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小的小書房

(犯罪心理)夜的第七章 By 煙波蕭蕭 part 1

(犯罪心理)夜的第七章 By 煙波蕭蕭 part 2

(犯罪心理)夜的第七章 By 煙波蕭蕭 part 3

　　☆、第 111 章

　　Reid忙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拼好了兩封信，他把那些碎片固定好，找上了Hotch。

　　「Hotch，看這裡——無法融入光明，卻又不甘願在黑暗中沉淪……無法言明而又無法擺脫的窒息感……都是假的……我需要更多的刺激，哪怕永墜黑暗亦無悔。」Reid皺眉，「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Hotch，這會不會是自殺？」

　　「不相識毫無關係的三個學生用同樣的方法自殺？」Rossi不贊同。

　　Hotch看著重新黏好的信紙，「這些受害者有心理準備，他們知道自己的選擇會造成什麼後果。這只說明他們都心甘情願的選擇把橡皮子彈換成真的，這才是真正的遊走在生與死之間的刺激。一定有組織者！」

　　「Beckett探長，關於那幾個女孩你們有什麼收穫？」Rossi眼尖的看到Kate和Castle從問訊室裡走出來。在Bill說出那幾個女孩的名字的時候，Kate就一馬當先的去了學校，Castle緊跟其上。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他們倆在Reid那裡幫不上忙。

　　「她們承認了，但是認為這只是一個遊戲。」Kate的眼中帶著憤怒，「甚至覺得，被子彈射中也不算輸家，只是獲得了永遠的解脫。還有，據說Lason留了遺書。」

　　「她們說為什麼要把屍體放到公園裡嗎？」Hotch問。

　　「死者希望獲得關注，這是他們約定好的。」Castle搶答。

　　Hotch看向Kate，「找到那封遺書了嗎？」

　　「是的。」Kate把一封還沒有寄出的信遞到Hotch面前，「參與遊戲的每個成員在遊戲開始前都會寫一封自白書說明自己的情況，然後把這封信交給一個他認為值得信賴的成員，在他死後寄給他指定的收信人。」

　　「但是，這封信沒寄出去。」Reid接過信封，拆開後展信閱讀。

　　「她們覺得警方把自殺案當成謀殺案辦很有趣，這讓她們有一種滿足感。所以，她們對那個已經死去的朋友單方面毀約了。」Castle攤手，「她們本來就是為了找刺激什麼都敢幹的。」

　　「可是，為什麼受害者都是家道中落的？要知道，一起玩這個遊戲的其他人統統家境良好，你覺得這是巧合嗎？」Rossi看著Hotch，「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從概率學的角度上講，這種可能性是0.002%……好吧，絕對的小概率事件，現實中可能發生的可能性為零。」Reid在Rossi的注視下很自覺的閉上了嘴，然後他左顧右盼，「Issac呢？他把咖啡給我之後就不見了。」

　　「他和Morgan、Emily去找另兩位受害者的朋友了。」Hotch話音未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

　　「嘿，親愛的博士，別這樣，只是穿透傷，連行動都不影響。」Issac非常無奈的看著Reid，動了動自己的小臂打算用事實說話。

　　「別亂動！」Reid一把按住Issac亂動的手臂，指尖在觸碰到上面的繃帶時像被電到一樣彈起，他盯著那塊白色，眼中充滿了後怕。

　　Issac乾脆靠在Reid身上，「真沒事！來，笑一個，我需要Pretty Boy的治癒微笑~」

　　Reid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次中槍對Issac而言真是天外橫禍。他和Morgan一組去找了第一位受害者的朋友，結果被很不善的告知，那幾名學生因為警方的騷擾已經好幾天沒來上學了。兩人自然不相信這種鬼話，Issac要到了他們的家庭住址，一家家的找了過去，但是都撲了個空。

　　直到他們找到了最後一處地址。

　　Morgan按了很久門鈴，沒人應答。而Issac則饒著房子轉了一圈，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裡似乎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似乎是為了應正他的預感，這棟房子的窗子緊閉，窗簾被拉開，屋子裡的情形一點都看不到。

　　「嘿，看來是沒人，我們走吧。」Morgan終於放棄了門鈴。

　　Issac指了指窗戶，對Morgan挑了下眉。

　　「哦，不，我們沒有搜查證，被發現的話Hotch不會饒了我們的！」Morgan瞬間就懂了。

　　「相信我，這裡不大對勁。」Issac用手敲了敲窗戶。

　　還沒等Morgan繼續心理掙扎一番，一個有些奇怪的聲響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那個聲音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而且，儘管很微弱，但憑兩個人的經驗，怎麼會認不出槍響的聲音？

　　Morgan踹開門，兩個人拔出槍走了進去。

　　屋子裡很暗，只有暈黃的壁燈開著。尖叫聲，尖笑聲，咒駡聲，還有單純的吼聲充斥著耳膜，兩人循著聲音走到一間緊閉的房間外，Morgan朝Issac點了點頭，握緊了手裡的槍，一馬當先把門踹開。

　　「FBI！」

　　那些雜亂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全都變成了咒駡。

　　「怎麼會有員警！」

　　「煩死了，給我出去！」

　　「他是自殺的，和我們無關！」

　　…………

　　…………

　　觸目所及，好幾個穿著詭異暴露的年輕人或站或立，手裡都夾著煙，有一個年輕人坐在沙發上，四肢大開，胸前有一個血洞。

　　Issac還來不及從這一幕裡回過神，就看見一個年輕人拿著槍悄悄地指向了Morgan，食指微曲，像是在扣動扳機。來不及多想，直接把Morgan撲到一邊，然後就感覺手臂一熱，灼痛慢慢湧了上來。

　　這是一群嗑藥磕的正high的人，再被發現的初時慌亂了一下，然後就膽大包天熱血上頭，打算來一把大的。

　　等他們把這一群小青年都放倒的時候，Issac還有閒情跟Morgan打趣，「幸好跟你來的人是我，要是Reid，你就等著哭吧。」

　　Morgan看著Issac流血的手臂，眼睛都快紅了。

　　「閉嘴！你中彈了！」

　　☆、第 112 章

　　Castle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的母親最近和一個魔術師陷入熱戀，每天早出晚歸不見蹤影。而他的女兒Alexis一直是自製力非凡的孩子，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上床睡覺了。

　　想起在警局裡看到的那些嗑藥的學生，Castle總覺得心裡有一股散不去的擔憂。他也曾經年輕過，當時的所作所為雖然沒有這麼瘋但也好不了多少。即便是現在，他在警方的記錄裡也是一片狼藉，如果不是他有一個市長粉絲足夠擺平這一切，恐怕早就負面新聞纏身了。但是，這不代表他希望自己的女兒也這樣。

　　Castle推開Alexis的房門，意外的發現他的女孩還沒有入睡，只是半倚著床頭看書。

　　「Dad？」Alexis抬起頭，淡定的瞟了一眼，「今天和你的Nikki Heat相處的怎麼樣？」

　　Nikki Heat，Castle擬定的系列圖書的女主角，以Kate Beckett為原型。

　　「非常好。」Castle給自己拉了一把椅子。

　　Alexis放下書，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向來不著調的老爸，「然後？」

　　「哦，我只是在想，你已經這麼大了，在你小時候，我都是直接看著你入眠的。如果哪天沒這麼做，我會一晚上都睡不踏實。你不知道，你睡著的樣子有多可愛。」Castle眼中帶著懷念，也許他不是個好丈夫，但他一直在盡力做一個好父親。

　　Alexis伸了個懶腰，「額，打呼嚕和流口水有什麼可愛的？」

　　「每呼吸十到十五次，你就會發出一點小噪音，有時候還會吹泡泡……」

　　「哦！Dad！拜託你別說了！」Alexis捂住臉，「快點忘記！我那時候還小！」

　　「可是，你現在已經長大了。」Castle歎息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忽然開口，「你又沒有碰過毒品？」

　　「什麼？」Alexis愣住了。

　　「你又沒有碰過毒品？別擔心，我知道你長大了，我……」

　　「Dad！」Alexis抱住枕頭，「你覺得我暴躁易怒嗎？」

　　「No。」

　　「我的眼睛經常充滿血絲嗎？」

　　「No。」

　　「我的成績下滑了嗎？」

　　「No。」

　　「所以，如果你讀了紐約市家長和教師準則，你就會知道，我沒吸毒。」Alexis很冷靜的下結論。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家裡最成熟的一個，畢竟，不管是誰有一個時刻尋找第N春的祖母，一個不靠譜到勸誘自己未成年女兒早戀喝酒的老爸，都會不自覺地擔當起家庭中靠譜的那個角色。

　　「那麼你的朋友們呢？他們中有沒有吸毒的？」

　　「Dad！我的朋友你都知道，他們都是好學生！」Alexis忍不住反駁，這話說的有些離譜了。

　　「是的，我知道。」Castle想起被拎去警局的那幾個學生，想起他們老師對於他們校園表現的評價，好學生並不占少數。「可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許……」

　　「Dad，你是不是被那幾個被害學生的案子弄得神經過敏了？」Alexis是知道這個的。

　　「我只是不想你有一天對我說謊，我也曾經經歷過你這個年紀。無論你和你的朋友們在一起幹過什麼，相信我，我幹過比這糟糕一百倍的。所以，你不用隱瞞我……」

　　「哦，沒錯。但是，我不是你。而且，就算有什麼問題，我的朋友們也會替我搞定的。」Alexis皺眉，「Dad，到底發生了什麼？」

　　Castle知道Alexis一直是個早熟的孩子，所以，他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名FBI中槍，但這不是重點，那些學生偷拿家長的槍，在殺死一名同學之後還想和FBI對峙……」

　　「真蠢。」Alexis說。

　　「是啊，本來我還打算給Costa在書裡留一個炮灰角色，結果他一中彈我反而不忍心了。」Castle有些喪氣。他可是被BAU的那些人排斥的可以，本來想在新書里加一個反應FBI死板冷硬的情節，可他居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你把這話和Kate說了？」

　　「沒，他和那個Costa曾經有一腿。」Castle頗有些遺憾，「多可惜，FBI，加女主角前男友，炮灰角色的必備屬性。」

　　「……」對於一個時不時幼稚一下的老爸，Alexis能說什麼呢？

　　「好了，你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Castle站了起來，「我要先去喝一杯來助眠。」

　　Alexis揮了揮手，看著Castle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Castle開了一瓶啤酒，沒有用杯子，直接對著瓶口喝了起來。他想起在警局裡，他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那些學生會鋌而走險在警方加大破案力度的情況下再次犯案。

　　Costa的回答是，殺人，也是會上癮的。

　　Castle也曾研究過犯罪心理學，但當他的理論知識和現實碰撞的時候，迸發出的靈感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惜，他和聯邦調查局的局長沒什麼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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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假設這些學生的連絡人是X，他通過一次性手機和那些學生進行單線聯繫，提供毒品和其他樂子用以掌控那些學生。然後，他被越來越多的人所信服，所以，當他提出更刺激的遊戲的時候，不會有人反駁他。」Hotch在小辦公室和組員們交換意見。

　　「他從不出面，就連通話的時候都使用了變聲器。但是這種藏頭露尾的行為卻讓他多了一股神秘感，這很吸引人。他非常謹慎，卻有著非常強烈的控制欲，那些受他控制的人都承認，所謂的俄羅斯轉盤是被人為操控的，因為一方面要找樂子，一方面也要注意不會幹掉真正背景大的那些。」Rossi想著從那些人嘴裡套出來的情況，神色越發冷峻。

　　「但是，他所控制的這些人本身帶有不穩定因素。」Morgan忍不住用手碰了碰他額頭上的擦傷，「就是今天我和Costa碰見的那一組，他們沉迷於那種製造死亡的感覺，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再來一次。X失去了對他們的控制。」

　　「失控的棋子不再有價值，甚至還會成為拖累。」Emily補充，「不過，以那種謹慎的單線聯繫，我們根本不能順藤摸瓜。」

　　「現在能做出側寫嗎？」一直擔當隱身人的Issac忽然開口。

　　「白人男性，年齡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間，受過高等教育，對心理學有所研究，能掌控心智最不穩定的青少年。喜歡槍，迷戀槍所帶來的權利感。和地下世界有所聯繫，所以他能取得毒品進貨管道……」Reid皺眉，「不過，準確性……」

　　Issac的手機開始震動。

　　是一條新資訊，直接顯示的發信人號碼。不知道為什麼，Issac總覺得這串號碼過分眼熟。

　　——我很抱歉，有人淘氣不聽話了~代我和Spence問好~

　　☆、第 113 章

　　無論Issac覺得這裡面有何隱情，Moriarty在發完短信後就銷聲匿跡了。其實其不算銷聲匿跡，那個傢伙向來神通廣大，如果不是他主動現身，Issac根本不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他的存在。

　　——不要再為難你那個已經退化到和草履蟲一樣的腦子了，我真擔心Spencer的智商會被你拉下來 SH

　　——也別試著去帶入M的想法，為家庭主婦騙取配偶意外喪生保險的事他也沒少幹 SH

　　——以及，不要再和John說你那些低級無聊的案子 SH

　　——把電話給Spencer，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撐我們的交流 SH

　　「Issac？」Reid端著一杯果汁，看著Issac的表情從驚訝變成咬牙切齒，心裡好奇極了。

　　一共三起槍擊案，FBI和警局合作把當時的參與者全都找了出來，但是他們所推測的那個委託人的身份一直無法查清。又沒有新的案子發生，這起像謀殺又像自殺的案子最終只抓到了參與者，然後結案移交地方檢察官。雖然，Issac覺得，以那群小混蛋的家世，最後的判決結果可能又是不疼不癢。

　　至於主動冒頭的Moriarty，BAU倒是給了足夠的重視。可惜，他壓根不是美國公民，連出入境記錄都沒有。就算Rossi向CIA求助，Emily聯繫她的國際員警上司，最後被警告事情到此為止。

　　Issac有些不甘心，就給John發短信詢問了Moriarty的事。不管怎麼說，他們才是經常和Moriarty交手的人。甚至私下裡，Issac覺得，Moriarty有心思冒頭給自己打招呼，一定是因為Sherlock不理他，讓他覺得寂寞了……

　　可惜，他沒等到John的解惑，倒是接二連三的收到了Sherlock的嘲諷。

　　Issac把電話扔給Reid，整個人趴在吧臺上。

　　他恨Sherlock！

　　「Issac，你別生氣，Sherlock最近心情有點暴躁。」Reid一點都不意外的在John的號碼上看到署名SH的短信，不過想起那個在倫敦透頂無聊的怪異天才，Reid不覺得難以理解。

　　Issac一下子來了精神，「暴躁？是不是John交了新女友了？」

　　Reid搖了搖頭，一把按住Issac朝啤酒偷渡的手，給了他不贊同的一眼。「據說John剛分手……所以，他有更多的時間管Sherlock了。他把Sherlock的那些在冰箱和微波爐裡的藏品都扔了。」

　　幹得好！Issac給那個入侵過阿富汗的前軍醫點了一百個贊。然後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可憐的Sherlock，這一定要了他的命。說說，他又幹了什麼？」

　　「額，」Reid有些糾結的看了Issac一眼，「你是不是跟John抱怨了那樁食人案？」

　　「嗯哼？我保證我沒洩露任何細節！」

　　「那不重要，問題是Sherlock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查到了，還被John發現了……哦，謝謝。」Reid伸手，從Emily的懷裡接過一大盒爆米花，然後塞給某個被勒令不許喝酒的傢伙，「John說，那一陣Sherlock看著他的那些藏品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他不會蠢到想試試的。如果一著不慎，也許在他中老年的時候大腦就會退化甚至癡呆，那還不如殺了他。」

　　「但他的確開始收集朊病毒的資料。」Reid說，「不過，後來似乎在什麼阻力下被迫妥協了。Sherlock很生氣，現在一和他說這個他還在咒駡。」

　　Issac笑的特別開心。

　　「Issac，別這樣，Sherlock其實還是很重視你的。」Reid語言蒼白的勸說著。

　　「嗯？」

　　「你看，他至少回你的短信了。」雖然，語言不甚友好。

　　「哈？這是John的手機！」

　　「咳，他至少沒偷偷刪掉你的短信不讓John看到。」Reid不自在的看向一邊，覺得這個解釋實在無力。

　　「我等著他們好事將近。」Issac懶洋洋的拉長了語氣，然後鍥而不捨的偷渡另一杯雞尾酒。

　　「Issac！」Reid再次按住Issac作案的手，「我陪你喝果汁呢。」

　　「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未成年不能飲酒！」Issac笑的特別欠揍。他倒不是對酒品有什麼特別的執著，只是覺得Reid像個管家一樣圍著他轉，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的感覺好極了。

　　「我早就成年了！我還比你大兩歲！」

　　「說的沒錯，所以Spencer哥哥要努力做榜樣啊。」Morgan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笑的特別賊。「尤其是你身邊還有一個不聽話的大齡兒童。」

　　Issac環視全場，雖然整間酒吧都被Castle包下了，但是這裡並不冷清。除了BAU和這些天通力合作的警方之外，還有一些聽聞他舉辦聚會甚至還有另一位暢銷書作家也在場後特意趕來的人。據說，Castle的女兒Alexis也是Rossi的書迷。

　　「這個不勞費心，你怎麼……」Issac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幾個聚在一起的不認識的美女。Morgan居然沒和她們湊到一塊，這不科學！「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你不抓緊機會？」

　　Morgan挑眉，「雖然機會難得，不過，還是兄弟重要。我不是擔心你在這裡太寂寞了嗎？」

　　「……」好吧，這些天除了Reid對Issac實行盯梢，Morgan也有意無意的照顧著他。雖然這很令人感動，但Issac才不相信Morgan是這麼沒顏色的人。

　　現在明明是他和Reid難得的獨處時間！

　　Reid笑了笑，對Morgan的話外之意一無所知，「哦，多謝。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寂寞……」

　　Morgan忍不住歎息，Baby Kid居然也開始嫌棄他了。

　　Issac樂不可支，他伸手摸了摸Morgan的大光頭，然後想起第一次見到Morgan的樣子。那時候Morgan的頭上還是有一層頭髮的，「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這個髮型了？」

　　Morgan拍飛Issac的手，「為什麼？」

　　「可以時刻充當電燈泡啊。」Issac說完，就拖著Reid朝另一邊的卡座去了。那裡只有兩人位，最大程度的拒絕了某位無聊人士的騷擾。

　　Morgan暗暗唾棄這個不講義氣的小子。如果不是他在這裡看到了兩個前女友和好幾個特別眼熟的辣妹，他早就化身花蝴蝶遊遍全場了好嗎？

　　☆、第 114 章

　　「Morgan有些不對勁。」Reid看著Morgan朝他們做出一個兇惡的表情，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又端著酒杯朝Hotch走了過去。

　　「是非常不對勁。」JJ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Reid被嚇了一跳，上身前傾，猛然轉頭，就看見JJ趴在他的椅背上，一臉若有所思的對Emily說。

　　「我記得你們去玩飛鏢了。」Reid瞪大了眼睛。

　　「哦，得了吧，那群男人我連羞辱他們都覺得是浪費力氣。」JJ皺了皺眉，然後朝周圍看了看，「那邊有個大卡座，我們去那聊。」

　　「好像有人不樂意呢。」Emily搭著JJ的肩膀，用下巴對準了她們對面的Issac。

　　「這裡是兩人座。」Issac不得不再次提醒。

　　「嗯哼？」JJ叉著腰，然後放柔了聲音，「Spence，我們去那邊坐怎麼樣？」

　　這是作弊！Issac內心狂汗。

　　「我以為女孩之間才會有共同話題？」Reid向來拙計的情商終於靈光了一次。

　　Issac心情大好，然後在JJ充滿威脅力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走吧，博士，我猜女士們大概是知道了一些關於Morgan的小秘密。」

　　Reid愣了一下，馬上又興奮起來，「你們知道？」

　　兩位女士矜持的點了點頭。

　　八卦人人愛，四人統一了戰線。

　　不過，他們剛剛坐好，離開沒多久的Morgan又湊了過來。

　　絕對有問題！

　　Issac想了想，非常乾脆的問，「Morgan，這裡有幾個你的前女友？」

　　Morgan正輕抿著酒杯裝風度呢，一聽Issac的話差點沒被嗆住。

　　一看巧克力帥哥這個反映，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老實？」Issac支著下巴，「介紹一下？」

　　「幾個？幾個！」Reid詫異的看著Morgan，大腦不受控制的開始演算。他知道Morgan從來不缺女友，可是，這裡是紐約的一個小酒吧，從來都不是BAU的常駐地，就這樣還能遇到幾個前女友……那麼根據概率學推算，Morgan曾經交往過的人數……

　　生平第一次，Reid有些懷疑他認為最可靠的資料了。

　　「當然是幾個。」Issac想當配合的往Morgan身上插刀，「如果是一個，那麼Morgan會非常樂意的去再續前緣；如果是兩個，我相信他也有左右逢源的本事；不過，如果是三個或者三個以上……Morgan，我真懷疑你能不能完整的走出去。」

　　「看來你經驗豐富啊！」Morgan咬牙切齒。雖然是同事，彼此不干涉感情生活，但他相信，他絕不會獲得半點支持。

　　「別想轉移炮火，今天的問題是你。」Emily端正了臉色，「到底是哪幾個？」

　　Morgan垂頭喪氣的指了幾個方向，「真是中邪了，居然這也能湊到一塊！」

　　「這就是緣分。」JJ故意用一種夢幻小女生的語氣說，滿意的看到Morgan抖了抖。

　　「別用那種色中狂魔的眼神看我！我認識她們的時候明明在不同的城市！」Morgan看起來正直極了，「這只是一個不幸的巧合！」

　　「你覺得你躲在這裡就沒問題了嗎？」Emily看了一眼Hotch的方向，他正和一個警官相談甚歡，雖然表情依舊很嚴肅，可他的肢體語言宣告了他的放鬆。也許是因為氣場原因，找他搭訕的女孩少得可憐，就算有不懼嚴寒湊上去的，也很快被三言兩語打發掉。「你該去找Hotch的。」

　　Morgan想了想和Hotch坐在一起相顧無言的場景，搖了搖頭。他寧願待在這裡被打趣！

　　「愛情觀不合的兩個人很難在這方面產生共鳴。」Reid好奇的看著Morgan，「你真的能像Issac說的那樣在兩個前女友面前左右逢源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Issac才對！他不是有個認識的叫Simon還是Samon的律師校友嗎？你應該去那裡打聽他的風流史！」Morgan不懷好意的說，「你一定能夠掌握更多的資料。」

