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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 卷一 七星魯王 By 南派三叔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一章 血屍

  50年前,長沙鏢子嶺。4個土夫子正蹲在一個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說話,直勾勾盯著地上的洛陽鏟。

  鏟子裡還帶著剛從地下帶出的舊土,離奇的是,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滲著鮮紅的液體,就像剛剛在血液裡蘸過一樣。

  “這下子麻煩大嘍”老煙頭把他的旱煙在地上敲了敲“下面是個血屍嘎,弄不好我們這點兒當當,都要撂在下面歐。”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話,莫七裡八裡的!”獨眼的小夥子說:“你說你個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兩個下去,管他什麼東西,直接給他來一梭子。”

  老煙頭不怒反笑,對邊上的一個大鬍子說:“你屋裡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麼時候就給翻蓋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這買賣,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鬍子瞪了那年輕人一眼:“你崽子,怎麼這麼跟老太爺講話,老太爺淘土的時候你她媽的還在你娘肚子裡吃屎咧。”

  “我咋說說錯了,老祖宗不說了嘛,那血屍就是個好東西,下面寶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爐鍋湯。”

  “你還敢頂嘴!”大鬍子舉手就打,被老煙頭用煙槍擋了回去。

  “打不得,你做伢那時候不還是一樣,這叫上粱不正下粱歪!”

  那獨眼的小夥子看他老爸被數落了,低下頭偷笑,老煙頭咳嗽了一聲,又敲了那獨眼的少年一記頭棍“你笑個啥?碰到血屍,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陽挖到這東西,結果現在還瘋瘋顛顛地。都不知道著了什麼道。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面,二伢子你帶個土耗子殿后,三伢子你就別下去了,四個人,想退都來不及退,你就拉著土耗子的尾巴,我們在裡面一吆喝你就把東西拉出來。”

  年紀最小的那少年不服氣了:“我不依,你們偏心,我告訴我娘去!”

  老煙頭大笑:“你看你看,三伢子還怯不得子了,別鬧,等一下給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會摸。”

  那獨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你這雜傢伙跟我尋事覓縫囉,招呼老子發寶氣喃”

  那年紀最小的少年看他二哥真火了,看樣子平日挨過不少揍,嚇得不敢吭聲了,直望他爹求救,怎料他爹已經去收拾傢伙去了。他二哥得意了:“你何什咯樣不帶愛相囉,這次老頭子也不幫你,你要再吆喝,我擰你個花麻雞吧1

  老煙頭拍拍老二的肩膀,大叫一聲“小子們,操傢伙羅!”,說完一把旋風鏟已經舞開了。

  半個小時候後,盜洞已經打的見不到底了,除了老二不時上來透氣,洞裡連聲音都聽不清楚了,老三等的不耐煩起來,就朝洞裡大叫:“大爺爺,挖穿沒有?”

  隔了有好幾秒,裡面才傳來一陣模糊的聲音:“不知……道,你……呆在上面,拉好……好繩子!”

  是他二哥的聲音,然後聽到他那老煙頭咳嗽了一聲:“輕點聲……聽!有動靜!”

  然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變故,嚇的也不敢說話了,突然他聽到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好象蛤蟆叫一樣的從洞裡發出來。

  然後他二哥在下面大吼了一聲:“三伢子,拉!”

  他不敢怠慢,一登地猛的拽住土耗子的尾巴,就往外拉,剛拉了幾下,突然下面好象有什麼東西咬住了,竟然有一股反力把繩子向盜洞里拉去,老三根本沒想過還會有這種情況,差點就被拉到洞裡去,他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尾巴綁在自己腰上,然後全身向後倒去,後背幾乎和地面成了30度角,這個是他在村裡和別的男孩子拔河的時候用的招數,這樣一來他的體重就全部吃在繩子上,就算是匹騾子,他也能頂一頂。

  果然,這樣一來他就和洞裡的東西對持住了,雙方都各自吃力,但是都拉不動分毫,僵持了有10幾秒,就聽到洞裡一聲盒子炮響,然後聽到他爹大叫:“三伢子,快跑!!!!!!”,就覺的繩子一松,土耗子嗖一聲從洞裡彈了出來,好象上面還掛了什麼東西!那時候老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知道下面肯定出了事情了,一把接住土耗子,扭頭就跑!

  他一口七跑出有2裡多地,才敢停下來,掏出他懷裡的土耗子一看,嚇的大叫了一聲,原來土耗子上什麼都沒勾,只勾著一隻血淋淋的斷手。他認得那手上,不由哭了出來,他手是分明是他二哥的。看樣子他二哥就算不死也殘廢了,想到這裡,他不由一咬,就想回去救他二哥和老爹,剛一回頭,就看見背後蹲著個血紅血紅的東西,正直鉤鉤看著他。

  這老三也不是個二流貨色,平日裡跟著他老爹大浪淘沙,離奇的事情見過不少,知道這地底下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最重要的莫不是大驚小怪,而是隨機應變,要知道再兇險的鬼也強不過一活人,這什麼黑凶百凶的,也得遵守物理定律,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打爛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想到這裡,他把心一橫,一邊後退,一邊匣子炮已經撰在手裡,開了連發。只要那血紅的東西有什麼動靜,就先給他劈頭來個暴雨梨花。誰知道那血紅的東西竟然站起來了,老三仔細一看,頓覺得頭皮發麻,胃裡一陣翻騰,那分明是一個被撥了皮的人!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象是自己整個兒從人皮裡擠了出來一樣。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能走動,那真是奇跡了,難道這就是血屍的真面目?

  想著,那血屍一個弓身,突然就撲了過來,一下子老三就和他對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臉一下子就貼著他的鼻子,一股酸氣撲面而來,老三順勢向後一倒,同時匣子炮整一梭子子彈全部近距離打在了那東西胸膛上,距離過近,子彈全部都穿了過去了,把那東西打的血花四濺,向後退了好幾步。老三心中暗喜。再一回手對準那東西的腦袋就一扣扳機。就聽喀嚓一聲,竟然卡殼了!

  這老油匣子炮是當年他二爺爺從一個軍閥墓裡挖出來的,想來也沒用了多少年月,可惜這幾年跟著他爹爹到處跑,也沒工夫保養,平時候開槍的機會也少之有少,槍管一發熱就卡殼了,那老三也真不簡單,一看槍不好使喚,輪圓了胳膊用吃奶的力氣把槍給砸了過去。也不管砸沒砸到,扭頭就跑。這次他連頭也不敢回,看准前面一顆大樹就奔了過去,尋思著怎麼招它也不會爬樹吧,突然腳下一絆,他一個狗吃屎,整張臉磕在一樹墩上,頓時鼻子嘴巴裡全是血。

  老三一掌拍在地上,心裡那個氣啊,媽的怎麼就這麼背,這時候聽到後面風聲響起,知道閻王爺來點名了,心一橫,死就死吧,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來了。沒成想,那具屍好象沒看到他一樣,竟然從他身上踩了過去,那血淋淋的腳板馬上在他背後印下一個印子,這血屍出奇的重,一腳下去,老三就覺得嗓子一甜,膽汁都被踩吐了出來,就覺得那背上被睬過地方一陣奇癢。眼前馬上朦朧起來,他馬上意思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毒性還非常的猛烈,朦朧間,他看到不遠處的地方,他二哥的手裡好象捏著什麼東西。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塊帛帕,老三心想,他家老二拼了命想盜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東西,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我得把東西收好,萬一我真的死了,他們找到我的屍體,也能從我身上找到著,那老二手也不算白斷,我也不至於白死。想著,他艱難的爬過去,把那帛帕死命從斷手裡挖出來,塞到自己袖子裡。

  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也開始蜂鳴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層紗一樣,手腳都開始涼起來,按他以往的經驗,現在他褲襠裡肯定大小便一大堆,中屍毒的人都死很難看,希望不要給隔壁村的二丫頭看見。他混混著胡想,腦子開始不聽他控制了,這個時候,他開始隱隱越越聽到他在盜洞裡聽到的咯咯的怪聲。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章 50年後

  50年後,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緒被一個老頭子打斷了,我合上我爺爺的筆記,打量了一下對方。

  “你這裡收不收拓本?”他問,看樣子就是隨便問問的,我做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過價錢收不高。”意思是,你沒好東西就滾吧,別耽誤大爺看書。

  做我們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日裡清閒慣了,最討厭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演變到後來,只要看到那些過路客,就直接放哀樂趕人。不過最近空閒的也有點過分了,眼看旺季快過了,也不見什麼好東西進來,所以也有點耐不住。

  “那我想打聽一下,這裡有沒有戰國帛書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長沙那幾個土夫子盜出來,又被一美國人騙走的那一篇?”那人一邊看著我櫃檯裡的藏品,一邊問。

  “你都說被美國人騙走了,那裡還有。”我一聽就火了“找拓本當然是去市場裡淘,那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麼可能找的到?”

  他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你有門路,我是老癢介紹來的?”。

  我警惕起來,心裡一驚,老癢不是前年就進號子裡,怎麼,把我供出來了?心裡一急冷汗就出來了“哪……哪個老癢,我不認識。”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從懷裡掏一隻手錶,“你看,老癢說你一看這個就明白了”。

  那手錶是老癢當年在東北的時候他初戀情人送給他的,他把這表當命一樣,喝醉了就拿出這表邊看邊“鵑啊,麗啊“的叫,我問他你老娘們到底叫什麼,他想半天,竟然哭出來,說我他娘的給忘了。這老癢肯把這表給這個人,說明這人確實有些來頭。

  可我怎麼打量這人都覺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門來了,還是爽快點說話好,於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是你老癢的朋友,找我什麼事情?“

  他露牙齒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我一個朋友在山西帶回點東西,想你給我看看,那是不是真東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來找我諮詢,太抬舉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說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紀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說實話,我這次來,確實不是找您,我想見見你家裡老太爺?”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找我爺爺,你什麼居心?”

  “你老太爺當年在在長沙鏢子嶺盜出戰國帛書以後,是否留有一兩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於我們手上這一卷是否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對著邊上打瞌睡的夥計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頭急了:”怎麼遭說著說著就要趕人呢?“

  “你說的是不錯,可惜你來太晚了,我老爺子去年已經西遊,你要找他,回去割脈吧!”我心道:“當年那事情,連中央都驚動了,那是大事情,那能給你把舊帳翻出來,我家裡還能有好嗎?”。

  “我說你個小孫子,說話就怎麼不中聽呢”大金牙老頭一臉賊笑:“老爺子不在了也不打緊,我也沒說怎麼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帶來的東西,你也賣賣老癢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這皮笑肉不笑的,看樣子不看他一眼他還真不肯走,心說就當賣老癢個面子,他出來的時候也不用被他埋怨,於是點頭:“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說。”

  其實這戰國帛書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爺爺當時拓下來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極其重要,現在也就是我有幾份拓本當壓箱底的寶貝,世面上有錢也買不到,只見那金牙老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我一看就來氣,靠,還是個影本。

  “那是啊,那寶貝那能到處揣著跑啊,一鬥就碎。”他說,還固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要不是我路子廣,這東西早跑到國外去了,也算是為人民服務”。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樣子不就是個倒鬥的嗎,我看你是不敢出手,這是國寶,你腦袋不想要了!”

  一句話被我揭穿,老頭子臉就綠了,可他有求於我,還得忍著,說:“也不能這麼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爺子當年在長沙做土夫子的時候,那也是威名遠播……”

  我臉色肯定很難看,咬著牙:“你要再提我爺爺,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給我瞅瞅,我也好快點跑路”

  我展開那白紙頭,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戰國帛書,但並不是我爺爺當時盜出來的那一份,這一份雖然年代也比較久遠,但是應該是後幾朝的贗品,也就是說是古董贗品,這個是個身份很尷尬的東西,於是我一笑:“這應該是漢代的贗品,怎麼說呢,你說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說他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

  “那這是不是你爺爺盜出來的那一份?”

  “實話和你說,我爺爺盜出來的那份他自己都沒來的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國佬騙過去了,你這問題我實在回答不了你。”我心想,忽悠你還不容易,表情上還裝出特誠懇的樣子。那金牙老頭還真信了,歎了口氣:“那真是不湊巧,那看樣子不去找那個美國人,恐怕還真沒指望了。”

  “怎麼,你們怎麼就這麼在意這一卷?”我問道,這太奇怪了,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緣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戰國時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貪心了。

  “小兄弟,不瞞你說,我還真不是倒鬥的,你看我這身子骨,那夠折騰啊,不過我那朋友的確是行家裡手,我也不知道他賣的是什麼關子,總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搖搖頭:“咱也不好多問,對吧,先走一步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頭一看,他那張複印紙還在我手裡呢,突然,我在那紙上發現一個圖案,那是個狐狸一樣的人臉,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體感,好象從那紙上凹了出來一樣,看的我吸了口涼氣,這一份帛書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一份珍品,我想著,等老癢出來,用這影本做幾塊假的拓片也夠我樂的。忙急急跑到門外,正看到金牙老頭正往回趕。

  我心想他肯定是回來拿這張東西,忙跑回去,拿起數碼相機把它給拍了下來,然後拿起紙頭走出門外。迎面碰上大金牙老頭的鼻子:“你東西忘了”我說道。

  我爺爺是長沙土夫子,就是盜墓賊,爺爺入這行一點也不奇怪,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世襲,我太公的太公13歲那年,華北一帶鬧旱災,那年代,一鬧旱災就起饑荒,你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吃,那時候長沙邊邊角角裡啥都沒有,就是古墓多,於是靠山吃三,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鬥,那幾年不知道多少人餓死,就他們那村一個都沒死,還一個一個都吃個圓谷谷的,全靠挖出來的東西跟洋人換糧食吃。

  後來時間長了,這東西就有一個文化的積累,到我爺爺那帶,已經有行規,有門派之分,那個時候盜墓的分南北兩派,南派就是我爺爺那派,擅長洛陽鏟探土,一隻鼻子就能斷定深淺朝代,現在很多小說裡描寫動不動就洛陽鏟,其實北派是不用洛陽鏟的,他們精於對陵墓位置、結構的準確判斷,就是所謂的尋龍點穴,但是北派的人怎麼說呢,我爺爺說他們不實在,花花腸子太多,盜個墓還搞這麼多名堂,進去東西拿了就走貝,還要一扣二扣的,官僚主義。南派規矩不多,且從不忌諱死人,北派人罵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倒過的鬥沒一個不塌的,連死人都拉出來賣,南派罵北派是偽君子,明明是個賊還弄的自己什麼似的。後來更是要火拼的地步,甚至還有鬥屍的事情發生,最後兩派終於劃長江而分,北派叫倒鬥,南派就叫淘沙或是淘土,洛陽鏟還是分了之後才發明出來,北派人根本不削使用。

  我爺爺他不認識字,後來進了掃盲班,那時候他只會淘沙,學個字查點把他折騰死,也虧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經歷記錄下來,在長沙鏢子嶺那老三,就是我爺爺,這些事情都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記錄在他那本老舊的筆記本上,我奶奶是個文化人,大家閨秀,就是被他的這些故事吸引,最後我爺爺就入綴到杭州來,在這裡安了家。

  那筆記算是我家的家傳寶貝,我爺爺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後就徹底廢掉了,後來他訓練了一隻狗來聞土,人送綽號:“狗王”。這是真事情,現在長沙做過土夫子的,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這名字。

  至於我爺爺後來怎麼活下來的,我的二伯伯和太公和太太公最後怎麼樣了,我爺爺始終不肯告訴我,在我記憶裡面,我也沒有看到過一個獨眼獨臂的二伯,估計真的是凶多吉少,一提到這個事情,我爺爺就哭,就直說:“那不是小孩子能聽的故事。”無論我們怎麼問,怎麼撒嬌,他也不肯透露半個字。最後隨著我們年齡的增長,也逐漸失去了童年的好齊心。

  我關好店門,開著我的破金杯車就直奔我三叔那裡,一方面想看看他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麼,另一方面,也想讓他看看我今天拍到的那份帛書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到底他是我們這一代人中唯一還和土夫子就有接觸的人。

  我車剛開到他樓下,就聽他在上面叫,:“你小子她娘的,叫你快點,你摸個半天,現在來還有個屁用!”

  我靠了一聲:“不是吧,好東西也留給我啊,你也賣的太快了。”

  正說著,我看到一個年輕人從他正門裡面走了出來,身上背了根長長的東西,用布包的結結實實的,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一把古兵器,這東西的確值錢,要是賣的好,價格能翻十幾倍上去。

  我指指那年輕人,我三叔叔點點頭,做了無可奈何的個手勢,我心理一陳悲哀,心想難道我的小攤子今年真的要破產了?

  我上了樓,自己搞了杯咖啡,把今天那金牙老頭跑來刺探事情和三叔一說,本以為他會和我同仇敵愾,沒想到他好象變了個人一樣,沉默不語,直接把我數碼相機裡的東西列印了出來,放在燈下一看,我馬上看見我三叔臉色變了。

  “怎了?”我問到:“這東西有什麼蹊蹺?”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三章 瓜子廟

  我看看上面滿是文字的帛書列印件,又看看三叔的表情,不是像是開玩笑啊,怎麼難道三叔叔已經超脫到能從字裡看出畫來的地步了?怎麼看這平日裡吃喝嫖賭的老不正經也沒什麼仙根啊。

  三叔興奮的不住的發顫,一邊自言自語:“這些人從哪裡搞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我就從來碰不到,這次真是造化了,看樣子他們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我們可以趕在他們之前這撥沙子給淘了。”

  我大大迷惑,“三叔,也許我是笨了點,可您真能從這雞吧小的字裡看出地圖來?”

  “你懂什麼,這叫字畫,就是把那地方詳細的地理位置用文字寫出來,這東西,如果是別人還真看不懂,幸虧你三叔我還有點閱歷,這世界上,能看懂這玩意的除了我之外恐怕不超過10個人。”

  我三叔沒什麼其他本事,但是從小對那些希奇古怪的非正統的古代文字和暗語非常的有研究,一句話概括,就是什麼東西生僻他就研究什麼,像什麼西夏的五木書圖,女真最早期的牙字,他都能說出個道道來。所以他能知道這個什麼勞子的字畫,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他這個人是得了便宜便賣乖的那種類型,在他面前還得裝笨,不然他一句話就把你打發了,於是我裝出很憨的表情,問他:“哦,那上面是不是寫著向左走然後向右走,看見前面大樹向右拐,看見一口井然後鑽下去?這樣?”

  三叔歎了口“儒子不可教也,你的悟性這麼差,看樣子我們家到你這一代就玩完了。”

  我看他這個樣子,還歎的真是真切,似乎是心裡話,不由覺得好笑:“那你說是怎麼樣的?我爹又不教我,這東西又不是天生的”

  他得意的嘎嘎嘴,說到“這種字畫,其實是種密碼,他有嚴格的格式,只要把裡面寫的東西按照他的格式畫出來,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圖了,所有你不要小看這區區幾個字的帛書,不知道裡面的資訊有多複雜,說不定連哪裡用了多少塊磚都標的很清楚。”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心說我從小到大,家裡也沒讓我出去倒個實鬥,這一次必然要讓三叔帶我去見識一下,摸幾個寶貝也好度過我的經濟危機,想著邊問他“那你能不能看出裡面標的誰的墓,是不是比較有來頭的主?”

  三叔得意的一笑“我現在不能完全看懂,不過這個墓穴應該是戰國時期魯國的一個貴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畫記錄在一張帛書上,說明此人的地位應該相當高,而且這個墓地必然是十分隱秘,是個好鬥,值得一去。”

  我看他的樣子,眼睛裡直放光,就覺得希奇,這老傢伙平日裡門都懶的出一步,難道這次竟然想親自出馬?那真是千古奇聞了,忙問他:“怎麼?三叔,你真的親自準備去淘這撥沙子?”

  他拍拍我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和你說,唐宋元明清,那鬥裡面是有寶貝,但那最多只能說是巧奪天工,但是戰國的時候,那時期的皇族古墓,年代過於久遠了,你永遠也估計不到那裡面有什麼東西,那戰國墓可是出神器的地方,那可都是人間沒有的東西!你說我能不想見見嘛?”

  “你就這麼肯定?說不定裡面啥都沒有呢?”

  “不會,你沒看這圖案嗎?”他指了指那張詭異的狐狸臉,“這是魯國最早人牲時候祭祀帶的面具,這墓裡埋一定是什麼身份很特殊的人,可能比當時的皇帝還要尊貴。”

  我脫口而出“皇帝他爹”

  三叔瞪了我一眼,就想那張打印紙收起來,我一把按住,朝他一笑:“三叔,你別急著收起來,怎麼說這東西也是我搞來的,這次你怎麼樣也要帶我去見識一下。”

  他大叫:“不行,這倒墓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那地方可沒空調,機關重重,隨時可能會歇菜。你是你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給你爹扒了皮不可。”

  我也大叫“那拉倒!就當我沒來過!”說著把那紙頭從他手裡猛的抽了出來。轉頭就走,我三叔這個人,一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一點原則也沒有,看到古董這樣,看到女人也這樣,我就吃准他這一點,果然才走了幾步,他就投降了。追上來,一把拉住我手裡的紙:“好好好,你厲害,不過咱可說好了,我們下盜洞的時候,你可得呆在上面。這樣總行吧?”

  我頓時心花怒放,心說:到時候我要下去你還能攔的住我?忙點頭“一句話!出門在外,就全聽你的,你讓我幹嘛我幹嘛”

  三叔無奈的歎了口,說:“我們兩個人還不成事,我明天從調幾個有經驗的夥計過來,這幾天我就解這張字畫,你就幫我去制辦些東西。”說著他迅速寫了張條子給我,對我說:“千萬別買了假貨,還有,準備套旅遊的行頭出來,不然還沒到地方,我們就先拘留了。”我點頭答應,就各自分頭去忙。

  三叔要的東西都比較刁鑽,恐怕是想為難一下我,這單子裡的東西一般店裡還真沒有,比如什麼分體式防水礦燈,螺紋鋼管,考土鏟頭,多用軍刀,折疊鏟,短柄錘,繃帶,尼龍繩等等。才買了1/2就花了將近1萬錢,心裡這個心疼啊。心裡直罵那個老狐狸,媽的這麼有錢還這麼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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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我還有我三叔的兩個老淘沙的夥計,還有那天買了我叔叔龍脊背的那小夥子,5個人就到了山東瓜子廟再往西100多公里的地方,那地方,怎麼說呢,真只能說是一個地方,什麼都沒。我們先是長途汽車,然後是長途中巴,然後是長途摩托,然後是牛,我們最後從牛車下來的時候,前後看還是什麼都沒,然後看到前面跑來一隻狗,我三叔一拍請來的嚮導,“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不,“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這最後一程啊,什麼車都沒,得做船,那狗會把那船帶過來。”

  “這狗,還會游泳?”

  “遊的可好咧,遊的可好咧”老頭子看著那狗,:“驢蛋蛋,去遊一個看看。”

  那狗還真有靈性,真跳到河裡遊了一圈。上來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頭。

  “現在還太早,那船工肯定還沒開工,咱們先歇會兒,抽口煙”

  我一看表:“下午2點還沒開工,你這船工是什麼作息時間啊?”

  “我們這裡就他一個船工,他最厲害,他什麼時候起來什麼時候開工,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老頭子笑笑:“沒辦法,這河神爺只賣他面子,別人,只要一進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來,就他沒事。要是你們會騎騾子,我們就能從山上翻過去,再一天也能到,不過你看你們這麼多東西,我們全村的騾子也不夠你們用的”。

  “哦,”三叔一聽到山洞,馬上來勁了,拿出翻譯好的地圖,這地圖他一直當寶貝一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他一拿出來,我們馬上湊過去看,只有那個小夥子還是一言不發坐在一邊。

  說實話,我二叔兩個夥計很好相處,都是實在人,就這拖油瓶,一路上屁都沒放一個,就直勾勾看著天,好象憂鬱天會掉下來一樣,特討厭!我一開始還和他說幾句話,後來乾脆懶的理他。真不明白三叔把他帶來幹什麼。

  “有山洞,還真是個河洞,就在這山後面”三叔說:“怎麼老人家,這山洞還能吃人?”

  老頭子呵呵一笑:“都是上幾代留下來的話了,我也記不清楚了,那河道沒通的時候,村裡都說裡面有蛇精,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出來過,後來有一天,那船工的太爺爺就從那洞裡撐了個小船出來了,說是外面來的貨郎,你說這貨郎哪有扛著只船到處跑的?大家都說他是蛇精變的,他太爺爺就大笑,說船是他隔壁村裡買的,不信可以去隔壁村問,他們跑去一問,果然是這樣,別人才相信,還以為那洞裡的妖怪已經沒了,結果膽子大的幾個年青人去探洞,又沒出來。從那以後只有他家的人能夠直進直出,你說古怪不?後來他們家就一直做這一行,一直到現在。”

  “那狗沒事情嗎?”我奇怪了“不是用他報信的嗎?”

  “這狗也是他家養的,別人家別說是狗了,牛進去都出不來。”

  “這麼古怪的事情,政府就沒人管?”

  “那也要說出去有人信才行”老頭子在地上敲敲旱煙管。

  三叔眉頭一皺,拍拍手:“驢蛋蛋,過來”

  那狗還真聽話,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三叔抱起他一聞,臉色一變:“不會吧,難道那洞裡有這東西?”

  我也抱起來一聞,一股狗騷味道嗆的我一整咳嗽,這狗的主人也真懶,不知道多久沒給這狗洗澡了。

  他一個叫潘子的夥計哈哈大笑:“你想學你三叔,你還嫩著呢。”

  “這死狗,怎麼這麼臭!”我噁心的只咧嘴。

  “這狗小時候就吃死人肉長大的”三叔說到,“那是個屍洞,難怪要等時間才能過,那船工,小時候恐怕也是——”

  “不會吧”我嚇的寒毛都倒立起來,這句話一出,連那悶聲不響的小子的臉色都變了。

  我三叔的另一夥計是一個大漢,我們叫他阿奎,看他塊頭都和拉車那牛差不多大了,膽子卻很小,輕聲問“那屍洞到底是什麼東西?進去會不會出事情?”

  “不知道,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麼一個洞,那裡是日本人屠殺堆屍的地方,凡是有屍洞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那時候看著好玩就在那裡做實驗,把狗啊,鴨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後架上攝像機,推進去,那洞最多1公里多點,我準備了足夠長的電纜,可是等到電纜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沒出來,裡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就想把這竹排子拉出來,才拉了沒幾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後就……”三叔手一攤,“最後只看到一半張臉,離的螢幕太近了看不出是狗的還是什麼東西。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氣過去的,要是活的東西,進去就出不來!不過,聽說山西那帶有個地方的人從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屍氣積在身體裡,到了長大了,就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連鬼都看不到他。老爺子,你那船工是不是山西過來的。”

  老頭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搖搖頭:“不曉得哦,那是他太爺爺那時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個朝代人。”說著看了看天,對那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領過來!”那狗嗚的一聲,跳進水裡就遊往三後面遊去。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四章 屍洞

  這一路過來,兇險的事情遇到不少,這幾個夥計,非常厲害,我對他們非常信任了。所以,潘子一說這話,我就心理有數了,大個子阿奎也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就縮後面,什麼動靜都別探頭看。我不由苦笑,我憑什麼探頭啊?你一個阿奎一拳就能把一頭牛打蒙掉,潘子就不用說了,退伍老兵,一身的傷疤,俺們三叔從小就是打架不要命的角色,那有那悶聲不吭的拖油瓶,怎麼看也不像個善類,而我,自古書生最無用,三叔硬塞給我的軍刀我都覺的手感太重,怎麼用怎麼彆扭。

  正想著我該帶個什麼東西防身,驢蛋蛋撲通撲通遊了回來,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走!船來了。”

  果然,兩隻平板船一前一後從山后駛了出來,前面那船上站著個中年人,一邊撐船一邊對著我們吆喝,這船還真不小,看樣子裝我們幾個加上裝備是綽綽有餘了,老頭子拍拍牛脖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下來了,我把牛和車一齊拉上第二隻船,我們就坐第一隻船裡。省點力氣。”

  潘子一笑,:“有些東西見不得水,那是隨身帶著好,等一下那牛跳水裡去,那我們不歇菜了嘛?”

  老頭子笑著點頭:“你說的也是個理,不過俺這牛也不是水牛,絕跳不到水裡去。要跳下去,我老漢幫你們都撈上來,一件也少不了你們的。”

  說著牽著牛就先走到渡頭上去了,我們幾個各自背著自己的隨身行李,跟在後面。那中年人船撐的很麻利,幾下就到岸了。

  在老頭子趕牛上第二隻船的時候,我打量了一下那撐船的中年人,皮膚黝黑黝黑的,極其普通,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總覺得這人看上去鬼鬼的。有想起三叔說起的吃死人肉的事情,突然覺得那人越看越恐怖。

  “等一下各位到洞裡的時候,千萬小聲說話,不要驚動河神。”那人說:“特別是不要說河神的壞話。”

  大概多少時間能過那個洞,我三叔問他。

  “快的話,5分鐘就過去了,裡面水很急的,快的很。”

  “怎麼還有慢的時候?”

  “是,有時候這水是逆流的,你看我剛才是順流出來的,那現在我們肯定逆流進去了,那時間就長了,估計要個15分鐘,有幾個彎還挺險。”

  “那裡面亮不?”

  那人嘿嘿一笑:“黑燈瞎火的,怎麼可能回亮,可以說是漆黑一片,”不過他指了指耳朵“我撐了十幾年的船了,這幾篙子,用耳朵就行了。”

  “那我們打個手電筒行不?”潘子揚了揚他手裡的礦燈,“總不礙吧?”

  “不礙事,”那人說:“但是千萬別照水裡,嚇死你們!”

  “怎麼?”我三叔一笑,“有水鬼啊”

  “那水鬼算個啥,這水裡的東西,我也不敢說是什麼,你們要膽子真大,呆會兒自己看一眼,記得,看一眼就得了。你們要運氣好,就看到一團黑水,要運氣不好,看到的東西能把你們嚇瘋過去。”

  說著,我們已經能看到那洞了,這洞藏在山壁後面,我們在岸上的時候一直看不到,總把他想像成一個大洞,但是實際一看,不由叫了一聲不好,沒想到這洞這麼小,小到剛比這船大了10個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著都進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進去,這麼大的空間,如果裡面的人要暗算我們,我們根本活動不開手腳。潘子怪叫了一聲:“靠,這洞也忒寒蟬了點吧?”

  “這還算大的,裡面有一段,還要低呢。”後面的老頭子說道。

  三叔看了潘子一眼,潘子造作的一笑:“啊,這麼小的洞,要是裡面有人打劫我們,不上掏都掏不掉?”

  這話一說,我看到撐船的中年人做了一個很不明顯的手勢,老頭子臉色一變,我心說,果然有問題啊,這時候我們就聽到一陣呼嘯,船已經進洞了。

  潘子打開了礦燈,這洞剛進去還段還光亮,但是很快所有的光線就只剩下這礦燈了:“三爺,這洞不簡單啊。”阿奎說道,“這是盜洞啊!”

  “水盜洞,古圓近方,你看這些痕跡,這洞有年頭了,看樣子,這洞裡應該另有乾坤。“

  “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那中年人貓著腰單息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一劃,但是奇怪的,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他氣都不喘,說道:“聽說啊,這整座山啊,就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盜洞還真不少,就這個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恐怕那時候這水還沒沒的這麼高,那時候應該還是個旱洞。”

  “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三叔客氣遞過去支煙,他搖搖,說:“什麼行家,我也是聽以前來這裡的那些個人說的。聽的多了,也就也能說上兩句了,也就知道這麼點淺顯的。你可千萬別說我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邊和那幾個人說笑,氣憤看上去十分的融洽,其實每個人都不知道有多緊張。我心說,我們有5個人,他們只有兩個人,要真的動起手來,也不見得會輸,但是他們既然敢動手,那肯定是有什麼周全的準備在,

  正想著。突然那悶油瓶一擺手,“噓,聽!有人說話!”我們馬上屏氣息,果然聽到西西叔叔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我仔細想分辨他們在什麼,可總覺得能聽懂又聽不懂,聽了一會兒,我回頭想問那中年船工是不是經常有,竟然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再一回頭,靠,那老頭子也不見了。

  “潘子,他們到哪裡去了?”三叔急的大叫

  “不知道,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潘子也慌了,“剛才一聽到聲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們身上沒屍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三叔懊惱起來,“潘子,你在越南打過仗,你有沒有吃過死人!”

  “開玩笑,三爺,我那時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盤子!”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你說家裡老早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小時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亂蓋的,再說了,這人肉包子也是賣給別人吃的,你見誰賣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我一把打了暫停的手勢,:“你們三個人加起來150多歲,丟不丟人啊!”

  我話剛說完,船突然抖動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礦燈往水裡一照,我們借著燈光,就看到水裡一個巨大的影子遊了過去。

  胖奎嚇的臉都白了,指著那水裡,下巴咯噠了半天,楞沒說出一個字來。三叔怕他背過氣去,猛刷了他一巴掌,罵:“沒出息!咯噠啥呢,人家兩小鬼都沒吭聲,你她媽的跟了這麼多年,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幾個恐怕還不夠開飯”胖奎心有餘悸的看著水裡,他本來是是坐在船舷上的,現在屁股已經挪到船中間來了,好象怕水裡有什麼東西突然串出來把他叼去。

  “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這裡要傢伙有傢伙,要人有人?我吳家老三淘了這麼久的沙子,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你沒事情少在這裡給我放屁。”

  潘子也嚇的夠嗆,不過對於他來說說是恐懼,更不如說是震撼,在這麼狹窄的一個空間裡,水裡下掠過這麼巨大的一個東西,一時間所有人腦子都抽筋了,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說,“三爺,這洞裡古古怪怪的,我心裡煽的慌,什麼事情咱出去了再說,如何?”

  胖奎馬上表示同意,其實我心裡也巴不得出去,但是我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麼樣也要等他表態了再發言。

  三叔這個時候竟然望向那個悶油瓶,好象在徵求他的意見,以三叔的個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如今卻好象對這個小子非常的忌諱,我不由奇怪,我轉過頭去看他怎麼表態,卻發現他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而且本來木然的像石雕一樣的表情已經不見了,兩隻眼睛直盯著水裡,好象在聚精會神的找什麼東西。

  我想問問三叔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現在場合也不合適,只好偷偷問潘子,潘子也搖搖頭說不知道,只知道這人有兩下子,他特別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說:“你看,這手,要多少年才能練成這樣?”

  我還真沒注意過那人的手,一看,還真不尋常,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別的長,我馬上聯想到古時候發丘中郎將的雙指探洞的工夫,我在我爺爺筆記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那發丘郎將中的高手,這一雙手指,穩如泰山,力量極大,可以輕易破解墓穴中的細小機關,而要練成這麼一手絕活,非的從小練起不可,其過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我還在想著,到底他這手有什麼能耐,就見他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去水裡,那動作快的,幾乎就是白光一閃,他的手已經回來了,兩個奇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隻黑忽忽的蟲子,他把這蟲子往甲板上一扔,說:“剛才就是這東西”

  我低頭一看,不由覺悟“原來是龍虱!這麼說剛才那一大團影子,就是大量的水蝨子集結成群?”

  “是”那人用他的衣服搽了槎手,

  雖然還不是很相信,但是我們已經松了口氣。胖奎突然一腳把那蟲子踩扁,“媽的,嚇的老子半死。”

  但是我轉念頭一想,不對啊,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龍虱同時活動的?而且這水蝨,個頭也太大了!那悶油瓶也好象不是很釋懷的樣子,看樣子思考這個問題。

  胖奎還在用腳踩那蟲的屍體,已經稀爛了,看樣子他是想挽回點剛才失態的面子,三叔撿起一隻斷腳,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駭然道:“這不是龍虱,這是屍蹩。”我們一呆,都覺得不妙,這名字聽上去就不吉利。

  “我的姥姥,這東西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別多,吃的好就長的大,看樣子這上游,肯定有塊地方是積屍地。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三叔看著那黑漆漆的洞。

  “那這東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的問

  “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這只的個頭,它咬不咬人我還真不能肯定。”三叔納悶的看著“這東西一般直呆在死人多的地方,不會經常游來遊去,怎麼現在這麼一大群一起遷移呢?”

  那悶油瓶突然把頭轉向洞穴的深處,:“我看,恐怕它們剛才是在逃命。”

  “啥,”胖子一個激靈“那這洞裡頭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五章 水影

  “喲,我的小爺爺,你也別嚇我,我塊頭大,最怕這說不出名堂的東西來,你說就是一幫馬賊,我大奎也不放在眼裡,這東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這腿都軟了。”

  我心想在這裡呆下去也不辦法,而且一種很不舒服的預感在我心裡一直時有時無的,不知道是這壓抑的洞穴給我的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於是說:“別管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快點出去,現在我們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來的時候快,我想我們進著個洞才10分鐘不到點,出去肯定不是問題。”

  “對,對,小三爺說的對”大奎忙附和,:“三爺您就說句話,大不了我們出了以後翻山過去,東西都我來扛,我力氣大,耽誤這一兩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啊?咱盜洞打的快一點,不就補回來了嗎?”

  三爺又看了一眼那悶油瓶,問到:“小哥,你怎麼看?”

  悶油瓶淡淡到:“現在想出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人既然能放我們進來,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們出不去。”

  “不出去,難道在這裡等到老死?”潘子看著他,那悶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頭轉過去閉木養神起來。潘子吃了個閉門羹,只好對三叔說:“我看這樣,你往前咱們是萬萬不能,你看啊奎,非嚇死不可,我們就往後退,這進來的路不複雜,直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麼奇門遁甲的,我們再想辦法!”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三叔點點頭,對潘子說:“前後都打一礦燈,你把那幾杆獵槍都裝起來,我和阿奎用來撐篙,潘子和大侄子盯著後面,小哥你就幫我指路”我們各自答應,潘子又拿出一隻礦燈,對著我們身後一照,那第二隻船上的牛被著光一照,叫了一聲,潘子罵了聲娘:“三爺,得把這牛趕到水裡去,不然這篙沒辦法撐啊。”

  因為剛才礦燈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們根本就沒主注意,早把後面還拉了只船給忘記了,現在看到,不由駭然,看樣子這兩老賊考慮的真是周詳,這洞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來,不要說把牛趕到水裡去,那一車的裝備加上這牛,吃水已經很深了,我們人再上去,不僅篙子撐不動,還有可能會沉。這樣子,這後面的這托船,就像一個塞子一樣把我們給堵住了。

  這個時候,我隱約又聽見了洞的深處傳出了怪聲,而且,明顯比上一次進了很多,那聲音,好象無數小鬼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我突然間全部的注意全部被這聲音吸引了,幾次想收回心神,卻馬上又被吸引了過去,心叫不妙,這聲音有蹊蹺!雖然知道,但是卻怎麼也回不了神,一時間滿腦子都是這種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狠狠的踢了我一腳,我一個不穩就掉到水裡去了。

  馬上,腦子裡的聲音全沒了,幾乎是同時我看見潘子也掉了下來。然後是三叔和大奎,最後那悶油瓶帶著一隻礦燈也跳了下來,在水裡那聲音糊了很多,我們都沒什麼影響,但是用肉眼在水裡看東西非常的模糊,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個大概,悶油瓶向我們指了指水下,然後用燈一照,水並不很深,能夠看到水底一層白沙,他掃了一圈,既沒什麼植物,也沒有魚蝦之類的,我實在憋不住氣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剛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發現一張血淋淋的臉倒掛下來,兩隻眼睛死死瞪著我。

  我就這樣盯著他,他也這樣盯著我,我認出這個人就是給我們撐船的那中年人,一抬頭,發現他只剩下上半身,洞頂上一隻黑色的大蟲子正在肯咬他的腸子。不時還抖一下,我頓時就嚇蒙了,這不是只巨大號的屍蹩嗎?我的老天,這要吃多少死人才能長這麼大!潘子的頭也在一邊冒了出來,可惜他沒我走運,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情呢。那蟲吱了一聲,把屍體一甩,直接一下子就撲到他頭上,仰起一對大敖卡進潘子的頭皮裡。

  那潘子也算是個人物,這種情況下見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麼時候軍刀已經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蟲子的敖下一翹,直接把他一隻敖挖了出來,要是我,這一下字估計就得去閻王那裡報導了,那蟲子不知道從那裡發出吱的慘叫,光一隻敖他吃不住力氣,被潘子一拳推了出去,這一連串都是電光火石一般發生的,那潘子也沒管我,直接那蟲子按在我臉上了。

  我心裡大罵,這潘子太不厚道了,平日裡說如何如何罩我,現在一有情況,直接把這要命的東西往我臉上扔。你說你還有把軍刀,老子就一雙手,這下子要擱屁了。那蟲子還真不客氣,直接就用它鋒利的爪子割去我臉上的一塊皮,我一撕牙,想把他甩開,沒想到他幾個爪上都有倒勾,牢牢的勾住我的衣服,有幾個都直接勾到我肉裡去了,疼的都眼淚出來了。

  這時候,那悶油瓶也浮出了頭,一看我快頂不住了,趕忙沖過來,一下子把兩根手指插進那蟲子的背脊,一發力,一扯,一條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樣的東西被他扯了出來,可憐那蟲子剛才還占盡上風,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我把那蟲屍往船上一扔,感覺像做了場夢一樣。

  那大奎對著悶油瓶舉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這麼大一蟲子,你楞把他腸子扯出來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頭上破了兩血洞,還好口子不大,一邊嘶牙一邊說:“瞧你那文化,這叫中樞神經,人家這一傢伙,直接把那蟲子搞癱瘓了!”

  “你是說這蟲子還沒死?”大奎半隻腳已經趴到船上去了,一聽這,又把那腳放回到水裡。

  悶油瓶一個翻身上了船,把那蟲子踢到一邊,:“還不能殺它,我們得靠他出這個屍洞。”

  “你說剛才那聲音,是不是這蟲子發出來的?”三叔問他,剛才聽這蟲子叫了幾聲,好象不像。

  悶油瓶把那蟲子翻過來,我們看到在他蟲子的尾巴上,有一隻拳頭大的六角銅制密封的風鈴,不知道什麼時候植進去的,已經銅綠的一塌糊塗了,那風鈴的六面,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遍綁上繃帶,一邊用腳踢了一下,那六角鈴鐺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發出的聲音和剛才聽到一樣,不過剛才聽到的非常的空靈,好象幽明裡飄來的一樣,現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真切,看樣子這個鈴鐺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曠的回聲配合才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這六角鈴鐺裡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機關,而且還能經歷千年而不腐,估計是金銀的一類東西。但是他何以能夠自己響起來。

  我正在納悶,這鈴鐺越發放肆的響起來,好象裡面有個關不住的冤魂想逃出這封閉他的神器。可惜這東西太小,反而讓我覺的有些可笑,潘子自顧自包紮完傷口,熟練的好象每天都會傷這麼一回似的,那鈴鐺霹靂啪啦的響,他聽的心煩,就一腳想把他踩住,沒想到這青銅的外殼其實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了,那鈴鐺啪一聲,竟然被他踩裂了。從裡面飆出一股極其難聞的綠水。

  三叔簡直出離憤怒,一拳就想敲潘子的頭,一想他腦袋剛被插了兩個洞,他在一拳,恐怕就和這鈴鐺一樣了,只好作罷,改打為罵:“你小子腳就不能給我放老實點!這東西少說也是個神器,你就這樣一腳給我糟蹋了!”

  “三爺,我哪知道這東西怎麼這麼不結實啊”潘子還覺得委屈,三叔氣的直搖頭,他拿軍刀撥開青銅的碎片,裡面是一個又一個像蜂窩一樣的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的小鈴鐺,這些小鈴鐺都付在一個很精緻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滿了孔洞,如今球已經被踩裂了,裡面一隻青色大蜈蚣,頭部已經被踩扁,那綠水就是從這手指粗的蜈蚣體內被踩出來的。

  三叔叔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過來,發現這球上有一個管子,直插到與那巨大屍蹩連接的部分,說道:“恐怕這蜈蚣肚子餓的時候,就通過這根管子鑽到屍蹩肚子裡去吃東西。這樣的共生系統,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那半截船工的屍體飄在水上,一沉一沉,三叔歎了口氣:“這叫做自作自受,他們肯定是想把我們放單在這屍洞裡,等我們死了,再來撈我們的東西。不曉得今天遇上了什麼變故,竟然自己死在這大屍蹩手裡,真是活該!“

  “這叫作無巧不成書,看樣子我們運氣還不錯。“我說道。

  潘子搖搖頭,說:“那東西的爪子力氣恐怕不可能短時間內把一個人撕成兩半,要是它有這力氣,我的腦漿都已經給它挖出來了,我說這東西肯定不只一隻,這一隻肯定是在分屍後把那屍體叼過來想自己獨食。“

  大奎本來已經很放鬆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咽了口唾沫。

  “別慌,剛才這小哥不是說了嘛,我們得靠這東西出這個洞!我們就把這大屍蹩放在船頭上,讓他給我們開路,這東西一輩子吃屍體,陰氣極重,是那些什麼僵屍啊的客星。在屍洞,估計他們就是這裡的霸王。有他在我們船上,我們肯定能出去。“三叔說,:“來,我們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能生出這麼大只蟲子來。”

  聽我三叔一說,我也覺得有理,算算在這洞裡已經呆了不少時間了,這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地方太壓抑了,我們幾個從後面的行李裡取出折疊鏟,用來當船篙,撐著石壁就向前駛去。

  我一邊劃一邊研究這邊上洞壁,突然有了個疑問,於是問三叔:“你看這些都是整塊的石頭,古時候的倒鬥先人到底怎麼挖出來的啊?就算是現在,沒幾百人恐怕也挖不出這麼深的洞穴。”

  三叔說“你看這洞這麼圓,年代十分久遠了,估計當年挖這個洞的,肯定是官倒,就是專門倒鬥的軍隊,看樣子,我們要找到那地圖上所標的墓穴,恐怕沒想的那麼容易。”

  “三爺,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這墓還在呢,你看人家一個軍隊來,挖了這麼長的洞,難保這東西已經給人家搬光了!”大奎說:“我看,說不定我們進去的時候,連塊棺材板都沒”

  我三叔悶哼一聲,說道“如果這鬥在幾千年已經被人盜了,那我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要知道,這洞穴在那地圖上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這說明這個盜洞在墓主人下葬的時候已經有了,這盜洞的年月,應該在我們要找的古墓之前。而且這一帶肯定不止一個墓穴,誰知道這個這個盜洞是盜哪個的時候挖的。”

  “那就是說”我已經感覺到我三叔這翻話的有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意味:“我們現在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巨大的屍蹩,六角青銅風鈴的年月,他們的主人可能比戰國還要早?”

  三叔搖搖頭,“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麼我們的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設在一個另一個已經被盜墓穴周圍,這個,不是犯了風水的大忌嗎?”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六章 積屍地

  我們停下船,這應該是這段水洞裡最兇險的一段,如果沒做好準備,實在不應該貿然就闖進去,三叔看了看表,說:“這屍洞,就是走的進出不來的洞,咱們掏了這麼久的沙子,還是第一次闖進這種地方來。我覺得,有可能這洞,真的有古怪!”

  潘子低聲插了一句:“靠,那還用說。”

  三叔瞪了他一眼,接著說:“但是,這只是那老頭子的一面之詞。這洞到底是不是只有那船工領著能走過去,其他人都過不去,我們已經沒辦法知道,如果這個洞”他加重了語氣,“真的是個屍洞,那麼前面必然是會有危險,至於會遇到什麼,我們根本沒辦法知道,也許會鬼打牆,船開到那裡都不知道,也許會有幾百個水鬼來掀我們的船板。”

  大奎倒吸了口冷氣:“不至於吧”

  “總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們這次淘沙倒鬥,連墓地都沒到就遇到這麼多兇險,實在是運氣不好,但不管怎麼樣,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沙,既然幹了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沒多大意思。”三叔一邊招呼潘子從背包裡取出雙管獵槍,“咱們現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輩們有利的多,要真有水鬼,也是他們倒楣!”

  那大奎嚇的渾身發抖,我對三叔說:“你這戰前動員怎麼說的和鬼故事一樣?發而有反效果。”

  三叔一拉槍拴,“這傢伙這次真把我臉丟光了,沒想到這麼沒用,他媽的來之前吹的大力金剛似地。”然後把槍遞給那悶油瓶,對他說,:“一共能打兩槍,打完了就得換子彈,這些都是散彈,所以距離一遠就沒什麼威力了。瞄準了再開槍。”

  我對雙管獵槍還是十分熟悉的,小的時候玩打飛碟還得過獎,於是端起來,三叔和大奎一手拿著軍刀,一手用折疊鏟撐船,潘子,我和悶油瓶端著槍,慢慢向那發著綠光的積屍地劃過去。

  在礦燈微弱的發散光照射下,我發現這洞竟然越來越大起來,那綠光越來越近,我先聽到邊上的悶油瓶冒了句洋文出來,然後又聽到潘子罵了聲娘,然後我就見到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這洞到了綠光這一段,豁然開朗,變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那水道也變成了岩洞裡的一條河水,這水道的兩邊的淺灘上,全是綠幽幽的腐屍,是人的還是動物跟本沒辦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裡面的一排一排的骷髏十分的整齊,應該是人為堆在這裡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較淩亂了,特別是河道邊上的,什麼動作的都有,還有很多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這些屍體上,不無例外的都有一層灰色薄膜一樣的東西,就像保鮮膜一樣緊緊包在他們身上。不時有幾隻巨大的屍蹩從屍體裡破出來,這些屍蹩都比我們船上這只個頭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已經大上4,5倍了,一些小屍蹩想來分一倍羹,剛一爬到屍體,那大屍蹩就一敖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這些屍體大部分是從上游飄下來,然後在這裡擱淺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們看!”大奎眼尖,一指一邊的山壁,我們轉過頭去,竟然看到一隻綠幽幽的水晶棺材,鑲嵌在這幾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裡面似乎有一具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屍,但是這距離實在太遠,我們根本看不清楚。

  “那邊也有!”潘子一直另一邊,我們一看,果然,在另一邊的山壁同樣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這一具,卻是空的!

  三叔倒吸一口冷氣,“這具屍體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個粽子”大奎問“三爺,這地方不應該有粽子啊?”

  “你們都注意點,如果看到有動的東西,什麼都別問先放一槍”三叔說,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個時候,河到的方向一轉,我們繞過了一堆屍骨,大奎哇一聲,嚇的倒在船裡,我們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對著我們,黑色的長髮一直披到腰,我看她衣帶的裝飾,斷定是西周時候的。不由咽了口吐沫,說:“屍體在這裡呢——”

  “停——停——”三叔叔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大奎,把包裡的黑驢蹄子拿過來!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說了兩遍,那大奎都沒有動靜,我們回頭一看,他已經口吐白末,在那兒抽搐了。要不是環境不允許,我恐怕都要笑出來了。

  “潘子,你去拿,媽的,下回我要還帶他出來,活該我給粽子吃掉。”三叔接過黑驢蹄子,在手上吐了兩口吐沫,說:“瞧瞧吳三爺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這千年的粽子可是難得見到的,要是我沒得手,你就朝我天靈蓋開一槍,讓你三叔叔死的痛快點!”

  我一拉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其實我並不是特別害怕,到底以前並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總覺得這一身素衣,身材苗條的女人的背影,有一點哀,但是平時恐怖片裡,那長頭髮白衣服的女人轉過來都不怎麼。心理作用在這裡,心還是跳的很厲害。

  這個時候悶油瓶也按了一下三叔的肩膀,說:“黑驢蹄子是對付僵屍的,這傢伙恐怕不是僵屍,讓我來。”他從包裡取出一杆長長的東西,我認得是他從我三叔叔那裡買走的“龍脊背”,他鬆開東西上的布,裡面果然是一把烏黑的古刀。看樣子竟然還是烏金做的。

  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劃,然後站到船頭,把自己的血往水裡滴去,剛滴了第一下,“嘩啦”一聲,所有的屍蹩就像見了鬼一樣,全部從屍體裡爬了出來,發了瘋似地想遠離我們的船,一下子我們船四周,水裡的,屍體裡的屍蹩全部都跑的沒影子了。

  那悶油瓶的手上不一會兒便滴滿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子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來。我們看的呆掉了,悶油瓶對三叔說,:“快走,千萬不要回頭看!”