　　Reid看向Issac，然後得到一個無辜的微笑，「他沒有。Morgan，你在轉移話題！」

　　「好了，Kid！就像我的戀愛經驗對你無效一樣，這個同樣無效。」Morgan從褲兜裡掏出一副紙牌，「我們還是找點別的消遣吧。」

　　「哦，對了，Reid你在一邊看著就行了！」Morgan接著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這不公平！我也是BAU的一份子，你不能無故排斥我！」Reid立刻鳴不平。

　　「額，我覺得Morgan只是想大家處於同一起跑線？」Emily試著解釋。

　　Reid覺得自己委屈死了，記性好出身賭城從不輸牌是他的錯嗎？

　　「Good！」Issac高興的雙手合十，「Dr. Reid！我需要一個場外支援！」

　　Reid眼睛一亮。

　　「喂，這才是不公平！」Morgan立刻炸毛。

　　「我想，你們也許還需要一個發牌員？」JJ拿過Morgan手裡的紙牌，像模像樣的開始洗牌。

　　最後，加入戰局的人只有三個。

　　Issac如願以償的過了一把大殺四方把Morgan和Emily弄得灰頭土臉的癮。

　　「下次也許可以試試讓輸家在臉上貼紙條。」Issac意猶未盡。

　　「那下次打牌的時候我提醒你。」Reid非常體貼。

　　Morgan和Emily的目光中帶著殺氣。

　　「嘿，Derek？」一個有些低沉的女聲響起，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目標一致的看向了來人。

　　那是一個非常……辣的黑珍珠，Issac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為Morgan挑女友的目光點了個贊。

　　Morgan深吸一口氣，然後露出他慣常的花花公子牌微笑，一臉的驚喜，「嗨，Jennifer，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

　　「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人了呢。」黑珍珠風情萬種目光如絲的看著Morgan，長長的黑髮稍在指間纏繞。「這可真不像你，平時你最喜歡這樣的環境了。」

　　Morgan頭皮發麻，別看Jennifer現在柔情似水，他可還記得兩人分手的時候那記響亮的耳光。不過他倒沒記恨她，畢竟，任誰都無法忍受正在享受激情夜晚的時候一通煞風景的電話打來另一半就不得不離開，這種事多發生幾次之後，分手是必然的。

　　更何況，他們當時在一起的時候也未必有多認真。

　　看著巧克力和黑珍珠的甜言蜜語，BAU的幾位很識趣的離開了。至於Morgan？反正只是一位前女友，他的同事們對他充滿信心。

　　於是，第二天早上他們乘飛機返回匡提科的時候，見過那位黑珍珠的同事們對他脖子上的那道抓痕笑而不語。Hotch的表情有些無奈，而Rossi，老爺子笑的意味深長，頗有些懷念的意味。

　　儘管如此，Morgan預想中的調笑並沒有出現，Issac只是挑了挑眉，然後就抱著電腦和Reid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嘿，在幹嘛呢？」Morgan佔領了兩人對面的座位。

　　「我在為我的論文找資料，Reid在幫我做篩選。」Issac做了個鬼臉。他昨晚回到酒店之後例行查了一下郵件，然後就接到導師的作業要求。不幸的是，Reid也看到了。

　　Issac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被人督促著做作業是什麼時候了。

　　「啊，我都忘了，我們中間還有個學生呢。」Morgan試著表達一下自己的同情心，但說出的話更像是在討打，「不過也別太辛苦了，現在可是週末，我們可以一下飛機就回家享受兩天的假期呢。」

　　「BAU的假期可從來都不保准。」Reid實事求是的說。

　　「Reid！」Issac和Morgan異口同聲的制止了他。

　　Reid有些無辜的抿了抿嘴，小聲的為自己辯解，「我有統計資料……」

　　Morgan裝作沒聽見，瞥了一眼電腦螢幕，「Garcia發給你的？」

　　「沒錯，我請她幫我選一些有代表性的案件……」Issac說，「我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篩選，然後根據確定的論文主題填充框架……」

　　「這個時間跨度是不是有些大？」Morgan皺眉，「連二十年前的案子也有？」

　　「嗯，我確定的論文主題就是犯罪心理的發展，根據時間的推移，社會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各個階段的犯罪心理特點……」Issac大致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可是這個案子還沒破？你打算只做側寫畫像嗎？」Morgan給出建議，「把側重點放在已經破獲的案子上比較好，而且關於這方面我們的記錄也多，可以從各方面的參與者那裡獲取資料。」

　　「沒破？不可能吧？」Issac還沒看到那裡，「我記得是讓Garcia發已經結案的。」

　　「不過這個案子也很有代表性。」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Reid已經把那份電子資料從頭看到尾，「根據現場受害者的被虐殺照片，嫌犯非常殘暴，這種類型的嫌犯不會只犯下這一件案子。可事實是，類似的命案再也沒有發生過。作案手法殘暴，甚至連兇器都是受害者家裡的。這看起來像是一次臨時起意的虐殺，沒有任何計畫。可現場又被整理的非常乾淨，充滿了計劃性。這有些矛盾。」

　　「精神分裂？多重人格？」Issac隨口拋出幾個可能性，「不過更靠譜的是團夥作案，動機是什麼？受害者家裡有財物損失嗎？」

　　「沒有。」Reid非常肯定的說。

　　「得了，小子！好好分析你的犯罪心理吧，這是二十年前的舊案，可能連當時負責的警官都退休了。」Morgan取出自己的耳機，「雖然有Reid，不過，為了讓你的論文順利通過，你還是找那些已經破了的案子吧。」

　　「你不好奇嗎？」Issac問。

　　Morgan直接閉上了眼睛。

　　好奇？果然是菜鳥的問題。他相信，如果再在BAU裡待上一段時間，Issac就不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他們每天都會面對太多的無能為力，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辜負眼前。

　　「咦，這個案子的經辦人之一是Rossi？」低頭看檔案的Issac終於驚訝了，難道他隨手一翻，就抽中了困擾Rossi多年的雙屍案？

　　☆、第 115 章

　　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在Issac用一堆寫著適量、少許這類毫不準確當量的菜譜把Reid惹毛之前，備受詛咒的週一工作日到來了。

　　「嘿，Kid！週末愉快？」辦公區的Morgan揮了揮手。

　　「如果沒有Issac搗亂的話。」Reid無奈的說，「嗯，還好。」

　　Morgan笑了兩聲，「你早該有心理準備的，他最擅長搗亂。」

　　「這種事請別當著當事人說，謝謝。」Issac哼了一聲，然後攔住風風火火的JJ，「JJ，今天有案子嗎？」

　　「沒有。」JJ回憶了一下，「不過，Hotch計畫去監獄和一個連環殺手談話，不知道他會帶誰。其他人應該不會外勤。」

　　「Good！」Issac打了個響指，然後雙手合十朝向JJ，「美女，幫個忙吧。」

　　Morgan看著Issac跟在JJ後頭一起進了她的辦公室，「怎麼回事？」他問Reid。

　　「還記得我們在飛機上討論的那個雙屍案嗎？Issac對那個異常感興趣，他大概是求JJ幫他弄一份正規途徑的書面檔。你知道，JJ擅長那個。」Reid皺了皺眉，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了電腦，他還有一篇剩下三分之一內容未完成的專業期刊稿件未完成。

　　JJ把桌子上有些散亂的檔收了一下，「其實最方便的就是去詢問Rossi，你不是說過，他也是當年的經辦人嗎？」

　　Issac搖了搖頭，「我還記得他當時聽到我們談論這件案子的表情和動作，典型的拒絕交談。」

　　「也許是因為這件案子沒破，所以他才更加的耿耿於懷吧。」JJ打開電腦，開始敲鍵盤，「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不確定，兩天？」

　　印表機開始工作，Issac取出剛列印好的檔，「謝了，JJ。」

　　「不客氣，舉手之勞。」JJ忽然歪頭笑了笑，「Garcia？有事嗎？」

　　Garcia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她匆匆和Issac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JJ，「我有大麻煩了……」

　　Issac非常體貼的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嗯哈。」JJ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開始整理桌子上半尺高的各類檔。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那樣出現在我的門前……」Garcia在辦公室狹小的空間裡來回繞著圈子，「我們只是參加了一場親密關係的討論會……」

　　「說真的，Garcia，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JJ做出一副非常忙的姿態，如果不是這樣，她相信Garcia能把會扯上一堆無用的話而繞過主題。

　　果然，Garcia立刻就拋開了那些不必要的鋪墊，「這麼說，你不想知道，Rossi是如何半夜出現在我家門口。而當時我正和Kevin Lynch在洗鴛鴦浴？」

　　JJ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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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tch在辦公室裡寫報告，他在Issac帶來的文件上簽好字之後，「我原本打算是帶你去監獄談話的。」

　　「那就換個人吧。」Issac對此敬謝不敏，「最好武力值高一點的，監獄那個環境太不讓人放心了。」

　　Hotch對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所以，他覺得，他帶著最好的記錄員一起去就足夠了。

　　Issac到達當地警局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疑惑。

　　「幾個小時前一個FBI探員也是為了這樁案子來的。」負責接待Issac的Carl警官看起來有些不解，「你們不是一起的？」

　　Issac這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在辦公室裡並沒有看到Rossi的身影。「那位探員的名字是David Rossi嗎？」

　　Carl警官點點頭，「沒錯，就是那位暢銷書作家。」

　　「我們是一起的，只是他提早出發了。」Issac微笑，然後請求，「現在我們能去當時的案發現場看看嗎？」

　　「哦，可以。」Carl帶著Issac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對了，你不需要看一下當年的卷宗嗎？」

　　「我這兩天一直在看，哦，是局裡內部的電子檔案。」Issac單手插兜，「我想試著從別的角度開始，當年的當事人現在怎麼樣？」

　　Carl面露尷尬，「……他們已經成年了。」

　　Issac點點頭，對這個消息不置可否。

　　當年發生慘案的房子看先來整潔漂亮，Issac站在馬路邊，心裡默默地評價著。窗明几淨，門口的草坪被打理的非常好。Issac看著這樣一幢大房子，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何為土豪。

　　「這幢房子在案發的兩年後被拍賣了，現任房主不住在這裡，只有一週一次的鐘點工上門打掃。」Carl介紹著，「現在沒有主人的允許我們不能進去，但據說當時的鑒證人員把房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有用線索。現場被清潔的很乾淨，只找到一枚不明指紋，不過，找不到匹配資料。」

　　雖然明知這是Rossi的房子，Issac也不打算來一次私闖民宅。在外面轉了一圈之後，他和Carl警官一起去了當年在那件慘案中倖存的三個孩子的居住的地方。

　　按照登記表上的地址，他們來到另一個街區。Issac看到了一臉疲憊沮喪的Rossi。

　　Issac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打一個招呼，倒是Rossi看到Issac之後主動打了個招呼，然後，Issac就被拉去喝酒了。

　　「你看起來像是在借酒澆愁。」Issac晃著自己的酒杯，看著酒液在杯中泛起波紋。

　　「你知道被一個案子困擾二十年是什麼感覺嗎？」Rossi的心很疲倦，二十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案子，可就在今天，當年受害者的孩子告訴他，讓他放過他們，不要在重複的提醒他們曾經的慘劇，「這個案子已經成為了我的夢魘，每夜我都會聽到女孩哭喊著媽媽的聲音，每夜，每夜……」

　　「你可以說出來，我想組裡每個人都樂意幫忙的。」Issac喝了一口酒，感受著味蕾炸開的快感。

　　Rossi搖了搖頭。這個案子貫穿於他的職業生涯，沒人會明白它代表了什麼。如果不是今天那三個孩子拒絕他不要在追究當年的真相，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對一個毛頭小子說這個。

　　「說真的，我以為你已經明白團隊的力量大於個人。」Issac對這件雙屍案的感覺有些複雜，從觀眾的角度來看，這是一件渲染了很久但草草結尾的案子；可從如今的他的角度來看，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受害者固然無辜，可施害者也讓人覺得可憐可悲。

　　「哦，那說說你的看法？」Rossi放下酒杯，緊緊的盯著Issac。

　　「……從案發現場看，嫌犯非常有條理，有計劃，甚至從容不迫的抹去了所有的證據線索；但從受害者受到的虐待傷害上看，嫌犯是個十足的虐待狂，他失去了理智，不可能完成後續的收尾工作。所以，當晚作案的人有兩個。」Issac說。

　　「沒錯，根據我們的研究，這類嫌犯一旦開始除非死亡或者被抓是不會停手的。他們不為錢財，只是單純享受殺戮的快感。」Issac所說的Rossi怎麼會不知道，可問題是，「我一直在關注這一片的惡性兇殺案件希望找出類似作案模式，可嫌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有沒有想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嫌犯很可能去世。你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至少，給我證據讓我知道他已經死了。」Rossi對此很執著，「你知道受害者是怎麼死的嗎？他們是被斧子一下一下砍死的！那把斧子還是家裡的男主人為了耶誕節砍聖誕樹而買的……我一想到這個……我已經二十年沒過耶誕節了。」

　　Issac完全理解，這種感覺大概和他這輩子都不想去巴爾的摩差不多。

　　不過，話說回來，BAU怎麼還沒到？

　　趁著Rossi買醉的時候，Issac溜出去打了個電話。出乎他意料，Reid的手機居然打不通。換了Morgan的號碼，他才從Morgan那裡知道，Reid被Hotch帶去監獄了。

　　「我以為Hotch會和你一起去呢。」Issac背靠著牆，從他這裡剛好可以看到Rossi。

　　「只是談話而已。」Morgan不以為意，「你呢，有什麼進展？」

　　「我遇到Rossi了。」Issac說，「你沒發現他不在辦公室嗎？」

　　「他的辦公室一直關著門，Hotch沒說，我以為他請假了。」Morgan夾著電話，戳了戳Emily，「Rossi怎麼了？」

　　「去問Garcia，和雙屍案有關。」Issac想了想，適當的誇張了一下，「Rossi現在在買醉，我等你們來。」

　　Issac剛掛斷電話，一轉身就看見Rossi直直的站在他身後。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Rossi對Issac通風報信求外援的行為如此評價。

　　Issac努力鎮定下來，平復著跳動過快的心臟，「相信我，你一個人足夠影響BAU。」

　　Rossi深吸一口氣，「好吧，希望我是當局者迷了，你們可以從中找到突破口。」

　　「絕對可以。」Issac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發現Rossi走的方向有點不大對，「我們這是去哪？」

　　「我帶你去案發現場看看。」Rossi買下房子後一直努力把那裡維持原樣，他記得Hotch說過Costa擅長情景還原，他打算試試。

　　「嘿，剛剛點的酒還沒喝完？」Issac戀戀不捨。

　　「Reid讓你喝酒了？」Rossi若無其事的給了Issac會心一擊。

　　「……」剛才那個給我點酒的人是誰啊？是誰啊？！

　　「跟上！」Rossi邊走邊說，「如果這個案子解決了，我把這裡包下來專門讓你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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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屍案？」Garcia的大眼睛轉個不停，她試著做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個……」

　　「別裝傻了，Baby Girl，是Issac讓我們來找你的。」Morgan說，「就是你給他發的那個案子。」

　　「不可能！我給他發的都是已經結案的連環殺手案，這個沒結案的雙屍案是Rossi要的！」Garcia尖叫了一聲，打開電腦開始查她的郵件記錄，「OMG！我居然把Rossi要的資料混到了Issac要的資料裡……」

　　☆、116無責任聖誕番外

　　警告，這是一個無責任聖誕番外，其中任何不科學的成分都與正文無關

　　1.

　　Issac窩在沙發上，看著Reid興致勃勃的裝點聖誕樹，沉重的歎息一聲，把一本可以砸死人的法典蓋到臉上。

　　「Issac，如果你要看書，你應該去書房，如果你想休息一下你的腦子，就把書放到一邊，過來幫忙，」Daisy看不下去了。今晚是聖誕前夜，雖然明天Costa家都要去參加婚禮，但家中的裝飾也不可缺少。

　　「Daisy，我三十了，不是三歲！」Issac的聲音從法典下面傳出來，有些悶悶的。「因為一個節日就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這太幼稚了！」

　　「Issac！外面的雪停了，跟我出去打掃！」Kiven一把抓起Issac臉上的那本書，把從頭到尾都無視家人勞動的懶骨頭揪了起來。

　　2.

　　臨睡前，Reid把一雙紅色聖誕襪掛在床前。

　　「博士，你覺得這雙襪子真的能讓我願望成真嗎？」Issac站在床頭，一臉的嚴肅認真。

　　「你才對Daisy說過，你已經三十了。」Reid虔誠的把襪筒整理的沒有一絲褶皺，看也不看Issac。

　　哦！Issac把自己摔到床上，他似乎無意間對Reid的年紀進行了一次人身攻擊。

　　「Issac，快來許願！」Reid把Issac從床上拉了起來。

　　好吧，好吧，Issac順著Reid的力道半跪在床上，心裡不甚虔誠的祈禱：把Reid的大腦借給我吧，只需要一天，我就能把那些該死的可以砸死人的厚書一次不差的背下來。

　　Reid很認真，雖然從三歲起他就知道所謂的聖誕老人不過是父母編織的美夢，但這不妨礙他許願可以得到一整袋美味的糖果。

　　3.

　　Issac早上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一張特別臉熟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被嚇了一跳，然後淡定的閉上眼睛，轉個身繼續睡了。

　　一定是在做夢。他告訴自己，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他每天只能在鏡子裡看到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床上。

　　半個小時候，他被Reid的尖叫聲吵起。

　　4.

　　很好，Issac變成了Reid。

　　很好，Reid變成了Issac。

　　5.

　　「這不科學！」Reid看著Issac用自己的臉做出呆滯的表情，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這的確不科學。」Issac非常嚴肅的點頭贊同。

　　房門被敲響，Daisy的聲音從外面傳來，「Boys，該起床了！」

　　「馬上！」Issac條件反射似的回應了一句，然後被自己發出的獨屬於Reid的聲音嚇了一跳。

　　「Issac，別欺負Spencer！」Daisy想當然的以為Reid被自己兒子欺負的快炸毛了所以才搶先回復，她又扣了扣門，留下一句警告後離開了。

　　「開什麼玩笑……」Issac扭頭，然後就被Reid撲到了。

　　6.

　　老實說，Issac覺得，真正的帥哥無論做出什麼表情都很帥。

　　結論就是，他看著Reid頂著他的臉露出那種興奮中帶著好奇的表情再次肯定了這個論點。

　　再然後，他發現他被Reid壓得動彈不得。

　　「嘿，我要喘不過氣了。」一半事實，一半誇張。Issac非常不適應這種毫無反擊之力的感覺。

　　「我只是想試試。」Reid很嚴肅的說，「你是不是真的能夠一巴掌把我壓得起不來。」

　　「結果呢？」

　　「反正你現在沒起來。」

　　「……」Issac不知道是該抱怨自己的身體太好，還是要吐槽Reid這個經常體能測試經常需要補考的傢伙。

　　7.

　　「嘿，Issac，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下衣服。」Reid看著Issac從衣櫃裡拿出明顯Issac風格的衣服，建議著。

　　「偶爾換換風格也不錯。」

　　然後，Issac在Daisy的溫柔而不失強制的微笑中再一次換上了屬於Reid風的西裝。

　　他第一次覺得專門定制的衣服很麻煩，如果是普通休閒裝的話，絕不會讓人看出來那些衣服有些不合身。

　　8.

　　這是個很悲傷的事實。

　　Issac一直覺得至少可以在身高上壓制Reid。可Reid迎來了第二次身高發育，185變成190+這種事實在太虐心了。

　　對此，Issac堅定認為，這是因為Reid那年膝蓋中槍後補過了。

　　不然誰會在28周歲之後繼續長個子？

　　就算Reid擺出了一堆現實例子也沒打消Issac惡意的認為他吃了生長激素的念頭。

　　9.

　　Issac拿起之前讓他感覺鬱悶的法典，驚喜的發現他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Reid從網上搜了一堆神經學的論文，有些鬱悶的開口，「一分鐘只能讀三千字，好慢。」

　　看在過目不忘的份上，Issac裝作沒聽到這句話。

　　有趣的是，他們原本掌握的知識依舊可以靈活使用，沒有因為身體的互換而丟失。更有趣的是，Issac發現他可以讀取Reid腦中的那些知識，雖然需要一點搜索時間。

　　「所以，靈魂是移動硬碟，而大腦是固定硬碟嗎？」Issac若有所思。

　　Reid發現，作為大腦的固定硬碟被加了防寫，只能讀，不能寫。

　　10.

　　Issac表示，他這裡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智商187的大腦果然好用。Issac得意洋洋。

　　Reid完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11.

　　吃過了早飯，Costa一家人出行。Kiven的堂兄的兒子愛上了一個美國女孩，他們決定在耶誕節這天舉辦婚禮。

　　Issac再次吐槽聯邦州的法律規定。無論是他所在的華府還是Reid所在的內華達州，兩個地方都不支持同性婚姻。所以，目前他們只是法律上的『民事結合』。

　　內心微妙嫉妒的Issac決定一會兒好好給自己的堂兄搗搗亂。

　　打亂他計畫的是來自Hotch的一通電話，BAU又有案子了。

　　Issac看著Costa夫婦，認命的中途下車。想了想，又把Reid叫下了車。

　　「我不確定我能做的和你一樣好。」頂著Issac皮的Reid有些不安。堂兄Brain的新娘的父親是一名華裔，這一次的婚禮在他們的商量下決定中西結合，從前幾天透露的內容來看，會有很多人來為難新郎為他製造困難讓他更加的珍惜新娘。

　　Issac被賦予分擔火力的重任。

　　這項重任現在落在Reid身上，這讓他這個社交能力為負五渣的人感覺壓力山大。

　　「那就一直跟著Kiven和Daisy，如果有人讓你上前幫忙，你就說——」

　　「我要低調，免得新娘愛上我。」Reid很自然的藉口。

　　12.

　　什麼？為什麼Hotch只叫了Reid？

　　Issac在三年前就離開了BAU。

　　那是一段很艱難的日子，Issac一直以為可以很好的控制那些在案發現場感染的情緒，可他失策了。當所有負面情緒爆發起來的時候，Issac差點迷失。

　　最資深的心理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主人格力量不斷的削減，有至少十幾個邪惡人格在相互殘殺。

　　給出有用建議的人是Sherlock。

　　Sherlock習慣把大腦中無用的知識刪除，為自己建立了一座獨一無二的記憶宮殿。在他的指導下，Issac把那些叛亂的邪惡人格一個個關進盒子裡進行封閉。不是不想徹底消滅，但Issac卻發現自己力不從心。

　　那之後，Issac徹底離開BAU。

　　12.