  雖然我很想看看那女人長什麼樣子,但是一想到回頭看到的可能是張乾屍的臉,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三叔和潘子兩個人拼了命的劃,終於看到前面一個逐漸變小的洞口,和我們進來時候的洞差不多,看樣子,這個洞是在這個山的中心的,兩邊挖通之後才有了這條水道,這樣就變成一個兩邊進出口都很窄的毛細孔結構,就算兩邊水面把洞給沒了,這裡面還是能保持乾燥。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七章 100多個人頭

  也不知道過了都久。我反反復複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朦朧中,我好象看見一個的白衣女子背對著我,我想看她的臉,跑到她前面去,卻還是看到她的背,於是反復的跑,可是怎麼跑都只能看到她的後背,正納悶怎麼回事情呢,突然發現,她竟然是兩面都是後背,我大叫一聲醒了,眼睛一睜開,就望見血空的晚霞和天空!

  “醒了?”潘子一張大臉朝我笑,

  我眯了眯眼睛適應光線,潘子一指天:“看到沒,媽的,我們終於出來了!”

  我摸摸後腦勺:“你小子,是不是你揍我!”

  “不揍你行不?叫你別回頭,你小子差點害死我們。”

  我記憶一下子恢復,嚇的猛一摸後背,想看看後面那東西還在不在。潘子哈哈大笑:“放心吧,已經走了。”

  “那是什麼東西,”我心有餘悸

  “那小哥說,那東西叫做傀,其實就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過是借了你的陽氣,出那個屍洞而已,不過具體的情況那小哥也沒告訴我們,才說了幾句就暈過去了,”三叔一邊劃一邊說:“不過看樣子那小哥來頭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這樣給他下跪,不知道什麼道行了!”

  我坐起來,看悶油瓶和胖奎並排靠在那裡,都睡的很香,一笑,這來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現在看到這天,就覺得特別舒服,問到:“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三叔搖搖頭:“這我真的不清楚,我讓我在長沙的朋友介紹個有經驗的幫手過來,他們就介紹了他,我只知道他姓張,一路上我也試探了不少次,這人不是睡覺就是發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歷,不過介紹他的那個人,在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紹的人,應該可以放心。”

  我一聽,越加覺的這個人很神秘,但是既然三叔都這樣說了,我再也問也沒意思了,看了一眼前面,問潘子“能看到那村了嗎?”

  “好象就在前面了。”

  三叔指了指前面的已經星星點點的燈火“看樣子,那村子沒我們想的那麼破,好象還有電燈光。”

  一想到有村子,我馬上就想起熱水澡,爆炒的野味,村裡大姑娘的大辮子,不由越發激動起來。這個時候,我借著夕陽,看到我們左右山頂上有一隊人影子,他們騎著騾子,看樣子應該也是進村的,因為這山也不高,我依稀可以辨別出這幾個人都不像是本地人。

  我們上了渡頭,村裡一小娃娃看到我們,突然大叫:“有鬼啊!”

  我們納悶,但那小孩子跑的飛快,我們也沒辦法。那牛就乖乖呆在後面那只船上面,一點脾氣都沒有,真是頭好牛,潘子在老家放過牛,就充當了趕牛的角色,上岸的時候,大奎醒了過來,還以為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先是被我三叔一頓揍,然後潘子又去補了幾腳。

  那悶油瓶子好象失血過多,一直沒醒過來,我把他扶到牛車上,這人也真是的,身子軟的像個女人似的,好象沒什麼骨頭一樣。我把他安頓好。三叔抓住個過路人問哪裡有賓館,那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你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村一共就30幾戶人,還賓館,想找地方住,去村裡的招待所吧。”

  我們只好找到那鬼屋一樣的招待所,沒想到裡面還不錯,至少通了電話和電,還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貴的是,有熱水,而且鋪蓋很乾淨。在這村裡,應該是屬於5星級標準了。

  我們各自洗了澡,那個舒服,一身的屍臭都洗掉了,然後到大廳裡吃抄菜,那悶油瓶子總算是醒了過來,精神很不好,我們給他點了盤豬肝讓他補補血,也沒問他什麼。到底他算是救命恩人,有些話,還是得等到人家康復了再說。

  我們點了啤酒,明天還要開工,所以也不能喝太多,一邊吃一邊和那女服務員調笑:“我說大妹子,你這裡不錯啊,你看都水泥地,外面也是水泥路,怎麼你們這些水泥都是那些騾子一擔子一擔子從山頭上背過來的?”

  “哪能啊,這要背到什麼時候去,我們這裡老早是通了公路的。那些解放汽車都能過來,後來前年山體塌方,把那路給埋了,山裡還塌出個大鼎,省裡來了好多人,一看,說這是戰國時候的東西,是國寶,就把那鼎給拉走了,也不管這路了,你說氣人不?後來村裡說自己修,修什麼啊修,沒錢,修修停停,一年了,還在修呢”

  “那水路呢,你們這裡不有渡頭嗎?”

  “那都是解放前時候的東西了,多少年沒拉過船了,現在要還有人讓你走水路,肯定是來謀財害命地,你們外地人一定要當心。這水攤子很邪呼,這些年淹死個把人,一具屍體都沒撈上來,俺們家老人偷偷說,那是給山神爺爺給吞了。”

  我看了一眼三叔,心說你媽的找的什麼嚮導啊,看樣子就是找了個賊,三叔也不好意思,面子上下不去,忙喝了口酒。問:“對了,這裡外地人多嗎?”

  “您別看我這招待所小,我可告訴您,只要是外地來的,都住我們這裡,這些時間,自從那鼎挖出來後,我們這裡外地人就越來越多,還有人在山那頭準備造別墅的呢。”

  三叔呼一聲站了來,大叫:“操,不至於吧!”這荒山野領的造別墅,不是華僑就是盜墓啊。

  那大妹子嚇了一跳,潘子忙一拉三叔:“三爺,您一把年紀了,別一驚一咋的,”然後對那女的說:“沒事情,三爺大概是覺得不可思意”

  我聽到三叔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不好意思的一笑,問:“哎,你們有什麼名盛古跡沒有,有什麼地方好玩點的?”

  那服務員笑盈盈的,突然低聲說到:“幾位看來不像是來玩的,怎麼,估計是來倒鬥的吧?”

  看到我們都不說話,她坐到我們邊上:“實話說,來這裡的外地人,哪個不是來倒鬥的,你們要真的是來觀光旅遊的,這一車的裝備啟不是累贅?”

  三叔看了看我,給那大姑娘倒了一杯酒,:“這麼說,您也是行家?”

  “咳,我那行啊,我是聽我爺爺他們說的,這些年來這裡來了不少倒鬥的,摸去不少好東西,但是我爺爺說,那厲害的東西,還在更裡面的地方,那是一個神仙墓,裡面不要說金銀珠寶,那些東西和神仙的寶貝比起來,那就是個屁。”

  “哦,”三叔非常有興趣:“這麼說,你爺爺進去過?”

  那大姑娘抿嘴一笑:“看你說的,我爺爺也是聽他爺爺說的,這個傳說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來的,那神仙聽說是玉皇大帝派下來的,變成一個大將軍,幫當時的皇帝打仗,當時功成圓滿就飛升了,他的肉身和他打仗時候用過的寶器,就和他葬在一起了。那墓穴,比皇帝的還要好,不然怎麼叫神仙啊。”

  “既然這麼說哦,肯定有很多人去找這個墓了?”三叔緊張的問道:“有人找到過沒?”

  “哎,你不知道,那地方,現在已經根本進不去了,前年山體塌方的時候,那地方也塌了,您猜那山裡頭塌出什麼來了?”

  “什麼,總是一個鼎什麼的。”胖奎說到。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八章 山谷

  三叔一皺眉頭:“就光是人頭?沒身子?”

  大妹子說:“是啊,你說可怕不?自從那地方塌方之後,就沒路可走了,騾子都進不去,你們要想去哪兒,只能一腳一腳爬過去,我看就算到了那地方也只能幹看看。前面有幾批人馬都去過那地方,那幾個老爺子一看那山塌成這樣就直搖頭。”

  三叔看了一眼悶油瓶,看他懶洋洋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問那服務員“那山塌了之前,總有人進去過吧,”

  “有是有,不過我看他們進去幾天,最後也就這樣出來了,啥也沒帶出來,來的時候都開開心心的,出來的時候那衣服都跟要飯的一樣的,臭的要命,我爺爺說他們可能連鬥在那裡都沒找到。怎麼,你們幾位也想去試試啊?”

  “瞧你說的,來了總要去看看。不然不白來一趟。”三叔呵呵一笑,也沒再說什麼。

  那服務員去給我們廚房催菜,潘子就說:“看樣子我們要去那大鬥應該就在那地方沒錯了,可聽這大妹子說的,我們這一車的裝備,恐怕很難運到山裡去。”

  “有裝備有有裝備的倒法,沒裝備有沒裝備的倒法。這戰國墓,一般是直土坑,直上直下,沒有墓室,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一樣,這我們還得到現場看,這墓有多大,埋的有多深,恐怕和我們以前倒的那些還真不一樣。你看那山裡塌出的人頭,那就是我們老祖宗說的鬼頭坑,那裡肯定是以前他們人牲的賠葬坑”三叔拿出地圖,一指上面的一個圓圈,:“你們看,就是這個地方,這地方離那主墓還遠著呢,以前來的那些人,如果按照尋龍點穴的說法,肯定到這裡就得停住,這裡就是龍頭,一般情況,墓肯定在這個下面,但是你們看,再往裡走點,這個地方,是個葫蘆口,你不往裡走根本不知道裡面還有洞天,這才是真正的龍頭所在,設計這個墓的人,肯定非常瞭解尋龍點穴,特地在這裡設了個套讓他們鑽。如果我不出所料,這假龍頭的下面,必然是個機關重重的虛塚!”三叔看我們聽的入神,得意的繼續說:“要是沒這地圖,就是我們老祖宗來了,恐怕也得著了道兒。明天啊,我們就把必須要帶的帶上,輕裝上陣,先去踩一下點,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回來搬東西。”

  我們點頭稱是,再吃了一下子酒就都回房間去了。

  然後就是拆裝備,這年頭當然不用傳統的洛陽鏟子了,三叔拿出一把考古探鏟,這鏟子是用鋼管一節一節擰起來的,你要多少就上多少根鋼管,比那木把子的洛陽鏟隱蔽多了,這戰國墓一向都是10幾米以下,所以省不了,這鋼管收拾起來,每個人背10跟,每人配一個鏟頭。潘子有把短頭步槍,平時用皮套包的結實,現在也已經拿出來,這槍比那些黑市上買來的雙管槍短了很多,可以放在衣服裡別人也看不出來,他把這些連同幾把子彈一起塞進他的背包裡,三叔說,下去用雙管槍根本連轉身都沒辦法轉。潘子這把短槍實用多了。我準備了只數碼相機,一把泥刀,想想也沒什麼東西要帶,本來俺不就是個實習土夫子嘛。

  一夜無話,一天的舟車勞頓,我睡的不知道多香,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關節的酥了,我們匆匆吃了早飯,帶上點乾糧就出發了,那大妹子挺熱心的,叫了他村裡一個娃幫我帶過去,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那光屁股孩子一指前面:“就哪!”我一看,果然,很明顯前面的山勾勾是被泥石流沖出來的,我們現在就站在一條山脈和另一條山脈之間,這峽谷很長,雨季的時候應該是條河,但是給泥石一沖,又加上這幾個月乾旱,就剩下中間的一條淺溪。

  這兩邊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經被山上塌方下來的石頭堵住了。

  我拍拍他光屁股娃的頭,對他說:“回去玩去,幫我謝謝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來張50的!”

  我一楞,那娃也不說話,就伸手盯著我,我說,什麼50的?

  三叔哈哈大笑,掏出100塊前來給他,他一把搶過來,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我這才恍然,也笑了:“現在這山裡的小子也這麼市儈。“

  “人為鳥死——“大奎念念到,潘子踢了他一腳:“有文化不?為鳥死,你去為雞吧死啊。”

  我們二話不說就開爬,這石頭還不算鬆動,一會兒工夫我們就翻了過去,沒那大妹子說的這麼恐怖,倒是沒看見她說的那些人頭,這塌坡後面剛開始是一片峽谷,到後面就慢慢都是樹了,到了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態是怎麼產生的。

  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峽谷裡,有一個老頭子正在打水,我仔細一看,媽的,不就是那領我們進洞的死老頭嘛。那老頭子猛然看到我們,嚇的一下掉溪裡去了。然後爬起來就跑,潘子笑駡了一聲,叫你跑,掏出他那短槍一槍打在那老頭子前腳的沙地裡,那老頭子嚇的跳了起來,又往後跑,潘子連開三槍,每一槍都打在他的腳印上,那老頭子也算機靈,一看對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個撲通,就跪倒在地上。

  我們跑下坡,那老頭子給我們磕頭:“大爺爺饒命,我老漢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打幾位爺爺的注意,沒想到幾位爺爺神仙一樣的人物,這次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

  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三叔問他“怎麼,我看你這中氣足的,你什麼東西沒辦法啊?”

  “實話不瞞您說,我這身子真的有病,你別看我這好象很硬郎,其實我每天都得吃好幾貼藥呢,你看,我這不打水去煎藥嘛。”他指了指一邊的水筒。

  “我來問你,你這老鬼,怎麼就在那洞裡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說出來,幾位爺爺就不殺我?”那老鬼看著我們。

  “放心,現在是法制社會,”三叔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是,我坦白,”那老頭子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們別看那洞好象就一根直洞,其實洞頂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隱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發現不了,我就乘幾位不注意的時候,站起來鑽那窟窿裡去了。等你們船一走,我再出來,那驢蛋蛋聽見我的哨子,就會拉一隻木盆過來,我就這樣出去,事成之後,那船工魯老二就會把我那份給我,其實我拿的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麼:“對了,魯老二呢?相必也栽在幾位爺手裡了吧。”

  潘子做了殺頭的手勢“已經送他報到了。”

  那老頭子先是一呆,然後一拍大腿:“死的好,其實我也不想幹那事情,那魯老二說如果我不幹就連我一起做了,各位,你看我也是沒辦法,您就放過我吧。”

  “你少來這一套,”三叔說:“你住什麼地方,怎麼在這裡打水?”

  “我住在那裡頭,”老頭子指指邊上一個山洞:“你看我一個老頭子,有沒田地,我兒子又死的早,又沒房子住,現在也就是等死了,可憐哦。”

  “那你對這一帶很熟悉嘍,正好,要我們放過你也可以,你得帶我們去個地方”三叔一指那森林,老頭子頓時就嚇的臉色一變“我的爺爺,敢情你們是來倒鬥的啊,那鬥你們不能倒啊!那裡面有妖怪啊!”

  我一聽,就知道有戲,這老頭子肯定知道什麼,三叔就問他,:“怎麼,你見過?“

  “哎呀,前幾年,我也帶一隊人去那裡,說是去考古,我一看那就是去倒鬥的,但是這幫傢伙和其他人不同,我以前見到的那些小毛賊都是看墓就倒,那一批人,不瞞你們說,那氣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他們邊上這些墓連看都不看,就直說要進這山勾勾裡面,那時候我們村裡就我一個人去過那地方,那些人闊氣著,有一下子就給我10張大票子,我看到這錢就不爭氣了,帶他們進了這林子,一直走,走到我以前到過那地方,他們還要往前走,我就不肯咧,你說你10張大票子也不能買的我命啊,他們就說再給我10張,我說再給我100張我也不幹,他們那頭頭就翻臉列,拿槍頂著我的頭,沒辦法,只好再帶他們往裡頭走。“

  他撓了撓頭,繼續說“後來他們就說到地方了,這些人樂的啊,然後就在那裡搗鼓什麼東西了,說什麼就在這下面,那天晚上我就喝多了,我們就找了個地方紮帳篷,我睡下去就一點知覺都沒了,可等我醒來一看,你猜怎麼地,這些人全不見了,東西都還在,火還沒熄呢。我就害怕啊,就到處叫,可是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理我,我就覺得出事情了,心想反正他們也不在,我就溜吧,於是撒腿就跑。”

  那老頭子的好象回憶起看到什麼恐怖的景象一樣,眯起眼睛,說“才跑了沒幾步,我就聽到有人叫我,我頭一回,看見一個他們隊裡的女的再朝我招手,我正想罵呢,怎麼一大早就跑的一個人都沒了,突然我就看見她身後有一棵大樹,張牙舞抓的,往樹上一看,還了得,我看見這樹上密密麻麻的吊滿了死人,眼珠子都爆了出來,我嚇的尿都出來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回村裡。您說,這肯定是個樹妖啊,要不是老漢我從小吃實心肉長大的,我肯定也被這妖怪勾了魂魄啊。”

  三叔歎了口:“你果然也是個吃實心肉的!“然後揮了揮手。潘子會意的把這老傢伙綁起來,有他帶路,我們能省很多事情呢。

  這老頭子一百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按他的說法,到他說的那個地方要1天時間,大奎在前面開路,我們加快了腳程,邊走邊看地圖,希望憑著地圖和那老頭子的記憶,能在天黑前趕到那裡,我們走了有半天時間,一開始還能說話,後來就覺得怎麼滿眼的綠色綠的眼睛發花,人不停的打起哈欠,直想睡覺。突然,那老頭子,停住不走了。

  潘子罵道:“你又玩什麼花樣?”

  老頭子看著一邊的樹叢,聲音都發抖了:“那~~~是~~~~什麼東西?”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九章 古墓

  那手機應該是剛丟下不久,我撿起來一看,上面沾著血水,就覺得不妙:“看樣子這裡不止我們一批人,好象還有人受傷了,這手機肯定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打開手機的電話本,看到裡面就幾個號碼,都是國外的電話,其他就什麼資訊都沒有了,三叔說:“不管怎麼樣,我們不可能去找他們,還是趕路要緊。”我看了看四周,也沒有什麼線索,只好開路繼續走。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看到一隻這麼現代化的東西,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問那老頭子,除了我們最近還有人進過這林子嗎?

  那老頭子呵呵一笑:“2個星期前有一撥人,大概10幾個,到現在還沒出來呢。這地方兇險著呢,幾位爺爺,咱現在回頭還來的及。”

  “不就是個妖怪嘛?”大奎說,“告訴你,我們這位小爺爺,連千年的僵屍都要給他磕頭,有他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對不?”他問悶油瓶,悶油瓶一點反應也沒有,好象根本當他是空氣一樣。大奎碰了個釘子,不由不爽,但也沒辦法.

  我們悶頭走到天昏地暗,下午4點不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我們看到了10幾隻幾乎還完好的軍用帳篷,這種帳篷品質非常好,雖然現在上面積滿了腐爛的落葉,但是裡面還是非常的乾燥和乾淨,帳篷裡面有不少生活用品,我們隨便翻了翻,有很多零散的裝備,沒有人的屍體,那老頭子應該沒說謊。

  我們甚至找到了一隻發電機和幾筒汽油,發動機用油步包著,不過大部分的零件都爛的不成樣子了,胖奎試著發動一下,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汽油還ok。我翻了一下,發現所有的東西上都被撕掉了標籤,連帳篷和他們背包上的商標都沒有,心說奇怪,看樣子這些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在這營地裡生了火,簡單了吃了一頓晚飯。那老頭子一邊吃還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妖怪突然沖出來,把他也吊死,那壓縮食品的味道實在是不好吃,我幾乎就喝了幾口水。

  悶油瓶一邊吃一邊看著地圖,他指了指地圖上一個畫了那狐狸怪臉的地方:“我們現在肯定是在這裡。”

  我們全部都湊過去,他接著說:“這裡是祭祀的地方,下面是應該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這下面。”

  三叔蹲到地上,摸起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搖搖頭,又走了幾步,又摸了一把,說“埋的太深了,得下幾鏟看看”

  我們把螺紋鋼管接起來,把鏟頭接上,三叔用腳在地上踩出幾個印子,示意這裡就是下鏟的位置,大奎先把鏟頭固定,然後用短柄錘子開始下鏟,三叔就把一隻手搭在鋼管上,感覺下面的情況,一共敲上13節的時候,三叔突然說:“有了!”

  我們把鏟子一節一節往上拔,最後一把帶出來一撥土,大奎卸下鏟頭,走到火堆邊上給我們看,我和三叔一看,臉同時白了,就連悶油瓶也啊了一聲。原來那土,就像是在血裡浸過一樣,正滴答滴著鮮血一樣的液體。

  三叔拿到鼻子前一聞,皺了皺眉頭,我和三叔都看過關於血屍的記載,但是具體是怎麼樣一個情況,從我爺爺的筆記裡也無法準確的推斷出來,不過既然泥裡帶血,那下面的墓肯定是非同小可。

  我看著三叔,想看他怎麼決定,他想了想,點上一隻煙,說:“不管怎麼樣,先挖開來再說。”

  一邊潘子和大奎沒有停下手,大奎又下了幾鏟,然後把鏟頭都拿給三叔,三叔每個鏟頭都聞了一下,用泥刀開始在地上把那些鏟洞連起來,我看他們忙活著定位,一會兒的功夫,底地上就畫出了古墓的大概的輪廓.

  探穴定位是土夫子的基本工,一般來說,上面什麼樣子,下面的墓肯定就是這個樣子的,很少有土夫子會弄錯掉,但是我看著這個輪廓,就覺得不對勁,大部分的戰國墓是沒有地宮的,可這個下面明顯有,而且還是磚頂,真太不尋常了。

  三叔叔用手指丈量,最後把棺材的位置基本確定了下來,說:“下面是磚頂,我鏟頭打不下去,只能憑經驗標個大概的位置,這地宮太古怪了,我不知道那裡的磚薄,只能按照宋墓的經驗,先從後牆打進去看看。如果不行還要重來,所以手腳要快一點了。”

  我三叔他們打了十幾年的盜洞,速度極快,三把旋風鏟子上下翻飛,一下子就下去了78米,因為是在這荒郊野外,也沒必要做土,我們就直接把泥翻到外面,不一會兒,大奎在下麵叫到:”搞定!”

  大奎已經把盜洞的下面挖的很大,並清理出一大面磚牆,我們打上礦燈,下到裡面,悶油瓶看到大奎在拿手敲磚牆,忙把他按住了.”什麼都別碰.”那悶油瓶眼神極其銳利,嚇的大奎一跳.

  他自己伸出兩根手指,放在那牆上面,沿著這磚縫摸起來,摸了很久才停下來,說“這裡面有防盜的夾層,搬的時候,所有的磚頭都要往外拿,不能往裡面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了摸牆,說,:“怎麼可能,連條縫都沒有,怎麼可能把這些磚頭夾出來?”

  悶油自顧自,他摸到一塊磚,突然一發力,竟然把磚頭從牆壁里拉了出來.這土磚是何等的結實,光靠兩根手指要把一塊磚從牆裡拔出來,不知道要多大的力量.這兩根手指真的非同小可。

  他把磚頭小心的放到地上,指了指磚的後面,我們看到那後面有一面暗紅色的蠟牆,說:“這牆裡全是煉丹時候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這些有機強酸會瞬間澆在我們身上,馬上燒的連皮都有。”

  我咽了口吐沫,突然間想到了爺爺看到的那只沒皮的怪物,心裡非常震驚,難道那不是血屍?而是被澆了礬酸的太爺爺?那爺爺那幾槍啟不是打在了太爺爺的身上?

  悶油瓶子讓胖奎往下面有挖了一個5米的直井,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隻注射針頭和一條塑膠管子,他把管子連上針頭,然後把另一端放進那深坑裡。潘打起火摺子,把那針頭燒紅,悶油瓶小心翼翼的插進了蠟牆裡,馬上,紅色的礬酸便從管子的那一頭流進直井裡去。

  很快,暗紅色的蠟牆就變成了白色,看樣子裡面的東西已經全部都流光了,悶油瓶點點頭,說:“行了!”我們馬上開始搬磚。很快,就在牆上搬出了個能讓一個人通過的洞,三叔往洞裡丟了個火摺子,接著火光,觀察了一下裡面的環境。

  我們從幕的北面打穿進來,看見這地上是整塊的石板,上面刻滿了古文字,這些石板呈類似八卦的排列方式,越外面的越大,在中間的越小,這墓穴的四周是八座長明燈,當然已經滅了,墓穴中間放著一隻四足方鼎,鼎上面的墓頂上刻著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邊,正對著我們的地方,放著一口石棺,石棺後面是一條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的。

  三叔探頭進去聞了聞,然後招了招手,我們一個接一個的鑽了進去。

  三叔看著地上的字,對悶油瓶說:“小哥,你看看這個些字,看看能不能看出這裡葬的是什麼人?”

  悶油瓶搖搖頭,也沒說什麼。

  我們打起好幾個摺子,扔到長明燈裡,這整個墓室就亮了起來,我想起爺爺筆記上最後看到的怪物,好象還有爺爺反復提到聽到咯咯的怪聲,心裡就直發毛,這時候潘子竟然爬到那鼎上去了,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突然,他歡呼了一聲,:“三爺,這裡有寶貝!”

  我們都爬了上去,看到那鼎裡有一具無頭乾屍,衣服已經爛光了,那幹屍體身上還有些玉制的首飾,潘子老實不客氣,直接就摘下來帶到自己手上去了。

  “這個應該人牲完了之後剩下來的人的軀幹,他們把頭砍掉祭天,然後把身體放到這裡祭人,這些應該是戰俘,奴隸手上不可能有首飾的。”

  潘子一下子跳進鼎裡,想看看下面還有什麼東西,悶油瓶想要阻止也不來及了,他回頭看看那石棺材,幸好沒反應,三叔大罵:“你小子,這鼎是人家祭放祭品用的,你小子想被當祭品啊?”

  潘子呵呵一笑:“三爺,我又不是大奎,您別嚇唬我,”他從裡面摸出一塊大玉瓶來,“你瞧,好東西還真不少,我們把這鼎反過來看看還有啥吧?”

  “別胡鬧,快出來!”三叔說,他看到悶油瓶的臉色已經白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石棺,知道可能出事情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章 影子

  我還開始以為他存心想嚇唬我,可是看他的表情和他為人,又不像是那種人。那悶油瓶不停的發出“咯咯”的聲音,又不見他嘴動,我們四個人看著他,那個寒啊,心說不至於吧,難道悶油瓶竟然是個無間道粽子?

  三叔看到看他表情這麼恐怖,一把把潘子拉了出來。突然,悶油瓶不出聲了。墓室裡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有點不耐煩了,剛想問他怎麼回事情,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然後從石棺材裡發出來了陰森的讓人不寒而戰的聲音,那聲音和我爺爺筆記裡描寫的非常相似,真的好像是青蛙叫的聲音。

  大奎見狀,嚇的一屁股坐地上了。我也腳一軟,幾乎就要坐下去了。我三叔到底見過世面,雖然腳開始抖起來,但是竟然沒摔倒。

  那悶油瓶聽到聲音後,臉色非常難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朝那棺材重重的嗑了一頭。我們一見,馬上學樣子,全部跪倒磕頭。那悶油瓶抬起頭來,又發出一連續的怪聲,好象在念什麼咒語一樣。三叔冷汗都出來了,輕聲說:“他該不是在和它說話吧?”

  那石棺終於穩定下來不抖動了,悶油瓶又磕了一個頭,然後站了起來,對我們說:“我們天亮前必須離開這裡。”

  三叔擦了擦汗,問:“小哥,敢情您剛才那是在和這個粽子爺爺討價還價呢?”

  悶油瓶做了個不要問的手勢:“不要在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了,這棺材裡的主極厲害,要是把這個放出來,大羅神仙也出不去。”

  潘子還不知好歹,笑著問,:“我說這位小哥,你剛才說的那門子外語呢?”

  悶油瓶也不去理他,指了指棺材後面那通道,說:“輕輕過去,千萬別碰到那棺材!”三叔定了定神,說實話,有這麼一個人邊上,我們膽子大了很多,於是收拾一下傢伙,三叔打頭,悶油瓶在最後,我們打開礦燈,直下到棺材後的地道裡去。那大奎走過那棺材的時候背死死貼著牆壁,竟量保持距離。樣子非常好笑,但是我這個時候完全沒有笑話他的興趣了。

  這墓道是向下傾斜的,墓道兩邊都雕著銘文,還有一些石刻,我看了一下,也不懂什麼意思。其實我做拓本和古玩生意,對這些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我能看懂幾個詞。

  但是我可以這麼說,就算我全都看明白這些字,因為根本沒標點,要明白裡面的意思也非常困難。古人講話非常簡潔,而且非常有技巧,比如說,一個:“然”,我記得一個齊國的國君問他的軍師一個問題,那軍師點頭一笑,說:“然”。那國君就回去琢磨了半天想著個然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結果就積勞成疾了,彌留之際就把自己考慮的答案和軍師說了,問軍師當時是不是這個意思,那軍事呵呵一笑:“然”。那皇帝立馬就斷氣了。

  三叔走的很小心,每一步都要走很長時間,礦燈的穿透裡不是很強,前面黑漆器的,後面也黑漆器的,這中感覺和我們在水洞一樣,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地道開始向上,我們知道應該已經走完半程了,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盜洞,三叔不由一驚,他最怕別人捷足先鄧了,忙過去查看。

  這盜洞肯定是不久前挖的不錯,連土都比較新,我問三叔:“老頭子說,二個星期前有幫人進了這個山谷,會不會是那幫人挖的?”

  “我看不出來,不過這洞挖的很匆忙,看樣子,不像是為了進來而打的洞,倒像是為了出去而打的!恐怕我們真的被人搶了先了。”

  “別洩氣,三爺,要是他們倒的好,肯定是從原路出去的,看樣子肯定出變故了。我看,寶貝怎麼也應該在。”潘子安慰道。

  三叔點點頭,那我們繼續走,既然有人替我們趟過雷了,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我們加快了速度,又走了15分鐘,我們到了一處加粗的回廊,這一段比我們來的那一段寬了一倍多,裝飾也考究了很多,看樣子到了主墓區了。這個回廊的底部,是一扇巨大的玉門,非常的通透,而今已經大開,相比是有人從裡面打開的,那玉門的邊上,有兩個雕像,是兩個餓面鬼,一個手裡拿著一隻鬼爪,一個手裡舉著一隻印璽。混身漆黑。

  三叔檢查了一下玉門,發現上面的機關已經被破壞掉了,我們從門縫裡進去,裡面空間很大,而且一片漆黑,礦燈的電源已經不足了,照不得很透徹。

  但是我們已經大概可以看個梗概了,這應該就是主墓了,潘子拿他的礦燈一掃,就叫了一聲:“怎麼有這麼多棺材!”

  在沒有強光源的情況下,要看清楚這墓裡有什麼的卻十分困難,我眼睛掃了一下,果然墓室的中間擺著很多的石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似乎是按照什麼次序排列的,並不是非常正規整齊的排列,墓室的上面是個畫滿了壁畫的大弘頂,四周都是正塊的石頭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個字。我把礦燈放到一邊的地上,潘子把他手裡的那只也放到和我交叉的方向上,照了個大概,我們看到墓室邊上還有兩個耳室。

  三叔和我走到第一個石棺邊上,打起火摺子,那石棺和我們下盜洞時候看到的那只檔次完全不同,這一隻上面雕滿了銘文,我看了一下,竟然能看懂一部分!

  上面的文字,記述這了石棺裡主人的生平,原來,這墓主人,是魯國的一個諸侯,這個人,天生就有一隻鬼璽,能夠向地府借陰兵,所以戰無不克,被魯國公封為魯殤王,有一天,他突然求見魯國公,說,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現在地君有小鬼造反,必須回地府還地君的人情債。(當然原句不是這樣寫的),希望魯國公能夠准他回地府覆命。魯國公當時就准奏了,那魯殤王嗑了個頭就坐化了。

  魯國公以為他還會回來,就在這裡給他設了這個一個地宮,把他的屍體保存起來,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夠繼續為他效命。云云,非常囉嗦,裡面還詳細描述他打的戰役,幾乎都有他鬼璽一亮,地下就殺出大批陰兵掠走人的魂魄。潘子聽了我的解說,感歎:“這麼厲害,幸虧他死的早,要不然統一六國的就是魯國了。”

  我大笑,“那可不一定,古代人很會吹的,你魯殤王會借陰兵,那齊國的誰誰誰還能借天兵呢,我記得還有能飛的將軍呢,山海經你總看過吧。”

  “不管怎麼樣,總算知道我們在倒誰的鬥了,不過,這裡這麼多棺材,哪個才是他的?”潘子問。

  我有看了其他幾個棺材上的銘文,大都差不都,都是相同的內容,我們數了一下,一共有七口,正好是北斗七星,七口棺材上沒有任何可以提示的記錄。正在我研究其他一些我看不懂的銘文的時候,大奎在一邊鬼叫到,“你們看,這個石棺已經被人開過了。”

  我走過去一看,果然,棺材板並不是100%和棺材密封的,而且棺材上有很多地方都有很新的撬感杆撬過的痕跡。三叔從包裡取出我們的撬杆,一點一點,把那棺材板撬開,然後拿燈往裡一照,潘子發出一聲怪聲,看了看我們,一連的迷惑:“怎麼裡面是個老外?”

  我們一看,裡面果然是個老外,不僅是個老外,而且還非常新鮮,死了絕對不到一個星期,潘子想伸手進去掏東西,那悶油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看樣子用的力氣極大,疼的潘子一咧嘴巴,“別動,正主在他下麵!”

  我們仔細一看,果然,那老外下面還有一具屍體,看不清楚是什麼樣子,三叔掏出黑驢蹄子,說:“應該是個黑毛,先下手為強。”

  這個時候,大奎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一邊。

  他平時頗爽快,我感覺奇怪,問他怎麼了,他指了指對面的牆上,我們幾個被礦燈投射出來的影子,輕聲說:“你看,這個是你的影子,對吧?”

  我沒好氣道:“怎麼,現在連影子也怕了?”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聽我這麼一說,嘴巴也哆嗦了一下,我心想,不會吧,真的怕到這種程度?他擺擺手,讓我別說話,然後又指著那些影子:“這個是我的,這個是潘子的,這個是三爺的,這個是小哥的,你都看到了吧?加上你的一共是5個吧?”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一章 七星棺

  我仔細一看那影子,正趕上那影子一低頭,那頭在抬起來的時候,變的十分巨大,幾乎比他的肩膀還要寬,這種恐懼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出來,我就覺得頭皮發麻,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聲:“有鬼!”

  所有的人轉頭來看我,我根本沒辦法停下大叫,一邊指這著那影子,一邊轉過頭,幾乎同時我就看見了那影子的主人,那是一個腦袋巨大的怪物!手裡拿著一隻奇怪的兵器,在半黑暗中,那畸形的大腦袋,比任何你能想像到的怪物都要可怕的多的多。那悶油瓶幫拿起他的礦燈一照。

  我們看清楚了這怪物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個人把一大瓦罐套在頭上面……靠,你爺爺的。

  我的極度恐懼馬上變成極度憤怒,原來那果然是一個人,頭上套著個大瓦罐,手裡拿著一隻手電筒,還擺了一個埃及人的poss,瓦罐上還有兩個窟窿,兩隻賊眼透過這洞望在外面,十分可惡。

  場面一時間非常尷尬,我們也搞不清這人是敵是友,同時也是被這傢伙嚇蒙掉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潘子罵了一句“X你媽的,一槍斃了你!”,說完就去掏槍,那傢伙一看把我們惹毛了,一聲:“我的媽呀!“也閃的極快,直接就往我們來時候的那過道裡跑了過去,潘子老實不客氣,舉槍喀嚓上鏜,然後就是一槍.

  把那人頭上的瓦罐打碎了,就剩下個圈套在他脖子,那人邊跑邊大罵:“你他媽的找死,看你爺爺我回來怎麼收拾你。“說著腳下像抹了油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

  悶油瓶一看,說了一句不好,“不能讓他到我們盜洞那邊去,他要是碰到那個棺材就完蛋了!“說完,從他包裡”刷“抽出那把黑金古刀,也不提一個礦燈,就這麼幾步就追到黑暗裡去了。

  潘子想追去幫忙,三叔一把拉住,說:“你過去能幫個屁忙,快去看看那兩個耳室,看他是從那裡出來的。“

  我忙走到右邊的耳室裡,看見一個盜洞從石壁裡直接挖了下來,角裡還有一隻蠟燭,那蠟燭燃在那裡,正發著幽憂的綠光,我哦了一聲,原來那傢伙是個摸金的,我看見地上還有個包,看樣子也是他丟在這裡的,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些工具,幾個電池,還有一張這個古墓的草圖,雖然非常的潦草,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裡面的幾個方塊是代表這七個棺材,這草圖邊上,寫了很多的字,都是不同的筆記,看樣子應該是幾個人在這裡討論的時候寫上去的,在這個草圖邊上寫了一個很大的問號,然後寫了幾個字——七星疑棺。

  我不由一緊,這七星疑棺我好象在哪裡看到過,一想就想起來,爺爺的筆記本裡提到過,這七星疑棺,除了一個是真的之外,其他的裡面,不是有機關,就是設了極其詭異的手段,總之如果你開錯一個,這疑棺裡的機關或是法術就會擊發,必然是兇險萬分。看那個老外,應該是不知明裡,以為每個棺材裡都有寶貝,結果著了道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拖進棺材裡去了,而他的夥伴,估計是看到同伴遇害,恐慌之下,逃出了這個幕室,然後在那走道裡另挖了一個盜洞倉皇逃了出去。

  分析到這裡,我自己覺得十分的有道理,拿著這地圖就想去和我三叔說,等我一走出去,才發現外面只剩下了一隻礦燈,這只在屍洞裡進過水,現在時明時暗,非常不好用,而我三叔和大奎他們,竟然不見了!我又到了另一個耳室看了一下,也不見他們的人影,於是撿起那礦燈,喊了一嗓子:“三叔!!”

  按道理他們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先走掉的,我先是懷疑他們出了什麼事情,可是,剛才有沒有打鬥的聲音啊,以潘子他們的身手,無論遇到什麼怪物,慘叫的能力還是有的啊!

  可是除了回音,根本每人回答我,這黑幽幽的墓室,七口冷冷的棺材,一具陌生的屍體,馬上把我逼回到現實裡,我突然間想起我其實不是一個專業的土夫子,我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呆在墓室裡。就算沒有什麼妖怪,但是我的想像已經可以逼死我了!

  我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是還是一片寂靜,這個時候,我手裡的礦燈突然閃了一下,好象要熄滅的感覺,我出了一身冷汗,腦子開始混亂起來,

  如果是一直這麼安靜,那麼我有可能還能慢慢的冷靜下來,但是非常的不巧,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石頭棺板疙瘩了一聲,不知道是這七個裡的哪個發出來的,我就覺得一陣暈懸,心跳到嗓子眼裡去了,我退到牆邊上,突然,什麼東西一閃,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隔壁耳室裡的蠟燭滅了。

  我哀歎一聲,心說我也沒拿你什麼東西啊,你怎麼就給我吹了燈了,再回頭看看那幾口石棺,那口已經被打開的石棺裡的古屍,竟然已經坐了起來,那老外的屍體也連著被他帶了起來,好象兩具屍體一起坐了起來一樣,好歹沒回頭看我。

  我不敢再看,閉上眼睛,邁著發抖的腿,小心翼翼的貼著牆挪動,然後一竄,貓進了那個耳室裡。

  我爺爺在筆記上寫過他練膽子的心決,就是看不到就當沒發生過,我想也是,不然看著具坐著的千年古屍,我根本沒辦法思考問題,我把礦燈放到角落裡,儘量讓光不要照到外面,然後拼命翻那胖子留下來的包,看看裡面還有什麼東西,摸了半天,又摸出幾塊壓縮餅乾,還有另外一些紙,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東西和圖畫;看樣子重要的傢伙他都帶在身上呢,因為外面現在一點光線也沒有了,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那屍體在搞什麼東西,如果他只不停的坐起來,躺下去,鍛煉腹肌,我也倒不怕它。就怕他不知道好歹走過來。

  這個時候,一陣風從那盜洞裡吹進來,我馬上靈光一閃,心想對了,這洞肯定是通到外面的,要不然也是通到別的地方去的,不管那裡,總比在這裡好,我在那洞邊上刻了個記號,讓三叔如果回來看到,可以知道我進洞裡去了,然後拿起礦燈,收拾了一下那胖子的包背在身上就鑽了進去。

  我一邊爬著,一邊回憶我爺爺小時候和我說的那些常識,什麼古圓近方,秦嶺漢坡,九淺一深,哦不對,呸,他嗎的。我搖搖頭,發現我腦子裡關於這方面的東西其實非常少。我看了看這盜洞,似圓非圓,似方非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挖的,心理琢磨著,剛才頭上帶瓦罐那小子要是自己掘了這個地道進來,那麼他敲墓磚的時候要麼就是觸動機關,要是高手,那起碼也會發出點聲音,但他進來的時候我們幾乎沒有注意到,那肯定這個洞老早就在了,那就是說,這個洞肯定是另一夥人挖的,或者他老早就挖好了。我推斷,要不就是被這個小子從別人的盜洞下來,要不就是他打的盜洞和這個洞撞在一起了。

  爬了一會兒,果然出現了一個分叉口,看這兩個洞手法完全不同,肯定是兩撥人挖的,心想無論哪個都是通到外面的,隨便找一個就行了,為了讓三叔能找到我,我在我選的那個洞上也畫了個記號,然後就爬了進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憧憬著一陣清新的空氣,一完明月,最好是我探出洞去,就能看到一個火堆然著,他們在上面接應的人看到我,把我拉上去,把我讓進帳篷裡,然後就是吃點乾糧,睡個好覺,然後三叔他們找到我,一起回家,倒個屁的鬥啊,我真受夠了,別人倒一輩子鬥就遇到個別白毛黑毛,我第一次倒鬥,走到哪裡都是粽子,連口氣也不讓我喘,我容易嘛。想著,最好那在上面接應的還是個女的,然後還能給我按一下肩膀什麼的。

  想想就幹勁十足,與是加快了動作,不久我就看到了火光出現在前面,我大喜,黎明前的黑暗啊,於是四肢齊用,猛歎出了頭去,真想猛吸一口地氣,一看!呆了。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墓道,跟我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墓道非常相似,看樣子這個墓非常的複雜啊!

  我不由罵了一聲,一邊用礦燈照了照四周,一仔細看我就傻了,這裡不就是我來的同一條墓道嗎?怎麼,原來這個盜洞和那邊那個是通的,當初我們還以為有人挖了這個洞想逃出去。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二章 門

  我想起那嚇唬我們的小子的包裡有很多紙上畫了一些地圖一樣的簡圖,也許上面會有線索,這個時候病急亂投醫了,往前有七星疑棺,後面是個連悶油瓶都要磕頭的怪物,那邊都不能去,這裡最安全了,我坐到地上,攤開那寫紙頭,亂翻起來。其中一張我看的出是他們打盜洞前的設計圖,下面寫了很多設想,特別是關於血屍墓的設計的推測,我看不太懂,寫的非常淩亂,就看到幾個琉璃頂之類字。看樣子他們為了破血屍墓的機關,花了非常多的心思,不知道最後有沒有實施。然後還有一張,上面畫了著一個張牙舞爪類似於樹,又像是一隻鬼爪東西。

  我又把那些紙翻過來看,終於讓我看到一張有點意義的東西,上面是一個墓穴的鳥覽圖,我看到湖底幕道,然後又是放置七星疑棺的地方,畫的非常清楚,然後我們下來的那個墓室沒有畫上去,看樣子他們還沒到過那裡,我還看到了我剛才爬過的那個盜洞,那個分叉口也標的很清楚,我看到如果我選擇另一個口子,到了一個地方竟然斷掉了,邊上寫了個字:“塌“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我想通過盜洞回地面的願望已經破滅了,我再看,這圖上最離奇的是,在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的左邊,沒有任何道路可以連通的地方,竟然還畫了一個墓室,而連通這個墓道和那墓室之間的,是條虛線,這個墓室好象是在另一個空間一樣的感覺。我不由去摸了摸我後面的牆壁,難道這牆後面有個秘道?

  我仔細觀察起這個牆壁來,回憶了一下爺爺筆記裡那些石頭暗門構造,一般來說,如果要這個機關能夠千年不腐,必須使用石頭和水銀來擊發,那擊發裝置的觸發器必須是一塊平板,這牆壁上都是一塊一快的銘文雕刻,如果真有暗門,其中必然有一塊能夠活動,但是這一塊又必須位於非常難於被注意到的地方。

  按照這樣的思路,我伏下身子,去看石壁和地板處的位置,果然,有一塊四方的銜接石板非常可疑。我一按,沒反應,但是有鬆動,再一按,還是沒反應,於是就有點毛了,站起來一腳,這下子就聽到咕嚕一聲。

  我那一殺那以為,按照一般外國片裡,那牆會翻轉,把我帶到隔壁去,要不就是牆像門一樣打開,所以我腳下的地板突然一空的時候,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整個人就掉了下去。這種暗門設計那裡是叫暗門啊,明明是個陷阱!我暗叫一聲不好,可能要歇菜!這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說不定是幾把錯骨鋼刀。

  這是電光火石一般,我還沒想完呢,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還沒來的及慶倖沒摔死,手上抓的礦燈啪一聲砸在地上,電池砸了出來,燈滅了,我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三章 02200059

  我大叫一聲,反射般把手抽了回來,在黑暗中摸到自己沒法解釋的東西是最讓人討厭的,而且摸到那手的一殺那我感覺到這手的主人必然已經死去了,因為那冰涼和浮腫皮膚,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我突然想起我身上還有一些火摺子,忙打一隻,借著火光,我看到那地方躺著一具屍體,他的肚子上有一個很大的創口,創口上圍著很多屍蹩,這些屍蹩每只都有我的手掌大,顏色是青色的,不時還有一些小點的屍蹩從他的嘴巴和眼洞裡爬出來。

  我感到一陣噁心,這個人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個星期左右了,應該又是上一個盜墓隊伍的犧牲品,難道他也是因為發現了那個機關,所以才死在這裡的?我想到這裡,忙借著馬上要熄滅的火光找到電池,往礦燈一裡一裝,竟然又亮了,我松了口氣,那老闆說這礦燈可以受3米以上的撞擊,看樣子還真沒騙我!

  有了燈,我照了一下四周,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非常的簡陋,是一個四方的地窖,四周都是不規則的石頭累起來的石牆,牆上有很多排氣孔一樣的洞,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不時從那些洞裡吹來一些涼風。

  我隨即檢查了那屍體,那是一個中年人,40歲左右,腹部被撕裂了,看樣子是致命傷。他身上穿著迷彩服,口袋鼓鼓囊囊的,我從裡面掏出了一隻錢包,裡面有一些錢,還有一張車站寄存的紙條,我又繼續摸,在他的皮帶扣上,我發現了一個鋼印,上面刻了一行數字:02200059。其他竟然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我把他的錢包放到自己口袋,打算出去後自己再研究一下。

  這裡的建築風格,很像西周時候的古墓,又有點像一條臨時的逃生身通道,我想不太可能會有人把墓修在別人的墓地上面,可能這裡應該就是造墓的工匠給自己留的後路!

  古時候,特別是戰國的時候,你要是參加了修貴族墓穴的工程,那就等於死,不是被毒殺就是和屍體活埋在一起,但是勞動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忽視的,大多數工匠都會給自己做一個秘密的通道,好讓自己逃出生天,我用燈一掃,果然看見一個非常狹小的門在一邊的牆上面,但是這個門離地面還是有點高度的,下面有一個木頭梯子,已經爛光了,我估計了一下高度,我不可能跳的上去,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張臉突然從那通道裡探了出來。

  我一看,不由大喜,叫到:“潘子!是我!“

  那潘子嚇了一跳,也看到了我,可是他不但沒有露出喜悅的神情,反而好象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幾乎從那通道裡掉下來。

  我正奇怪呢,潘子突然掏出槍,槍口直對著我,我一看不好,怎麼難道潘子把我當成粽子了,這下子冤死了!我大叫:“是我,潘子!你他媽的幹什麼?“

  那潘子就像跟本沒聽見一樣,一聲巨響,那槍聲在著地洞裡出奇的響,那子彈幾乎貼著我的耳朵呼嘯了過去,不知道打到我身後的什麼上,一泡腥臭的東西濺了我一後腦勺,我猛轉過身,就看見好幾隻青色的大蹩趴在牆上,幾隻大敖殺氣騰騰的仰著。有幾隻已經爬到我頭頂上的天花板上,離我的腦袋只有十幾公分。

  我剛想後退幾步,離這些大蟲子遠一點,突然,兩隻牆上的蟲子像彈簧一樣飛了過來,幾乎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就在同時,又是兩聲巨響,兩顆子彈從我的頭頂飛過,淩空把這兩隻蟲子打爆,那真的是打爆,我一臉都是蟲子爆出的體液。這個時候,我聽到潘子叫到,:“我快沒子彈,你媽的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跑過來!“

  有了潘子這個靠山,我心理塌實多了,轉頭就跑,潘子又放了一槍,估計又打爆了一隻,我這個時候已經到了牆根了,潘子一把手伸下來,我一跳正抓住他的手,還好這石壁非常粗糙,我的腳有地方著力,潘子只一拉我就上去了,還沒站穩,潘子那把把短槍從我褲襠下面升出去,又是一槍,那彈殼直接跳出來打到我的檔部,我慘叫一聲,幾乎沒暈過去。大罵到:“你爺爺的,想閹了我啊!“

  潘子罵到,“媽的,雞吧和命當然是命重要啦!“

  我突然發現礦燈不在我手上了,我回頭一看,發現掉在下面,那光源的四周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屍蹩,青幽幽的一大片,不知道是從哪裡爬出來的,我問潘子:“你還有多少子彈?“

  他摸了摸口袋子,就掏出一顆來,不由苦笑:“還有一顆光榮彈。“話音未落,一隻屍蹩已經跳上石道,對著我們發出”吱,吱“的聲音。

  潘子到底是當過兵的人,這應變的本領是不在話下,直接變槍為錘子,拿著槍館,把那木頭槍托當錘頭,一下子,把那蟲子敲扁,踢了下去,但是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更多的蟲子爬了上來,我們連踢帶敲,還是有幾隻爬到我們身上,那帶倒勾的爪子一下就帶去一快皮肉。

  我對潘子說,“我們跑吧,這麼多根本沒辦法擋,“潘子問,跑哪裡去?我一指後面,說:“這後面肯定是個出口呢,你看這個坑道,絕對是古時候的修墓工匠逃命用的,只要沿著這個跑,肯定就能出去。”

  潘子大罵,:“屁,我說你們這些書呆子就是以為書上說的都對,我告訴你,這道我都走遍了,根本是個迷宮,我好不容易走到這個地方算有點起色,要是再往後退,不知道要轉悠到什麼時候!“

  我一驚,心說難道我猜錯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也辦法再去細想,我眼看蟲子越來越多,大叫道“那總比在這裡喂蟲子強!”

  這個時候,突然又是咕嚕一聲,又從上面的暗門掉了下一個人來,正壓到那些蟲子身上,那突如其來的撞擊,嚇的那些蟲子退了開去,那人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我的屁股也,媽的,這是什麼門,怎麼還往下開的。“他拿手電一照四周,大叫:“靠!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多蟲子!!”

  我們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這不是是剛才在主墓嚇唬我們的那個模金賊。

  那些屍蹩已經又圍了過來,非常迅速,這人也算厲害,把那手電筒當狼頭用,一敲一隻,但是根本不頂用,馬上他背上就爬滿了蟲子,他殺豬似的叫起來,手伸到後面想把那些蟲子扯下來,這個時候,潘子突然一把掏出了他懷裡的全部的火摺子,一把全點上,然後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我連攔的時間都沒有。

  他就地一個大滾,就翻到了那小子的邊上,那屍蹩怕火,一隻只全跳了開去,可是火摺子根本不是長久的點火工具,而且剛才一連竄動作,那火就非常小了,潘子大叫:“你這裡還有沒有!”我一摸我懷裡,竟然還有幾個剩下的,把心一橫,心想,媽的,豁出去了,也學潘子那樣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可惜身手不濟,直接一個狗吃屎。手裡的火摺子就脫手了,一下子就掉到屍蹩堆裡去了。潘子大罵:“我的爺爺,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四章 悶油瓶

  那小子帶了咳了一聲:“同志們,我連累你們了,看樣子我們要去見馬克思了,我胖子真的什麼也沒怕過,可也真沒想到會這麼死。”

  他穿著一套黑色老鼠衣,所以在黑暗中看不出他的體形,先我仔細一看,果然是個白白胖胖的人。真不到這麼肥的人也能做摸金賊。

  潘子大罵,“死胖子,你他媽的到底哪裡冒出來的,我他媽的真想抽死你!”