　　「嘿，Kid，你是去要結婚嗎？」辦公室裡，Morgan正在抱怨耶誕節居然都不消停。看到Reid走進來時，他眼睛一亮。

　　「是打算去參加婚禮。」Issac微笑。雖然離開之後並沒有和大家斷了聯繫，可一起工作這件事還是讓人感到愉快。

　　再次譴責Hotch的死板，為了讓Issac不會再滋生什麼邪惡人格，他連一個顧問的角色都不肯給Issac。

　　Morgan挑眉，「你的說話神態可真像Issac。」

　　「是嗎？」Issac努力保持淡定，然後看到風風火火JJ的叫大家去會議室開會。

　　Morgan看著Reid連率先走進會議室，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按正常的發展不應該是Reid和自己說什麼物似主人型或者人如其狗之類的話來驗證兩個相處時間足夠多的人之間會不自覺的模仿對方嗎？

　　雖然他對此並不感冒，可什麼解釋都沒有的Reid讓他感覺更奇怪。

　　13.

　　永遠別小看中西結合的威力，如果再加上古今結合的光環，結果就是，堂兄Brain精心挑選的兄弟伴郎團集體呆滯了。

　　Reid原本覺得自己不擅長做挑熱氣氛的工作，所以他很低調的拒絕去迎接新娘，一直和Costa夫婦在一起。直到另一個堂弟飛奔而來——

　　「Issac，你家的移動百科呢？」

　　Brain非常有勇氣，雖然他的新娘只是一個經濟學碩士，但她有三個姐姐，一個是數學博士，一個是物理學博士，還有一個哲學博士。根據不知道從哪裡考究來的古法，姐姐團們說，只有新郎那邊有人能回答出她們的問題，才能把新娘順利接走。

　　沒錯，就是姐姐團。

　　一群學神級人物湊到一起，兄弟伴郎團全都頭大了。

　　Reid低頭想了想，「我去看看。」

　　堂弟眼睛一亮，「好主意！發揮你的特長吧，我堅決支持你把那群女人都勾走！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家Reid的！」

　　Reid，「……」

　　14.

　　飛機上，BAU的各位在分析案情。

　　Issac翻著資料，似乎明白為什麼Hotch會在耶誕節把大家叫出來。已經有兩個孩子遇害了，而在同一城市，還有兩個符合受害孩童特種的失蹤兒童。

　　「Reid，已經失蹤超過十二小時的兒童的生還率是多少？」Hotch問。

　　Issac眨了眨眼，頓了幾秒鐘，「21%。」

　　有那麼一瞬間，BAU的各位都愣了一下。

　　「然後呢？」

　　Issac迷茫的回望。

　　一片沉默。

　　15.

　　Morgan第一次發現自己也許有M屬性，以往Reid囉嗦的讓自己想揮拳揍他，可一旦Reid簡潔起來，他又有幾分不真實感。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那些看似很囉嗦的解釋，Morgan對他報出的資料總是有一分不信任。

　　這不好！察覺了自己心態出了問題的M哥打了個寒戰，把注意力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16.

　　Reid成為婚禮上最出風頭的那個人，Costa家的堂兄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史前怪獸。

　　「難道我也要找一個智商187，隨便就有好幾個學位的另一半？」一個還沒有定下心依舊遊戲花叢的堂弟摸著下巴，「這對智商的提升也太有效了。」

　　Reid生平第一次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而沒有感到任何不自在，或者說，學術是不分性別的。

　　但研究學術的人卻是分的。

　　在給出十幾份電話號碼之後，Reid被一個堂兄弟勾住脖子，「不許再拈花惹草！」

　　前來的嘉賓們幾乎都聽說了Reid的豐功偉績，而那些單身女嘉賓格外心動。

　　Reid無辜的望著那位兄弟，他們只是約好了繼續討論而已。

　　堂兄弟狠狠的揮了揮拳頭，「我不是那群女人，別對我裝可愛！」

　　17.

　　在參加婚禮前，那些單身的Costa家的兄弟就打定主意要給自己空虛的另一半位置上加幾個候選人名單。而女人緣一直很旺盛的Issac因為有了另一半已經不足為慮。

　　可惜……

　　這群義大利人第一次有志一同的譴責FBI不人道的工作作息。

　　可是，這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被一群風情各異的美女包圍的某人，他們也只能恨恨的把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18.

　　來參加婚禮的單身小姐們為這個party暗自評選了最受歡迎男士榜，然後一致認為Issac Costa可以力壓群雄。

　　學識豐富，相貌英俊，待人有禮，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風度，噙在嘴角的微笑富有感染力。就算那不經意間的抿嘴咬唇都格外的討人喜歡，更別提那雙無辜的黑眼睛了。

　　雖然，無名指上的戒指讓他有了小小的瑕疵。

　　Daisy端著酒杯，看著兒子遊戲花叢，咬牙切齒的對著Kiven說，「看看你的好兒子，Spencer不在就亂來！」

　　19.

　　不是所有解救兒童的行動最終都會演變成槍戰，但是BAU偏偏遇上了一起。

　　加入沒多久的Black並不適應這個，Issac在發現不對的時候一把把她拽到身邊，同時開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謝謝。」驚魂未定的Black道謝。

　　那些綁匪全被擊斃，在一間裝修精美的兒童房裡，BAU找到了失蹤的兒童。

　　剩下的事就該交給警方處理了。

　　Issac卻在經過其中一間房間的時候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他不確定那特殊的感應力是否也一起跟來了，但直覺告訴他，這裡曾經發生的事不止是綁架兒童那麼簡單。

　　在Issac的執意要求下，警方砸開了地板。

　　累累白骨讓人驚心。

　　Morgan看著Issac的目光讓他感到不安。

　　「怎麼了？」Issac問。

　　Morgan伸手扯了扯Reid的臉，「我總懷疑如果剝去這層面具，下面會露出Issac的臉。」

　　「很可惜，這張臉是原裝的。」Issac打開Morgan的手。

　　20.

　　這是混亂的一天，Issac趕回家以後已經接近午夜了。

　　Reid在房間裡安靜的看書，看到Issac回來關心的問候，「怎麼樣？還習慣嗎？」

　　「Morgan懷疑一切的精神依舊在。」Issac聳了聳肩，「我只是正常的說話，結果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假日加班所以不開心。」

　　不能怪BAU多想，不搶答的那還是Reid嗎？一遇到需要科普的地方就又快又急的說也不管別人能夠跟上聽懂的小孩忽然條理清晰的直接總結，而且語速也趨於正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這讓的Reid顯然不正常。

　　看著Issac略苦惱的表情，Reid決定暫緩和他分享自己在party上找到好幾個有著共同話題的人的快樂。

　　21.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Issac慶倖而又惆悵的發現一切恢復了正常。

　　等他看到擺在床頭櫃上那幾本厚的不行的書的時候，他發出一聲慘叫。

　　他居然那麼硬生生的浪費了每分鐘可以閱讀兩萬字並過目不忘的機會！

　　後記

　　Issac一直很疑惑，自己的手機號碼應該沒有普及到陌生人手裡，為什麼這段時間總有女人打電話想和他討論關於物理、數學、化學、哲學一系列高深的問題。

　　至於Reid？

　　他只記得演戲要演全套，所以，婚禮時他留的都是Issac的電話號碼。

　　☆、第 117 章

　　Rossi從來沒有感覺過那件困擾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案子的真相如此接近。

　　每年那個日子都會被送給受害者遺孤的毛絨玩具證明了兇手不但沒有死去，還一直關注著那三個孩子的生活，趕來的BAU給嫌犯做出了側寫，Garcia通過資料庫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黑色SUV裡很安靜，只有引擎發動的聲音。Rossi的下頜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就像一把隨時出鞘的寶劍。

　　這一次的嫌犯鎖定在一個有著智力發展障礙但身體高大健壯的人身上，他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但介於他的智力障礙，恐怕提供這個工作的人是他的血親。Morgan認為雙屍案的發生只是一個意外，而之後被清理乾淨的現場則證明嫌犯有一個細心謹慎的監護人。

　　在當地舉行的狂歡節很快就要結束了，而BAU則要在他們離開這裡前往下一站之前把嫌犯抓捕歸案。

　　Issac不確定那個有著智力障礙的成年人的心智相當於幾歲的小孩子，但是當他們在雜亂的廣場上找尋任務的時候，一個肥胖的小丑轉身就跑。

　　還有什麼比這更引人注意嗎，

　　BAU最後是在一個車底裡找到這名小丑的，他就像個受驚的小男孩，以為自己躲好了就不會被發現。不過最終，他還是被Morgan挖出來了。即使身形龐大，但小丑並沒有怎麼反抗，反而大聲的哭喊著。

　　Issac聽著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喊叫，別過了頭。

　　小丑的父親就是負責人，以不斷的安撫著兒子，試圖向BAU展示他的無害。

　　困擾了Rossi的懸案終於被破解，這讓Rossi倍感輕鬆。他把當年拍賣下來的受害者的房子又送回了那三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不管怎麼說，無論他們決定重新搬回去還是把房子賣掉，都能緩解目前尷尬的生活狀況，改善他們的經濟條件。

　　「怎麼了？這麼悶可不像你。」Morgan撞了撞Issac的肩膀。

　　「我在想，Hotch為什麼不是帶你去。」Issac打起精神，不管怎麼樣，破了一間懸案這值得慶祝。

　　JJ和Emily在後面發出心照不宣的噓聲，然後快走幾步趕到Rossi的身邊。

　　「聽說，有人承諾如果破案就會專門包場慶祝？」JJ清了清嗓子，對身邊的Emily說。

　　「哦，好像是這樣沒錯。」Emily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聽Issac的描述，那個地方如果沒人請客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主動走進去的。」

　　「雖然事實如此，但我真的不想抱怨我們的薪水。」JJ一邊說，一邊光明正大的看著Rossi。

　　「是啊，每月買幾雙鞋就見底了，的確不多。」Emily應和。

　　「好了，不要再說了。」Rossi停下腳步，「今晚，在華府，我請客。邀請所有人。」

　　「你真是太慷慨了。」JJ雙手合十，然後拉著Emily討論到時候該點那些平時捨不得的酒品。

　　————————————————————————

　　監獄裡，Reid滔滔不絕的給那個想要殺掉兩個FBI給自己的豐功偉績添磚加瓦的變態殺手洗腦，那個殺手聽得入迷了，即使獄警推門而入把他帶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像Reid求問，「我真的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嗎？」

　　根據Reid的觀點，他的變態是遺傳天生外加後天環境影響的。

　　連續十三分鐘說個不停的Reid皺了皺眉，特別不負責任的說，「也許吧，誰知道呢？」

　　說了這麼久，博士覺得口渴了有木有！

　　在回程的路上，Hotch開著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抱歉。」

　　Reid還沉浸在剛才把一個變態殺手成功洗腦的得意之中，他愣了一下，「什麼？」

　　「你做的很好，在當時緊張的情況下讓他的注意力轉移……」Hotch習慣性的給小白兔增強自信心。

　　「當然。」Reid對自己也很滿意，「我覺得我在緊張危險的時候發揮的最好。」

　　「我沒幫上什麼忙。」Hotch檢討，「我當時並沒有處理好，而且還刺激的事情的發展……」

　　Reid抿了抿嘴，毫不在意的說，「沒錯，你的確一點忙都沒幫上。」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回去該怎麼和Issac說這件事，會給變態殺手洗腦的可不止他一個人，自己也不差！

　　Hotch被噎住了。

　　在監獄裡關掉手機之前，他接到妻妹的電話，Haley在家裡暈倒了，而責任感爆棚的他卻不能選擇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工作。只是這件事還是影響了他的工作狀態。

　　「Hotch，你超速了。」Reid瞥了一眼儀錶，若無其事的提醒著。

　　Hotch握緊了手，然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一分鐘之後，Reid看著Hotch開著車絕塵而去。他是不反對Hotch立刻去醫院看望Haley，可是，能不能把他放在計程車多的地方？

　　等Reid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要下班了。他看著那個上次在Garcia中槍住院的時候代替Garcia工作的技術員，似乎叫做Kevin Lynch？不過，他為什麼在Garcia的辦公室外面轉圈？

　　Reid把挎包放到桌子上，剛剛坐下，Kevin就湊了過來。

　　「額，嗯，Reid探員……」

　　「有什麼事嗎？Garcia不在辦公室？」Reid問。

　　「哦，她在……不過，我是來找長官的。」Kevin努力擺出鄭重臉，連背都挺直了幾分。

　　「Hotch今天提前請假離開了。」Reid說，「有很急的事？」

　　「不，不，不，我是找Rossi長官。」Kevin急忙搖頭。半夜出現在Garcia家門口的，把他倆抓個正著的才是那個他需要進行男人間談話的人。

　　「Rossi？」Reid這才想起來他從早上就沒看到Rossi，他看了看Rossi辦公室的方向，「他似乎今天早上就沒來。」

　　Kevin當然知道這個，但他不想再等了。他剛剛和Garcia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有著大把的讓人期待的時間來相處。但在這之前，他必須把他的女朋友心裡的關於被抓包的忐忑不安給清理乾淨。

　　「能給我他的電話號碼嗎？」Kevin想起他來和Reid說話的初衷，「我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和他談。」

　　Reid沒有多想，直接報出一串數字。然後有些納悶的看著沒有離開的Kevin，「還有什麼事嗎？」

　　看著眼前這個號稱有著FBI最高智商的男人，Kevin艱難的動了動喉嚨，「沒事了，謝謝。」

　　怎麼辦？Garcia的同事似乎不是很好相處啊，連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

　　不過，在Kevin鼓起勇氣撥通電話之前，Rossi一行人已經乘專機回來了。因為Rossi承諾做一次大款，所有人心情都很愉快，熱烈的討論著那些平時他們很想去但考慮到荷包負荷不得不放棄的地方。

　　Rossi笑的眯眯眼，很好的平衡了那雙大小眼。桎梏著他的內心的那把沉重的枷鎖已經被打開，他現在輕鬆的仿佛隨時都能飛起來，他甚至覺得，只請一次客都不足以宣洩。

　　「嘿，Rossi，你回來了！」Reid抬手打著招呼，「有人一直在等你！」

　　原本還在醞釀勇氣的Kevin立刻瞪圓了眼睛，「長官，我想和你談一談！」

　　「談談？」Rossi上下看了看這個微胖的小夥子。

　　「是的，談一談。」Kevin挺胸，「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

　　Rossi點了點頭。他想起來了，在昨晚他闖進Garcia的家的時候，這個小夥子也在……Garcia不愧是BAU的一員，果然繼承了他打破常規的精神。

　　從來不怎麼規矩的Rossi板著臉，滿意的看到Kevin瑟縮了一下後的英勇無畏。

　　或者說，是破釜沉舟，早死早超生。

　　「出什麼事了？」Morgan坐在桌子上，看著兩個人走進Rossi的辦公室。

　　「Garcia and Kevin，sitting the tree……」JJ唱著歌謠，步履輕盈的朝Garcia的辦公室走去。這樣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女主角怎麼可以一無所知。

　　Emily張大了嘴，然後忍不住笑出來，「天啊，我還以為這裡不會傳出粉紅色的故事呢。」

　　Morgan既失落又欣慰，他的Baby Girl居然找到守護騎士了。

　　「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Reid不明所以，似乎在JJ唱完歌之後大家的情緒就變了。除了Issac。

　　Issac看著Reid疑惑不解的眼神，很好心的把唱的歌謠有重複了一遍，「懂了？」

　　「Garcia和Kevin，坐在樹上……什麼意思？」Reid飛快的在腦中計算了一下兩人的體重和坐在樹上的受力面積所產生的壓力，抿了抿嘴，「他們可得找一個比較結實的的樹枝坐上去。」

　　周圍詭異的安靜了一下，然後Morgan爆笑出聲，「不錯啊，Kid，居然懂得幽默了！」

　　Issac扭頭，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第 118 章

　　Rossi請客，除了提前回家的Hotch，每一個人不捧場。再加上新鮮出爐的一對情侶，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昂。Rossi沒有實現他之前承諾的包場，可沒人在意這個。對於單身的男女來說，熱鬧才好來一場豔遇。

　　話說回來，Issac忽然發現，原來現在的BAU裡除了Rossi，只有Morgan和Emily是單身。

　　他把這個發現說了出來，然後貌似真誠的提議，「Morgan，Emily，為了不影響你們倆作為單身人士的心理健康，不如你倆湊合湊合得了。」

　　「湊合！」兩個人怒目而視。

　　「其實你們倆也挺相配的。」Issac把Reid拉到自己身前擋住了一部分眼刀，繼續說，「看，年齡差不多，身高差正好，工作環境一樣，讀書愛好相同，共同語言一定很多……」越說，Issac越覺得這件事的可能性極高。

　　Reid點了點頭，「我去年就覺得他們倆很相配了。」

　　「哦，得了吧。」Morgan受不了似的搖頭，「我的原則是絕不找配槍的女人。」

　　「同樣。」Emily也翻了個白眼，「我也不想找一個隨便一個小聚會就會冒出好幾個前女友的男人。」說完，她就走回自己的座位。

　　「嗷！」Morgan忍住跳腳的衝動，剛剛Emily經過他的時候，腳上的那雙高跟鞋毫不留情的和他的腳面做了一次親密接觸。

　　Issac趴在Reid的肩膀上笑的直不起腰，「Emily，幹得好！」

　　然後把鄙視的目光送給Morgan：還情場老手呢，居然在一個女人面前直接說對她沒意思，這多讓人沒面子啊。即使她對你也一點意思也沒有。

　　Morgan瞪了Issac一眼：這個話題是誰挑起來的？還有，大家都混熟了，他早就忘了Emily也是女人了好嗎？

　　搖了搖頭，「Morgan，我真的是一點也不同情你。」

　　「等等！」從辦公室裡出來的Garcia忽然開口，「Issac小帥哥，JJ也是單身呢，你把她漏算了。」

　　「哦，單身……」Issac勾住Reid的肩膀朝門外走，兩個人開始討論那些低酒精的酒品適合他們。

　　「嗯，單身……」Morgan看了一眼，快走幾步加入了討論。

　　「當然，單身……額，我的意思是說，像這樣的大美女，單身簡直太不人道了。」拿好包的Emily走了過來，「走吧，我們也別落單，今晚可是能夠免單的狂熱之夜。」

　　JJ欲言又止，她很確定自己已經有了男友的事已經被同事們猜出來了。和一群側寫員做同事，這就是缺點之一了。

　　「什麼？難道不是單身嗎？」Garcia的八卦雷達功率提到最高，她抱著Kevin的胳膊，好奇的問道。

　　「我是啊。」JJ硬著頭皮，率先朝外走。

　　「嘿，你們不會忘了是誰買單吧？」被大家忽略的老爺子很不滿。

　　「別擔心，我們會記得把帳單寄給你的。」Emily回眸一笑，「如果你不和我們一起去的話。」

　　酒吧裡熱鬧非凡，Reid要了一杯果汁，Issac點了一杯酒精含量低的雞尾酒，然後兩個人就湊到一起說話去了。Reid對自己白天的表現非常滿意，特別有傾訴的。

　　「所以，你就直接扔下那句特別不負責任的話走了？」Issac為那位連環殺手默默的點了個蠟，希望他不會糾結到死亡的那一刹那。

　　「其實無論答案是什麼都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機會了。」Reid靠在椅背上，「我發現，言語的力量並不遜于武力。大概兩年前的時候，那時候Elle還在，她被一個精神分裂的博士劫持了，當時的情況比這一次危險百倍。」

　　「你不會想要告訴我，那位博士也被你說暈了吧？」Issac有些好奇，然後又自己否定了，「不可能，Gideon他們不會放心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的。」

　　「可事實是，的確是我。」Reid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故作玄虛的攥在手心裡，然後把握著硬幣的手伸到Issac面前，「吹一口氣。」

　　Issac照做，好奇的看著Reid的手，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你沒告訴過我，你還會變魔術？」

　　Reid攤開手裡，裡面空無一物。

　　「現在你知道了。」Reid打了個響指，「看看你的襯衫口袋。」

　　Issac皺眉，伸手的確在裡面摸到一枚硬幣。

　　Reid心滿意足的笑了，「一些小伎倆，再加上科學知識，這是我的制勝法寶。」

　　「你練了多久？」

　　「這是秘密，魔術師是不會洩密的。」Reid拒絕了，不過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提議，「我還有些別的，你要看嗎？」

　　「當然！」Issac精神滿滿，力求找出魔術中的破綻。

　　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的觀察力，即便是超近距離觀察，他還是一無所獲。甚至，他還把Reid的袖子挽高，以防他在那裡藏道具。Reid只是笑，然後任他胡作非為。

　　「我說，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Morgan的聲音忽然響起。

　　Issac看了一眼Morgan，又全場掃視了一眼，「又遇到幾個前女友？」

　　Morgan氣的牙癢癢，「只是中場休息，難道你沒發現我之前一直在舞池嗎？」

　　「很顯然，你還沒有引人注目到那個地步。」Issac用眼神驅逐Morgan。

　　Morgan無視了Issac，坐到Reid身邊把他已經留長的頭髮揉亂，「在幹嘛呢？」

　　「魔術。」Reid的眼睛亮閃閃。

　　Morgan露出一個壞笑，指了指吧台附近姿色各異的美女們，「那些才應該是你的觀眾。」

　　「但我只想讓Issac看。」Reid無視了Morgan的『好意』，「我又不認識她們。」

　　Morgan張了張嘴，一臉無語的離開了。

　　Reid看著笑的格外燦爛的Issac，「我又說錯話了？」

　　「不，完全沒有。」Issac立刻恢復了一臉正直。

　　又過了一會兒，跳舞跳累了的Emily和JJ也走了過來，四人開起了茶話會模式。

　　「Rossi呢？」Emily先關心起了今天的金主。

　　「他遇到一個老朋友，兩個人去別的地方討論威士卡和雪茄去了。」Issac攤了攤手，然後抽出一張信用卡，「Rossi留下的，據說無上限。」

　　「哇哦！」兩位女士發出一聲驚歎。

　　儘管如此，Rossi依舊沒有錢包大出血的機會。BAU裡沒有貪杯之人，比起喝酒，他們更樂意找一些放鬆的樂子。

　　「那邊有一個小帥哥！」JJ靠在Emily身上，端著酒杯開始指手畫腳。

　　「不行，太嫩了，不是我的菜。」Emily搖頭，「我更喜歡他身邊的那個，看起來更有力量。」

　　Issac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兩位女士，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喜歡破壞自己和Reid的兩人氛圍？他打開一盒紙牌，開始搭紙塔。

　　Reid倒是沒有自覺，他也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驚訝的看著Emily更喜歡的那個走了過來。