  我看著火摺子已經快不行了,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你們快想想辦法,不然不管誰抽誰都是蟲子佔便宜!”

  潘子看了看四周,把短槍遞給那胖子,然後把火摺子遞給我,說“本來我們把衣服燒了還能撐點時間,可是這火摺子火太小了,可能還沒點著我們就已經掛了,我數到三,我來吸引這些蟲子,你們就拼命跑到那牆根那裡,做個人梯爬上去,時間肯定夠,我動作快,等你們上去了,我再跑過來,時間一刻都不能耽誤!”

  還沒等我拒絕,那潘子猛的一跳,就跳撲進那屍蹩堆裡。馬上,那屍蹩潮水一樣湧了上去,我們面前果然有了條路。我大叫一聲想去救他,那胖子一把拉住我,說:“上去!”

  他硬拉著我連跑幾步,一托,我借勢就爬了上去,然後伸手把他也拉了上來。

  我一看下麵,那潘子身上滿是屍蹩,疼的在地上打滾,我幾乎要哭出來來,那胖子大叫:“快爬起來,就幾步路!快!”可是潘子已經不可能爬起來了,他的嘴巴裡都已經開始有屍蹩鑽進去,幾次想站起來,都被撲到地上,我真的沒想到這些蟲子攻擊性這麼強,潘子蜷起身子,看著我們在上面大叫,他苦難的搖了搖頭。

  最後他的臉都被屍蹩蓋滿了,我看到他伸出了手,做了一個槍的手勢,那手上已經全是傷口,我知道他是要我們把他打死。

  那胖子不忍看下去,一咬牙,大叫了一聲“兄弟,得罪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頂上又是一聲機關響,又一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注意,這個人是跳下來的,不是摔下來的,所以他落的時候很穩,但是落地的份量非常重,他一躬身緩衝,單手撐地,呼了口氣,那些屍蹩先是一楞,突然間就像瘋了一樣到處亂撞起來,拼了命的想遠離這個人,原本像潮水一樣湧過來的這些大蟲子,這個時候同樣像潮水一樣退了下去。消失在牆壁上的幾處鉤穴深處。

  我仔細一看,不由大喜,這人不就是悶油瓶嗎?那胖子也驚叫了一聲:“天哪,這傢伙竟然沒死!”。然而我盯睛一看,又覺得不妙,只見他上身的衣服已經悉數破光了,渾身上下都是血,看樣子受了比較嚴重的傷。悶油瓶瞥見地上已經奄眼一息的潘子,忙上去一把把他背了起來,我們一看有救了,趕緊伸手下去,一人拉住潘子,一人拉住悶油瓶,把他們拉了上來。

  這真是滄海變桑田,絕境逢生,剛才還是十死無生的境地,現在就突然形式逆轉,我們匆忙想檢查潘子的傷勢,然而悶油瓶一擺手,說:“快走,它追過來了。”

  雖然我還沒有領會他話的意思,但是那胖子已經跳了起來,看樣子非常的感同身受,他一把背起潘子。我撿起潘子的礦燈在前面開路,四個人就直接往看石道的深處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已經分不清到底轉了幾個灣,悶油瓶拉住胖子,說:“行了,這裡的石道設計有古怪,它短時間應該追不過來。”我們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我忙問他們說的那個是什麼東西,悶油瓶子歎了口氣,也不回答我,直接把潘子平放在地上,我一想對,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潘子的傷勢如何。

  潘子這次真的是傷的非常嚴重,幾乎渾身都是口子,如果用繃帶把他包起來,就算有足夠的繃帶,他也變成個木乃伊了。我看了看,幸運的是,大部分的傷口都不深,但是他脖子和腹部有幾處幾乎可以致命,看樣子這些蟲子非常善於攻擊人柔軟的地方,我想起先前讓我摸到手的那屍體,也是腹部被咬的最厲害。

  悶油瓶用手按了按他的腹腔,抽出了他腰間的黑金古刀,說:“幫我按住他。”

  我大驚,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忙問,“你要幹什麼?”

  他盯著潘子的肚子,就像一個屠夫在看他的犧牲品,他用他那兩隻奇長的手指在他傷口附近劃動,一邊對我說:“他肚子裡鑽進去了一隻。”

  “不會吧”我懷疑的看著他,然後看了看那胖子,那胖子已經按住了潘子的腳:“從你們的表現來看,我相信他多一點。”

  我只好按住潘子的手,悶油瓶子一刀挑起他肚子上的口子,然後用他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插進他的傷口,一探,一勾,夾出一隻青色的屍蹩,這幾個動作速度已經是非常的快了,但潘子還是痛的整個人弓了起來,他力氣極大,我幾乎按不住他。

  “這只窒息死在他肚子裡”悶油瓶把蟲屍一扔:“傷口已經太深,如果不消毒,可能會感染,非常麻煩。”

  胖子從那槍裡取出那顆光榮彈,說:“要不我們學學美國人民的先進經驗,把這顆光榮彈用到真正需要它的地方,我們把子彈頭擰下來,用火藥燒他的傷口?”

  潘子一把抓住胖子的腳,痛的咬著牙罵道:“我又不是中槍傷!你他媽想……想我燒斷我的腸子啊?”他從他褲子口袋裡取出一捆繃帶,上面還有血跡,看樣子是他頭上的傷口拆下來的,說:“幸虧沒仍掉,先給我綁上,綁緊點,這點傷不算什麼!”

  胖子說:“這年頭不時興個人英雄主義了,同志,你腸子我都看見了,你就別死撐了。”說完就要動手,我和悶油瓶忙攔住他,我說:“別亂來,子彈燒到他的內臟就完了。還是先包起來。”

  胖子一想也對,我們手忙腳亂的幫潘子包好傷口,然後又撕了我的衣服上的幾快布,在外面又裹了一層,潘子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了,我看他靠在牆上喘氣,不由非常感動,要不是我把那個火摺子弄掉了,他也許就不至於弄成這樣了。

  這個時候,我想起一件事情,問胖子:“對了,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五章 屁

  胖子舉起那只有一顆光榮彈的短槍,示意悶油瓶,意思好象是:要不,咱就和它拼了?悶油瓶一擺手,不同意,然後讓我們學他的樣子,捂住鼻子,他自己一手捂住潘子的鼻子,一手關掉礦燈。

  馬上,我們陷入了絕對黑暗之中,四周除了那恐怖的咯咯聲,就是我自己急促的心跳。這一段時間裡,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聲音身上,我聽到他越來越近,空氣中也出現一股非常奇特的腥臭。

  我害怕的幾乎要窒息,聽著聲音越來越清晰,就覺得自己好象是一個在等死的死刑犯一樣,突然,在我一個恍惚間,那個聲音突然聽不見了!我心裡一抖,難道它發現我們了?

  過了足足有5~6分鐘,一聲極其陰森但是清晰的“咯咯“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那麼的真切,我的老天,幾乎就在我的耳朵邊上!我頓時頭皮發炸,死命按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冷汗幾乎把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幾分鐘真是極度的煎熬啊,我腦子裡一片的空白,不知道最後等待我的是死還是活,過了又大概30秒,那聲音終於開始向遠處移動了,我心理一歎,我的姥姥,終於有一線生機了。突然,“撲“一聲,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竟然在這個時候放了個屁。

  那個聲音突然就消失了,與此同時,礦燈光亮,我馬上看到了一隻一張巨大的怪臉幾乎就貼在我鼻子上,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我嚇的一個列界,倒退出去好幾步,這個時候,悶油瓶大叫一聲:“跑!“。胖子看似笨拙,其實非常靈活,一下子一個就地打滾把潘子背起來,撒腿就跑,我跟在他後面,一邊大罵:”死胖子,是不是你放的屁!“

  胖子臉通紅“靠!你那只眼睛看見胖爺放屁了!“

  我真是懊惱,:“我說,你他媽的真是個災星!“,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前面的胖子大叫:“啊~~~~~~~~~~”

  我一驚,剛想問他啊什麼,突然腳下一空,也啊的大叫了一聲,原來剛才沒有拿礦燈,又轉了幾個彎,基本上看不到東西,這個時候腳下的路好像突然間沒了,我看不到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就覺的好象正掉向無底的深淵。

  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被屁股上的巨痛取代了,正暈旋間,突然一陣閃光,胖子打亮了他的狼眼手電筒。我一看,這裡又是一個石室,非常的簡陋,和我們剛才大戰屍蹩的那個非常類似,但是因為大小不同,我知道絕對不是同一個。不過胖子這個時候非常緊張,說:“真是冤家路窄,該不會這裡又招蟲子咬吧?”

  我想有悶油瓶在,至少蟲子不用怕,回頭一看,靠,他竟然不見了!難道和我們跑叉了路了?我急忙回憶了一下,發現原來剛才混亂間,我根本就沒注意他是否跟著過來。我轉念一想,那怪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能任由我們跑掉,肯定是他在後面幫我們擋了一下子,這樣子真不知道他凶多吉少了。

  心裡越想越覺得非常不妙,這樣下去,遲早是個死啊,那胖子檢查了一下四周,然後把潘子放到角落裡,自己也坐了下來,揉著屁股說:“對了,我得問你事情,你們是不是也來找鬼璽的?”

  我一聽莫名奇妙“難道,真的有這個東西?”

  胖子仔細聽了聽,似乎並沒有東西追過來,輕聲對我說,“怎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竟然敢下到這個墓裡?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魯殤王,他是幹什麼的?”

  我一聽,似乎能從他嘴巴裡掏出點什麼來,便問:“他不就是個小諸侯王嗎,只是聽說能借陰兵打仗。”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六章 小手

  我這幾年做古董和拓本生意積累了不少看人的經驗,這一行最考你眼力,就是要會看東西,又要會看人,我一看這個胖子,就不是個實在人,想從這種人嘴裡打聽消息,說好話不如激他,於是裝做根本不相信他的樣子,說:“說的和什麼似的,你要真知道,你能和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這裡亂撞?”

  胖子果然就什麼了,拿電筒照了一下我的臉,說:“你小子還不信?我胖爺來之前可是實實在在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工作,你們知道這魯殤王是幹什麼的嗎,知道借陰兵是怎麼回事嗎,知道鬼璽有什麼用嗎?”看我不說話,他得意的一笑:“我告訴你,這魯殤王,說的好聽是個將軍,其實說白了和我們一樣,就是個倒鬥的。”

  我忽然想起,三叔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不是非常能理解,他們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胖子繼續說下去:“可是人家比我們厲害,倒鬥倒的都封王了,那帛書上有記載,那魯殤王的部隊,大多數都是白天休息,夜裡行軍,而且經常一下子,整只部隊就消失了,然後又突然見在另一個地方出現,而且他們去過的地方,經常是‘墳多破敗,問之,則曰陰兵盡出也’,你說我們這些唯物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工作者,怎麼可能會相信世界上有陰兵這種東西啊!他們必然是到處挖墳盜墓,如果被人發現墳土被動過,就說是魯殤王借了這些墓主的魂魄,於是借陰兵一說便四傳開來,那個時候的人非常迷信這些,後來就傳的神呼其神了。”

  我不是非常相信,說:“你們就憑這些資訊就做這個結論,未免太武斷了吧”

  胖子瞪了我一眼,怪我插嘴,說:“當然不止這麼點證據,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這七星疑棺,歷史上記載,首先就盜墓賊使用的,因為他們自覺盜墓無數,惶恐死後遭到相同的命運,於是憑藉他們的經驗,設計了這個虛棺之局。他們認為,無論機關再機巧,也欄不住盜墓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猶豫不絕,無法下手!這七個棺材,除了一個真正的主棺之外,其他6個,無論哪個被誤開,都是九死一生,裡面不是暗弩就設了邪術。到了宋代以後,這個局才逐漸被一些能人巧士發揚光大,這種設計出自不光彩的職業,普通人家是覺得不吉利的,而且一個墓穴裡放七個棺材,花費也太高。”

  我看這胖子看上去十分的粗枝大葉,沒想到竟然有這麼淵博的知識,不由覺得一敬,但我看他應該還沒說完,於是問“照你這麼說,那有沒有辦法分辨出哪個是主棺?”胖子拍拍我,大概看出了我的態度變化,非常得意:“看你小同志還挺好學,那我就學孔老二悔人不卷好了,你聽好,要分辨這七星疑棺,並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我們行有行規,一般人倒鬥遇到七星棺,都會扣幾個頭自覺退出去,老祖宗不會怪罪。以前兵荒馬亂的年月,一些搬山道人衣食無靠,實在沒有辦法,終於破了規矩,那時候有個高人,就想出一個辦法,破了這個局,那就是用兩根撬杆,棺材翹起一角,然後在棺底鑿穿一個小孔,用一個鐵勾探入,看看勾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這樣一來,就可以判斷這棺材裡到底是什麼。”

  我不由感歎,這盜墓者和設計者之間的鬥智,真的是可以寫一部書了,那胖子突然很神秘的湊過來,對我說:“但是這裡的七口石棺,恐怕都是假的,恐怕這個魯王墓,都是假的。”

  他又用狼煙照了照我們剛才掉下來的那個石道口,看看沒有什麼東西爬過來,才繼續到:“本來我是怎麼也想不通這一點,但是當我掉到這個石道迷宮裡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西周墓。”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這裡不是那些工匠挖的逃生通道。”

  這個時候潘子在角落裡罵了一句:“我早和你說了,這裡怎麼可能是逃生通道,你見過誰把逃生通道挖的像的迷宮一樣?誰會有這麼好的興致?”我大大的迷惑,心裡似乎想到什麼又抓不住重點:“怎麼可能有人會把自己墓穴修在別人的墓穴上面?這不是想斷子絕孫嗎?”

  胖子摸了摸嘴巴,說:“你也是個倒鬥的,自然知道風水這些說法,我們這些倒鬥的人是最不削的,這風水除了指導我們倒鬥外,我真看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用處。這風水是門學問,但是是古人的學問,死人的學問,和我們這些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是不相干的。”他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且,這把自己葬在別人的墓的裡的,風水也有這麼一說,好象是叫……叫……叫什麼……藏龍穴,反正就是類似一個名字,這些膚淺的名字我們就不要去管他,反正把自己葬在別人的墓穴裡,只要你命理配合,佈置得當,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那魯殤王的棺材,必然就藏在這西周墓裡,絕錯不了!”

  潘子聽了他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怎麼,就你這熊樣,你也能懂風水?”

  那胖子大怒:“什麼懂不懂的,如果我不懂……我怎麼能知道……這麼多東西?”潘子哈哈大笑,但是一笑傷口就疼了,不由唔著肚子,說到:“也不知道你哪裡聽來的這些胡說八道,你要是真懂風水,你帶我們走出這個迷宮去?我可以是轉了7,8個圈都找不著路。”

  我聽潘子說起來,便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對了,當時你們怎麼丟下我自己跑掉了,你知道我幾乎被嚇死!三叔他們呢?”

  潘子艱難的直了直身子,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那小哥去追那這個死胖子,雖然三叔讓我不要追過去,但是我心想那小子如果緊張起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有件事情我沒和你說,我總覺得這小子跟著我們過來,目的不單純,我不是很相信他。也想去看看,所以我就跟上去了。”他皺起眉頭,很迷惑的說:“我跑了幾分鐘,突然看見前面的墓道裡有什麼東西,我拿燈一照,那東西就嗖一下不見了,我就有點緊張起來,就走到那個地方,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石頭和石頭的縫隙裡,好象夾著一隻五指一樣長的人手。”

  胖子一驚,嘴巴動了動,好象想說什麼,但是他最終沒發出聲音來。

  潘子回憶著那個時候的一切細節,說道“於是我就湊過去看,你知道我這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便也想嘗一把,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我真沒想到那只像手的東西,竟然突然就沖了出來,一把就卡住我的脖子,那力氣大的,幾乎要把我卡窒息了,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辦,幸好身上還有把軍刀,我一邊手腳亂登,一邊去割那手,發現這手的手腕細的嚇人,幾乎就比那手指粗一點點,也不知道它的力氣是哪裡的,我一刀下去,就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那手馬上就鬆手了,縮回到牆縫裡去了。”潘子摸摸脖子:“我想他媽的,這牆後面肯定有蹊蹺,就去查這牆,我左敲敲,右踢踢,突然不知道按了什麼東西,媽的整個人就掉下去!”他拍了拍牆,“以後你們也知道了,我掉到和這裡一樣的一個石頭室裡,然後發現了石道,幸虧老子身手好,跳了半天,終於跳了上去,要不然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碰到小三爺。”

  “那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三叔他們的下落?”我歎了口氣,潘子顯然也剛剛知道三叔他們失蹤了,也露出了非常憂慮的神色。我轉向胖子,問他:“死胖子,那你是怎麼下來的?你給我說實話,那鬼東西是不是你招惹了出來的?“胖子說道:”哎,你要這麼說那我真是比蘇三還冤了,我跑到那地方時候,那個不知道那裡冒出來老頭子已經把那怪物弄出來了,跟在我後面那小子看到了,叫了聲糟糕就轉頭就跑,我一看,如果要我和那怪物拼命,估計也不是沒有勝算,但是革命的火種還得保存啊,而且組織上給我的任務我還沒完成呢,於是我也轉頭就跑。跑了一會兒,我看見那小哥在我前面停下來,叫我站在那裡,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情呢,他一腳踢了一下牆壁,我就掉下來了,我還以為他要救我呢,沒想到下面這麼多蟲子,娘的。“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好象惶恐又有蟲子爬出來咬他一樣。

  潘子看了我一眼,說:“你看,這小子好象對這個古墓非常的瞭解,非常的不簡單。肯定有問題。“我一直覺得那悶油瓶不錯,因為只要有他在,我就覺得很有安全感,但是潘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一路上來,那傢伙好象知道的太多了,好象什麼他都能料到一樣。不由也懷疑起來。在我包裡還有胖子那裡找來的幾塊壓縮餅乾,我想起來也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於是拿出來大家都吃了一點,潘子吃的很少,說萬一他腸子已經穿了,吃多了也是漏出來,還是留給我們吃,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他這麼一說,雖然胖子很想吃也不好意思吃多了。我又把我碰到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人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我們沉默了一段時間,又聊了點別的,胖子說這麼幹坐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還是進那個石道碰碰運氣,潘子也這樣想,於是我們決定再休息一下,然後出發。

  我迷迷糊糊的打了個沌,半睡半醒之間,突然看見胖子在朝我擠眉毛弄眼睛,我本來就覺得這個胖子非常的不靠譜,有點精神分裂的感覺,你說誰能在個古墓還能想出來頭上套個瓦罐嚇唬人?這種人不是膽子太肥就是腦子太瘦。現在我們這裡一個人身負重傷,3個人不知去向,這種環境下他竟然還能有興致朝我做鬼臉,要是我還有力氣,必然沖上去給他一下子。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七章 洞

  那只小手,五隻手指都一樣長,手臂極細,和潘子形容的一模一樣,十分的恐怖,胖子一個勁的向我做手勢,叫我不要動,我其實並不是非常害怕,如果一個人一下遇到突發事情太多,反而會變的冷靜起來,我這個時候反而覺得有種在被惡作劇的感覺。突然間覺得非常厭煩,真想一手抓住那手狠狠的咬一口。

  當然理智還是讓我呆在那裡不要動,胖子用潘子的槍,去挑那只手,想把那手挑下我的肩膀,那槍剛伸過去,那手就像一條蛇一樣,一把就纏上了那槍,直接就往後拉去,胖子那肯放手,大屁股一抖,和那手拔上河了。

  我忙上去幫手,胖子一個人勁就很大,再加上我,竟然也只能和這細細的手臂打個平手,眼看我們快堅持不住了,潘子一揚手,把軍刀扔給胖子,胖子罵了一句,刀子從下往上狠命一割,在那手上刮下一塊皮來。那斷手的突然就放手,狂甩著逃進了黑暗中,那動靜,我竟然覺得看上去非常像一條蛇。這一下子我和胖子雙雙吃不到力,都摔了個四角朝天。

  胖子一個肥豬打挺跳起來,追過去一看,原來那裡有一條非常深的勾縫。他使勁往裡面擠了擠,雖然裡面還挺寬敞,但是入口太小了,他的體形根本爬不進去,他喪氣的一揮手,惱怒的用手去掰那些石磚,沒想到,這石頭牆壁看上去非常的結實,竟然這麼容易就給他掰了下來,他忙說:“快看,原來這裡有個大洞!”

  我們湊過去,胖子用狼眼一照,裡面果然是別有洞天。這洞黑糊糊的,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我們真是沒有想到,這牆壁的黑暗處,竟然藏著一個非常小的通道,難怪上次那些屍蹩可以神出鬼沒。

  潘子摸了摸那洞的表面,納悶的說:“看樣子是人工挖出來的,難道是給那些屍蹩活動的通道?”。

  “你說這些屍蹩就在裡面?”胖子本來想鑽到那個洞裡去看看,一聽潘子這麼說,不尤猶豫起來,潘子輕聲說:“不用怕,剛才那小哥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把他身上的血抹在自己手上了,你看,”他指了指手上一塊血污,“你們用點口水往自己臉上也塗點,肯定管用!“

  我不由失笑:“你他媽的也太缺德了,人家至少還救了你的命呢!“

  潘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血滴到地上,總覺得不要浪費。“胖子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問:“怎麼,那小兄弟的血這麼厲害?”

  我們兩個都點頭,把在屍洞裡的情形和胖子一說,胖子頓時對潘子手上的那塊血非常有興趣,讚歎說:“那敢情好,以後我去倒鬥,也可以威風一下,媽的,誰要是敢吹我的蠟燭,我就讓他跪在棺材板上。”說著,好象恨不得把潘子手上那塊血剜下來一樣。

  潘子對我說,“這小洞不知道開這裡到底是什麼用意,不過既然我們走不出那石道迷宮,我想這裡也是個希望。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我看了看這個陰風陣陣的小洞口,只能容納一個人,覺得毛毛然進去有點不妥當,但是如果沒有行動,那也只能在這裡等死,於是點頭表示同意,那胖子把自己的皮帶脫下來,綁在自己腳上,對潘子說,“你就拉住這皮帶,我在前面開路。“

  說完二話不說,一貓腰第一個進了洞,然後潘子拉住那皮帶,也進了去,我看他們消失在黑暗中,咽了口吐沫,叫了聲上帝保佑,然後心一橫,也鑽了進去。

  胖子在前面爬的極慢,有的地方他幾乎就過不去,一定要先運一下氣,把屁股縮小了,才能通的過,潘子在後面被拖的也辛苦,而且直接對他的屁股,對胖子說:“你可千萬別再放屁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八章 大樹

  我小心翼翼的爬出這個洞口,外面只有一小塊突起的地方可以讓我站立,再往外就是懸崖了,往下最起碼有15米的高度,而且風非常大,我只有緊貼著崖壁來觀察這個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來形容我看到的地方,在我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岩洞,粗略估計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洞頂上有一道大裂縫,月光從這個裂縫裡照進來,正好可以勾勒出整個洞穴的輪廓。我現在的位置,就在是靠西邊的洞壁上,上下都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我掃視了一下,發現我們周圍的洞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洞,足有成千上萬個,那密集的程度,就好象這個洞壁被不同口徑的超級機關炮掃過十幾遍一樣。

  而最讓人感覺到震撼的是,這個洞穴的中間,有一棵幾乎十層樓高,十人環抱也不一定能報起來的大樹。而那顆大樹上,還盤繞著無數條電線杆一樣粗的藤幔,這些藤幔縱橫交錯,幾乎纏繞了所有可以纏繞的東西,它們的分支如柳條一樣從樹上垂下來,有些掛在半空中,有些已經垂到了地上,甚至還有些藤蔓乾脆從洞壁的孔洞裡伸了進去,舉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幾乎都有蔓延過來的藤蔓,就連我們這個洞口的邊上,也爬著一兩根。

  如果仔細去看,還可以看到靠裡面的樹枝上還掛著很多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果實,但是看著這些東西的輪廓又似乎不是,這些東西藏在濃密的藤蔓後面,不時還給風吹的抖動幾下,十分的詭異。

  而這個天然洞穴的底部,有一條石頭的圍廊,從一個祭祀台一樣的小形建築開始,一直通到樹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圍廊的終點,是一處有十幾級臺階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張玉床,上面竟然好象還躺著個人!距離實在太遠,除了一個輪廓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清楚。我不敢下定論。

  胖子非常的興奮,直叫:“媽的,還真給老子找著了,這裡肯定就是那個西周墓的主墓室。躺在那玉臺上的,必然是魯殤王的屍身。這魯殤老兒也真夠缺德的,雀占鳩巢,把人家的鬥倒倒掉,自己住進來。今天我胖爺就來替天行道,收拾收拾你這個沒職業道德的,讓你知道倒鬥就是這個下場!”他說的興起,也沒想自己是幹什麼的,連自己也一道罵進去了。

  這個時候潘子突然說道:“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魯殤王十分的邪門,我想這裡必然還是另有玄機。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從上面的裂縫先回到地面上去。”

  我抬頭看了看上面,不由咋舌,要爬到頂上已經不容易了,還要在頂上倒掛著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到那裂縫口,我們又不是蜘蛛人,怎麼可能做的到?於是轉過頭去想問胖子的意見,只見他已經半個身子探到懸崖外面去了,更本沒把潘子的話放在心裡。我見他身手十分敏捷,也就沒有去阻止他,他幾下子就爬下去2米多,到了另一個洞口上,剛想繼續往下爬,那洞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

  胖子嚇的一個激靈,猛踢那只手想把那手踢掉,就聽從那洞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動!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我一聽,竟然是三叔,不由一喜,叫了一聲:“三叔,是不是你?”

  下麵那人驚訝道:“大侄子,你她媽的跑到哪裡去了!他娘的擔心死我了!你沒事情吧?”