　　「Costa，真的是你。」那個肌肉結實的帥哥走近，舉了舉酒杯，虛虛的和Issac打了個招呼。

　　Issac手一抖，已經搭了四層的紙塔倒了。

　　「你是？」Issac打量了一下來人，似乎有些眼熟，但記不清是在哪裡見過的了。

　　「Norton，Ted Norton。」來人頓了一下，「我是Lynd Bell的朋友，以前是高中校足球隊的。」

　　Lynd Bell這個名字勾起了Issac的回憶，他挑了挑眉，「你好，Bell現在還好嗎？上次我聽別人說他已經是在役飛行員了，這真讓人羡慕。」

　　Issac說的是實話，當年他和Bell都是學校航模社的一員，Bell的心靈手巧程度常常讓他羡慕嫉妒。Issac只把這當成了一份興趣愛好，但Bell似乎堅定的一直走了下去。

　　「當然，他一直是最棒的。」Norton臉上帶著驕傲的笑，「Lynd這次回來休假，我們這些老朋友就約到一起聚了聚，沒想到會遇到你。」

　　「這的確很巧，我平時很少來酒吧。」Issac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要知道，在學校的時候他和Bell的關係可說不上好，Bell單方面看他不順眼，而他試著緩和了兩次關係無果之後就把Bell這個人丟在腦後了。

　　如今這個Bell曾經最好的死黨忽然找過來，Issac對他的目的有些好奇。

　　但Issac的好奇心註定得不到滿足了，Norton似乎只是來和他打個招呼，隨即就離開了。

　　「有故事哦。」拉長了調子，有些幸災樂禍。

　　「他有話沒說完，而且，他似乎對你的感情很複雜。」Reid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

　　Issac倒沒怎麼在意，「管他呢，我和他又不熟。」

　　「Issac，你的高中生活是什麼樣的？」Reid忽然好奇了起來。

　　「想聽哪個版本的？」

　　「你隨意。」

　　Issac想了想，「你知道我高中之前一直在義大利吧？其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一直在那邊上學……」

　　☆、第 119 章

　　Issac在一次山間旅行的時候和同伴走散，那時候他對大自然的壯麗風景心曠神怡，拿著相機拍個不停，等他注意到自己落單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了。當時他並沒有太慌張，他的背包裡有地圖，指北針，以及其他野營必備品。而這一片山林裡並沒有大型野獸。

　　要知道，Issac在很小的時候Ricardo就帶著他在林間打獵了，各種野生技巧也沒少傳授。

　　但是，專心看地圖找方向的Issac忽略了腳下的路，在他一腳踩空滑下山坡，禍不單行，他的頭磕到了一塊石頭上。等他清醒之後天色全黑，溫度也降到讓人感覺發冷的程度。

　　那一晚對Issac而言非常難忘，同樣，對於Costa夫婦來說也是。

　　當時送Issac去他完全不熟悉的義大利就是有人提議說一個全新的環境可以有助於心理恢復，但Costa夫婦發現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Issac類似的活動沒少參加，只是沒出過意外而已。

　　他們詢問了Issac的意見，彼時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朋友慰問然後不小心被捲入三角戀的Issac立刻答應了回華府。

　　一方面覺得自己無辜躺槍不想和好友反目，一方面又覺得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實在幼稚無聊。

　　「剛回來的時候有點不適應。」Issac閑閑的說，「學校的同學大多都是一起升學的，彼此之間都認識。我一個人就冒冒然的闖了進去……嗯，你們得承認，我還是能引起某些人的危機感的。」

　　「你小子就不能謙虛點嗎？」

　　「我說的是事實。」Issac靠在Reid身上，玩著他的手指，「當時我並不大受歡迎，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排斥，但無視是有的。」

　　「這個我相信，融入一個新集體並不容易。」Emily喝光了杯子裡的酒，「不過，我一直以為你很擅長處理這種事呢。」

　　「還行，好歹有過一次經驗。」看著同事們有些不解的目光，Issac笑道，「我剛到米蘭的時候連義大利語都不會說，Leo那時候特別死板，一點都不在乎我當時脆弱的心靈，堅持不說英語，逼著我努力掌握語言才能和人溝通。」他捏了捏Reid的手指，小聲說，「知道他見到你的時候有多寬待了吧。」

　　Reid想起在義大利和老Leo的相處，皺了皺眉，「也許他是為了你好，在外面你不能要求別人說英語來遷就你。」

　　Issac翻了個白眼，「我敏感的心就是被這麼一點一點磨硬的！剛掌握日常對話之後我就被扔進學校裡了，如果不是課程太白癡，我就會因為語言問題懷疑自己變成白癡了！」

　　當時的情景很好猜測，一個剛剛掌握日常用語的孩子被丟進不熟悉的學校，周圍全是陌生人……在座的各位只要一想想，就對Issac充滿同情。大家都經歷過那個年紀，自然知道一個說話說不清楚，聽也聽不明白的人會受到怎樣的待遇。即使不是刻意排斥，但總會有意無意的忽略掉。

　　如果再來幾個小霸王似的孩子……那絕不會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Morgan忍不住對Issac生出了幾分寬容。

　　「然後呢，你怎麼讓別人接受你的？」JJ好奇的問。

　　Issac故意沉吟了一下，「你要相信，像我這樣的存在，就是那麼的光明偉岸，別人都是主動靠過來的。」

　　「……」Morgan&Reid&Emily&JJ。

　　「喂，你們什麼眼神？我看上去是會被人欺負的那種嗎？」Issac毛了。

　　「你的開頭鋪墊太像勵志故事了。」Reid小聲說，「我早該知道，你的鋪墊隨便聽聽就算了，千萬不用當真。」

　　Issac的高中生活並沒什麼與眾不同，有喜歡他的，自然也有排斥他的。而這其中除了雄性荷爾蒙作祟，也就是男生之間無聊的自尊心了。而對Issac表示直接排斥的，就是Lynd Bell了。

　　Bell是足球隊隊長，向來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而Issac雖然是後來的，各方面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和被奉承慣了的Bell比起來，Issac更有紳士風度。而這也是最被Bell唾棄的，這讓他認為Issac是個虛情假意的人。

　　「你們很想看到我被欺負的很慘的劇情？」Issac壓低了聲音，目光沉沉的看了一圈，眼中充滿了威脅。

　　「這是否說明，你在工作的時候很混蛋，讓人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個發洩的源頭呢？」低啞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調侃。

　　Issac抬頭，看著一個男人背光而立。他露出挑釁的笑容，「相信我，能讓人氣的牙癢癢卻無能為力也是一種本事，Bell。」

　　「你向來擅長這個。」Bell沒反駁，打了個手勢，「一起喝一杯？」

　　Issac拒絕了，「不了，我一會兒還要開車呢。你隨意，帳單歸我。」

　　「你還擔心酒駕？倒是比以前克制多了。」Bell若有所思的笑了，「不過，我以為你會戒酒的。」

　　「什麼？」Issac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腦中飛快的回憶了一遍少有的幾次的沒有克制的飲酒，放心的發現沒有發生過不妥的事。

　　「你不知道？他們沒人告訴你？」Bell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然後笑出聲，「你還真有一群好朋友。」

　　「總不會是酒後亂性。」Issac給自己寬心。

　　「是沒有，只是會抱著人亂表白而已。」Bell露出奇怪的笑容，「很不幸，我中招了。」

　　「不可能！」Issac斷然否定，「我只對你的宇航號有好感！」

　　Bell當然知道這一點。事實上，當時沒人知道Issac喝多了，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口齒清楚，說話依然很犀利，隨便幾句話就能把人逗得呵呵笑。那是戲劇社的內部聚會，因為距離畢業只有幾個月，大家都很珍惜這段日子。而Bell作為社長Joyce的男友也有出席，他和戲劇社的人並不熟悉，一直和Joyce站在一起，擔當一個合格的男伴。

　　然後，Issac就走過去了，無視Joyce的驚訝和Bell的排斥，直接把人一把抱住，滔滔不絕的開始訴說他對Bell自己設計組裝的宇航號飛機有多讚賞，用詞真摯熱誠仿佛他是Bell的崇拜者而非對手，其間又抱怨了Bell的冷漠，讓他想去請教都不好意思。

　　也就是那時候，Bell發現這個喜歡花言巧語看似華而不實的傢伙其實還是個不錯的傢伙。但是，Bell保持了太久的高姿態，讓他主動示好並不容易，而Issac本人似乎把那件事忘得乾乾淨淨。參加了那場聚會的人心照不宣，沒人把當晚的是洩露出去。

　　Bell糾結了幾個月，終於下定決心想要把自己精心製作的宇航號送給Issac作為和解的禮物，可天有不測風雲，那時候他的家裡出了變故，等一切安定好之後，某人已經跑到大西洋上不見蹤影了。

　　「不相信的話去問Joyce，她當時還跟著起哄了呢。」Bell拿出電話，調出了Joyce的號碼。

　　「我有她的電話……」Issac忽然抬起頭，「你們還有聯繫？」

　　當年Bell和Joyce分手也算鬧得風風雨雨。

　　「我這次是打算趁著假期來舉辦婚禮的，Joyce總是說如果再過幾個月，她的肚子就穿不上婚紗了。」Bell的眼中劃過溫柔，「雖然我不大樂意，但Joyce似乎很想要你做Percy的教父。」

　　「哦，是的，我知道，Joyce說過這個。」Issac難得的語無倫次，「你居然沒反對？我是說，你居然是孩子的父親，Joyce從來沒和我說過……」

　　「她總覺得我們倆在一起總是鬥個你死我活。」Bell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們早就過了意氣之爭的十八歲了，是嗎？」

　　Issac看著Bell的眼睛，然後從桌子上拿起還剩下半杯多的酒品，「當然，敬我們逝去的十八歲。」

　　Bell從酒保的託盤上拿起一杯酒，「Cheers！」

　　「你還待過戲劇社？」Bell走了之後，Morgan上下打量著Issac，「為什麼我不覺得吃驚呢？」

　　「你可以吃驚，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編外人員而已。」Issac盯著吧台的酒櫃，「我現在好奇的是，如果我真的醉了，到底能幹出什麼事？」

　　「嘿，Issac，你才說過你一會兒還要開車回家呢。」Reid提醒。

　　「你可以不提醒我的。」Issac在宿醉頭疼和酒駕這兩個地方重點考慮了一下，然後放棄了實驗的心思。「反正我不相信我會完全失控。」

　　你只是會特別坦誠，別人說什麼你做什麼而已。Reid想起Daisy曾經提醒他要他注意不要讓Issac喝醉，因為某人喝醉的時候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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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ll早就想和你和解了，只是他實在不擅長做這種事。」幾天後，Issac和Joyce通話的時候被如此告知，「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好朋友，那麼，只能讓我想辦法了。」

　　「然後你就把孩子給出賣了？」Issac對此不是很自信，「我可不確定我能做好，小嬰兒……太柔弱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無所不能的Costa……」Joyce的聲音帶著初為人母的溫柔。

　　這是Issac和Joyce在婚禮前的最後一通電話，等他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帶來的案子裡。

　　作為受害者，只有照片。

　　☆、第 120 章

　　Issac早上出門的時候看著有些陰沉的天色皺了皺眉，他有些擔憂的對低頭整理著挎包的Reid說，「希望後天會是個晴天，不然婚禮會失色很多。」

　　「別擔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根據衛星雲圖，明天就會是個大晴天。」Reid回憶了一下早上電視裡播出的天氣預報節目，非常肯定的給了Issac一個答覆。

　　Issac忍不住笑了，他越來越喜歡Reid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了。

　　辦公室裡大家各忙其事，直到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Issac沮喪極了，「JJ，請告訴我，這個case會在兩天之內解決。」

　　「有重要活動，」趁著還沒發資料，Emily加入了閒聊。

　　「我教子的媽媽要在後天舉行婚禮，你覺得我可以缺席嗎？」Issac丟給Emily一個眼神，「為了這一天我可做了不少準備……」

　　「恭喜，Issac。」JJ開始分發資料，「我很抱歉，但案情緊急。」

　　「沒什麼好抱歉的，這又不是你的錯。」Issac接過Reid遞過來的咖啡。

　　「我們爭取儘快解決案子，不會讓你錯過婚禮。」Hotch頭也不抬的說，「事實上，你可以請一天假。」

　　「不了，我可不想在婚禮那麼美好的地方還掛心一個變態殺手。」Issac拒絕，然後開始了案情介紹。

　　「半年前，在一處垃圾場內發現一具無名女屍，後被證實是兩個月前被曝失蹤的一名藝術系學生；兩個月後，另一具屍體再次被發現，這一次的受害者是一名紋身師，同樣兩個月前失蹤；再兩個月後，一名中學歷史老師的屍體出現在垃圾箱內……」按著遙控器，「警方抓到了一名嫌犯，雖然嫌犯到現在還沒有認罪，不過在他家裡發現了第二名受害者失蹤時穿的衣物，上面還有幾點血跡。不過，在昨天晚上，第四具屍體出現了。」

　　「確定是同一嫌犯所為？」Issac看著腹部傷口猙獰的受害者，問道。「那他可真夠恨這些受害者的了。」

　　「作案模式相同，受害者死後被精心打扮，臉上畫著淡妝……」

　　「可拋屍的手段和地點卻表示嫌犯對她們毫不在乎，他甚至在侮辱她們。」Morgan甩著筆，「根據之前的作案模式，嫌犯在拋屍的前後時間點會尋找新的替代品，我們得找到第五名失蹤者。」

　　「是受害者。」JJ糾正，「根據法醫檢驗結果，所有受害者都是在失蹤後幾小時內被害。」

　　「嫌犯對受害人並沒有特定喜好，四名受害者全是女性，身高、體型、發色、瞳色各不相同……」Emily若有所思，「她們是哪裡吸引了嫌犯。」

　　「第五名受害者我們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JJ暗了一下遙控器，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出現在螢幕上，「Joyce Johnson，她在昨晚十一點到今天淩晨五點這段時間內在家中失蹤……」

　　螢幕上的照片給Issac帶來如此大的震驚，以至於他失手打翻了手邊的咖啡杯。

　　「JJ？！」Issac大聲的喊了一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試圖阻止她還是單純的只是想否定什麼。

　　JJ有些驚訝，「有什麼問題嗎？」

　　Reid起身把Issac打翻的咖啡杯扶起來，然後用紙巾擦乾淨桌子上的咖啡，小聲的解釋著，「Issac要參加的就是她的婚禮。」

　　靜默。

　　向來能言善辯的JJ感覺到詞窮了。

　　Issac卻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Joyce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撥通了，傳來的聲音卻是Bell的。

　　「Joyce呢？」Issac沒怎麼客氣的問。

　　那邊沒有答話。

　　Issac掛上了電話。

　　「JJ，警方是怎麼確認Joyce是第五名受害者的？」Issac這時候卻冷靜了下來，「Joyce有心煩的時候一個人出去散心的習慣，也許他只是把手機扔到家裡出去散心了。」

　　「是他未婚夫報的案，他昨晚和朋友一起為告別單身而慶祝，早上回家的時候順路給他的未婚妻送了早飯。」JJ翻著警方送來的筆錄，「Joyce不在家，屋內的擺設雖然整齊但位置的擺放不對。他在Joyce的書房裡找到一張用血液寫的數位5。他感覺事情不妙，就報了警。」

　　「就憑這個？」

　　JJ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抱歉的看了一眼Issac，接聽了電話。半晌，她掛斷了電話，「檢驗報告出來了，寫數字5的血液被證實來自第四個受害者。」

　　「如果嫌犯用數位的標記作為自己獨特的名片，那麼之前的幾名受害者呢？」Rossi問。

　　「警方報告裡沒提到這一點，如果這是嫌犯的名片，他不會遺漏的。」Reid已經看完了所有的資料。

　　「Morgan，JJ，你們去拜訪前四名受害者的家屬，看他們有沒有遺漏什麼類似於血字的物證；Rossi，Emily，你們去和Joyce的家屬談一談，看有沒有新發現。Reid、Costa和我去警局。」Hotch做好的分工。

　　「Hotch……」Issac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按照慣例，Reid留在辦公室裡研究各類資料做地理側寫，試圖把嫌犯的作案區域劃分出來；Hotch和負責此案的警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著Issac去了法醫室。

　　「如果你不想的話，你可以在外面等著。」Hotch很體貼的說。如果嫌犯的模式沒有變動的話，Issac的朋友很可能也會受到和裡面的受害者一樣的傷害。

　　「你帶著我總不會想就近看管吧？」Issac沒有理會Hotch的好意，率先推門而入。

　　解剖室給人的感覺一直很陰冷，這一次Issac剛進去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名微胖的女法醫正低頭寫著表格，看到陌生人進入也沒驚訝，而是放下筆走了過來。

　　Hotch向她詢問了一些問題，Issac問清了受害者的位置之後就直接走了過去，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一張慘白的臉露了出來。

　　「屍體都經過了冷凍，根據胃裡食物的消化程度和當時報案的筆錄，基本可以確定死者是在飯後五到六小時後遇害的。」一個人消無聲息的站在Issac身後。

　　「你確定？」

　　「除非兇手在囚禁受害者的時候每天都給她吃失蹤前的最後一餐。」那個人說，「死者的腹部幾乎被戳爛，不過根據刀跡分析，一開始下刀的時候基本上避開了主要臟器，最後才直接插入心臟。」

　　「你是？」Hotch走了過來。

　　「哦，他是我的助手。」和Hotch寒暄的女法醫介紹道。

　　「Issac，你怎麼看？」Hotch問。

　　「前三位受害者的屍體還在嗎？」Issac的確發現了一些東西，但他還不確定。

　　「已經被家屬領走了，那時候大家以為已經抓到兇手要結案了。」女法醫搖了搖頭，「不過我這裡還有記檔的照片。」

　　「請給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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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警局的Issac要了一遝白紙，開始在上面勾勾畫畫。

　　「這是什麼？」Reid拿起Issac畫好按照順序擺在一邊的紙，有些好奇。

　　「嫌犯的下刀順序。」Issac頭也不抬的說，「Dr. Reid，麻煩找一份人體器官分佈圖，法醫說嫌犯避開了主要臟器以加長折磨時間，但是，情緒不對。」

　　這對Reid不算困難，他直接拿起一張空白白紙在上面畫了出來。對比著Issac的圖，他慢慢的皺起了眉，「Issac，你確定你的這個順序還原的沒錯嗎？」

　　「我確定。」Issac說，他指著前幾張紙，「嫌犯對這裡有著敬畏，至少一開始是敬畏的。這片區域他試著用刀痕給隔離出來，但是，這個圈越接靠攏，嫌犯反而變得暴躁。等這個圈合攏之後，嫌犯開始變得暴躁甚至有控制的失控，如果把這個圈擴大，就會發現所有的刀傷都是在這個形狀的同心圓之內。不過，嫌犯的情緒並沒有因此緩解，他上移了，所以受害者死亡，而不是受盡折磨之後失血過多而亡。」

　　「這個位置，是子宮。」Reid有些興奮，也有些不確定，「Joyce可能還活著！」

　　「為什麼？」Issac的聲音低不可聞。

　　「因為她的子宮裡有個孩子。」Reid快速的說，「如果嫌犯有著某種關於生育的崇拜呢？根據你的推測，嫌犯對一開始在受害者腹部內劃定的區域非常慎重，他敬畏的不是受害者，那麼很可能是她腹內的什麼。所以當他找不到他想要的，他就殺了她們。可Joyce不一樣，她懷著孕。」

　　「這會讓她得到豁免權嗎？」

　　「如果她有開口的機會的話。」Reid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做了母親，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哀求嫌犯不要傷害她的孩子。也許，這個孩子才是嫌犯真正的信仰所在……」

　　☆、第 121 章

　　聽完Reid的話，Issac反而對之前自己畫出的圖有些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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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ll沉默靠牆而立，看著警方的鑒證人員在屋內進進出出。Norton時不時的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安靜的陪在一旁。

　　JJ被叫去和媒體溝通，這件案子不知是哪裡走漏了消息，被記者報導了出來。逍遙法外行事囂張的連環殺手，蒙冤被捕的無辜者，還有被殘忍虐待的受害人，這些資訊點加起來就是很好的噱頭。

　　Rossi已經和Bell聊過了，但沒有得到一點有用資訊。以Rossi老辣的目光保證，這個男人對此的確一無所知，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被綁架的未婚妻身上。

　　就在Rossi打算告辭的時候，他看見Issac走了進來。

　　「有什麼發現，」Issac低聲問Rossi。

　　Rossi默默的搖了搖頭，驚訝的發現面前的青年冷靜的仿佛局外人，而不是之前那個聽到消息失手打翻咖啡杯的傢伙。

　　「警方的鑒證人員……」

　　「沒有發現指紋或者毛髮之類的證據，他們說這裡被打掃的非常乾淨，就像……就像我當年遇到的那個案子一樣。」Rossi看了一眼貌似無知無覺的受害者未婚夫，「Bell直說感覺到屋內有些擺設的位置變了，但他也想不起之前的擺設在什麼位置。」

　　Issac皺眉，Bell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他的耐心和細緻Issac早有領教。

　　想了想，Issac走到Bell面前，問道，「Bell，有哪些擺設是你覺得不對勁的？」

　　Bell的目光從Issac剛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追隨著他，此刻聽到Issac的問話，他看了一眼已經把物證打包打算離開的鑒證人員，「我說的那些都被他們收起來了。」

　　「你對屋內的擺設真的沒有印象了嗎？」

　　「你什麼意思？」Norton有些不善的看著Issac，「你覺得Lynd會無視Joyce的安危故意留著話不說嗎？」

　　「你這樣無謂的發洩也無法幫助Joyce。」Issac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然後看向Bell，「Joyce經常改變家裡的擺設嗎？」除了這個，Issac暫時想不到別的理由。

　　Bell微微睜大眼睛，有些無奈的說，「看來你也知道。Joyce這段時間一直很焦慮，她對婚禮既期待又有些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我們已經佈置好了新居，但她堅持在婚禮前住在這間公寓裡，她說這裡讓她感覺很自在。」

　　「婚前和孕期焦慮綜合症。」Issac並不意外，之前幾次通過中Joyce曾經表示過這樣那樣的擔憂，不過，在Issac還來不及勸解的時候，她又自己想通了。「她有沒有說過認識了什麼人，或者辦理了什麼新業務？」

　　Bell痛苦的搖頭，「我們討論最多的就是關於婚禮策劃，擬定宴客名單，發送請柬之類。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Joyce不可能在半夜給一個陌生人開門。」公寓並沒有暴力破解的痕跡，如果不是屋內的人主動開門，就是外面的人有鑰匙。這時候，Issac的電話響了起來，「嘿，Morgan！」

　　Morgan在電話裡說已經把其他受害者的私人用品帶回了警局檢查，Reid發現了第二位受害者的一本用隱形墨水寫的日記，上面記錄了一種邪靈崇拜。

　　「其他人呢？」

　　「暫時沒有發現。」這次換成了Reid的聲音，「這種崇拜是以唯心的形式，用內心靈魂的力量驅動邪靈，以自己的身體作為載體。甚至只用紙筆記錄都會導致力量的衰弱和洩露。」

　　「這個也有人信？」Issac問，「那為什麼……」

　　「第二名受害者是紋身師，她對自己認為的邪惡力量的傳染很感興趣，她希望親手製造另一種意義上的載體，在別人身上。」Reid的聲音又快又急，「不過，我在其他受害者的私人物品裡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她們似乎對死亡和神秘現象都很感興趣。第一名受害者是藝術系學生，她的作品裡充斥著死亡和絕望，第二名受害者我剛剛說過，她相信邪靈的力量並試圖傳播；第三名是一位歷史老師，對瑪雅文化非常癡迷；第四名受害者也是大學生，她的同學證實她對水晶頭骨和自然神秘力量深信不疑。」

　　「Joyce最新在策劃一套系列圖書，主要內容就是涉及神秘力量的未解之謎。」Issac深吸一口氣，Joyce大學畢業後幫助母親打理家族出版社，年紀輕輕就憑自己的努力在裡面佔據了一席之地。

　　「Issac，你去她的書房看一下，重點查閱筆記本，然後把電腦打開，Garcia會進去檢查的。」Reid一口氣說完，頓了頓，「你現在還好嗎？」

　　「絕對專業。」Issac握了握拳，「那我先掛了。」

　　Joyce的書房不算大，書架上擺著滿滿的書，書桌有些亂，Issac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些紙稿和筆記本都放的很有條理。Issac吸了吸鼻子，淡不可聞的煙味在他的鼻端縈繞，再想仔細辨認的時候，又感覺不見了。

　　「嘿，書房有人檢查過嗎？」Issac朝外面喊道。

　　「Joyce的書房只有她能進，我回來的時候這裡是鎖著的。」Bell走了過來，「後來還是警方要取證才打開的。」

　　「你有鑰匙？」

　　「這個鎖不是很複雜。」

　　「你進來的時候感覺裡面有煙味嗎？」

　　「有。我說過，這段時間Joyce的壓力很大，但為了baby著想，她已經打算戒煙了。這不大容易，有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拿一根香煙在鼻尖嗅著味道。」Bell的眼中難掩自責，「昨晚，我想昨晚她一定又感覺到焦慮了。可我在外面，所以她……」

　　「Joyce不會。」Issac在書桌下面找到一個看起來很有藝術感的煙灰缸，裡面有好幾個煙蒂。煙灰和褐色的咖啡殘渣混在一起，味道並不難聞。「任何可能對baby產生危害的行為她都不會做。」

　　「你說這是兇手留下的？！」Bell的眼睛紅了。

　　「需要鑒定。」Issac看著手裡的煙灰缸，越看越覺得有些不舒服。Joyce對這種造型詭異的收藏品向來樂此不疲，Issac對此實在欣賞不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像什麼東西？」

　　————————————————————————————

　　Joyce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板床上，房間裡沒有窗戶，只有一盞白熾燈懸掛在天花板上。她想起那晚發生的事，Lynd出去和他的兄弟們為即將結束的單身漢生涯而慶祝。本來也也有一群好友可以慶祝的，可她只是一提，就被集體拒絕了。

　　孕婦不適合狂歡夜。

　　Joyce到沒有特別的沮喪，她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情緒起伏的有些大，無理由的發脾氣這種事經常發生。但這種情況大部分發生在Lynd在身邊的時候。而現在，Lynd不在，她反而可以定下心去工作了。

　　關於系列圖書的策劃Joyce已經快做完了，時間不早，她打算上床休息。就在這時候，她聽見門鈴響了。透過貓眼，Joyce看清來人，那是一個很有造詣的風俗研究者，Joyce從她那裡得到過不少的幫助。

　　Joyce開了門，那位女士走了進來。她看上去榮光煥發，像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有什麼事嗎？」這種沒有預約的深夜拜訪讓Joyce有些不快，不過她還是很周到的上了茶，然後坐在沙發的另一側。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關於新生的習俗嗎？」那位女士一臉慈愛的看著Joyce，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

　　「……」Joyce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只是傳說，而且，太殘忍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這裡現在就有一個小生命呢。」

　　那位女士驚愕了一下，然後又笑了。

　　「這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再後來的事，Joyce就不知道了。直到她現在醒來。

　　「有人嗎？」她大喊著，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禁錮，赤著腳走到門口，毫不意外的，門被鎖的嚴嚴實實。Joyce使勁的敲著門，一邊敲一邊大聲的喊著，卻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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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U再一次聚集在警局的辦公室裡，彼此交換著資訊。

　　Reid認為受害者在某種程度上都信仰著未知的神秘力量，而有人利用這一點搜尋受害者。

　　「Joyce的電腦裡有什麼收穫？」Hotch連線Garcia。

　　「刺激非常！」Garcia意外的乾脆俐落，「充滿了神秘有趣的神秘事物和現象，資料詳細極了。我還找到一份參與編寫的顧問名單，已經發給你們了。」

　　「Joyce是不會在深夜讓異性進家門的，Garcia，把男性刨除。」Issac問。

　　☆、第 122 章

　　Joyce抱膝坐在床上，她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Hannah夫人是在在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問題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Joyce百思不得其解。

　　Hannah夫人是一位有些刻板的女士，Joyce也是經人介紹才和她相識。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Hannah夫人的學識卻讓人欽佩，通過電話聯繫、電子郵件和幾次見面會談，Joyce和Hannah夫人的關係變得融洽，不再是簡單的合作者，倒有些像是忘年交。

　　這也是為什麼Joyce會在深夜請她進門的原因，即使當時的Hannah夫人是個不速之客。

　　Joyce把自己抱得更緊了，她想念Lynd，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自己被人綁架了。恐怕很難。Joyce苦笑，隨著婚禮日期的臨近她變得焦慮不安，不止一次和Lynd說要做一次落跑新娘。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Joyce總算是知道了。

　　「Joyce。」Hannah夫人的聲音響起，Joyce抬頭看去，在門中間有一塊木板被卸了下去，變成一個不大的視窗，Hannah夫人的臉出現在外面。

　　「你想要做什麼？！」Joyce跑了過去，大聲的問道。

　　「我會照顧好你。」Hannah夫人的聲音溫柔極了，「還有你的baby，mummy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你的這種行為是綁架。」Joyce不自覺的把雙手放在腹前，形成保護的姿勢，「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的家人、我的丈夫都會盡全力滿足你的，只要你放我離開。」

　　Hannah夫人搖了搖頭，「外面太危險了，你已經有五個姐妹在外面失去了孩子，我不能讓你出去。」

　　「讓我走，我不會向警方告發你的。」Joyce的眼中一下子盈滿了淚水，她眨了一下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需要我的家人，我的baby需要父親，請不要傷害我們，求求你……」

　　「外面才是危險的地方！你為什麼總是不聽mummy的話！」Hannah夫人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她啪的合上了這個讓他們談話的視窗，拒絕和Joyce溝通。

　　Joyce擦乾了眼淚，面無表情的重新爬上床。

　　事情有些麻煩，Hannah夫人不是因為金錢，也不是為了報仇而綁架她。她似乎遇到了Issac說過的那種精神變態。

　　你要冷靜，Joyce。Joyce對自己說，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沒過多久，Hannah夫人又把那個小窗戶打開了，她手裡托著餐盤，笑容和藹的叫Joyce用餐，似乎之前的憤怒只是Joyce的錯覺。

　　Joyce沒有拒絕，她需要補充體力。但在這之前，「你不會傷害我的baby的對嗎？」她擔心食物裡有不好的東西。

　　Hannah夫人搖了搖頭，「我比你更想保護她。」

　　Joyce接過餐盤，意外的發現上面都是她喜歡的食物，沒有刀叉，連盤子都是鐵制的。她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Hannah夫人，開始低頭用餐。

　　「Joyce，你真是個可人的姑娘。」Hannah夫人對Joyce的識趣非常滿意。「你比你之前的那些姐妹都要聽話。」

　　Joyce努力分析著這句話背後的涵義，「她們怎麼了？」

　　「她們被外面的壞人騙了，失去了baby。」Hannah看著Joyce，「baby是生命的延續，無法延續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信仰，我們都是自然神的子民。」

　　Joyce一言不發，腦中卻浮現出一個大膽的計畫。

　　————————————————————————————

　　「Maria Hannah，神秘自然學研究者。」Issac的篩選條件讓Garcia大大的縮小了搜索範圍，很快，她就得到了一個名字，「未婚，二十七年前收養了一個女兒，名字……她的名字是Joyce，不過她在一年前遭遇車禍當場死亡，腹內有七個月大的嬰兒，送到醫院後剖腹取出一小時後死亡。」

　　「OMG！」Emily輕敲了一下桌子，「難道這就是刺激源？因為傷心過度所以過度依賴自己所研究的神秘現象導致無法分清現實和幻想？」

　　「但是，她是憑什麼選擇受害者的？」Morgan看著被貼在白板上的受害者，「除了年輕，女性之外沒有共同點，除了Joyce之外甚至沒人懷孕。」

　　「所以她們死了。」

　　Reid低頭飛速的流覽著Hannah寫過的文章，然後，他抬起頭，「我想我知道了，是生日。」

　　「Hannah的研究方向傾向于瑪雅文明，那很迷人。瑪雅的曆法一共由三種曆法組成，分別是神曆、太陽曆、長紀年曆。而在Hannah的文章裡，她推崇神曆，而幾名受害者的生日換算成神曆是同一天，然後經過再次換算那一天就是她的女兒去世的那一天……」Reid在紙上寫出一連串數字，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Hannah住在哪裡？」Issac問著電話裡的Garcia。

　　「額，讓我查查……」Garcia把一串地址發了過來。

　　拿到了Hannah的地址，BAU眾人檢查好裝備，開著SUV趕到了那個地方。

　　「我們會救出Joyce的。」Reid看著Issac，目光透著堅定。

　　「當然。」

　　Morgan和Hotch作為先遣隊率先破門而入，Issac和其他人緊跟其後。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有打鬥的聲音傳來。

　　Issac按捺不住，率先沖了過去。踢開半掩的房門，Issac看著Joyce騎在一個女人身上，死死的掐著那個人的喉嚨。來不及多想，Issac抱住有些失控的Joyce，然後示意Morgan處理那個女人。

　　Issac的肋骨被Joyce的手肘撞得生疼，他不得不把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不停的安撫著她，「好了，好了，Joyce，你安全了，你安全了，我是Issac，我在著呢……」

　　Joyce的掙扎漸漸小了下來，她有些失神的眼睛漸漸聚焦，「Issac？」

　　「是我。」Issac像哄孩子一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已經沒事了，你很……勇敢。」

　　半個小時後，接到電話的Bell趕了過來。Joyce一見到Bell，就直接把Issac丟在一邊，撲到Bell懷裡，放生大哭。

　　被『用過就丟』的Issac無奈的搖搖頭，朝同事們走去。

　　「怎麼樣？」Rossi問。

　　「我無話可說。」Issac深呼吸，「我在克制。你能想像嗎？她手無寸鐵，居然敢裝肚子疼把Hannah騙進屋襲擊她！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要不是Joyce一直在發抖，Issac才不會忍。

　　「……」Emily看了一眼緊緊抱在一起的未婚夫妻，「Issac，不要小看人在危險的時候所發揮出來的潛力，在平時看起來是一時衝動的行為也許就是救命的機會……」

　　Issac不說話。如果是別人他還能評價一句機智勇敢什麼的，但是Joyce？他會抽空好好給她普及安全知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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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照常舉行，Joyce在醫院裡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醫生說她身體很健康，她想用一個完美的婚禮來驅散這一場厄運。

　　BAU也被邀請了，作為Issac朋友和Joyce的救命恩人，被Joyce再三邀請參加婚禮。雖然Issac對這個理由很是懷疑。

　　「我以為你至少是個伴郎。」Morgan難得的穿上了正裝，不過沒系領帶，襯衫最上面的幾顆扣子解開，看起來有一種花花公子的風流倜儻。

　　「我是新娘這邊的。」Issac扯了扯嘴角，伴郎團？算了吧，他們的交情還真沒好到這份上。

　　Reid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這時候，一隻黑色的拉布拉多跑了過來，先是在Issac的腳邊蹭了蹭，然後專注的看著Reid。

　　Reid僵硬了。

　　「怎麼了？」Issac問。

　　「Reid效應，你不會不知道吧？」Morgan隨口說道，視線懶洋洋的在整個庭院裡漂移。然後眼睛一亮，「嘿，夥計們，我先走一步。」

　　其他人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和兩位女士開始搭訕。

　　「到底什麼是Reid效應？」Emily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是狗狗見到我總是喜歡叫。」Reid苦惱極了。「它們看起來很凶。」

　　「它沒叫……」Issac話音未落，那只拉布拉多就叫了。

　　「……」還真准啊。

　　Joyce待在房間裡，她的好友們正在給她整理婚紗。

　　「Joyce，那個黑髮帥哥是誰？」Maya，Joyce的大學好友，透過落地窗看到站在林蔭下笑容燦爛的某人，饒有興趣的問。

　　Joyce看了一眼，好心的勸道，「他就是Issac Costa，沒事少招惹他，他不是那種能被你玩弄的傻男人。」

　　「你確定？」Maya有些不信，「他有女友了？」

　　「他拒絕的女人和你拒絕的男人一樣多。不過，聽說他加入FBI就是為了追裡面的誰。」Joyce警告，「別打他的主意，他是我孩子的教父。」

　　「……」Maya撒嬌似的瞪了Joyce一眼，「我討厭有主的，他身邊那個像大學生的男孩也是FBI嗎？」

　　Joyce揉了揉眼角，「拜託，Maya，今天別去招惹Issac也別去招惹和他一起來的人。」

　　「為什麼我感覺你在心虛？」Maya狐疑的問。

　　「因為他已經把某人惹了一次，正在努力規避被毒舌的命運。」Susan從門外走進來，「別擔心了Joyce親愛的，誰都知道女人懷孕會變傻的，Issac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從知道我懷孕起就給我列了一份安全守則，要在家中備好零食，不要深夜出門，不要相信看起來弱勢的群體……我一直以為他在危言聳聽！」Joyce看著Susan，「我在晚上給一個只有工作關係的人開門……」

　　「你也不想的。」Susan安慰道，「真的，不用擔心。kk已經替你對付他了。今天可是個大日子，他居然敢像個普通賓客一樣袖手旁觀，這太不像話了。」

　　『不像話』的Issac聽完KK的話，眉毛一挑，「原定好的婚禮主持有事不能來了？」

　　「沒錯。」KK一臉淡然的回答。

　　「那關我什麼事？」

　　「本來是不關你的事，我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KK不動聲色的看著Issac，「但我剛剛看上一個男人……」

　　「我沒幹過這種事！」Issac對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行為很不滿。

　　「主持人是唯一可以置身事外掌握節奏的人，當然，如果你想在女賓客之間如魚得水孔雀開屏的話，我也不介意放棄那個男人來客串主持。」

　　Issac聽懂了這句話下面隱藏的威脅。如果不想被惡整，就乖乖的作主持。

　　看了一眼和JJ、Emily站在一起的Reid，Issac鬱悶的發現，他好像別無選擇。

　　KK順著Issac的目光望去，那裡有兩個美人，不知道哪個才是Issac的真命天女。

　　☆、第 123 章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Bell和Joyce完成了宣誓，彼此為對方戴上了戒指。一塊超大的顯示幕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出來，正播放著精心剪輯的MV，裡面記錄著這對新人相識的點點滴滴。

　　Joyce靠在Bell胸前，眼中帶著濕意。MV裡的畫面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一樣歷歷在目，而如今她已經嫁為人婦，還有了一個baby。

　　Issac輕輕敲著話筒，低頭對KK說，「你到底看中哪個男人了，我幫你看住他還不行嗎，」

　　「別告訴我你會怯場。」KK笑容迷人，挽著Issac的手卻使勁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也不想啊，視頻誰做的，」那個視頻太煽情了，讓Issac都忍不住回憶以前的時光。

　　「是我和Maya，幹的不賴吧。」KK有些驕傲。

　　「太不賴了，讓我提前體會到嫁女兒的心酸。」恰在此時，視頻播放完畢。Issac拿著話筒走到顯示幕前，輕咳了兩聲，把眾人還沒轉移的注意力再次吸引過來。「咳咳，大家好。雖然我相信在場有很多人都認識我了，但我還要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Issac Costa，Joyce Johnson的好友之一。當然，從今天起，Joyce就要改姓Bell，這對我來說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場瞭解Issac和Bell過往的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Joyce是我認識的最棒的女孩之一，她聰明，敏銳，有著卓越的觀察力和決斷力，雖然很強勢但在你需要的時候，她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得不說，Lynd Bell，你是個幸運的傢伙。」Issac想了想，「當然，Lynd，你也足夠優秀，這毋庸置疑。」

　　Lynd Bell被Issac貌似言不由衷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額，謝謝誇獎。」

　　Joyce悄悄鬆了一口氣，她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有沒有後悔當初沒有追求我？」

　　「說實話會被揍嗎？」

　　「別擔心，我保護你。」KK挺身而出。

　　「哦。」Issac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從來沒有。」

　　好吧，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不是擔心被新郎那邊的人揍，而是擔憂被自己人反水。

　　一頓插科打諢下來，氣氛被炒到最熱，Joyce拿著捧花，決定做一下弊，「Issac，今天那兩位女士哪位是你的……」

　　Issac想起那些不靠譜的討論，撇了撇嘴，「都不是。」

　　「真的？」Joyce再次強調，「接到新娘捧花的女孩可是會被幸福守護的。」

　　Issac想起BAU悲催的婚姻狀況，小聲說，「金髮那位。」然後快速的補充，「不過不是我的！」

　　Joyce眼睛一亮，至於Issac的話，她才不信！

　　接到捧花的JJ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站在新娘身邊笑容燦爛的Issac，來不及多想，就被同事們的祝福包圍了。

　　Bell挽著Joyce，攔住了打算偷溜的Issac。

　　「我還沒有跟你道謝。」Bell非常誠懇的看著Issac，「謝謝你救了Joyce。」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是為了你。」Issac沒客氣，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你之前看我不順眼該不會是因為Joyce吧？」

　　Bell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當時大家都說你們是一對，Joyce從來沒對別人那麼熱情過。」

　　「我們只是有共同的愛好！」Joyce瞪了Bell一眼，「幼稚的男人！」

　　Issac覺得自己無辜躺槍，「你知不知道她天天追著我幹什麼？」

　　「現在知道了。」Bell尷尬的笑道。

　　Issac笑而不語。

　　「你有意見嗎？Issac。」Joyce立刻護住剛出爐的丈夫。

　　Issac把視線轉向Joyce，目光專注的讓她的氣勢立刻弱了下來，而後拍了拍Bell的肩膀，「懷孕傻三年，你辛苦了。」

　　看著Issac離去的背影，Joyce氣的咬唇，「我就知道他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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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id落單了。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自得其樂的享用著美食，直到一個紅發美女走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

　　Reid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來人是喊他的，要知道，被搭訕這種事向來和他絕緣。直到那個美女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哦，你好。」Reid放下餐盤，有些無措的看著來人。

　　「嗨，是一個人嗎？」紅發美女笑容迷人，「我是Maya，認識一下吧。」

　　「哦，我是Dr. Spencer Reid，在匡提科工作……」Reid的聲音消失了，現在並不是在工作中，他不需要把自己介紹的那麼仔細。

　　Maya的笑容越來越大，她引導著談話，「匡提科？我記得那裡是FBI的總部？你這麼年輕居然就是博士了，真了不起！」

　　「我已經26了。」Reid糾正。

　　Maya的眼睛微微睜大，「那也很了不起了。你是和Costa一起來的嗎？」

　　Reid點了點頭。

　　Maya發現了Reid的不善言談，在這種時候，拉近兩個陌生人關係的方法之一就是談論兩個人的共同熟人。Maya對Issac不熟，但這並不妨礙她知道他的一些事。

　　Reid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抱歉，你說的是Issac？」

　　Maya理了理頭髮，「是啊，聽說他大學裡玩的可有些瘋……」

　　「聽說？你不認識他？」Reid敏銳的發現了Maya語氣中的漏洞。

　　「這沒什麼關係不是嗎？大家都這麼說，不會是憑空捏造的吧。」Maya忍不住戳了戳Reid的臉，「你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也許是他工作以後收斂了。」

　　Reid像觸電一樣退了一步，有些驚訝的看著Maya。

　　Maya被他像是受驚的花栗鼠一樣的表情逗笑了，「好了，這樣費心拉關係談話可真沒意思。那我就直說了，Spencer，你要和我約會嗎？」

　　Reid被驚的說不出話，半晌，才有些猶豫的開口，「我以為，你是在打聽……Issac？」

　　「但我發現，我更喜歡……」

　　「Reid！」脫離了那對新人夫婦，Issac好不容易找到Reid的蹤跡，然後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戳他的臉。這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Issac！」Reid一副找到家長的表情。

　　Reid的表現讓Maya很是挫敗，而後又鬥志昂揚。她受夠了那些有著花花心思的男人，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內心純淨的，她才不會輕易放手！

　　Issac看了一眼Maya，主動伸出手，「我是Costa，我記得你是Joyce的伴娘？」

　　「Maya。」Maya興致缺缺的看著Issac，初時遠看沒發現，如今近距離觀察，她上個男友就是這個類型的。金玉其外，深入交往之後才發現裡面一團渣。在發現劈腿之後Maya毫不留情的甩了他，如今見到一個同款的，原本的好心情不翼而飛。再仔細一看，連相貌都有三分相似。這讓Maya沒有繼續交談的欲望，她從手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上面簡單的印著她的名字和電話。把名片塞到Reid手裡，

　　「有空給我打電話。」說完，翩然離去。

　　Issac挑了挑眉，有個性！

　　如果不是盯上了Reid，Issac覺得自己會非常欣賞她。

　　Reid拿著那張背面有著唇印的名片手足無措，他看著Issac，非常認真地說，「我不會打給她的。」

　　Issac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對了，我剛剛發現一款非常好吃的蛋糕，你嘗嘗……」Reid重新拿起剛才放下的餐盤，從裡面叉起一塊，遞到Issac嘴邊。

　　Issac沒有避諱，直接張嘴。然後給Reid豎起一根大拇指。

　　原本打算過來抓壯丁的KK驚呆了。

　　那個矯情的從不碰別人碰過的食物的人的名字難道不是Issac Costa嗎？！！！

　　作者有話要說：為123章撒花~以及，再扔一個無責任番外迎接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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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Morgan正當光明的在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面前宣稱自己是Dr. Reid，並把電話號碼留下之後，Reid就享受到了奪命連環call的待遇。