  我一聽果然是三叔,心裡送了口氣,叫到:“沒事情,不過潘子受傷了!都是這胖子害的!”說著想探出頭去看看,可是下面這個洞就在我現在這塊突起的死角裡,我只能看到胖子的半條腿。只好作罷。就聽那個胖子大叫了一聲:“同志,我請你不要抓我的腳好嗎?”

  三叔大罵:“你這胖子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他娘的少給我貧嘴,快下來,腳不要亂踩,千萬不要碰到那藤蔓。”

  胖子說,哪條,是不是這條?說著還用腳尖去指,三樹大叫:“不要!”話還沒落,那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藤蔓突然像蛇一樣昂了起來,末段間像花一樣卷開,咋一看就像是一隻鬼手一樣,這個東西昂在那裡,似乎在感覺胖子的方位。胖子只要一有動作,它也跟著移動,一左一右的,就像印度人在逗蛇一樣。我心理恍然大悟,原來潘子看到的和我看到的那只五指一樣長的鬼手,就是這些東西來著。

  那胖子,也真不簡單,竟然把腳在那裡劃圓圈,逗那藤蔓,我心說這傢伙這麼不靠譜,難怪他只能一個人來倒鬥,如果他一直跟著我們,肯定有一天得給他害死。正想著,那三叔果然就火了,罵到:“我說你這個人有完沒完,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快給我下來!”剛說完,胖子就遭殃了,那藤蔓一把纏住了他的腳,然後整個一卷,就幾乎把他從崖壁上拽了下去,在石室的時候,我和胖子兩個人都拉不過一根藤蔓,這下子,那懸崖上又沒有地方可以借力,眼看胖子就不行了,我一急之下,想找塊石頭,扔下去砸那東西,可這懸崖她媽的光禿禿,一點渣都扣不下來,正胡亂摸著,突然就覺得腳上一緊,我低頭一看,糟糕!一隻鬼手藤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把我的腳也纏住了,我馬上想找個地方抓一下,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了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在空中了。

  那刹那間的感覺,就好象失重,手腳什麼東西都抓不到,然後就重重被甩在懸崖壁上,那一子比自己撞上還慘,根本就是拍過去的!我撞的七葷八素,幾乎就要吐血,就覺得那藤蔓又一吃上勁道,使勁把我向下扯,我兩隻手都抓出血來了,也沒抓到什麼東西,接著就是自由落體,下面就是15米的懸崖,我眼睛一閉,完蛋了!這下子死定了。

  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三四根藤蔓被我吸引,從懸崖上圈過來,其中有一根特別粗,一下字就纏在我的腰上,我在空中像個麻花一樣被裹了好幾圈,然後被那特別粗的鬼手藤一帶,後腦狠很在石壁上刮了一下,就覺得嗡一聲,一下子就暈呼了,就覺得被那些個藤蔓拖著,一路上不是撞到樹枝就是撞到石頭,渾身上下沒一處倖免的,直被撞的眼冒金星,幾乎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朦朧著發現自己精緻不動的時候,突然覺得極度的噁心和頭暈,想要睜看眼睛,卻發現眼前好像有一層沙一樣,我做了幾個深呼吸,逐漸緩過神來,眼前也逐漸清晰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發現,我被倒掛在那棵巨樹的一根枝椏上。我的頭下面,就是那放置著一具神秘屍體的石台。我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那石臺上,並不是只躺著一具屍體,在我看到的那具屍體的邊上,還躺著一具年輕女屍,那屍體身上批著白紗,雙眼緊閉,面容安詳,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的俊俏,而且身上一點也沒有腐敗的跡象,如果不仔細看,還覺得她是在睡覺一樣。而躺在一邊的那具男屍,帶著一隻狐狸臉的青銅面具,渾身上下披著緊身的盔甲,雙手放在胸前,手中合著一隻紫金的盒子。

卷一 七星魯王 第十九章 女屍

  那眼神真的讓人寒毛直豎,我也直勾勾盯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好,我現在像是臘腸一樣被掛在這裡,要跑也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祈禱,一邊儘量想辦法爭脫。不過掛了十五分鐘,那盔甲屍也沒有什麼動作,連眼珠子也沒有動一下,我不由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那詭異的眼神就這樣盯著你,就算是神仙也會覺得不舒服。我不去看他,心想得快點想個辦法下去。老是這樣頭倒掛著,腦子也快充血充爆了。

  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抬頭,發現身上那個慘啊,幾乎全部都是淤傷,我的腳被一跟藤蔓纏住,再轉頭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根本看不到頭,那絕對不是說幾十具幾百具屍體可以形成的情景,我估計總有上萬的數目,這些屍體隨風搖曳,看上去像很多骨頭做成的風鈴,這種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裡面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大部分已經完全幹化,還有少數的一些也腐敗的非常厲害,空氣中不時傳來一股惡臭。而大大小小的屍蹩像蒼蠅一樣密密麻麻的擠在這些屍體上啃食。我不由慶倖,之前特地從潘子那里弄來了一些悶油瓶子的血塗在身上,看樣子還真的管用。雖然這樣做有點缺德,不過缺德總比缺胳臂少腿好。

  我這時候想起胖子和我一樣,也被那鬼手藤抓住了腿,不由替他擔心,但是往外看又都是藤蔓,什麼都看不到。身上摸來摸去,只摸到一隻數碼相機,又沒有什麼東西好用,正懊惱著,突然腳上的藤蔓一松,我整個人往下一沉,幾乎以為要掉下去了,忙雙手向下,護住頭部,沒想到它只松了一下,又停住了,我睜眼一看,我的臉幾乎就貼在那女屍的臉上,再往下一點就要嘴對嘴了,嚇的我忙縮起嘴巴,儘量縮起脖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一瞄,突然看到她邊上盔甲屍腰部有一把小配刀,不由大喜,心說:“這位仙女,我現在形式所逼,問你朋友借把小刀,他總不會介意吧?”想著,我扭動腰部,竭力朝那配刀伸出手去,蕩了有兩三下,我突然發力,一下子抓住了刀柄,用力一抽,沒想到那刀這麼緊,我不單沒抽出來,反而把那盔甲屍的腰帶整個扯了下來。

  我一看,槽了,怎麼把人家褲腰帶扯了,這樣還不和我翻臉?”忙用雙腿夾住刀鞘,用力一拔,把刀拔了出來,這刀刀口寒光一閃,我就知道是把好刀,心說天祝我也,然後使我全身的力氣翻了上去,只一刀就把那藤蔓切斷了,我那時候只顧想著切段那藤蔓,也沒想過下面是什麼東西,等藤蔓一斷我掉下去的時候,後悔已經晚了,才幾分之一秒的工夫,我已經整個人趴在那具女屍身上了。

  說實話,幸好我著地的那一刹那收住力氣,沒有實打實的壓下去,不然這屍體肯定連屎都能被我壓出來,但是慣性太大,我想和女屍保持距離已經不可能了,我的臉整個就貼到她的臉上去了,只覺的冰涼冰涼的,冷的我汗毛直豎。我當時就呆了,心裡已經預計了,會不會有一條舌頭從她嘴巴裡伸出來,直接插到我喉嚨裡去,把我的五臟六肺都吸出來,想到這裡還慶倖了一下,幸虧是個女鬼,長的還不錯,要是個男鬼就噁心死了。

  可呆了有半餉,也不見有舌頭伸出來,心說總算運氣還不錯,碰到了個通情答禮的主,就慢慢抬起頭,想溜,頭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陣香風,那女屍的兩條胳臂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楞,整個人都嚇的僵硬了。這個時候邊上的那具屍體也發出了咯噔了一聲,我一聽不妙,心裡直叫:“老兄,現在是你老婆不讓我走,不是我輕薄她,你不要搞錯啊!”。

  轉頭一看,原來是我剛才扯了下了他的腰帶,他相連處的一塊甲片掉了下來,不由松了口氣,現在唯一可以慶倖的是,搭著我是這具女屍而不是隔壁這個怪物,要不然我肯定已經尿褲子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章 鑰匙

  我矮頭一看,那應該是一把鑲嵌著珠子的銅制鑰匙,那顆珠子墨綠墨綠的,應該不一般,我也看不太出來是什麼成份,只知道古人有時候把珠子放到人嘴裡防腐,若是我把這鑰匙拿出來,說不定眼前這具千年美屍,就回瞬間變成一個木乃伊,那種恐怖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冒險去做的。然而,現在這個情況也太尷尬了,我總不能背著這具屍體跑路.

  正在猶豫不絕,突然聽到人的叫喊聲由遠而近,我一抬頭,看到一個人狂叫著連撞了七八根樹枝,被一條藤蔓拉到我的頭頂上掛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死胖子,看樣子他也終於支持不住,重蹈了我的覆轍。而且傷的好象比我還厲害。幸好他沒撞到頭,掛在那裡還直罵:“媽的,想不到這雞吧粗的樹叉叉力氣還真大!”然後他就看到我了,一看我就一呆“小同志,在花姑娘的幹活?”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也不敢大聲說話,一邊做了個手勢道“這個是死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胖子啊了一聲,在半空中扭動了一下屁股,說:“那也得把我放下來啊!”我把手裡那配刀往上一扔,他一把接住,馬上就翻身上去割那藤蔓,一開始我還沒有意識到,後來突然想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剛想叫胖子等一下,胖子已經怪叫了一聲落了下來,正趴在那盔甲屍身上,竟然把那盔甲屍的面具撞掉了,我剛想看探頭過去看,胖子一把轉過身,對我大叫:“千萬別看,這是只青眼狐狸!“

  可惜他叫的他太晚了,我一閃間已經看到那面具下的臉,只一眼,就讓我頭嗡的一聲,嚇的皮的炸了起來,結巴到:“這哪裡是人啊!!“

  那面具下面,是一張白慘慘的臉,如果你仔細去看,還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這個人整顆人頭上都沒有毛髮,沒有眉毛和鬍子,臉孔非常的削尖的,已經有點畸形的程度,他的眼睛幾乎只是一條長長的縫,兩隻青色的眼珠在兩條縫裡發著寒光,其他的五官幾乎都無法分辨了,我可以這麼說,如果只咋一看,這張臉非常像一隻正在獰笑的人面狐狸,特別是他的兩個青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更加的詭異,說實話,一般的屍體我真都還能撐,可是這一具我真的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太嚇人了。如果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看到,恐怕會把人嚇死。胖子也嚇的夠嗆,一個翻身翻下玉台,駭然道:“真想不到!魯殤王竟然長的這個德行。”

  “這真的是魯殤王嗎?”我問“怎麼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這盔甲屍體上瞄來瞄去,說:“我一個朋友和我說過,這叫青眼狐屍,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倒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朝代的古墓,打開棺槨後發現裡面的屍身上竟然躺著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東西,屍體上躺著狐狸,十分的不妙,本來應該把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可是那個摸金的道行未夠,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隻玉烏龜下來。若干年後,他金盆洗手回鄉娶了老婆,後來他老婆十月懷胎,那穩婆給老婆接生的時候,突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那人沖進去一看,原來他老婆生的孩兒,長著一對青色的眼睛。那摸金校一開始並未察覺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為孩子得了怪病,四處求醫,誰知道那孩子的病不僅沒好,反而毛髮都逐漸掉光了,臉也長的越來越像狐狸。這個時候那摸金校才發覺梗概,於是長途跋涉,回到了那個古墓裡,將那只玉烏龜放了回去,自此以後那孩子的病才不在惡化,但是那狐狸樣的怪臉,卻怎麼也變不回去了。”

  他戛戛嘴,有說,“不過這青眼狐屍十分的邪門,聽說看一眼,就會給他傳染,臉就會慢慢也和他變的一樣。你剛才看了沒有?“

  我雖然不是十分相信,但聽到會變成這個怪物,不由也打了個寒戰,罵道:“別胡說,變不變是以後的事情,你先幫我弄出來再說!“

  胖子一想也是,現在這個情況,再譏譏歪歪就真不是個東西了,忙過來幫我掰那個女屍的手,他憋住了力氣使了好幾次勁,可以那手就像鐵做的一樣,根本紋絲不動。他狠命扯了兩下,累的直喘氣,看我緊張的眼神,安慰我說:“別擔心,你胖爺有的是手段,實在不行我就把她手給砍下來。”

  我急忙大叫:“不行,萬一這屍體裡有屍毒怎麼辦,萬萬不可。而且我和人家又沒什麼仇恨,一上來先斷別人一隻手,太不厚道了。”

  胖子撓了撓頭,也沒轍了,他對我說:“一般來說屍體死而不僵,肯定是有心願未了,你替她了了心願,她自然就會放你走了。你不如想一下,剛才她勾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我稍微一回憶就想起來了,剛才我起身的時候,她嘴巴突然張開,裡面好象有一個東西,看形狀好象是一把鑰匙,難道就是這個?想到這裡,就小心翼翼的把女屍的頭扶正,輕聲說了句:“得罪了。”然後一壓她的兩腮,那女屍杏口微張,我馬上看到她舌頭下面那把鑲嵌著碧綠珠子的鑰匙。

  胖子驚奇的叫道:“靠,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她肯定是想你把那鑰匙拿出來,你想她嘴巴這麼小,含了把鑰匙多難受。”

  我緊張道:“萬一她一口咬下來怎麼辦?”。

  胖子不耐煩了,說道“你看看你,現在混身上下都是破綻,她咬你哪裡不好,非要咬你的手?”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一章 青眼狐屍

  我一呆,心說,好熟悉啊,這聲音不是三叔的嗎?他不是還在懸崖上嘛,怎麼這個聲音好象就在附近,忙轉頭去找他,卻發現四周除了胖子並沒有其他人,不由納悶,突然又聽那三叔說道:“你手上有血氣,一入屍嘴馬上就會起屍,千萬不要亂來”。

  我四處想找那聲音的來源,最後發現那聲音竟然來自這玉台的底下,可以這玉台顏色濃郁,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麼,慌忙問到“三叔,你在這玉台下麵?”

  三叔說,“我以後再和你解釋,你按照我的方法,將那女屍的的頭低下,用大拇指頂住她的喉嚨,然後拍她的後腦一下。記住,一定要頂住她的喉嚨,不然那鑰匙會被她吞進去!”我答應了一聲,照著他的話,一頂那女屍體的喉嚨,然後輕輕一拍,一把鑰匙就從她嘴裡掉了出來。那鑰匙剛掉到玉臺上,我就覺得肩膀一松,那女屍雙臂就垂了下來,屍身躺倒在玉石臺上。

  我長出一口氣,心說終於解放了,就聽三叔又在下面說:“大侄子,你身邊是不是還有個胖子?”

  我抬頭看了眼胖子,他已經拿起掉下的鑰匙,正在仔細的研究,點頭說“是的。”

  三叔突然用杭州問了一句:“你看看他有沒有影子。“

  我一聽不由一楞,也沒領會他是什麼意思,只是條件反射的瞟了胖子的腳下一眼,只見他的影子被玉石床的影子遮住了,如果不探出頭去,也看不出到底有沒有。不由有點疑惑,說:“我現在看不清楚。”

  三叔的聽上去非常緊張,對我說:“你聽著,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怕,我剛剛來這個地方的路上,看到了那個胖子的屍體,你千萬要小心,你眼前的這個胖子,恐怕不是人。”

  我看一眼胖子,見他臉夾紅潤,那神態和動作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鬼,不由納悶:“三叔,你會不會看錯了?”

  三叔說道:“不會,那肯定是他,我不會看錯的,估計也是上一批盜墓者裡的一個,他剛才肯定在慫恿你把手那到那女屍的嘴裡吧?那就是在害你!”

  我頓時覺得害怕,問:“照你怎麼說,我眼前的這個胖子,是只鬼?”

  三叔說道:“是,無論他說什麼,你也不要相信,你現在快找找身邊有什麼避邪的東西。”

  這個時候胖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覺得他的眼神非常的詭異,好象非常的怨毒一樣,不由馬上相信了一半,忙東摸西摸,摸到那盔甲屍體的腰帶,上面還連了那配刀的刀鞘,我想古人一搬都會在自己飾帶上刻下鎮鬼的文字,忙拿起來。

  雖然那腰帶上的字經很淡了,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這的確是魯國的文字,難道這個人真的就是魯殤王嗎?那邊上這具女屍又是誰呢?難道是他的夫人?我刹那間想過,眼睛也沒有閑著,已經把腰帶掃了一遍,這些文字雖然大部分我都不能看懂,但上面有用金粉描的“陰西寶帝”,還十分好認,的確是鎮鬼的咒文。我心中一喜。

  這個時候,我想了一件事情,問三叔道:“奇怪,這玉床又不通透,你怎麼能看到我們?”

  三叔說:“我也不知道,我從下面看上來,都看的很清楚,好象是塊透明的玻璃一樣。我走過來的時候,正看到你要從那女屍體嘴裡取那鑰匙,才叫住你,幸虧你能聽見我說話,不然你要把那手放進去,就糟糕了,”

  我愈加納悶了,總覺得有問題,心說:這玉床又不寬,上面兩具屍體並排放的非常緊,而這裡的月光又不是特別的明亮,想要在這種光線程度下,透過兩具並列的屍體,看的這麼清楚,似乎有點不可能。

  我又望了一眼胖子,看見他還在研究那個鑰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以胖子的性格,就算他聽不懂我講的杭州話,必然也會插嘴,絕對不可能在那裡呆呆的看一把鑰匙,看這麼久的時間。

  我翻下玉床,一拍胖子的肩膀,剛想試探他一句,沒想到,那普通的一拍,胖子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他突然怒目圓睜,大叫一聲:“你小子他媽的原來一直在騙我!”說完舉起他手裡的配刀就捅了過來。我大吃一驚,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大叫:“你幹什麼!”

  他兩隻眼睛通紅,根本不聽我說,沖過來又是一刀,那胖子動作頗犀利,我一看如果不跑肯定得給他刺傷,忙轉頭就跑下那石階,胖子大叫一聲:“我叫你跑!”拼了命的追過來,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好象我殺了他老爸一樣。

  我順著那石道拼命的跑,那胖子看上去體形臃腫,卻跑的飛快,我一看那石廊又短,再跑一下子就到盡頭的那個石祭台了,再後面就是滿地的藤蔓,要是踩進去估計又得給掛蠟腸。心裡著急。心說難道他真的是個惡鬼,想拉我墊背,可是那有惡鬼拿刀捅人的。

  想到這裡,前面幾乎已經沒路了,我一個刹車,然後就把手裡的腰帶當鞭子抽了過去,那胖子一個閃身,我沖上一口就咬住他的手,心說這世界敢咬鬼的我還是第一個,他痛的大叫,刀掉落到地上,我飛起一腳將那刀提到石廊外面.

  這樣一下,我已經露出了破綻,胖子一把我按在地上,說到:“媽的老子掐死你!”就猛的卡住我的脖子.

  我情急之一下,一把用腰帶勒住他的脖子,心說你狠我也不善,媽的和你拼了!

  我勒著他,他掐著我。那互掐的關鍵就是要在自己窒息前把對方掐死,我一看胖子根本沒留手,掐的我幾乎舌頭都吐了出來。忙也使上老勁,手上用上吃奶的力氣,沒想到,這腰帶看上去保存的還可以,結果品質差成這樣,一用力氣,啪一聲,竟然斷了。

  那腰帶是牛皮做的,上面有小鱗片一樣的銅甲,那牛皮一斷,那些銅甲天女散花一樣掉在我臉上,快刻著“陰西寶帝”的甲片就掉進我張開的嘴巴裡,我突然覺得一股苦澀的液體瞬間流進了我的喉嚨裡,我想起那甲片是屍體上的,噁心的猛然一嗆。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陣迷蒙,好象掉到一團黑色霧氣裡一樣。

  我十分迷惑,心想難道這麼快我已經被被胖子掐死了?只覺的嘴巴裡的苦味越來越濃,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清晰,然後猛然一驚醒,突然發現自己被胖子壓在那玉床上,他眼睛發青,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而那女屍嘴巴裡的鑰匙也沒有掉出來,雙手還是緊緊勾著我肩膀,場面極端混亂!

  我這才醒悟,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轉頭看邊上那具青眼狐屍,他面具還在地上,兩隻細縫裡的眼珠,已經轉到我們這一邊,直直的盯著我們看。

  我心說不好,難怪剛才胖子叫我不要看,這青眼狐屍的眼睛竟然這麼邪門,那胖子力氣這麼大,這一下我就算清醒了,也要被他掐死,忙一摸嘴巴,發現嘴巴裡那快甲片已經全部都融化了。正心急呢,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屍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也沒想那麼多,拼命伸過手去,拿起來朝那胖子的腦袋上就是一樣.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罵一聲,雙手又是一緊,我心說你他媽的那裡是想把我掐死,你整個兒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斷啊!心一橫,竟然有了殺心,這人非常可怕,我殺心一起,手上的勁道就完全不一樣的,就聽棒一聲,那胖子眼睛一翻白眼,整個人被我敲的幾乎一震,一下趴到我身上,我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血來。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屍的好象突然間睜大了一樣,一股奇怪的力量引的我不由不去看他,突然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情急之下,也顧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屍體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屍體壓了個結實。這一壓,那種奇怪的感覺就馬上消失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二章 八重寶函

  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點像縮小的八重寶函(放舍利子的八個盒子)裡銀棱盝頂,只不過小了很多,那個時候佛教還沒傳入中國,這裡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我搖了搖,沒有聲音,心說:難道裡面裝的就是胖子說的那只鬼璽?

  鑰匙在女屍的嘴裡,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雙指探入她的舌下,夾住那把鑰匙,然後小心翼翼的夾了出來,那鑰匙還沒出她嘴吧呢,我就看到一條極細的絲線綁在那鑰匙柄上,一直通到這女屍體的喉嚨裡去,我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妙,這條線的那頭好象還綁著什麼東西。

  爺爺和我說過,商朝的時候,中國的工匠已經可以巧妙的把一些弩機裝到人的屍體裡面,用金絲擊發,只要盜墓賊一取出屍體嘴巴或者肛門裡的玉塞或者寶珠,機關馬上啟動,弩箭破體而出,因為那時候人和屍體的距離往往很近,根本無法避閃,不知道有多少盜墓賊死在這種機關之下。

  我按了按女屍體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幾塊堅硬的東西,心說:幸虧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經中招了!想到這一切的安排,好象就是專門為了盜墓賊設計的,我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

  那鑰匙後面的絲線是金絲,能拉不能折,我用指甲一掐就斷了,我拿出鑰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鑰匙孔對了一下,果然可以對上。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盒子裡是什麼蹊蹺,說不定還有機關。我想了一下,暫時還是不開為妙。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勾著我的那具女屍,突然間變的猙獰起來,我大為驚駭,只見她的臉像變質的橘子一樣,瞬間癟了下去,嗓子裡發出沒辦法形容的聲音,幾秒的功夫,就在我面前,從活生生的一個美人迅速變成一具乾屍,我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斷了,乾枯的身體摔到玉臺上,還在不停的收縮。

  我嚇的夠戧,看樣子這把鑰匙上的寶石的真的有防腐的作用,我不敢再胡思亂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塞進包裡,心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後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我砸的夠戧,拉了好幾下也沒動靜,我心說不至於吧,難不成給我打死了。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先拿住他一隻手,大吼一聲:“起!”然後腰板一挺,把他過到我的背上。那胖子很重,幾乎把我壓的吐血。我暗暗搖頭,一邊走一邊問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來就不長,我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個藤蔓繚繞的區域,我就看到了懸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樣子應該回去找出路去了。我走到石廊盡頭的祭祀台處,把胖子放到祭祀臺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看見三叔已經從最靠近地面的那個洞裡鑽了出來。

  他對這些奇門盾甲之類的東西很熟悉,有他在,那個迷宮更本就不算什麼,我怕他沒看到我,一邊招手一邊大叫:“三叔,我在這裡!!”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三章 棺槨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麼也移不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帶上的甲片關係,雖然我頭轉不過來,但是竟然沒有出現幻覺。我的眼前一陣恍惚一陣恍惚的,但是思維卻很清醒。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三叔他們沖過來的聲音,心裡大叫不好,他們沒嘗過這狐屍的妖術,不知道厲害,貿貿然過來肯定要出事情。我想大叫提醒他們,可是我的喉嚨好象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急的我幾乎要爆血管了。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發現我的手還能稍微動一下,馬上兩隻手都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槍頭指著那狐狸屍的頭,不停的點,心裡直叫:潘子,你這次怎麼樣也要機靈點,這個動作你還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點了幾下,後面就一聲槍響,青眼狐屍的頭在我眼前被整個兒打爆了。我那時候正張著嘴,那屍水幾乎爆了我一臉一嘴,我幾乎立即就嘔吐了出來,這玩意比吃屎還噁心,我幾乎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光了,才回過頭,看到遠處潘子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正對我做了ok的手勢。我暗罵一聲,用袖子把臉上的屍水搽掉.

  從三叔那裡到這祭祀台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險,不過三叔很有辦法,用石頭先把那些藤吸引開,然後在自己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爬上了這個祭祀台。他很怕我出事情,馬上過來看我有沒有事情,一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皺眉頭,幾乎要吐出來,我本來就不太爽,看他這樣,撲上去就給他一個擁抱,把他噁心的差掉摔下去.

  我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想起一件事情,責問道:“三叔,在主墓裡你們怎麼丟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嚇死了,那鬼地方我一個人怎麼呆的下去啊?”