　　Issac那時候沒有和BAU一起行動。CIA抓獲了一個恐怖分子頭目，Gideon被邀請作為談判專家去撬開他的嘴。而當時BAU沒有案子，Issac被拎去做了助手。

　　在各種心理戰的煎熬下，那名小頭目終於忍不住招了。

　　小頭目：嚶嚶嚶嚶嚶嚶嚶，這年頭看起來像好人的才真不是好人，那個年輕人比我殺氣都重好咩？！！！淩遲車裂五馬分屍那都是神馬東西？！就算我們恐怖分子現在最多也只是斬首好不好？！！！美利堅的人道主義何在5555555555

　　搞定任務的Issac迫不及待的給Reid打了個電話，然後……

　　Reid的手機被偷了嗎？

　　那邊那個爆粗口的是誰啊？

　　就算被偷了可為什麼聲音還那麼像Reid？

　　等等！

　　為什麼還有Hotch的聲音？

　　不對！

　　媽蛋我一句話都沒說完怎麼就被掛電話了？！！

　　另一邊，Reid餘怒未消，惡狠狠的瞪著Morgan。

　　M哥若無其事的扭頭，R叔笑的意味深長。

　　眼尖的JJ這時候才有說話的機會，「Spencer，剛才那個號碼好像是Issac的。」

　　「……」Reid僵硬的低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無語了。

　　當晚返程的航班上，M哥享受到了五星級服務——來自Reid寶寶的甜美尖叫~

　　Rossi事不關己的抖著白手帕，不知道是在宣佈停戰還是火上澆油。

　　而其他人終於懂得一個常識，就算是白兔，那也是MIT出品的白兔，而MIT那群人，都是玩核彈出身的黑一個音樂播放機和手機簡直比喝水還簡單有木有~

　　然後，回家後的R寶被某人以脆弱的小心臟受傷為理由醬醬釀釀了之後，對M哥的怨氣達到了新高峰。而M哥宣佈開戰後也自然不是毫無作為——

　　Hotch的頭大了。

　　他想起在一次和洛杉磯警署交流的時候，那裡的頭曾非常得意的和他說他借用心理治療的手段讓他兩個爭鬥不休的手下親如兄弟。雖然Morgan和Reid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不過Hotch決定要防範于未然。

　　Issac看著Reid鬥志昂揚的和Morgan一起離開，深覺Hotch腦抽了。把BAU的人放出去和心理醫生玩，最後被玩壞的會是誰這顯而易見好嗎？

　　在心裡默默的為那位心理醫生點了個蠟，Issac打開電腦開始查看那個倒楣鬼的資料——

　　一切都很好……才怪！

　　媽蛋那個心理醫生的專業方向是夫妻關係顧問好嗎？！！！！

　　☆、第 124 章

　　因為第二天是工作日，BAU的各位很早就離開了，只剩下Issac一個人繼續待在那裡。等他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了。Reid已經睡著了，床頭燈還亮著，給Reid的睡顏添加了一絲光暈。

　　Issac站在床邊，被酒精侵襲的大腦有些反應遲鈍。良久，他揉了揉臉，彎下腰，把Reid手裡還抓著的書抽了出來夾上書簽放到旁邊的櫃子上。Reid似有所覺，有些迷蒙的睜開眼。

　　「Issac……」Reid迷迷糊糊的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扯開了本來就有些鬆垮的睡衣。

　　Issac的眼睛一暗，俯下身交換了一個還帶著酒意的親吻。

　　「你醉了，」Reid摟住Issac的脖子，小聲問。

　　有點。Issac在心裡回答，然後把Reid重新推倒在床上。

　　第二天，兩個人雙雙遲到。

　　好在這天沒什麼新case，自動無視了其他人調侃的目光，Issac覺得今天陽光燦爛。

　　但是，這絕不包括Garcia拿著一本彩色圖書囧囧有神的念著。Issac發誓那不是英語，可又感覺耳熟極了。直到他終於聽懂了一句——

　　「你今天要和我去開房嗎？」

　　不得不說，Issac剛喝進嘴裡的咖啡全部貢獻給了地板。

　　「Garcia？！」

　　「有事嗎？小帥哥。」Garcia抱著書小碎步走來，「哦，啊！該死的我居然忘了這有一個現成的老師！Issac，你覺得我的義大利話學得怎麼樣？」

　　沒錯，Garcia從早上開始就念念有詞的不是咒語，而是義大利日常用語三百句。

　　「怎麼想起來學這個？」Issac沒有直接回答。

　　「你不覺得義大利話很性感嗎？那JJ的彈舌音，就算最性感的話用義大利語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同了……」Garcia一臉期待的看著Issac，「雖然我根本聽不懂，可是那種耳朵懷孕的感覺，你明白嗎？」

　　「額，懷孕這種事太高能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親身體驗了。」

　　「OMG！你和Reid在一起久了居然也變得這麼不解風情！」Garcia很不滿意，「Morgan那個混蛋根本不懂這裡的美妙，我以為你會是最理解我的！」

　　「什麼？」路過的Reid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走了過來，「叫我做什麼？」

　　Garcia誇張的捂住了嘴，指著Reid的脖子，「你，你，你們……」

　　「什麼？」Reid抿嘴，一臉的茫然。

　　Garcia直接把手裡的書塞到了Reid的懷裡，自顧自的跑回了辦公室。

　　「到底怎麼了？」Reid隨手翻了翻手裡的書，義大利語他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這上面的簡單句子對他而言毫無難度。

　　「可能是我的錯。」Issac用指尖輕輕按了按Reid的脖子，「不小心留了點記號。」

　　「……」Reid想起早上洗漱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的痕跡，有些不解，「我看到了，最多四天就會消失，以前又不是沒有，Garcia為什麼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因為以前她沒看見。

　　Issac張了張嘴，「可能是戀愛中的女人就是容易一驚一乍吧。」

　　「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差異性嗎？」Reid懂了。

　　一瞬間，Issac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譴責目光。

　　Gideon是在下午來的，也許結婚真的能讓人變得年輕，至少在心態上有很大的改變，Gideon看起來有活力多了，連衣著打扮都講究了起來。

　　第一個看到Gideon的是Morgan，他大喊了Gideon的名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勾了過去。

　　Reid是最高興的，他第一個跑到Gideon身邊，興奮的有些手足無措。

　　「嗨，Gideon。嗯，新婚快樂。」Reid站在Gideon面前，眼中的依賴毫不掩飾。

　　Gideon仔細的打量著Reid，眼神在他的脖子那裡頓了一下。Gideon目光銳利的看向Issac，得到一個大大的笑容。

　　有些洩氣的拍了拍Reid的肩膀，Gideon的聲音沉穩平和，「我從Hotch那裡聽說了，你最近幹的不錯。」

　　「都是大家的功勞。」Reid的眼睛更亮了。

　　「真像個得到肉骨頭的小狗。」Emily揶揄對Issac說，「有沒有感到嫉妒？在Reid心裡，Gideon比你重要多了。」

　　「幼稚！」Issac高貴冷豔的留下評語。

　　Gideon這一次回來只是看看老朋友，他和Sarah度過了不受打擾的蜜月並延長到現在，是該重新工作的時候了。Gideon已經退休，不再是聯邦探員，不過，在他退休前，他已經和FBI學院達好協議，他會成為裡面的老師之一，培養出更多的側寫員。

　　Reid把Gideon的上課時間都記了下來，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有時間一定會去聽。而Issac，在Gideon看向他之前，就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一定緊跟博士的腳步，決不放棄任何一個提高自己的機會。

　　「這語氣聽起來可真耳熟。」Rossi自恃大佬身份，和Hotch一起站在週邊。

　　「我當年去Haley家裡請求她的父親把女兒交給我的時候大約就是這個語氣。」Hotch面癱臉的補充。

　　兩個人默默對視一眼，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Gideon現在看起來很好。」和Gideon的見面讓Reid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具體表現就是，他開始不停的說話。在他通過Gideon的袖口推斷出Gideon的兒子和Sarah相處良好之後，終於得出了一個滿意的結論。

　　「看到他就這麼高興啊。」Issac把Reid微長的頭髮揉成一團。

　　「當然。」Reid想都不想的回答。「你不知道，當時Sarah被Frank帶走之後Gideon幾乎崩潰，現在他的樣子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你呢？」

　　Reid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我相信你。」

　　Issac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Hotch辦公室裡，Gideon透過百葉窗看著辦公區，忽然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我當時建議Reid和Costa多接觸是對還是錯。」他當時只是想Reid有一個性格和善的同齡朋友，但絕沒想過這個朋友會直接把小孩叼進嘴裡。即使在苗頭出現的最初他就有所察覺，可這和真正目睹還有一段差距。

　　「他們現在很好。」Hotch實話實說。

　　「Gideon，你要相信我們義大利男人，無論婚前多風流，婚後一定會是個好丈夫。」Rossi信誓旦旦。

　　「你已經離了三次婚了。」Gideon淡淡的說。

　　「額，好吧，嗯，你應該知道，婚姻如果出了問題一般都是雙方的責任……」Rossi不得不為自己辯白。

　　——————————————————————————

　　Issac忽然對Reid的家人有了興趣。在此之前，他只知道Reid父母在他少年時離異，Reid和母親Diana生活在一起，而Diana現在住在拉斯維加斯的一間療養院裡。

　　「怎麼忽然想起這個？」Reid有些詫異和不安。

　　「我的家人你已經認識的差不多了啊。」Issac四肢大張，佔據了整張床。「可到目前為止我只和Diana講過電話，你的其他家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呢。」

　　「我的家人只有Diana。」Reid的聲音開始僵硬。

　　「額，抱歉。」Issac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坐了起來，意外的發現Reid的忐忑不安，「我以為……就算離異了父子之間也不會斷了聯繫？」

　　「也許別的父子是這樣，但我總是例外。」Reid露出勉強的微笑，「自從他們離婚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

　　Issac在心裡給那位素未謀面的Reid先生打了個叉，抱住Reid輕聲安慰，「別難過，我想他……」

　　「他沒有什麼苦衷，他只是受不了我和媽媽才要堅持離開。」Reid拉開了和Issac的距離，「他只是受不了一個精神分裂的妻子，還有一個整天說著統計資料不會撒嬌不愛運動還很可能被遺傳精神分裂的兒子而已。」

　　「精神分裂？遺傳？」Issac愕然。

　　看著Issac驚訝的表情，Reid的心像灌滿了鉛一樣直直墜落，「你不知道？」

　　這件事在BAU並不是秘密，但是，Reid忽然感到全身發冷。這件事的確不是秘密，但它被知道的時候Issac卻還沒有加入。他一直以為他知道，可是，如果他不知道呢？

　　「抱歉，Issac，我無意隱瞞……」Reid無法控制他的大腦，也許Issac會像爸爸一樣選擇離開，甚至埋怨自己騙了他……Reid握了握手，掌心已經被汗水浸濕。Issac還有些愣神，Reid掙扎著想要離開。

　　「嘿！嘿！你要去哪？」在記憶裡拼命尋找的Issac立刻回神，Reid那惶恐不安、一副即將被拋棄的表情讓他立刻回歸了現實。

　　Reid咬著嘴唇不說話。

　　「別亂想。」Issac把Reid重新攬入懷中，「我只是覺得，嗯，我已經被Diana接受了對嗎？」

　　Reid無聲的點了點頭。

　　「Good！看來我不用擔心有一個狂暴老爸會拿著棒球棒來教訓我把他的兒子掰彎了。」Issac像哄小孩一樣輕拍著Reid的背，「別亂想，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讓我心甘情願的覺得一起變老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的人。」

　　☆、第 125 章

　　Issac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Reid會摔門而出，尤其對象針對的還是Hotch。Reid的情緒有些失控，看著那些臉色難看的地方警員，Issac擔憂的看了一眼Hotch。

　　這是BAU的新case，當初JJ接到的時候這個case被判定為恐怖活動，可隨著調查的展開這個結論被推翻，並很快的鎖定了嫌犯——一個叫Owen的男孩。

　　正如Reid所說，Owen的人生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悲劇，同學欺負他，老師放棄他，他的父親責駡他並教會了他用槍……如果不是Owen戀上了一個叫Jordan的女孩，他很有可能帶著槍去學校製造一場殺戮，而不僅僅是現在這樣有選擇的挑選著受害者。

　　在Owen的房間裡，Reid正在專心致志的盯著電腦，Morgan從門外走進來，他已經聽說了Reid在警局的言行。

　　「怎麼回事？Kid，有個小子很擔心你。」Morgan坐在床上問。

　　「沒事。」

　　「Kid……」

　　「Morgan，我們現在要儘快找出Owen的下落，然後救出Jordan！」Reid飛快的流覽著Owen發過的電子郵件，並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Reid明顯拒絕談話的樣子讓Morgan有些撓頭，Reid的情緒並不穩定，為了不讓之後的行動出現什麼意外，Morgan必須確保Owen的遭遇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大影響。

　　想了想，Morgan分享了自己中學時候的故事，那時候他還沒有這樣高大健壯，在學校裡也是受人欺負的一員。直到他趁假期拼命的給自己增重，並成功漲了15釐米。「這並非虛榮心，而是為了生存。」

　　Reid終於從電腦前抬起頭，轉向Morgan，他咬著嘴唇，「我當時在圖書館……」那段回憶帶給他的羞辱難堪和那種無助的感覺直到今天還記憶如新，「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我知道Owen的感覺，我們只是想忘掉而已……我原本也以為自己忘記了。」

　　「忘記不愉快的記憶是人的本能，只是這並不容易。我們在學校裡學到的知識很可能已經忘掉大半，可有些事和人卻一直深刻在記憶深處……」Morgan有感而發，看著Reid張嘴想反駁的樣子，立刻阻止，「好了，我知道在學校裡學過的東西你也一點沒忘。」

　　Reid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等Issac再次見到Reid之後，事情似乎已經過去了。直到Reid找藉口獨自一人回了警局。在墓地裡BAU和警方並沒有發現Owen，Emily打來電話，Owen出現在了警局之外，Reid把自己的配槍丟給了她，一個人去面對Owen了。

　　「Reid早就知道了。」Hotch的臉色陰的可以滴出水。

　　Morgan把SUV的速度開到最大，當他們趕到警局門口的時候就看見Reid雙手舉起，Owen握著槍。

　　聽到動靜的Reid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移動了幾步，利用角度把Owen遮住。如果其他人想要射擊的話，那麼先被射中的人就是他。

　　「他在幹什麼？」Morgan皺起了眉，視線完全被遮住，他不相信Reid會這麼沒常識。

　　Reid不想再有一個受到校園傷害的孩子被擊倒在地，他試著說服Owen，直到他把槍放在地上不再反抗。作為交換理由，Reid答應讓他親手把母親留給他的項鍊送給Jordan。

　　看著Owen完成心願，Reid鬆了一大口氣。

　　Morgan看著過分安靜的Issac，這事還沒完呢。

　　因為Reid的單獨行動，Hotch不得不和他談話。「你在那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冒險。你是我們中最聰明的，但這裡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如果你在這麼做的話，那麼遲早這裡只會剩下你一個人。」

　　「我知道了。」Reid這次沒有反駁，「抱歉，下次不會了。」

　　「你當時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我不能讓第二個孩子再次在我面前倒下了。」

　　「你在計數。」Hotch有些擔憂的看著Reid，「和Owen一樣。」

　　「可現在輪到我救人了。」Reid笑了。

　　「不應該是這樣救。」Hotch阻止了Reid的反駁，「我知道和一個壞人有著同樣的感情共鳴這讓人很痛苦，但是，Reid……」

　　「好好工作，別讓大家擔心了。」Hotch站起身，拍了拍Reid的肩膀，「想一想，如果你關心愛護的人獨自一人手無寸鐵的面對著一個手上有七條人命的殺手會怎樣。你不是一個人。」

　　回到自己的座位，Hotch看著斜對面貌似無動於衷的聽著音樂的Issac，微微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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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sac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Reid搖醒他的時候，其他人已經下飛機了。

　　「Issac，回家再睡吧。」Reid拎著兩人的行李袋，眼中帶著關切。

　　Issac揉了揉臉，起身和Reid朝外走，「怎麼沒早點叫我？」清涼的夜風吹到臉上，Issac清醒了很多。

　　「你生氣了？」Reid小聲問。

　　「有嗎？」Issac從Reid手裡接過行李袋，加快了步伐。

　　Reid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我瞭解Owen，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會濫殺無辜……」

　　「然後？」Issac打開車門，把行李袋扔了進去，然後轉身看Reid。

　　「Issac，我不想看到Owen……那很……你知道的，這一切明明可以在沒發生之前被阻止，而不是無視甚至推波助瀾。」Reid在Owen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甚至能明白Owen內心的憤怒。這讓他無法無動於衷。

　　「你不是救世主，你也不是Owen。」Issac狠狠地合上了車門，「Spencer Reid，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你有什麼把握覺得他不會朝你開槍？別說你瞭解他，人的心理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一念之間就可以產生完全不同的想法。他已經殺了七個人，你敢說這裡面的人各個該死嗎？！」

　　Reid被Issac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我很抱歉……」

　　「這種違心的歉意完全沒必要。」Issac深呼吸。他今天真的要被嚇死了，在Reid面對Owen的時候他一直繃緊著神經，小心翼翼的不多做任何不必要的舉動，就怕刺激到Owen使他失控，那樣的話Reid就會使第一個受害者。「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擋在誰的前面，也不管那個人有沒有什麼苦衷，就算要射傷你也別想阻止我開槍……」

　　「我……」

　　「看，你都不敢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Issac洩氣的塌下肩膀，「算了，上車，我送你回家。」

　　Reid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做出保證。直到Issac把他送到公寓下，自己卻沒有下車的打算的時候，Reid才有些慌了。

　　「Issac？」Reid手足無措的站在車外，「你不……」

　　「哦，我今晚有事，需要回家一趟。」Issac隨口找了個藉口，驅車離開。

　　Reid看著Issac離去的方向，站了不知道有多久，最後在公寓管理員的招呼下才回過神。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室內一片漆黑，Reid打開燈。

　　現在，又是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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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sac到家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壓根沒帶鑰匙，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麻煩事，翻個圍牆什麼的對他而言毫無難度。讓他驚訝的是，Kiven居然走了出來。

　　「Issac？」Kiven打開前庭的燈，看清來人後鬆了一口氣，「我記得你有鑰匙。」

　　Issac看著拿著槍的Kiven，嘴角抽了抽，「忘拿了，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說過，家裡的安保措施很嚴密，你翻牆進來的時候我就接到警報了。」Kiven打量著兒子的神色，「怎麼了？和Spencer吵架了？」

　　「誰能和他吵起來。」Issac和Kiven並肩走進屋子，「這麼晚還沒睡？」

　　「有些工作沒做完。」Kiven把槍重新放回去。

　　「媽媽呢？」

　　「出差了，Issac，我記得你知道這件事。」Kiven說。

　　Issac想起來了，「我記得，我以為她已經回來了。」

　　「行了，小夥子，」Kiven無視了兒子的狡辯，「你和Spencer怎麼了？」

　　「沒事。」

　　「我想他現在還沒睡，如果我打電話問他的話……」

　　「Dad！」Issac投降，「我們沒吵架，只是我單方面不大贊成他的某些做法。」

　　「我想我的兒子應該不會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要溝通就可以吧？」

　　「你兒子知道，可是他覺得溝通需要在雙方心平氣和下進行。」Issac窩在沙發上，無視了Kiven不贊成的眼神，「現在他很生氣，所以要給兩個人單獨的空間好好想想。」

　　「只是這樣？」Kiven露出一絲好笑的神情。

　　「不然呢？」

　　「我還以為我有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在外面受氣結果跑回娘家了呢。」

　　「……」Issac決定忽視這句話，打發Kiven去睡覺，「老人家需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

　　被『老人家』的Kiven挑眉，安靜的看著Issac。

　　終於，Issac坐不住了。在外，Kiven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和Daisy那種可以把人訓哭的嚴厲不同，Kiven的不苟言笑本身就代表了權威。

　　「你不能用在法庭的那套對付我！」Issac抗議。

　　「你需要傾訴。」Kiven說，「你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卻沒有被安撫。」

　　「要我哭一下嗎？」Issac笑了，「拜託，Dad，你有的真不是女兒。」

　　「如果我有個女兒，她不會比你更讓人費心。」Kiven實事求是的說。

　　「這又不是我的錯，我從來沒說過你們只許有我一個孩子。」Issac抱怨了一句，然後把白天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Kiven，「我現在無法單獨面對他，Dad，我不想從我嘴裡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他甚至連一個保證都不肯給我！」

　　「Issac，別把Spencer當孩子。也許他在某些方面有些笨拙，這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產生什麼後果。」Kiven冷靜的指出，「如果這件事是你的其他同事做的，你還會這樣嗎？」

　　「其他人不會這麼沒理智！」Issac爭辯，腦中卻想起Morgan。那一次一位黑人婦人的車座下被裝了炸彈，那時候和那位夫人待在一起的是Morgan。Hotch命令Morgan離開，而Morgan拒絕了。他握著那位夫人的手，直到炸彈被成功拆除。

　　當時自己是什麼感覺？Issac有些記不清了。

　　「Spencer的工作經驗超過你，你是在擔心他還是不信任他？」

　　Issac不說話。

　　「想想，如果你白天冒著危險救了一個人，回到家之後還要被冷戰……」

　　「我沒打算冷戰！」Issac再次強調，「我只是想要冷靜一下！」

　　「嗯，冷靜。」Kiven彈了彈Issac的腦袋，「換個位置想想，你會怎麼想？」

　　委屈死了。Issac咬牙，開始擔心Reid了。他有些坐不住了，卻又不想就這樣回去。至少，額，至少要堅持到明天早上！

　　「還生氣Spencer沒哄你？」Kiven看穿了Issac的心思，「如果你處在他的位置，一定早就把人哄暈了吧？」

　　Issac輕哼一聲。

　　「然後，下一次該怎麼做依舊繼續。」Kiven好笑的說，「我喜歡Spencer的地方就是他答應了什麼一定會做到。而你很可能當面答應得好好的，最後依舊我行我素。」看著Issac不服氣的樣子，「別反駁，你的前科太多了。」

　　「難道你不應該偏向我嗎？」

　　「職業病，我習慣客觀公正。」Kiven說，「從某方面講，我很感激Spencer的出現。」

　　「什麼？」

　　「你太習慣放棄了，Issac。」Kiven的目光有些悠遠，「從小到大，你喜歡的東西太多了，有時候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可一旦出現了什麼空檔，你就會把那些東西拋到一邊。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可是沒有機會。」