  三叔聽了,甩手就給了大奎一個頭磕:“我他媽的讓這個小子不要亂碰東西,他就是不聽。”接著他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他們在那個墓室另一個耳室裡,看到了一道幕牆,一般古墓裡有幕牆,那後面肯定有個隱蔽的房間,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古墓裡,任何的暗門都是向下開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機關,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還沒弄清楚呢,那機關已經被他按下去,然後就和我們一樣,掉到下一層的西周墓裡去了,之後情節似乎非常的曲折離奇,三叔越說越離譜,我看他幾乎都說到不著邊的地方去了,忙讓他打住。

  三叔說:“你還別真不信,你看看我這些傢伙。”他從他背後拿出一隻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術般的變成了一把槍。我對槍有點研究,而且這槍也很有名氣,一看便嚇了一跳。

  這是把阿雷斯折疊衝鋒槍,9mm口徑,打的是手槍子彈,就像一條中華香煙那麼大小,才6斤不到一點,很容易上手,當然因為體積太小,這槍也很不穩定。

  三叔說,他們在墓道裡,也發現了好幾具屍體,這把槍還有一些炸藥,都是從那屍體上弄下來,不僅如此,那地方全是彈孔,看樣子是打了一場惡戰。

  我仔細檢查這把槍,非常的疑惑,看來,前一批進來的盜墓賊,裝備非常的精良,至少比我們精良的多,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這些人進來後都沒出來,難道已經全部死在這裡了?如果沒死,他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靠到那祭祀台,沒想到這貌似非常結實石台竟然會撐不住我,我還沒壓上全部的重量,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我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觸動了什麼陷阱,趕緊蹲下身子。只聽到一連串的機關啟動的聲音,從我們腳下開始,一路發出,最後遠處石臺上傳來一聲巨響,我們探頭一看,只見石台後的那棵巨樹身上,竟然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在裂口裡,出現了一只用鐵鍊固定的巨大青銅棺槨。那些鐵鍊已經和樹身合在一起,而且還繞了好幾圈在青銅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的呆了,啊哦一聲,說:“原來真正的棺槨在這裡。“

  大奎高興的大叫:“好傢伙,這麼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錢吧?這下子總算沒白來!“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頭,說:“值錢值錢,你別他娘的老惦記著錢,這東西就算值錢你也搬不走,和你說了多少便了,這叫棺槨,不是棺材!別他娘的老是丟我的臉!“

  大奎摸摸頭,不敢再說話,我仔細看了幾眼,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對三叔說:“奇怪,別人的棺材都是釘上了就沒預備再打開,你看這架勢,這個石台的機關好象本來就為了讓別人找到這只棺槨的,難道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讓別人開自己的棺?而且你看,這幾根鐵鍊子,綁的這麼結實,不像是用來固定的,反而好象是不讓裡面的東西出來才綁上去的。”

  三叔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個情況,不由面面相賦,我們一路過來,碰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數不盛數,難道這裡面又是什麼怪物?那到底是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三叔一咬牙,說:“估計這墓裡值點錢的寶貝都在裡面了,不過去,啟不是白來?他娘的裡面有粽子又怎麼樣?我們現在有槍有炮,實在不行,就操傢伙和它拼了。”

  我點點頭,三叔又說:“況且我們現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這懸崖上每一個洞,幾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宮裡去,要從那裡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上面爬出去。”

  我們抬頭一看,看到了洞頂上的裂縫,月光從那洞頂上照射下來,顯得非常的淒涼,三叔一指那棵巨樹:“你們看,這顆巨樹的頂端離洞頂非常的近了,而且還有很多的藤蔓從樹上衍生到洞頂外面去,這簡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樹上這麼多枝椏,非常的好爬,正好有利於我們出去。”

  潘子說:“三爺,你怎麼在這裡說胡話,那棵可是食人樹,爬那顆樹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這棵叫九頭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沒看到那些個藤蔓怎麼樣都不敢碰這裡的石頭嘛?這石頭叫天心岩,專克九頭蛇柏,我們弄點石頭灰塗在身上,保准順順利利的。”

  大奎擔心道:“能管用嗎?”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開罵,忙說,“行了,我們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們二話不說馬上行動,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裝備,回頭看了一眼岩洞,心想我們現在都平安,不知道那悶油瓶怎麼樣了,三叔叔看出了我的憂慮,說到:“他的身手,肯定能保護自己,你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憑心而論,我實在沒有資格去擔心悶油瓶,他的身手不知道在我的多少之上,而且似乎擁有奇術,要擔心也應該是他擔心我。

  我端著槍走在前面,他們跟在我後面,慢慢走上那高階石台,剛才匆匆跑下來,沒仔細看,原來這石台都是大塊大快的天心岩壘起來的,體積這麼大,不知道是怎麼運進來的,那臺階上還刻了一些鹿頭鶴,這種浮雕很罕見,我不由納悶,這魯殤王到底是什麼級別的諸侯,怎麼墓葬的規格這麼離奇。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那個樹洞前面,這才看清楚,那個洞原來不是自己裂開的,而是被裡面的十幾根鐵鍊扯開的,那只巨大的青銅棺槨就在面前,最起碼有2.5米長,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銘文。

  戰國時期的文字比較複雜,而齊、魯的文字是當時普遍為學者使用的文字。楚國在兼併了魯國之後,也大量吸收了魯國的文化。文字上,也與魯國比較相近。現在我手頭上出手的戰國時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個時期的東西,所以我對於這些銘文還是能看一個大概。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說話,好象怕吵醒這墓主人一樣。三叔拿出撬杆,敲了敲,裡面發出沉悶的回音,絕對是裝滿了東西,三叔知道我好這些東西,輕聲問我:“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寫的什麼?”

  我搖搖頭,說:“具體的我看不懂,不過可以肯定這具棺槨的主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魯殤王,這上面的文字,應該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50歲就死了,無子無女,而他死的時候的情景,和我以前瞭解到的一樣,是在魯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應該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我對那個時候魯國的人文不感興趣,所以只掃了幾眼就不看了。

  “那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大奎問我,我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間,寫著一個“啟”,然後下面是一長竄子丑寅卯,這幾個字特別大一點,顯的比較醒目,我知道這幾個數字是一個日子,但是春秋戰國時期,周室衰微,諸侯各行其是,曆法亂的不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天。說:“這個應該是標明下棺的日期。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日子。”

  我在研究銘文的時候,三叔在研究怎麼開這個棺槨,他搖搖那幾根鐵鍊,這些鏈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細,那時候中國剛剛進入鐵器時代,這東西應該是屬於奢侈品。經過了這麼多年,大部分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基本上只能做個擺設的用途。我讓他們讓開,拉開槍閂,來了幾個點射,那鐵鍊就悉數斷掉,只剩下幾根用來固定位置的留在那裡。

  三叔讓我後退,說:“你也別研究了,把他搞開來再說!”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四章 活屍

  我們全都下的後退了好幾步,雖然早就想到這棺材肯定會出一點問題,但是實際碰到,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動靜,分明表示裡面肯定有位能動的主,棺材裡的東西能動,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臉色發白,發抖說“好象裡面有個什麼活的東西?三爺,這棺材,我看我們還是別開了”

  三叔仔細看了棺槨的接縫處,搖頭道:“不可能,這個棺槨密封的很好,空氣根本不能流通,不管裡面有什麼活物,就算他壽命有3000年,也早被悶死了。況且這只是個棺槨,裡面還有好幾層棺材呢,我們先撬掉一兩層再聽個清楚。”

  我大概估計了這東西的重量,在我記憶裡,最重的青銅槨應該的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槨,大概有9噸,這一隻體形差不多了,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銅鑲嵌木板的,這一隻全青銅,恐怕重量遠遠不止9噸,具體多少,我根本估計不出來。

  大奎和三叔用刀先刮掉接縫處的火漆,然後把撬杆卡了進去,喊了一聲,往下一壓勁,只聽噶蹦一聲,那青銅槨板就翹了起來,我忙上去幫忙,把那青銅板往外推,這一塊板最起碼有800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個邊,我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我們幾個人同時用肩膀一頂,把板翻到一邊,終於露出了裡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緻的鑲玉漆棺,上面鑲滿了玉石,這些玉石排列的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圓形兩種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圓地方這麼個說法,那玉嵌套棺裡,是一隻彩繪漆木棺,因為外面被玉石貼住了,我也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麼,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捂著傷口一半臉哭,一半臉笑的:“媽的,這麼多玉,這下子橫著走都行了!”說著咬著牙就要下手,三叔忙叫:“不行!這是新疆瑪納斯玉,你要把玉拆開來賣,你、只能賣個十幾萬,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夠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個拿下來才值錢!”

  潘子已經闖過禍,三叔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撓撓頭退到一邊去了。

  三叔敲了敲那彩繪漆木棺,說:“一般戰國諸侯王都是二重槨,三層棺,如果把那樹算第一層槨的話,現在我們已經去掉二槨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層,應該是最貴重的。”說完,三叔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將所有的金線從那漆棺上撥下來,為了不弄壞那玉嵌套棺,他撥的很小心,花了半個小時,終於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來。

  玉嵌套棺一除去,我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繪,這些東西比銘文容易懂,我打亮一隻礦燈仔細的看,上面花的是幾幅敘事性的畫,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剛剛入殮時候的情景,我看到了一顆巨大的樹,中間裂了一個洞,青銅棺槨在被很多骷髏抬著,還沒有蓋上蓋子,然後邊上有很多人,正恭敬跪在那裡。

  三叔小心翼翼的把玉嵌套棺疊好,放到自己背包裡,我試背了一下,那東西死沉死沉的,看樣子背起來夠嗆。

  有了這個東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來勁了,二話不說,繼續開那裡面的彩繪漆木棺,三叔一把把他拉住,罵道:”你他媽的看見鬼就暈,看到錢就不要命,這下面只有一層了,別毛手毛腳的,悠著點.”說著蹲下去,耳朵貼在棺材板上,做了一個讓我們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們屏住呼吸,生怕干擾了他,他聽了很久,轉過身來,臉色慘白的說:“他娘的裡面好象有呼吸聲。”

  我們全部都一楞,要是聽見裡面有鬼叫,我們興許還能接受,但是現在裡面有東西在喘氣,這也太離奇了,大奎嚇的結巴了,說:“該不是個活死人吧!”

  三叔說:“放…屁!別他媽的在這裡給我胡扯,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那把棺材板給他蓋回去?”說著摸出黑驢蹄子夾到掖窩裡,對我做了個手勢,我端起槍,大奎輪起手裡的撬杆,守在那棺材邊上,準備不管什麼東西跳出來,先給它來一黑的.

  三叔呸呸往手裡吐了兩口口水,先活動活動膀子給自己壯壯膽,然後就要把撬杆往裡面插,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一個聲音喊到:“住手!”

  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摸著個頭,一邊對我們擺手:“不行不行,這樣開會出事情的。你們他媽的就這點閱歷還想來倒他的鬥。真他媽的是茅坑裡打電筒,找屎(死)。”

  三叔哼了一聲,“那你說這麼開?”

  胖子甩甩手讓三叔走開,自己把手伸進那漆棺和青銅棺槨的縫隙裡,閉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發力,我們聽到啪一聲,棺材從中間整齊的裂了開來。那一刹那,我們都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端淒慘的叫聲,從棺材裡傳了出來,我嚇的手一軟,槍差點脫手。

  胖子馬上跳了回來,雙手展開,說到“退後!”

  我不自覺的端起槍,對準棺材,迅速退後了好幾步,那漆棺像一朵蓮花一樣從棺槨中升起,然後左右裂開的棺蓋翻了下來,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真是歎為觀止,我們不禁看呆了。

  同時,我們看到一個渾身黑色盔甲的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我肩膀一抬,幾乎就要開槍了,那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別動,他身上穿的是寶貝,別弄壞了!”

  我這時候終於看到,那神秘的魯殤王是什麼樣的摸樣,那是一具罕見的濕屍,全身的皮膚已經白到有透明的感覺,兩隻眼睛閉著,看樣子似乎死的時候非常的痛苦,五官幾乎都扭曲了,我非常的奇怪,他既然有辦法可以讓那具少女的屍體千年不腐,為什麼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屍體。

  三叔走到旁邊一看,說:“我他媽的還以為又是個粽子,你看,後面有根木頭撐著他。難怪他能坐起來。”

  我們都走過去,果然,那是一個十分精巧的機關,只要棺材一開,裡面的屍體就會被一根木棍撐著坐起來,要是普通的盜墓賊,恐怕會嚇死。

  這下子我們都松了口氣,心說這魯殤王真是處心積慮,可惜他也應該想到,怕鬼的不倒鬥,倒鬥的不怕鬼,敢在這晚上開別人棺材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這樣嚇唬人的伎倆,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我們都圍過去,我已經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實就是最後一隻棺材,學名叫金縷玉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上面的玉片都變成黑色的了,我走近一看,不又一呆,只見那屍體的胸口竟然還在不停的起伏,好象還有呼吸一樣。那呼吸聲現在聽來非常的明顯,我幾乎能看到有濕氣從他鼻子裡噴出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五章 玉俑

  我非常震驚,往後退了好幾步,全身的肌肉繃緊,生怕這屍體會突然間站起來撲過來,輕聲問:“這屍體怎麼會喘氣?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事沒?”

  大奎發抖著說:“當然沒有,要是經常碰到這種事情,我寧願去掃廁所也不來倒鬥。”

  我看了看潘子,他捂著他的傷口,一頭是汗,說“別管是什麼,快給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來就麻煩了”我一聽有道理,在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麼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沒錯,忙端起槍,三叔和那胖子忙揮手,同時大叫:“等……等等!”

  說著。三叔已經湊到那屍體跟前去了,他一邊向我擺手,一邊看屍體身上的盔甲,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指著那黑色的盔甲說:“這…這不是玉俑嗎?我的天,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存在!”

  我一頭霧水,忙問那是什麼,三叔激動的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結巴道:“造……造化啊,我吳老三倒了這久的鬥,終於……終於讓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我的肩膀:“只要穿了這個東西,人就會返老還童,你看到了沒有,這是真的!這具屍體就是證據!”

  那個時代,四五十歲已經算很老的年紀了,這一具雖然肌肉癟了下去,但是這個人的面貌真的非常的年輕。我不由暗暗吃驚,心說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還老還童這種事情?

  那胖子也看的眼睛都直了,說:“真沒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這東西,原來在他身上。那個什麼三爺?你知道這東西怎麼脫嗎?”

  三叔搖頭,“聽說這東西從外面是脫不掉的,這也是個麻煩,難道我們要把屍體整個背出去?”

  他們兩個檢查來檢查去,我看見那屍體給他們扯胳臂扯腿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好象也沒什麼危險,不由心情也逐漸緩和了下來,問道:“如果把這玉俑脫下來,那裡面的人會怎麼樣?”

  胖子倒也沒想到這一點,說:“那胖爺我倒真不知道,大不了就灰飛煙滅唄。”

  我說:“那他本來活的好好的,我們這樣不是變謀殺了嘛?”

  胖子聽了幾乎要笑趴下了,說道:“小同志,倒鬥的要有你這思想覺悟,那啥都不用幹了,這古代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滿手血腥,就算揪出來也得槍斃。你還擔心這個,吃飽撐的你。”

  我一想也對,看他們忙上忙下的,也不好閑著,就去檢查棺材,看看陪葬品裡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層鱗片狀的東西,裡面一層一層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明器,我抓了一把這些鱗片,問:“這些是什麼東西?“

  三叔心不在焉,聞了一下就說:“這是他脫落下來的人皮。“我一陣噁心,馬上把東西扔掉。罵了句:“娘的,這魯殤王是不是得了皮膚病,掉這麼多皮。”

  三叔說:“你別瞎扯,那是他脫下來的老皮,每脫一次就年青一點,看這皮量,總脫了有五六層皮了。”

  我看這些東西太噁心,像蛇皮一樣,也沒有興致,這個時候,那胖子叫了一聲:“有門!”

  我們圍過去一看,只見玉俑掖窩裡有一塊玉上的金絲多了個頭,我納悶:“我說,死胖子,你他娘的眼睛也太尖了,這裡多個線頭也能看的出來。”

  胖子白了我一眼,在那裡嘀咕,:“你們這些南派的同志,殺心太重,倒什麼墓都是連鍋端,這倒鬥是細緻的手藝,看到沒,今天要沒你們家胖爺我,你們得把這屍體溶了才能把這玉俑脫出來。”

  三叔面子上下不來,罵道:“去你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說不定本來這裡就多了條線頭。”

  胖子哈哈一笑,說:“你他娘的還別不信邪”說著就去扯那線頭,手才伸到一半,就聽“呼”一聲,我就覺得眼前什麼東西閃過,那是電光火石一般,三叔反應超快,一腳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剛讓開,一把黑刀就“棒”一聲釘到樹上,沒進去大半截。我嚇了一大跳,要不是三叔那一腳,胖子的腦袋已經被插穿了。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悶油瓶站在臺階下面,渾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時候出現一隻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還保持著甩出刀後的動作,右手提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等我們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右手上提的,竟然是那具血屍的頭顱。

  悶油瓶看著我們,有點蹣跚的走上臺階,他呼吸非常的沉重,看樣子的情況很不妙,從他滿身的傷痕來看,應該是一場惡戰,他先看看了那只棺材,然後對我們擺了擺手,輕聲說“讓開。”

  胖子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怎麼可能買他的帳,跳起來就大罵到:“你他娘的剛才幹什麼!”。

  悶油瓶轉過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說:“殺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氣氛不對,這胖子也不是個善類,忙打圓場說:“別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著點先。”

  胖子一想,也對,也不好再動手,爭脫大奎,憤然的坐到地上,說道:“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四手,沒辦法,你們怎麼說怎麼是。”

  悶油瓶子把手裡的血屍頭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聲,說:“這具血屍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殤王倒鬥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進這個玉俑,每500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將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屍。現在你們面前這具活屍已經3000多年了,你剛才只要一拉線頭,裡面的馬上起屍,我們全部要死在這裡。”

  他說完又咳嗽了幾聲,我看到他的嘴角開始有血滲出來,心說不好,可能已經傷到內臟了。

  潘子本來已經難受的靠在一邊,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潘子這話說的很巧,我想悶油瓶他怎麼也敷衍不掉了,但是沒想到他還是一聲不吭,好象根本沒想過要去理我們,他走到魯殤王的屍體面前,厭惡的打量了他一眼,眼裡突然寒光一閃,我還沒看見他的動作,他的手已經卡住那屍體的脖子,將他提出了棺材,那屍體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的抖動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無法反應,悶油瓶對著那屍體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屍體四肢不停的顫抖,最後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我們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見他將屍體往地上一扔,好象那玉俑根本是個垃圾,不值一提,我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麼深仇大恨?”

  悶油瓶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胖子不服氣的說到:“這是什麼道理,我們辛辛苦苦下到這個墓裡來,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棺材,你二話不說就把屍體掐死,你他媽的至少也應該給我們交代一聲!”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六章 紫玉匣子

  紫玉就是紫水晶,一般用來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物,很少有人用來做匣子,這個匣子,看樣子是用整塊的紫玉挖出來,十分的罕見,紫玉不善琢磨,所以這盒子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只在合蓋處鑲了一道金邊,看他放的位置,應該是當這屍體的枕頭用的。一般玉枕已經很珍貴了,紫玉的更是價值連成,恐怕當時的皇帝都沒有這種待遇。

  我們小心翼翼的捧出了這個盒子,放到地上,那盒子沒有鎖,我們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卷鑲金黃絲帛,這東西的纖維裡鑲嵌著金絲,保存的非常好,我們展開一看,左起一行寫了[冥公殤王地書],然後邊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胖子比起這帛書來,對那玉俑比較感興趣,看著看不懂,就嘟囔了幾聲跑去研究那玉俑去了,悶油瓶拔出樹上的刀,躺到一邊的玉石床邊上,默默的盯著那具魯殤王的屍體,眼神迷離了起來。

  我和三叔坐到他邊上,仔細的翻看帛書上文字,以我的水準,只能看懂一些片段,但是把這些片段連起來,就可以看出一個大概,這份冥公殤王地書記載的東西,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因為已經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還有這樣的事情。

  在冥公殤王地書這行字的邊上,有一行小字,是他自己寫的序,才寥寥幾行字,後面便是他出出生到死亡的所有重大的事件,如果全部都翻譯出來,恐怕十天半個月都搞不定,所幸

  其中最主要的兩件事情我看的懂。

  第一件事情是魯殤王得到鬼璽的經過,那帛書裡寫的比較簡略,我先大概理了一下,念了出來。

  他二十五繼承了父親的官位,為魯國的軍隊盜掘古墓,出黃金以湊軍餉,有一次,他進入了一個不知道年代的墓穴,那棺材裡躺的竟然是條巨蛇,躺著一動也不動,魯殤王膽子非常大,他心說巨蛇臥棺,肯定是妖孽,一刀就把這蛇給剁了,強行下令下去把這蛇給開膛破肚,結果,從那蛇肚子裡刨出來一隻紫金盒子。

  我看到這裡,不由一楞,難道我放在包裡的那只盒子,就是蛇肚子裡剖出來的?三叔看我不講了,不耐煩道:“別停,繼續說!”我沒辦法細想,只好回了回神,繼續念。

  那魯殤王對這盒子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被蛇吞進去的,後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夢到一個白鬍子老頭,問他:“問什麼要殺我?”

  魯殤王平時非常暴戾,沒少殺人,殺了就忘,也不知道這個老頭是誰,說:“想殺就殺!”

  那老頭突然就變成一條巨蛇來咬他,誰知道那魯殤王凶的要命,在夢裡又一刀把那蛇給砍傷了,然後一腳踩上去,就要砍那蛇頭,那蛇突然就開頭求饒,說自己的肉身已經被他殺了,如果魂魄再被他殺了,就永不超生了,如果他放他一馬,就傳他兩件寶物。可以使他位極人丞,當時盜墓的軍官,雖然隸屬于皇帝直接管理,但是地位很低,而魯殤王自視非常之高,這個條件對他非常的有吸引力。就答應了。

  那蛇就把怎麼開他肚子裡那只紫金盒子的辦法告訴了他,還傳授給他裡面寶物使用的方法,那魯殤王聽完之後,“深得其中之妙”,心裡覺得此事只應天知,不可傳於天下,一刀就把那蛇頭剁了下來。

  我看到這裡,不由咋舌頭,這魯殤王也太狠了。

  胖子這個時候跑過來問:“那一個寶物肯定是鬼璽,那另一個是什麼?古籍裡從來沒提到過,會不會就是這個玉俑?”

  我示意他不要急,自己繼續往下看去,

  那魯殤王醒了之後,用夢裡的辦法一試,果然開了那個盒子,但是他這裡始終沒寫裡面是什麼寶物,就說他用了一下之後“頗為順手”,他覺得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就將他帶去的隨從,連同他們的家屬一一殘殺,連剛滿月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我看到這裡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魯殤王肯定有點心裡問題,不然怎麼可能兇殘到這種地步。

  胖子說:“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殺掉這麼多人,肯定是用了那寶物,真是急死了,你快看看下面有沒有寫是什麼東西?”

  我罵的:“你他娘的怎麼這麼多廢話,去收拾你的玉俑去!”

  他列列嘴,“行行,我不插嘴不就行了,你他媽的念快點,腸子都癢了!”

  我不去理他,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的幾十年,他憑藉那兩件寶物,無往不勝,無論是打仗還是朝政,戰無不克,風光一時,但是到了晚年,因為多年接觸屍氣,身體出現了很多頑疾,非常的不方便,結果皇帝嫌他年紀太大,就去了他的兵權,讓他只需要倒鬥,不需要理軍務,這其實就是把他貶了下來,

  隨著他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開始有點怕死起來,有一天,他夢到了幾十年的那條巨蛇,那巨蛇和他說,他死期已經到了,我們都在地府裡等你,他一看,幾乎都是他以前妄殺的人!他醒來後,十分的害怕。就是去向他的軍師求教。

  他的軍事是一個鐵面先生,精通命裡風水,這個時候他就對魯殤王說,有一種玉俑,可以使人返老還童,長生不老,可惜早已經絕跡,要找,只能去古墓裡找,魯殤王看到了一線希望,倒鬥,那是他的強項啊,正好皇帝只讓他倒鬥,一舉兩得。於是他徹夜研究古籍,那個時候的文獻資料還是比較豐富,很多東西都沒有失傳,終於他就發現了一個可能有玉俑的大墓。

  接著,他動用3000多人,花了半年時間,開鑿山體,找到了一個規模巨大的西周皇陵,那個時候各國的國力都不怎麼樣,所以這個皇陵的規模在當時已經算是歎為觀止了。它開山而建,利用天然的洞穴,裡面的墓道利用周易八卦的原理,極端複雜,如果不是魯殤王精通奇門盾甲,根本沒有辦法走進去,最奇特的是,在作為主墓的那個岩洞裡,還有一棵被他稱為九頭蛇楠的巨樹,而一具幾乎皮包骨頭的青年男屍,穿著一件黑色的金縷玉衣,打坐在那巨樹之下的玉床上。

  鐵面先生看後,斷然道,這就是玉俑,這青年男屍似死非死,每隔一段時間,他身上的死皮就會脫落,從裡面張出新皮出來,他估計這個青年男子,死的時候必然是一個枯朽的老人。

  這個鐵面先生,十分的了得,竟然知道如何克制血屍,他用特殊的方法,將人俑裡的男屍取出,封入副墓室的石棺中,魯殤王按照鐵面先生定下的全部計畫,他吃了假死藥,在皇帝面前假死,皇帝以為他真的可以在陰陽兩界來去自如,非常害怕,為了安撫他,皇帝給了他高出一般諸侯王的墓葬待遇,他的親信就以開鑿墳墓為理由,暗地裡在這座西周皇陵之上,修了一個扇子一樣的古墓,因為他熟知盜墓的各種技巧,所以他四處布下疑陣,留下7個假棺,而把自己藏在西周墓的千年古樹裡。

  在他自己進棺材之前,他將參與工程的所有人全部都殺死,推入河中,然後又毒死他的所有隨從,只留下一男一女兩個忠心的親信,將他入殮,那兩人也在完成全部事情之後,服毒而死。我估計那屍洞裡的那多數古屍,應該就是這個時候積下來的。

  這個時候,我就有了一個疑問,對三叔說:“那個鐵面先生最後到底是什麼結局,這裡好象並沒有提到,難道他也殉葬死了?”

  三叔搖搖頭,說:“這種人非常聰明,應該早就料到魯殤王會殺人滅口,應該不會愚忠的為他陪葬。”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七章 謊言

  這句話一出,我腦子裡靈光一閃,好象有了個眉目,驚訝道:“難道最後關頭,兩個人竟然掉包了?”