　　「癡迷？」

　　「恐怕你自己都不記得。」Kiven搖頭，「你小時候那本特別寶貝的日記本，你誰都不讓看，甚至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把它埋在樹下。當我提起的時候，你自己都不記得這件事了；你高中回來以後，Daisy擔心你放不下在義大利踢球的愛好，畢竟你玩了七年了，她特意找了一所足球運動比較興盛的學校把你轉進去，結果你開始玩籃球，玩航模，參加其他各種社團，你把屬於足球的時間壓縮到了最小，那些從義大利帶回來的簽名球衣和足球你還記得放在哪嗎？現在，你高中的時候的收藏已經被收進地下室，在你房間裡能找到的屈指可數；有一次Daisy你的書包裡發現了一盒香煙，還有大麻，她按捺住脾氣去醫學院找人借了標本，打算好好讓你瞭解吸煙對肺部的傷害，結果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你自己就把那些東西扔的遠遠……」

　　「額，我那時候只是好奇大麻是什麼味道，從來沒打算沉迷其中。」Issac為自己辯解，「至於別的，Dad，喜新厭舊是人的本能，你現在的愛好也一定和小時候不一樣吧。」

　　「喜新厭舊？也許，可是這個詞並不適用在你的身上，不然家長們就不用頭疼了。」Kiven說，「網路遊戲最盛行的時候，報紙上時不時的傳出一些負面新聞，就連我那些已經做了家長的同事也為此憂心。你倒好，光明正大的在房間裡玩個痛快幾天都不肯出門，那段時間我都想把家裡的網路撤掉。找了一堆資料來研究怎麼對付沉溺於遊戲中的青少年。可你玩了幾天之後就膩了，好像之前那個狂熱的傢伙不是你一樣。之後再玩什麼遊戲，你的狂熱度不會超過一星期。」

　　「難道你不該誇我有自製力嗎？」Issac無語了。

　　「還有你的車……」

　　「我已經很久沒飆車了！」那是在大學時候發生的事，Issac那時候迷戀跑車，結果一次車禍後Costa夫婦直接把他那輛陸續用了兩年時間組裝才接近完美的跑車拆了。

　　「現在想想也許我們的反應過激了，可你的反應也同樣過於平淡。」Kiven苦笑，「吵架，抗議，決裂，離家出走，我和Daisy都商量好了應對方法，決不妥協讓你用自己的生命找刺激，可你就像沒事人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因為一輛車讓你們擔心，在我心裡，你們才是最重要的。」Issac當時的確有些生氣，覺得自己不被尊重，可Daisy的眼淚把他的憤怒沖了個乾淨。孰重孰輕他還是分得出的。

　　「我很高興你會這麼想，Ike。」Kiven的聲音有些輕，「可人的一生中，總要有些東西讓他愛逾生命。太容易放棄，對一切都感覺無所謂的人，他的性格中本身就帶著缺陷。」

　　「你覺得我是？」

　　「現在不是了。我相信，現在就算我和Daisy聯手讓你和Spencer分手，你也不會同意的。」

　　「無聊！」

　　「看，這就是差別。如果是其他的，你皺皺眉頭就答應了，會執行還是陽奉陰違另說。而現在卻是想都不想的拒絕。」Kiven很欣慰，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他揉了揉眼角，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有些精力不濟，「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該回哪就回哪去吧。」

　　「這是我家。」Issac陳述事實，「我的房間在樓上。」

　　「現在的房主是我，我有權利把你驅逐出境。」Kiven站了起來把Issac往外推，「美利堅就這點做得好，私人土地不受侵犯，這裡就是我的國。」

　　在被推出門外的那一刹那，Issac終於忍不住發問了，「嘿，Kiven，我是不是當初在醫院裡被你抱錯的那個？」

　　「我想Spencer現在應該還沒睡著。」Kiven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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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sac第一次想抱怨家裡和Reid的公寓距離實在太近，站在樓下，他可以看見屬於Reid的那間房間的燈關著。

　　也許Reid已經休息了。Issac心想，停好車，他走進了公寓。

　　出乎Issac的預料，他以為打開門會見到一室黑暗，可客廳的燈開著。Reid穿著白天的那套衣服，抱著他的挎包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Issac製造出來的動靜完全沒有打擾到他。

　　客廳的燈光是淡淡的暖色調，籠罩在Reid周圍的卻是無法讓人忽視的悲傷離索。

　　作者有話要說：R寶：Owen小朋友簡直就是自己高中時候的翻版，我要救他不讓他被員警蜀黎亂槍打死

　　小艾：要被嚇哭了好嗎！R寶你故意隱瞞線索還不顧自己安危獨面殺手有木有想過我會受驚啊，受驚完你還不安慰我保證不再犯我5555555想揍你不不能揍我要回家冷靜一下

　　R寶：……你不要我了！

　　☆、第 126 章

　　Issac曾經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是什麼樣子，當他列舉出所有的條件之後，果斷還是覺得只有單身才是最適合他的。這並非一時衝動，而是多方比對後得出的結果。

　　他喜歡交朋友，所交的朋友也全是發自真心。但他不會忘記一切的最初他對這個世界有多疏離，帶著高高在上的幼稚。就連交朋友的目的開始也只是因為惶恐想要融入人群，而後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一種習慣。在外人看來Issac Costa身邊總是有一群朋友，熱熱鬧鬧的從不寂寞，只有他最好的那些朋友才知道，他有時候冷熱無常的讓人想揍他，在大家最high的時候潑冷水的事他沒少幹。

　　當然，這只是個別人士的說法，其他人大多只是搖搖頭，歎息一聲，忍吧，誰讓我們和這個混蛋是朋友呢。

　　Issac很慶倖自己有這樣一群好友，可不得不說，他的脾氣也被慣的一路上漲。

　　如果他有了另一半，那麼那個人會侵佔他的私人空間，他的時間不再完全屬於自己，當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也會變得束手束腳不再自由。他要包容另一個人，無論缺點還是優點；會有一個人對他理直氣壯的提著要求，而其中大多數都是常人認為理當如此的。

　　Issac一想到這其中要盡的義務就開始頭疼，至於他所擁有的權利？Issac只能表示，那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遇見Reid是一個意外，更別說Reid身上的屬性和他的喜好大相徑庭。那時候的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也許身體裡住著一個魔鬼的恐懼中，Reid的自我介紹更是加深了這種恐懼。

　　他來到了一部電視劇裡，而這部電視劇裡面的變態殺手一抓一大把，無論男女，年齡跨越各個層次。有幾歲的孩子，也有幾十歲的老人。Issac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變態了也不算什麼，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無數的同伴和他一起，為BAU劇情添磚加瓦。

　　關於那天發生的事在Issac的刻意遺忘下已經變得模糊，唯一刻在他腦中的只有Reid的聲音。清朗，還算好聽，但在語速變快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變尖。但就是這個聲音，把Issac從恐懼中解救出來，告訴了他另一種可能。

　　直至今日，Issac依然無法回憶出當時Reid的樣子，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神情動作，只有他的聲音一直沒有變。

　　也許在外人看來Issac才是主導的那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Reid有多依賴。以至於當他發現有些感情開始不對勁了的時候一點糾結都沒有的就接受了。

　　可Reid對他怎麼想？Issac不確定。Reid的被動屬性偶爾算是情趣，只是Issac偶爾也會懷疑，Reid是不是因為不懂拒絕才答應自己。當然，這種情況少而又少，Issac對自己勾搭人的本事還是自信的。

　　Issac站在門口，看著Reid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現在想這個可真沒意思，他寧願Reid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上床睡覺，而不是這個樣子把他的心弄得又酸又軟。

　　他走上前，把Reid懷裡的挎包抽出來。Reid被嚇了一跳，抬頭看見Issac的時候眼中的驚喜毫無遮掩。

　　「Issac？」

　　Reid小心翼翼帶著一絲討好的表情直接擊潰了Issac，他更喜歡Reid一臉不自知的做著科普帝然後因為大家的表情而茫然不解的樣子。他抱住了Reid，直到Reid不小心悶哼出聲。

　　他太用力了。

　　「如果不想我走，為什麼不攔住我？或者打一個電話叫我回來？」Issac問。

　　「……你很生氣，人在憤怒之時情緒的控制力會降低，你不想傷害到我。」Reid的下巴搭在Issac的肩上，老實的說。「所以你想一個人回家冷靜一下。」

　　「側寫員Reid，嗯？」Issac勾著Reid的頭髮，「那我的Spencer是怎麼想的？」

　　「我不想讓你走，可是……」

　　「可是什麼？」

　　「那沒用，Issac。當一個人下定決心的時候，是不會輕易被言語打動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討厭別人干擾你的決定，這是事實。Issac，我不想……」Reid的話沒有說完，就被Issac堵住了。

　　Issac懲罰似的咬了咬Reid的下唇，「你和別人又不一樣，我以為你知道，你有特權的。」

　　「與那無關。Issac，我不能一味的要求，當索求過多的時候，我不想被你厭惡。」Reid的眼中帶著濃重的悲傷。

　　Issac皺眉，Reid的悲觀出乎了他的意料，「我以為我們只是因為白天發生的事產生了一些分歧？」就算之前Issac氣得不行，這件事在他心裡也並沒有被看得很重。按照他的想法，等冷靜下來抓住Reid軟磨硬泡讓他保證不會再做這樣危險的事，然後大家依舊快快樂樂的該幹嘛幹嘛。

　　「Issac，我沒有和你說過我家裡的事吧？」Reid看著Issac，「你已經把我帶入了你的家庭，而我……我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我和Diana寫信聯繫也挺有趣的。」

　　「Diana……你知道，精神分裂……這很不容易，在我還小的時候，她的情況並不好，不記得日期，神經質，不容易入睡而一旦入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會醒來……Dad，我爸爸一直照顧她，直到有一天他無法忍受。那天，我看著他把屬於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裝在行李箱裡，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他要我回房間去，Diana不同意，她說我什麼都知道……我的確知道，他要離開了，他不要我們了……」Reid抓著Issac的手，這段回憶直到今天想起來仍讓人覺得難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起之前看過的統計資料，我說給他聽，想要告訴他不要離開……」

　　「Spencer……」

　　「那沒用，他和我說，生活不是統計資料，而我也不是統計家。他和我說再見，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Reid想要微笑，可他失敗了，「從那以後，我就和Diana一起生活。我和你說過我十二歲就高中畢業了，我的高中生活不像你的那麼好。還記得Owen嗎？他為了融入社團成為其中一員而忍住羞恥……可那群傢伙依舊嘲笑他甚至拍下他的視頻傳到網上。而我是被橄欖球隊的那群人扒光了綁在門柱上，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取笑我，無論我怎麼請求都沒人理我……Issac，我無法不對Owen袖手旁觀。他就像另一個我，只是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選擇。」

　　「你們不一樣。他選擇了一條充滿毀滅的道路，而你現在是救人的那個。」Issac想也不想就否定了。

　　Reid沒有反駁，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半夜才回家，Diana一直在看電視，壓根不知道我沒有按時回家。」

　　「也許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病了。」

　　「我知道。她不會照顧自己，而我要上學，也無法盯著她按時吃藥。她喜歡待在家裡，當她心情好的時候，她會指著床上堆在一起的書對我笑，她會讀書給我聽。那時候，她是最好的媽媽。而有時候，她完全不認識我，把我當做一個陌生人，聲色俱厲的讓我離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等我十八歲的時候，我把她送進了醫院。」Reid低聲說，「我還是繼承了我父親的冷漠，Diana請求我不要這麼做，可我卻看也沒看她，就讓她被那樣帶走。」

　　「你沒做錯，你只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頓了頓，Issac還是忍不住問，「Spencer，就算你父親離開了，Diana那邊就沒有親人了嗎？不管怎麼說，照顧一個大人不該是一個未成年孩子做的。」

　　「Diana只有我了。」Reid的聲音忽然堅定起來，「Issac，決定權在你，你真的願意和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的人在一起嗎？我知道和一個精神分裂者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Issac愣了。

　　「我之前以為你知道，可你告訴我你其實一無所知。」Reid的語氣充滿了懇求，「Issac，別留下我一個人。如果你要走，請在我清醒的時候。我不想有一天完全忘記你的存在，更不想當我神志不清的時候請求你卻無法獲得回應……」

　　Issac自然不可能對這個病症一無所知，他不認為Reid有病發的可能，即使有他也做了完全的準備。這類病症完全可以藥物控制和正常人無異，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Reid會離開BAU，自己也可以換一個朝九晚五作息穩定的工作。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說給Reid，來證明自己並非頭腦發熱一時衝動。

　　「你從來沒和我說你考慮過這個？」Reid有些無措，有些感動。

　　「你也沒和我說過你會因為這件事擔憂成這樣？」Issac伸出手把Reid的臉揉成各種形狀，「幸好你不擅長主動，不然我絕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甩。」

　　Reid只是笑。

　　「真該把你扔給Kiven讓他好好教育你一下。」Issac把Reid騰空抱起來，「我們Costa家的人哪個不是在事情沒發生之前就做好預案準備的，事到臨頭才反悔那是懦夫所為。」

　　Reid緊緊抓住Issac的肩膀，這種失重感讓他及其不安，「Issac！我能自己走！」

　　Issac充耳不聞，外面的天色已經褪去了濃黑，再有一個小時就會變亮。把那個喜歡糾結自己嚇自己的天才扔到床上，Issac這才發現自己的電話不知道又扔到哪去了。

　　「電話。」Issac對Reid說。

　　Reid從口袋裡拿出電話，有些不明所以。

　　Issac翻出Hotch的號碼，開始編輯資訊。作為一個貼心的下屬，Issac不會打擾boss的休息時光，但這不代表boss不會在起床的時候發現一封新郵件，內容是他的兩個組員要請假一天。

　　☆、第 127 章

　　下班後，Morgan拒絕了美女同事的邀約，開車去了Reid家。今天白天在辦公室裡沒見到那兩個小子讓他有點擔心，尤其是他從Hotch那裡打聽到那封請假的郵件是早上四點發的。

　　Reid不善表達，Issac順風順水慣了，Morgan真擔心他們因為昨天的事起什麼衝突。要知道，當時Issac的臉色讓他看了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Morgan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還穿著睡衣的Issac打開了門。

　　「Morgan，」顯然，Issac對Morgan的到訪很驚訝，「有什麼事嗎，」

　　Morgan走進屋，順手關好門。「你們今天沒去上班，我過來看看。」

　　「是看Reid吧？」Issac立刻就明白了Morgan的潛臺詞。

　　Morgan沒否認，他在客廳裡轉了一圈，「Reid呢？」

　　「還睡著呢。」Issac指了指臥室。

　　「你們倆沒事吧？」Morgan想了想，坐到了Issac的對面。

　　Issac沉默了片刻，起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我以前一直以為一切都挺好的，沒想到Reid心裡一直很不安。」

　　「現在呢？」

　　「發現問題解決掉就行了。」Issac看了一眼Morgan，理所當然的說，「有些事在他看來也許非常重要，在我這裡只是……無關緊要。沒人能十全十美，他如果在其他方面像讀書一樣自信就好了。」

　　「那就好，我真擔心你們吵起來。」Morgan制止了想要說話的Issac，「我知道Reid不會吵架，Reid遇到為難的事只會憋在心裡，就算收到委屈也不會說，所以我才更擔心他會被你說的連反駁都做不到。不過現在看來，你比看起來要靠譜一點。」

　　「我一直很靠譜。」Issac嘀咕著。Reid把Morgan當做大哥一樣的存在，而Morgan也像照顧小弟一樣照顧他。Issac對於Morgan偏向Reid倒不驚訝，多一個對Reid表示關心的人，Issac對此很高興。

　　「靠不靠譜可不是靠說的。」Morgan看了一眼時間，「你們吃飯了嗎？」

　　Issac特別無辜的看著Morgan，「沒時間。」

　　Morgan的額頭忍不住冒出一根青筋，「廚房裡有食物嗎？」

　　「有啊。」

　　「你不餓嗎？」

　　「懶得做。」Issac實話實說，「在你來之前我正在網上搜索外賣電話。」

　　「得了，小子，別說你是第一次訂外賣。」Morgan才不信這個，雖然那兩個小子不是單身漢，可他們倆誰看起來都不像是會經常下廚房的。「以前的外賣電話呢？」

　　「在Reid的腦袋裡。」Issac有些糾結，「我總不能因為這個把他叫起來。」

　　「你就不能記在紙上嗎？」

　　「有Reid呢。」Issac不覺得自己有多懶，記在紙上哪有直接問Reid快。

　　「什麼？」Reid的聲音響起，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

　　「我在找外賣電話。」Issac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記得冰箱裡有很多……」Reid迷迷糊糊的走向廚房，拉開冰箱，裡面幾乎是滿的。

　　「不想動手啊。」無視了Morgan鄙視的眼神，Issac整理了一下Reid身上的睡袍，把他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

　　「Reid，你不能再縱容他了。」Morgan打趣，「離了你他連電話都記不住。」

　　「下次寫到話機旁邊吧。」Reid想了想，建議道。

　　「麻煩。」Issac拒絕了。

　　Morgan翻了個白眼。

　　Reid想了想，「那我做意面好了。」

　　Issac看著Reid明顯緩慢的動作，直接把他按到沙發上。然後不懷好意的看著Morgan，「Morgan，你還沒吃晚飯吧？」

　　這就是身為側寫員的本能，Morgan立刻明白了Issac的潛臺詞，「你打算讓客人動手？」

　　「你可不是客人。」

　　「不速之客也算。」Morgan倒沒有多大排斥，只是，他不想Issac得逞。

　　「No。」Issac搖著頭，「在我心裡，你就是Reid的兄長一樣的存在，所以，你是我們的家人……」

　　「然後？」

　　「去給你的兩個弟弟做頓晚餐吧，他們要餓死了~」Issac笑的特別純潔，「Morgan大哥~」

　　Morgan被Issac這種毫無節操的言行驚呆了，「你的矜持呢？」

　　那是什麼？能吃嗎？

　　————————————————————————————

　　「你能想像嗎？那小子就為了一頓晚餐花言巧語！」第二天一早，Morgan到了辦公室就和Emily宣傳昨天晚上的遭遇。

　　「這可真不錯。」Emily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下次我不想做飯的時候能叫你嗎？」

　　「當然可以，我非常樂意為女士服務。」Morgan特別殷勤。

　　「哦，我忽然覺得Issac幹得還不錯，至少挖掘出一個兼職廚師。」路過的JJ作此評語。

　　「要慎重，他的手藝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走進辦公室的Issac隨口丟來一句。

　　Morgan要被這個過河拆橋的小子氣樂了，「Kid，你說我的手藝怎麼樣？」

　　落後一步的Reid被Morgan抓到手裡，他想都不想的說，「還能吃。」

　　氣的Morgan直接一巴掌把他拍一邊去了，「你們倆下次再裝可憐也別想勾起我的同情心了！」

　　玩笑結束後，Issac看著辦公桌上堆著的將近三十份檔深吸一口氣，這就是請假一天的代價，他今天大概一整天都要和這些檔奮鬥了。坐在Issac對面的Reid非常好心的開口，「Issac，給我一半吧，我看的比較快。」

　　Issac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光明了。這麼好的寶貝，他腦袋抽了才會不要呢。

　　結果檔沒看幾份，JJ就帶了一件新案子。

　　在邁阿密，近幾個月內有三具男性屍體被發現，分別被丟棄在垃圾堆，沙灘，海裡。隨身物品被取走，不過當地警方已經確認受害者是來邁阿密度假的遊客。為了在案件被媒體曝光引起更加嚴重的後果，他們向BAU求助。

　　「邁阿密啊……」Issac用手機搜索當地的溫度，「現在可是旅遊旺季，沙灘上到處都是比基尼美人呢。」

　　「我討厭那裡的氣溫。」Rossi這樣說，不過，等到飛機在邁阿密降落，BAU和當地警方負責人會合的時候，只有他和Hotch依舊西裝革履，整個人被包的嚴嚴實實。

　　「我都替他覺得熱。」Issac查到這裡的溫度的時候就堅決拒絕了一本正經的西裝裝扮，當初那樣穿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穩重一點。而現在，Issac覺得可以適當的寬鬆一下了。

　　尤其是，他身邊還經常待著一個Reid。

　　接待他們的是一名叫做Tina的女警官，她沒有穿著制服，火紅色的上衣讓她看起來就熱情如火。據她介紹，她不擅長記人名。這並不算什麼，畢竟大家只是一次合作關係，只要記住人臉就可以了。

　　不過，當Tina對其他人都叫Agent而管Morgan叫Derek的時候，被統一叫做Agent的各位都笑的意味深長。

　　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出現了。

　　看著JJ故作生疏的和Will交談，其他人只是笑笑。Will是來認領昨晚剛被發現的那名受害者的，那是他的同事，一個不久之後就要和未婚妻踏入婚禮殿堂的准新郎。

　　可是，那個人現在卻毫無聲息的躺在法醫室。

　　Rossi和Emily去檢查了受害者定的酒店房間，意外的發現受害者帶來的備用衣物根本沒有動。聯繫起受害者出去跑步時還特意摘下婚戒的行為，他們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

　　受害者是來邁阿密偷腥的。

　　而Morgan則在Reid的提醒下去查看了幾位受害者租用的計程車上的GPS，根據上面還沒有被刪掉的記錄顯示，受害者都去過Gay吧。

　　「三個人都是Gay？」Issac皺眉，「我記得有一個人要結婚了，另一半是女人？」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坦然的面對這種事的。」Hotch說，「個人成長經歷，家庭居住環境，父母家人的態度，宗教信仰……等一系列因素都會對此產生影響。」

　　「這就有趣了。」Issac摸著下巴。

　　Will對這件事表現的很傷心，他和受害者是同事，是好友，而他也確實被隱瞞了。再加上JJ的躲閃，這讓他很失落。

　　Reid回到警局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窘迫，Morgan在一邊笑呵呵的看著他，直到Reid被惹惱了毫無威力的瞪著Morgan。

　　「怎麼了？」Issac記得這兩個人是去受害者曾經出沒過的海灘調查去了。

　　「半個小時，」Morgan伸出了三隻手指，「半個小時，有三個人和他搭訕。」

　　「你們沒在一起？」Issac不覺得這有什麼。

　　「為了效率，分頭行動更好。」Morgan笑的賤賤的，「我覺得你的危機感還是強一點比較好，海灘上的人實在太熱情了。」

　　Issac莫名其妙的看著Morgan，「現在女孩喜歡書生型了？」

　　「Gay……」Morgan的後半段話被Reid瞪沒了，他亡羊補牢的補上下半句，「其實這沒什麼，你知道嗎？當年在街頭和那些流鶯詢問的時候，幾乎每個流鶯都主動和Reid說話。不信你去問Hotch，那時候是他們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論IC什麼時候用什麼理由脫離FBI》2