  悶油瓶點了點頭,看著那具屍體:“這個人處心積慮,只不過是想借魯殤王的勢力,實現自己長生不老的目的而已。”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好象親身經歷過一樣。”

  “我不是經歷過,”悶油瓶搖搖頭“我前幾年倒鬥的時候,在一個宋墓裡,找到一套完整的戰國帛書,這份東西,其實就是那鐵面先生的自傳,他在教授魯殤王所有計劃之後,就放火燒死了自己一家老小,將一具乞丐的屍體丟入火中,冒充他自己,然後自己裝成乞丐,逃過了一死,那魯殤王雖然知道有蹊蹺,但也沒有辦法。最後,他等魯殤王入葬後,輕易的潛入了墓穴,將已經毫無抵抗能力的魯殤王拖出玉俑,自己躺了進去,這魯殤王苦心經營,結果卻為他們做嫁衣裳,恐怕他自己怎麼也料不到。”

  我奇怪到:“那具魯殤王的屍體被拖出來,豈不是又是一具血屍?那這裡豈不是有兩具?”

  “這個他書裡也沒有寫,可能是因為魯殤王入俑的時間太短,還不能變成血屍。”他的眼神有點不自在“一本自傳,這些他只是略微提了一下,不可能會有詳細的記載。”

  我看著悶油瓶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假,我看看三叔,果然他也不信,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謊話都編出來了,你再去拆穿他,也沒多大意思了。那悶油瓶說完這句話後,就好象完成任務了一樣,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站了起來說“天快亮了,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不行,我們還沒找到鬼璽呢”胖子說到:“你看這裡好東西怎麼多,現在走不是白來?”

  悶油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對胖子有點敵視。胖子自討沒趣,聳聳肩膀,說:“行行,不過怎麼樣也要把這玉俑帶走吧?這東西天下可能只有這麼一件了,胖爺我可是為了大家著想。”

  這話倒是不錯,三叔拍他的屁股說:“那你還磨蹭什麼,速戰速決,離開這鬼地方。”

  我突然間對這些都沒了性質,也不想去幫他們,悶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這個時候,突然有幾滴水滴到我的臉上,我以為下雨了,抬頭一看,那張血屍的怪臉,已經探出了玉床,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幾乎就貼在我的眉毛上。

  我嚇的跳了起來,只見從那血屍的頭顱,竟然還在玉床上滾動,這個時候竟然滾落到了地上,好象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一樣,胖子想過去看一下,悶油瓶拉住他,說:”別動,先看看”

  胖子點點頭,這個時候,一隻非常小的紅色屍蹩咬破了血屍的頭皮,爬了出來,大奎一看,罵道:”靠!這麼小一隻也敢在爺爺這裡露臉”舉起手裡的撬杆就想去敲它.

  三叔一把把他抱住,說:”笨蛋,這只那娘的是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闖禍了.”

  大奎一楞,不相信道:”就這麼小一隻就是蹩王?那些大個的豈不是要鬱悶死了?”

  悶油瓶也非常吃驚,一拍我的肩膀,說:”我們快點離開,蹩王在在這裡,我克制不住這些屍蹩,非常棘手!”

  這個時候,那只紅色的小屍蹩突然發出了吱吱兩聲,抖了抖翅膀.好象看到了我們,突然展翅向我們飛了過來.悶油瓶大叫:”有毒的!碰一下就死,快讓開!”

  三叔一個轉身翻到我們這邊,他身後的大奎本來已經有點渾渾噩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然條件反射的一把就捏住了那蟲子,他呆了一呆,突然一聲慘叫,那只手瞬間就變成了血紅色,不僅如此,那血紅的部分非常的迅速的從他胳臂蔓延了上去.

  胖子大叫:”中毒了,快點斷他的手!”說著就來搶悶油瓶的刀,那悶油瓶本來已經非常虛弱,被胖子一撞,黑刀就脫了手,胖子淩空一接,突然整個人往下一沉,罵道:”媽的,怎麼這麼重!”他幾次想把刀提起來,竟然都失敗了.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大奎痛苦的整個人都扭曲起來,幾秒的工夫,他全身幾乎都變成了血紅色,好象所有的皮膚突然融化了一樣.

  他看著自己的手,非常恐懼,想大叫卻叫不出聲來,悶油瓶看到我想上去幫大奎,拉住我咬著牙說:”不能碰他,碰到就死!”.

  大奎看到我們都像看到怪物一樣的退開,非常驚恐,他向我沖了過來,張大著嘴巴,好象在喊:”救救我!”我看到這副情景,嚇的一步都走不動,三叔沖過來,一把把我拉開,那大奎撲了個空,像瘋了一樣,又撲向潘子,潘子情況本來已經很不妙,根本反應不及,胖子大叫不好,一下子搶過我的槍,我大驚,知道他要開槍,忙和他奪起來,混亂間,槍突然走火,一聲槍響,大奎頭部中彈,整個人一震,翻倒在地上.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只紅色的小屍蹩吱了一聲,從大奎的手裡爬了出來,抖抖翅膀,那胖子罵了一聲,悶油瓶大叫:”不要!”已經來不及了,胖子跑過去操起紫玉匣子,一下把那只蟲子打爛.

  一時間那洞穴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悶油瓶猛的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塵撒在自己身上,大叫:”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生,奇怪道:”為什麼要走?”

  他話音剛落,原本比較寂靜的洞穴,突然就嘈雜起來,無數的吱吱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然後,我們就看到,那岩洞上大大小小的洞穴裡,一隻,兩隻,三隻,十隻,一百隻——無數青色的屍蹩潮水一樣沖了出來,那規模,更本不能用人的語言來形容.只見一浪接一浪,前面的踩後面的,鋪天蓋地的爬過來。

  我一看就呆了,三叔一拍我的後腦,大叫:”跑!”

  他一把背起潘子,胖子還想去撿那紫玉的盒子,三叔大叫:”你他娘的不要命了!”那胖子一看搬不動,一把抓住那鑲金絲帛就塞進兜裡.

  我們全部上樹,這樹上亂七八遭的藤蔓和突起很多,非常好攀爬,像我這樣的身手的人,也一下子就跑上了十幾米,那個時候那些屍蹩已經全部湧到了樹下,我往下一看,靠,我的天,整棵樹下麵全是青色的.要掉下去,一點骨頭都剩不下來,

  那些屍蹩有意識的集結了一下,突然就開始跳上來.它們爬樹比我們快多了,一下子就到了我們腳根處.

  那胖子爬在我上面,,問:”你不是說你們這小哥的血比驅蚊水還厲害嗎?怎麼沒用啊?”

  我腦子還全是剛才大奎倒下的畫面,根本不想理他,他討了個沒趣,暗罵了一聲,突然我就腳下一痛,一隻屍蹩已經咬住了我的小腿,我一腳踢掉,往下一看,下面像開了鍋一樣,屍蹩爭先恐後的爬上來,這個時候,三叔在上面叫:“炸藥,玉床邊上那包裡還有炸藥!”

  我問:“在哪邊啊!”

  三叔大罵:“你他娘的坐在邊上都不知道,在左邊那個口袋裡!!”我往下一看,那炸藥包沒在那屍鱉海裡,根本看不到,忙開了幾槍,只打飛了幾隻蟲子。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從他口袋裡掏出幾隻火摺子,點著往玉床上一扔,那蟲子雖然已經不怕他的血,但是仍舊怕火,一看到有火下來,“唰”一聲,讓開了一個大圈子,一下子就露除了那只背包,胖子屁股上已經掛了好幾隻蟲子,大叫:“娘的,快點點個炮仗,我要頂不住了!”

  潘子在上面喊:“操!不行,那裡面炸藥太多了,炸了我們也沒命!”我看到越來越多的屍蹩爬上來,知道現在猶豫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大叫“管不了這麼多了,死就死了!”,一咬牙對著那背包就是一個點射。

  那爆炸太快了,就聽一聲巨響,我就忽悠一下,覺得我的下巴,屁股,大腿同時被打樁機打了一下,整個人被氣浪沖了起來,然後重重撞在什麼上面,那一下真的七渾八素,我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腦子嗡嗡直叫,耳朵什麼都聽不到。

  我好久才緩過來,一看,下面的屍蹩已經被氣浪沖飛掉不少,我轉頭也看不到其他人,忙手腳並用,往上爬去。因為身上塗了下面石台的粉末,那些鬼手藤看到我紛紛讓開,這個時候,下面又傳來了一片嘈雜的叫聲,我低頭一看,那些的屍蹩又像潮水一樣的聚攏過來,它們爬的極快,我一看不行,渾身再痛也得繼續爬。忙閉上眼睛,拼命的爬起來。

  眼看我就要爬到裂縫口子上了,突然背上一痛,回頭一看,一隻屍蹩已經跳了上來,死命咬著我的背。我轉身一槍,就把它打爛。可同時,另一隻更大的,一下字就咬住了我的大腿,我一咬牙,拿槍一砸,把它砸了下去,可是它馬上就抓住樹枝又想跳上來,我回手一槍,把它也打爛掉。可是第三只第四只馬上就又跳了上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八章 火

  這張臉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是皮膚溶化了露出了裡面的肌肉,還是血從他體內滲出來,覆蓋在他臉上。我刹那間覺得這張臉非常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大奎,心中大駭: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他左邊腦袋上被子彈削去一快皮,都看到了骨頭,可是沒有傷到裡面的大腦,我看他受傷雖然重卻不至於死,心裡不由大喜,忙說:“快上去,說不定還有救!”。

  可是他卻紋絲不動,我看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的怨毒,好象不甘心我們舍他而去,我大驚失色,但我的手已經被他的手握住,他身上那種恐怖的血紅色,已經迅速的蔓延到我的手上來了,我就覺得手上一陣火辣的奇癢,心裡大叫:“完了!”

  大奎嘴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突然把我向下面拉,我想到大奎的那種全身皮膚熔化的慘狀,不由一陣抓狂,狠命把他的手甩掉,可是他又一把抓住我的腳,長大嘴巴好象一定要我給他陪葬。

  我大叫:“大奎,你就放我走吧,這些是命,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跟我上去,說不定還能治好,不然你也拉著我陪葬也沒用啊!”

  他聽了這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發了瘋一樣撲上來,兩隻眼睛全是凶光,好象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樣。突然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掐死。

  我一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突然起了殺心,狠狠踢了他一腳,趁他手一松,貼著他的胸口就是扣了扳機,那子彈全是磨平了頭的手槍彈,力道很大,把他打的血花四濺飛了出去,他的雙手在空中四處亂抓,可是什麼都沒抓到,重重的摔進屍蹩堆裡。

  這個時候,我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已經麻的完全沒有知覺了,我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手還有沒有抓著那樹枝,就覺得身子直往下掉,忙伸出另一手去抓邊上的鬼手藤,可是那手上有天心岩粉,藤蔓一下子就縮了進去,我暗罵一聲,整個人滑了下去,撞在一根大樹枝上。

  樹枝上爬滿了屍蹩,被我一撞,掉下去不少,我勉強有力氣用雙腿夾住,停止了繼續下猾,可是四周大群的屍蹩又圍了上上來。我不由苦笑,現在我竟然有這麼多死法可以選擇,要不就摔死,要不就被蟲子咬死,要不就毒死。老天真對我不薄。

  正鬱悶著,突然胖子從下面爬上來,踢開幾隻屍蹩,原來這小子爬的比我還慢,他看到我,罵了一聲:“你他媽的還有心思在這裡趴著,你看看老子屁股上被咬的都是窟窿了!”說著就要來扶我,我大叫:“別碰我,我中了毒了,你自己先走,我沒救了!”

  胖子二話不說,一把背起我:“你拿個鏡子照照,你他媽的面色比我還好,簡直是面色紅潤有光澤,怎麼可能中毒?”

  我一奇,低頭一看,只見滿手都是紅色的疹子,看上去好象被幾千隻蚊子咬了一樣。可是那紅色到肩膀就停住了,現在反而在慢慢的消退,不由納悶,怎麼那毒對我沒用。

  胖子背著我,咬著牙向上爬去,我在背後,成了他的肉盾,那些屍蹩全部都跳到我的屁股上來,張嘴就咬,疼的我大罵,:“死胖子,我還以為你是好心,你他媽的原來是想把我當擋箭牌啊!”

  胖子大罵:“你囉嗦什麼,不服氣你來背我!沒看見老子屁股已經沒好肉了嘛!”

  我不想和他扯蛋,這九頭蛇柏靠近樹杆子的一圈掛的全是屍體,非常的密集,胖子不時就會撞到一堆骨頭上,幸好那些屍蹩也有同樣的麻煩,太多的東西它們分辨的不清楚,不少就跳到那些被我們撞的亂轉的乾屍上面大咬。

  胖子一看,覺的這個是個有辦法,就叫我去撞那些屍體,能撥的都給他撥一下,讓他們都動起來。我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也沒有辦法,小命要緊。

  這一路上我見一個就踢一腳,一下子我們經過的地方全是打轉的屍體,這蟲子的智商不能和人比,就見他們亂做一團,也不知道是來追我們好,還是去咬那些打轉的屍體好,竟然停在那裡原地轉起圈來,胖子乘機加快速度,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我們終於可以喘一口氣。

  我的手腳經過剛才的運動,已經基本恢復了感覺,我心裡暗想,我中毒時候的感覺和筆記裡爺爺中毒時候的感覺一樣,最後爺爺也沒有死,莫不是因為這樣,我身上就有了免疫力了?

  想著也想不明白,我看手腳已經可以動了,就讓胖子給我放下來,見胖子滿臉是汗,喘著粗氣,心說在石臺上的時候我背你背的吐血,現在算扯平了。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有一個人坐在胖子後面的一根樹肢上,對我招了招頭。

  我一哆嗦,忙揉了揉眼睛,那人已經不見了。我以為他躲到那樹後面去了,忙探頭過去看,胖子大叫:“別磨蹭了,快走吧!”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他“往左往左!我剛剛看到個人在對我招手。”

  他歎了口氣,跟著我怕爬過去,一看根本沒人,只有一個剛能勉強容納下一個人的樹洞,裡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

  胖子用手電筒一照,嚇了一跳,只見那洞中有一堆卷起來的藤蔓,裡面纏了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兩隻藍色眼睛已經渾濁的看不到瞳孔,嘴巴張的大大的,不知道想對我說什麼,胖子看著我:‘怎麼是個死人,你該不會是看到鬼了吧!‘

  這一路過來碰到的怪事情太多,有鬼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我想著,他既然招手讓我們過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想到這裡,便習慣性的去看他的嘴巴。但是他下巴已經爛穿了,有東西也掉了,我繼續找,發現他手裡好象抓著什麼,掰開一看,原來是一塊吊墜。

  下面的屍蹩又開始吱吱叫著爬上來,我也沒心思再去翻他身上的東西,看他穿著迷彩服就給他敬了個禮,然後繼續往上爬。胖子爬的飛快,我們離頂部的裂縫本來就不遠,三下五處二就爬了上去。

  我們一爬出裂口,同時往下一望,只見那些屍蹩好象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乎都湧到了裂口邊上,胖子大叫:“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快跑!”

  我在那地下呆了這麼久,已經搞不清楚方向了,就見前面草叢突然跑出一個人,扛著什麼東西跑過來,我認出是三叔,不由大喜,三叔看到我大叫:“,快去後面把那些汽油都搬過來!”

  我跑過去一看,原來這條裂縫和我們下盜洞的地方只隔了一個矮懸崖,才十米都不到,我們的裝備都還在,我看到了那幾桶汽油,心頭火起,心說:“好,這下子有你們好看的。”

  和胖子一人扛起一桶跑回去,三叔已經把第一桶全部都澆了下去,那時候那些屍蹩幾乎就已經爬到地面上了,三叔一個打火機扔下去,就見火光一沖,馬上就是一陣撲鼻的焦臭,那如潮水一般的蟲子瞬間就退了下去,汽油在那裂縫處形成了一道火牆,看著那些蟲子在裡面被燒的嗷嗷自直叫,真是大快人心,我們火上澆油,把第二筒第三筒也倒下去,一下子那裂縫裡噴出來的火就幾乎比兩個人還高了。熱浪逼過來把我的眉毛都燒了。

  我退後了幾步,看了看手裡的吊墜,上面是一塊名牌,那具屍體的名字應該叫james,我擦了擦放進我的上衣口袋,心說有機會就還給你的家裡人,現在你就安息吧。胖子被火熱的全是汗,問三叔:“那兩個人呢?”

  三叔指了指後面:“潘子有點不妙,好象發燒了,那小哥,我就沒見到了。還以為和你們在一起。”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歎了口:“我爆炸後我根本就沒看見他,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叔搖搖頭,說:“不會,這人神出鬼沒的,而且剛才他一直是在我們上面,就算被氣浪沖散,估計也是沖到上面來了。”

  我看三叔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沒什麼把握,那悶油瓶子雖然厲害,在炸藥面前還是和我們一樣,如果他被氣浪摔到樹外面去,真的是十死無生。

  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有什麼收穫,不見有人離開痕跡,三叔歎了口氣,對著我苦笑了一聲。

  我們回到營地裡收拾東西,點起篝火,把包裹裡的罐頭熱著來吃,我已經餓的夠戧了,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能吃下去,三叔邊吃邊指後面的矮懸崖:“你們看,這營地就在這裂縫的邊上,看樣子那老頭子看到的樹妖就是這棵蛇柏了,肯定是他們晚上慶祝的時候動靜太大,把這蛇柏從裂縫裡吸引了出來。幸虧我們沒過夜,直接下到盜洞裡去了,不然恐怕早就被這蛇柏拖走了。”

  胖子說:“不知道那火能燒到什麼時候,如果火滅了,那些蟲子再出來就麻煩了,現在天快亮了,我們快點出了這個森林再說!”

  我匆匆扒了幾口,點點頭,胖子和三叔輪流背起潘子,就往樹林裡出發。

  一路上很平靜,來的時候我們是說說唱唱,回去的時候我們是悶頭趕路,幾乎是逃命一樣。

  我已經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緊張,現在體力已經全部到達極限了,走到最後,幾乎是憑藉精神的力量在支持,如果前面突然出現一張床,我躺上不要2秒就能睡著。我們走了將近半天+一個早晨的時間,走出了那片樹林,然後翻過那泥石流形成的石頭小坡,終於看到了那親切的小村莊。

  我們不敢鬆懈,先把潘子送到了村裡的衛生所,那個赤腳醫生過來一看,眉頭大皺,忙招呼護士過來,我往那凳子上一躺,才聽他們說了兩句話就睡著了。

卷一 七星魯王 第二十九章 紫金匣

  我迷糊著,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想問三叔,卻發現他也在我邊上的凳子上打瞌睡,睡的比我還死。我跑到衛生所外,看見村子裡的人拉板車的板車,騾子的騾子,都急急往山裡面趕去,一個山娃子邊跑邊叫:“不好列,不好列,山上起山火列”

  我大吃了一驚,心說難道剛才我們那一泡火,把林子給燒著了,回想一下剛才燒那洞的時候,確實沒在邊上做什麼措施,如果那火蔓延開來,把森林燒起來,那真的太不該了。

  我心裡有點發慌,這山火一但燒大,不是死一個兩個人的問題,我們這些城市裡的人,一點森林防火的意識都沒有,這下子禍闖大了。

  我跑進去忙叫醒三叔,兩個人在那醫院裡搬出兩隻接尿用的便器,實在找不到東西也湊合了,跟著大部隊向山裡跑去,這個時候胖子坐在一隻驢拉板車上跑過來,手裡舉著個臉盆大叫:“闖禍了,快上來!快去救火!”我們一齊跳了上去,那驢車歪歪扭扭的就出了村口,只見遠處的山上一大片黑煙,看樣子燒的很大,三叔傻了,輕聲說:“看方向,還真是我們放的那一票火。”

  我忙捂住他的嘴,前面有個村幹部摸樣的人在往回跑,大叫,“快打電話給部隊,前面山塌下去了!”

  我一聽就知道,可能是那岩洞被火燒塌掉了,心裡擔心,要是那些屍蹩從洞裡沖出來就麻煩了,我們快驢加鞭的跑到那泥石流沖出的土堆旁,那胖子手真黑,把那驢抽的屁股都腫了。

  那些村民平時都經歷過防森林火災的訓練,他們一部分人在樹林裡開路,另有人開始用臉盆打水,往裡面運去,我一看這盆盆罐罐的,來回到火場最起碼要2個小時,根本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忙叫道:“老鄉們別打水了,這點水根本滅不了火,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還是等部隊過來吧!“

  那些人像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說:“小夥子,這些水是用來喝的,火場裡面沒水喝很快就會幹死的,我們要在邊上砍出一片防火帶,火燒到那裡沒東西燒了,就會自己滅了。你們不懂就不要在這裡瞎參合。”說著看了看我們手裡的便器,搖了搖頭。

  我被他們看的臉通紅,心說這下子面子丟大了,以後怎麼也不敢胡亂發表意見了,忙低下頭,跟著那些大部隊急急進了樹林,路上的樹全部被砍掉了,走起來快了很多,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已經感覺到了溫度明顯升高了。前面漫天都是黑煙。

  那些村民都拿出口罩往水裡一浸,帶到臉上,我看看胖子,他的衣服上本來就已經沒多少布了,看他好象下定了決心,拿出那快鑲金絲帛就浸到水來,綁到自己臉上。拿起把鏟子學著那些村民挖防火溝渠。

  山火蔓延極快,危害性極大,大型的山火必須出動飛機才能控制,所謂控制就是讓他自行熄滅,想要像城市火災一樣澆滅是不可能的。這一棵樹要長成材要20幾年,但是山火10分鐘就能全部燒光,破壞力極大。而且山火範圍非常的廣,如果你只在一個點上滅火,他很快就會從你看不到的邊緣繞到你後面去,等你醒悟過來,你已經在火區中央,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記得有一部美國的片子,就是講一群消防員被火包圍以後,求救無門,在生命最後的時候的故事。當然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現在火災的區域還不是很大,而防火渠挖的很快。

  我們一直在那裡幹到下午2點多,天上出現了護林隊的直升飛機,不一會兒很多部隊在樹林裡集結,替下了我們的工具,我特別擔心有人會因為這場火犧牲,幸好最後清點人數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

  我們回到村裡,幾乎都要休克了,我肚子餓的要命,叫一個娃給我弄了兩個燒餅,兩口一個,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眼淚都下來了.那村支書摸樣的人還表揚我們,說我們城裡來的人這麼高的覺悟,真的非常少見。

  我心說,你千萬別誇了,再誇我心裡真過意不去,你要知道我就是那縱火犯,非掐死我不可。

  護士給潘子換了繃帶,洗了傷口,他的呼吸已經明顯緩和了,但是還沒有醒,那醫生說叫我放心,現在暫時還沒有危險,等一下如果有傷患,就把潘子一齊送到市里的大醫院去。我一聽稍微有點心安。

  我和三叔回到招待所,好好的洗了個澡,不脫光還不知道,我從上到下一看,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破了皮,逃命的時候沒感覺,現在他們都來提醒我了,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幾乎腿都邁不開。

  我回到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這一覺是真的非常香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看見胖子和三叔也躺在他們床上,呼嚕打的像雷一樣.

  我下去吃了早飯,問了服務員,火已經滅了,按這規模只能算是個小山火,軍隊已經撤了回去。我聽了心裡踏實了一點。和那衛生所的人打聽了一下,潘子已經被接到濟南的千佛山醫院去了。我道了謝,覺得在這個地方還是不能久呆,就預備著回去。

  閒話也不多講,幾天後我們回到濟南,我和三叔先到收容潘子的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仍舊昏迷中,我和三叔決定在這裡住幾天,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們分了手,只留一下一個電話以後聯繫,他把那鑲金的帛書交給我三叔處理,這一天我給醫院打了電話,潘子還沒有醒,不由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三叔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罵道:”氣死我了,竟然被人擺了一道!”

  我大奇,以為他在古玩市場被人騙了,說:“三叔,以你的資歷還被騙了,那說明那東西仿的很好,你再轉手出去肯定也沒問題啊.”

  三叔掏出了那塊鑲金絲帛,對我說:“轉手,轉個屁啊,我說的不是古董,是這個東西!!”

  我幾乎從床上掉下來,大叫:“什麼!不可能啊!”

  三叔說:“千真萬確,這東西裡的黃金含量,我送去檢驗,純度太高,那個時代根本無法煉出來,這是一份幾乎完美的贗品!”

  我不敢相信,三叔歎了口,”我老早就在懷疑了,那年輕人明明可以擊敗血屍,為什麼一開始一味的逃跑,到最後才將那血屍除掉,他必然是想由此甩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情。”

  我驚訝道:“難道他和我們走散的那段時間裡,已經去過那個洞穴,打開過魯殤王的棺材?將這塊假的鑲金絲帛放進去?這怎麼可能啊,一個人怎麼可能做的到?而且那樹洞被那些鐵鍊扯開的,只要被人打開過,我們一定能看出痕跡的.”

  三叔說:“你有沒有看過那棺材的背面,他是倒鬥的,他很可能在樹的背後挖了個盜洞,直接從棺材的背面將那鑲金絲帛掉包掉了!”說完歎了口氣:“可憐我十幾年的江湖經驗,也沒看出來,這個人,真的深不可測啊,我本來還以為只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看樣子的,他的來歷,恐怕遠不止這麼簡單。”

  我非常的不理解,說:“難道上面記錄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三叔點點頭,氣道:“這些山海經一樣的故事,本來聽起來就不太可信,只不過當時我們被那個古墓神秘的氣氛感染,竟然相信了,現在回憶起來,破綻太多了,而且你想想就你那水準,為什麼只能看懂最重要的那兩段?其他那些都看不太懂,說明這兩段他特別做了工夫.”

  我張大嘴巴,三叔大大的歎了口氣,:“看樣子這個魯王宮的秘密,只有他知道了,現在那個墓都塌了,要想在進去看也不可能了.”

  我這個時候靈光一閃,說:“對了,對了,我差點忘了,還不是完全沒戲,我從那洞裡帶了東西出來!”說著就去狂翻我的背包,一邊祈禱千萬別丟了,好在那紫金盒子還在,我拿出來說:“就是這個,是從那狐狸屍手上拿下來的.”

  三叔一看,說,“這個是只迷宮盒子啊,裡面主要的空間用來裝鎖了,裝不了多少東西,這盒子很難開的,你看”他把那盒子的頂蓋子一擰,盒子的底部四個角一齊展開,露出了一個轉盤子.上面有八個孔,每個孔上都有一個數位,很像老式電話的撥號盤.“這種盒子是最古老的密碼盒,你要知道密碼才能開,你等一下,去那修車鋪子裡接個氣割過來,把他割開來看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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