　　…………

　　…………

　　232l：【照片】【照片】【照片】

　　233l：美女！球名字，球電話！

　　234l：好眼熟，JJ，這個美女就是今天婚禮上得到你捧花的那個吧？

　　235l：沒有錯，她也叫JJ。不過這不是重點，知道為什麼我會把捧花往她那裡扔嗎？

　　236l：嗯，可以猜到，你剛剛結束單身，看到另一個和你名字相同的美女就忍不住也要把她拉近婚姻的墳墓

　　237l：等等！這個主題不對啊！

　　238l：真為你們的智商拙計，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239l：這個JJ是IC的同事，同事！你們信嗎？IC還特意告訴我把花丟給她！

　　240l：FBI？那裡面什麼時候有這麼高品質的美女了？不過，忽然瞬間理解了IC，要是我，為了這樣的美女，別說一個FBI，刀山火海我都上了！

　　241l：腫麼辦，忽然覺得好憂桑

　　242l：？？？

　　243l：FBI裡居然有IC這樣動機不純的傢伙，我為員警隊伍的素質感到痛心疾首啊！！！

　　244l：？？？這就是IC看上的人？哪裡有我好！！！金髮碧眼，豐胸翹臀我都有好嗎？！！！

　　245l：S姐你不早就對那小子沒感覺了嗎？

　　246l：S姐你最近不是喜歡小男生了嗎？

　　247l：就不能讓我哀悼一下被浪費的青春嗎！！！

　　248l：喂喂喂，Joyce，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才結婚你就打算踹掉Bell讓他獨守空房嗎？

　　249l：啊，親愛的已經鋪好床了，我先下了寶貝兒們~

　　250l：……怎麼沒人回復了？

　　251l：ls的數字意義深重到讓人無法直視，負擔不起啊

　　252l：……不懂

　　253l：不用懂了，無知是福。如果實在好奇等IC上來了問他吧

　　254l：IC呢？

　　255l：……走之前，他說急著回家抱美人

　　256l：……

　　257l：……

　　258l：……是誰說他有節操來著？

　　☆、第 128 章

　　有時候受害者變身施害人只需要一個刹那。

　　在警方報告中的第一個失蹤者並沒有被發現屍體，可隨著BAU去受害者家中瞭解情況，卻有了意外地發現。

　　Steven的父親是一個獄警，他的大半輩子都在監獄裡和那些罪犯打交道，見識到了太多的醜惡。能進監獄的人絕非善類，而一群男人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內會找什麼樂子這顯而易見。所以，當他知道兒子Steven是一個Gay的時候，明確的表示出了他的厭惡。

　　「我們知道嫌犯的樣貌了，」Issac從白板上撕下Steven的照片，「他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待著。」

　　Tina有些驚愕的抬頭，「他就是兇手，」

　　「Hotch那邊確認過了。」Issac皺著眉，「他的父親對Gay非常反感，用對待監獄犯人的方法試圖讓他恢復『正常』。」

　　「這不會奏效，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Reid無法理解。

　　「據說，Steven的父親不認為他是一個真正的Gay，而是為了激怒他故意為之。」Issac說，「父親的權威，嗯，有時候他們會為了這種東西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ok，我會把Steven的照片發下去，只要他在邁阿密的任何一條街上出現，我們就會抓到他。」

　　「要儘快，他殺人的頻率變快了，很可能會逃離這裡。」Reid提醒著。

　　在找到Steven之前，另一名受害者被發現了。

　　那是一名來自德國的遊客，Morgan通過他口袋裡的青旅發票找到了Steven的所在，並親手逮捕了他。

　　不過，Issac瞧著Hotch的臉色，估計Morgan又會被找去談話，因為他不顧危險沒有等大部隊跟上就直接和嫌犯面對面了。果然，在接受了美女警官的邀約之後，Morgan還來不及得意，Hotch就走上前去質問。

　　「Morgan，你就不能等一等嗎？」

　　「這是我的決定，我覺得當時時間不多了。」Morgan搖了搖頭。

　　Hotch無奈的看了Morgan一眼，轉身離開。

　　「我覺得Hotch一定特想揍人。」Issac笑眯眯的對站在他身邊的Emily和Rossi說，「屬下一個個都不聽話還特別愛逞能，偏偏打不得罵不得，只說兩句還被人過耳就忘……」

　　Issac剩下的話被Morgan一巴掌拍沒了。

　　「幹嘛打我？」Issac瞪他。

　　「別忘了你也是他的屬下。」Morgan看了一眼站在Issac身後努力無辜狀看著遠方燈火的Reid，「還有，我不是你的Reid，我可是實力派。」

　　這下輪到Reid瞪他了。難道他是偶像派嗎？

　　「話說，誰看到JJ了？」Emily看了一下四周，只有JJ不在。

　　「嘿，Emily，想想，我覺得有人要好事將近了。」Issac想起那位新奧爾良的警官，歎了一口氣，「JJ終於要結束單身了。」

　　「你確定？」Emily對此沒有把握，JJ已經把這事瞞了將近一年了，會在這時候爆出來嗎？

　　Issac笑的志在必得。他都給那個總是睡不醒的警官暗示了好幾次，再拿不下一個JJ，他絕對鄙視他。

　　「總覺得你背後有陰謀。」Morgan上下打量Issac，「你關心的有些過了，之前還不是嚷嚷著JJ是你的女神嗎？」

　　「你不懂。」Issac深沉的搖了搖頭，「只有嫁了人的女神才是真女神。」

　　Reid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

　　「有時候，這種事真的挺讓人傷心的。」在一個悠閒的早上，Garcia拿著一張放大的列印照片興匆匆的走到辦公區。不過這時候在自己位置上的組員只有Reid和Emily。

　　都不是八卦的好對象。Garcia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朝Reid走去，「嘿，小天才，Issac小帥哥呢？」

　　「他去學院那邊找Gideon去了。」Reid有些好奇的看著Garcia手裡的照片，「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能夠讓你覺得世界顛覆的照片……」Garcia哀愁的看了一眼Emily，「真的，有種瞬間累不愛的感覺。」

　　Reid接過Garcia手裡的照片，「這是……這可真是……」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Emily敏感的發現自己是話題物件，她站起來，身體前傾。等她看清楚那張照片之後，立刻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不過，這種事會被拍照留念，當時的人們接受這種事？」Reid很有調研精神。

　　「你不懂，那時候你還太年輕。」Garcia一臉惋惜的搖著頭，「80年代是一個讓人很困惑不解的年代，這種事，現在看起來真是特別讓人傷心。」

　　「嘿，你們倆夠了！」Emily看著Garcia，「這太好笑了，真的。Garcia，你對這張照片做了什麼？」

　　「我？」

　　「當然，這明顯是經過PS的。」Emily搶過Reid手裡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大體輪廓可以看出來是她，不過也只有大體輪廓了。濃重的煙熏妝，蓬亂的髮型，還有看起來就很lo的黑色哥特裝。

　　「哦，親愛的，我什麼都沒做。」Garcia還是那種特別難過的語調，「這就是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

　　Emily依舊搖頭。

　　「也許是你患上了青春期解離性漫遊症，因此導致了你缺乏認同感……」Reid一臉的學術範兒。

　　「哇哦，這是誰啊？」Issac拿著資料夾走了進來，「Emily，你還有妹妹？夠cool的！」

　　「這是什麼？」Reid好奇的看著Issac手裡的資料夾。

　　「一個案例分析，被Gideon打回來了。」Issac聳了聳肩。

　　「cool？」Garcia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哦，我怎麼忘了，你的Facebook上也有幾張類似的照片！」

　　Emily打開電腦，她對於一個出現來分擔火力的同伴滿意極了。

　　Reid湊了過去，「額，Issac，我不知道你還喜歡過這個……」

　　Issac的Facebook主頁上，Emily在Garcia的引導下找到了那幾張照片。上面的Issac那時候看起來青澀很多，化妝打扮也並不算過火，不過當他出現在一群人之間的時候，是最吸引注意力的那個。

　　「我的錯覺嗎？」Emily有些怪異的看著Issac，「我覺得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這種事不大符合我的審美。」Issac磨牙。

　　「天啊，Issac，這裡居然還有你扮成吸血鬼和Daisy的合照？！」Reid又發現了新大陸，「我以為家長們都不會贊成這種事的。」

　　Issac扯出一絲假笑，「我告訴過你了，我們Costa家的人都擅長未雨綢繆。」所以Daisy為了不和處於青春期的兒子沒有共同語言做了很多準備，其中許多東西讓Issac都無語凝咽。

　　化裝舞會上的服裝，有百分之八十都是Daisy贊助的。而Issac只能在同學抱怨父母不開明的時候從Daisy準備的服裝中選出最不暴露的那些。

　　至於Kiven？Issac本來還打定主意讓他出面干涉一下，結果就是被Kiven一臉感慨的追憶著年少時光。Issac那時候才知道，從小被Leonard嚴厲管教從不出格的Kiven，在青春期也曾經想要叛逆一把做些驚世駭俗的事。當然，這個苗頭一出現就被Leonard掐滅了，所以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他就想做一個開明的家長。

　　Issac腦補了一下Kiven一身朋克小流氓的樣子，在看著如今嚴肅沉穩的法官，覺得人生的發展真是再神奇不過。

　　「很難說這種開明是不是另一種程度上的控制癖。」Morgan潑著冷水，「與其讓你肆無忌憚的反叛，還不如把事情維持在可控制範圍內。」

　　Issac搖了搖頭，「沒那麼複雜。」

　　與其說是控制，Issac更相信他們是不想自己和他們一樣在這個時期有著這樣那樣的遺憾。

　　這時候，Hotch一臉凝重的從辦公室裡走出來，「Brain Matloff醒了。」

　　「誰？」Issac有些茫然。

　　「藍色山脊扼殺者。」Reid補充。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Garcia還有印象，那是她剛到BAU時遇見的第一個案子。

　　Brain Matloff在警方找上門的時候逃跑未遂，從樓頂上掉了下去。雖然僥倖未死，從此以後陷入了昏迷之中。關於對他謀殺的訴訟也因此停了下來。

　　「現在他醒了。」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就是BAU，所以Hotch第一時間就從檢察官那裡接到了消息。時間已經過去四年了，許多證據需要重新採集，當時負責案件的員警有的調職，有的退休，這給取證工作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而更加戲劇化的是，當Hotch和檢察官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們被醫生告知，Brain Matloff失憶了。

　　☆、第 129 章

　　「我們建議控方律師說服法官對嫌犯進行腦波紋測試。不管他願不願意想起，這個測試會告訴我們，那些犯罪記憶是否存在在他的腦中。」Reid看到Issac一副被噎住的樣子，急忙接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類型的測試的科學性並沒有被肯定。」Daisy有了興趣，看向Kiven，「會通過嗎，」

　　「在Iowa州的一項起訴案中，檢測結果被當做科學證據被採用，被規定在國會702裁決中。這有先例可循。」Reid說完，也看向Kiven。

　　「五五之數。就看哪邊的律師可以說服法官了。」Kiven說。

　　「控方律師是誰，」Daisy問。

　　「Hillenbrand，Cece Hillenbrand。」Reid說，「Hotch的朋友，之前就是她負責這個案子。」

　　Daisy想了想，「她能力不錯。」

　　晚飯後，Reid被Kiven叫去書房。雖然他不會憑空變出證據來，但給一些參考意見並不難。Issac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拿著電視遙控器挨個換台，就是不固定下來一個。

　　「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你在家的時候遙控器的電池總是特別不耐用。」Daisy端過來一盤水果，「Issac，這種事小孩子都不做了。」

　　「當然，電腦遊戲比這個有趣多了。」Issac挑眉，把果盤抱到懷裡，電視被固定在一個頻道上，「無聊，又是選秀節目。」

　　「Kiven在書房，你們之間一定很有聊。」Daisy說，「嗯，前提是你放聰明點，別說今晚的蠢話了。」

　　「我就隨口一說。」Issac坐了起來，差點把放在胸口的果盤打翻，「別說的我像法盲似的，誰讓Kiven那麼認真。不就是說法官不與時俱進嗎？我又沒說錯。」

　　Daisy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草原法則。」

　　「什麼？」Issac削好一個蘋果，遞給Daisy。

　　「小獅子在長大之後會挑戰老獅子的地位，想要取而代之。」Daisy接過蘋果，「不過你的機會很小，Kiven的職業很有年齡優勢，就算到了七十歲他也未必會退休。你想挑戰他，太嫩了。」

　　「我幹嘛挑戰他？有蘋果可以吃嗎？」Issac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Mum，我現在手裡能動用的流動資金有多少？」

　　「怎麼？」

　　「我想買房子。」

　　「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了？」Daisy拍了拍Issac的肩膀，示意他跟上。書房裡，Daisy從保險櫃裡拿出一遝檔報表，「你之前投資的那些專案都收益良好……」

　　這是一定的。Issac瞭解那些會飛速發展的產業，並把重點放在了那些有創意，有技術卻沒有啟動資金的人上面。經過了幾年的發展，這裡面的收益讓他都忍不住乍舌。

　　「這麼多？」因為之前沒有需要大筆資金的地方，Issac乍一看也有些呆。

　　「每年我讓你簽的檔你都沒看嗎？」Daisy皺眉。

　　「我不是都授權給你了嗎？」Issac的眼神飄了飄。自從遇到一個試圖轉法律漏洞想要毀約的合作者之後，Issac就把這些事交給了Daisy。Daisy的專業是經濟類方向，這些事情對她而言算不上什麼。當然，不是無償的，Issac收益的5%就是給Daisy的薪酬。從那之後，Issac就再也沒關心過這些。

　　「要是每個雇主都像你這樣，那我就省心多了。」Daisy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是因為我完全的信任你。」Issac抱住Daisy，「你可是我媽媽，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之一。」

　　「哦，謝謝你的信任。」Daisy握住了Issac的手，低頭掩飾了有些發紅的眼眶。「但這不能掩飾你的不負責任。」

　　Issac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在不缺錢的時候，他的確不關心這些。「多了很多其他的投資？」

　　「總不能把收益存進銀行吃利息吧？」Daisy對自己的投資眼光也頗有信心，雖然不是像Issac那樣幾乎是爆炸式發展的新產業，可她選擇的專案更加的穩定保險。「不說這個了？你想要在哪買房？」

　　「沒想好，我正在看。」Issac皺眉，「我比較偏好公寓，最好是一層兩戶的，可以一起買下來，然後打通。」

　　「你想和Spencer一人一戶？」

　　Issac點頭，「我還沒有和他說，可能的話我希望付全款。」

　　「這個你們要商量好，Spencer和你一樣也是男人，他未必會喜歡你把一切安排好。」Daisy建議，「還有，你確定Spencer會同意嗎？FBI的薪水有限，我不覺得他會接受你的贊助。」

　　Issac頓了一下，然後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大不了我們一起貸款。」

　　「……」Daisy無語的看著Issac，她花了很多年都沒有成功扭轉Issac拒絕接受貸款的想法，沒想到他現在倒是自己提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看來男人只有成家才能變得現實。」

　　Issac並沒有把這個想法隱藏，在回公寓的路上，他就和Reid說了自己的想法。那時候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對Kiven的佩服之情的Reid只是愣了一愣，就同意了。

　　「好啊。」

　　「你同意了？」

　　「為什麼不？我們都在匡提科工作，難道你打算去別的地方嗎？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也挺好的。」Reid想也不想的說，「你打算怎麼付款？如果現階段買房的話只能貸款，不過如果推遲到明年，那麼就可以全款。」

　　回到公寓後，Reid向Issac展示了自己的財務狀況。

　　「我以為……」

　　「什麼？」

　　「不，沒什麼。」Issac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口，「我以為你只有局裡開的薪水。」

　　「哦，那些錢只夠我買書。」Reid一臉無所謂的說，「我可是靠自己讀完了大學，還要支付Diana的花費。你太小看我了。」

　　——————————————————————————

　　關於Brain Matloff的審判如期開始，法官同意了對Matloff進行腦波紋測試，可結果不盡如人意。Matloff是真的把那些犯罪記憶忘得一乾二淨。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抓錯了人。

　　「這……可能。」在第二次審判的時候，Hotch面對辯方律師的咄咄逼人時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性。可同時，他也有更多的例子來說明側寫的可靠性。

　　辯方律師完全不給Hotch這個機會，他把側寫說成了偽科學，在心滿意足的演講把側寫和巫術混為一談之後，洋洋得意又帶著一絲輕蔑的瞥了一眼Hotch，「你可能連我襪子的顏色都說不出，這比巫術准不到哪兒去。」

　　Issac和Reid坐在聽審席上，看著那個律師充滿表演欲的說辭，為他默默的點了個蠟。雖然Hotch是個面癱，可在熟悉他的人眼裡，已經可以發現，他被這個自大而又無知的律師激怒了。

　　這時候，Issac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他扭頭看去，卻驚訝的發現居然是Kiven。

　　Kiven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注意力集中到Hotch身上。

　　沒人喜歡被別人貶低自己的工作，在辯方律師和法官說發言結束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Hotch開口了，「炭灰色。」

　　那個律師的動作一頓，笑著把自己的褲腳拉了起來，「好吧，這一次算你猜對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Hotch沒有放過他，「你的皮鞋有內增高。也許有人覺得你很節儉，但事實上，你有財政困難。你帶著假的勞力士，因為你把真的典當，用來還債了。也許是因為賭馬輸了。」

　　「這太可笑了，我可是無償接這個案子的！」那個男人看向法官，「我可是本州最成功的刑事律師之一！」

　　「你的嗜好是賭馬。」Hotch繼續說，「即使在法庭上，每隔二十分鐘你就會看一次手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公佈比賽結果的時候。而每次看完手機之後，你的情緒就會發生變化，看來那邊沒給你傳來好消息啊。」

　　「這就是側寫？」在法官宣佈明天繼續開庭之後，Kiven和Issac一起離場。在大廳裡，他饒有興趣的問，「Issac，你也能做到這樣嗎？」

　　「我能做到的比他多多了。」Issac一點都不謙虛。

　　正在此時，Hotch走了出來。「Mr. Costa？」Hotch對Kiven還有一點印象。

　　「你好，Hotchner探員。」Kiven和Hotch握了握手，「我聽Issac說了這個案子，你們的側寫看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謝謝，這只是側寫的一部分，Issac也能做到。」Hotch說。

　　Issac點頭。

　　Hotch並沒有聊幾句，然後就被Cece叫走了。

　　「你就不能謙虛點嗎？」Kiven有些無奈。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Issac看著Reid和受害者家屬告別，揮了揮手把人叫了過來，「真的，不信你問Dr. Reid。」

　　「什麼？」Reid一臉無辜的看著Kiven。

　　「這個小子說他比你們的主管知道的還要多。」

　　Reid瞪著Issac。

　　「真的！至少Hotch猜不出你的襪子顏色，而我不用猜就知道……」

　　☆、第 130 章

　　JJ找到了新線索。

　　在Matloff出事之後，他的父母和他斷絕了關係，通過聯繫，JJ得知Matloff是被收養的。而在Matloff住院期間，有一個女人不止一次去看望過他。根據護士的描述，她的表現就像一個母親。

　　這個女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根據Rossi的推測，她很可能是一名美洲土著女性。而這就解釋通了為什麼Matloff在殺人的時候會讓受害者背部朝上後掩埋。

　　這是一種美洲土著處理屍體的方式，據說能夠讓靈魂無法掙脫。

　　在查詢那個女人的身份時，Garcia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根據《收養法》的保密原則，對方拒絕透露任何資料給她。在JJ進來的時候，Garcia正在好聲好氣的說服著對方，可惜，作用不大。

　　「我們的時間可不多。」JJ小聲的提醒。

　　Garcia放下手裡的筆，語氣立刻變了，「聽著，女士，我已經裝夠好人了。如果你現在看著自己的電腦螢幕，就會發現它不受你的控制。因為我入侵了你的安全網路……哦，我得到了她的資料……還有，介於你的粗暴態度，我會把你在牙買加度假的照片發給你的老闆……哦，你居然一點都沒曬黑！」

　　JJ默默的給Garcia豎起大拇指。

　　從Garcia這裡得到了Matloff生母的資料後，JJ和Rossi去拜訪了她。作為一個不得不放棄自己孩子的母親，她對此感到十分羞愧。在被說服之後，她拿出了Matloff送給她的那些禮物。

　　Emily和Rossi目光一沉，這些就是被Matloff從受害者身上拿走的那些紀念品，也是可以使Matloff定罪的物證。

　　決定性物證的發現讓BAU精神一震，只要把這些物證明天呈交到法庭之上，就算那個嗜好賭馬的再如何狡辯也無法扭轉局勢了。

　　不過——

　　「我一直以為Hotch的必殺技是用眼神殺死你，沒想到啊沒想到……」回到BAU的Issac把庭審時發生的事繪聲繪色的說給沒看到現場版的同事聽，「我和Reid在聽審席上忍的很辛苦才沒笑出來，天啊，你們知道嗎？那個辯方律師的臉紅的都要爆了！」

　　「那當然，Aaron可是公訴人出身，他的口才可是公認的好。」Rossi一副追憶往昔的樣子，「當初他加入FBI的時候可比現在活潑多了，要不是他一天和Haley十幾通電話聯繫，不知道有多少女探員想對他下手呢。」

　　看，這就是組員裡有一個前輩的壞處。工作的時候的確可以憑藉經驗而少走很多彎路，可閒暇的時候，調侃上司這種事他幹起來才沒有心理壓力呢。

　　看著組員們一臉心照不宣的笑容，Hotch揉了揉額角。算了，開心的組員總比繃著臉的組員讓人安心。

　　「Mr. Corbett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在回家的路上，Reid有些擔憂的開口，「他……看起來太過於平靜了，和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因為失去女兒而悲痛的父親不一樣。」

　　「也許他接受了事實？」Issac卻在想著Matloff，「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四年了，人們不一定會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時間是治癒傷痛的最佳良藥。」

　　「他不會。你知道嗎？他甚至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他之前叫我探員的。」Reid直覺著不對勁，「希望他不會做什麼傻事。」

　　「當然不會，我們已經拿到了物證。鐵證如山，不管他能不能想起來，他都逃不掉了。」Issac笑著說，「不過，我希望他能夠想起來。」

　　「老實說，這不大容易。腦波紋測試證明那些記憶並不存在，他完全的忘光了。」

　　「也許呢，我想他本人也希望如此吧。」Issac扭頭，「想想，一覺起來以後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從醫院裡出來就被轉移進了監獄。身上背負著數條人命即將接受審判……他一定會盡自己所能恢復記憶的。」

　　————————————————————————

　　第二天的庭審如期舉行，不過Issac並沒有機會繼續跟下去。Gideon應CIA的邀請，幫忙對一個被抓捕的恐怖分子頭目進行側寫。和Hotch溝通一番之後，Hotch手一揮，Issac就被Gideon帶走了。

　　「CIA？」Issac對這個全球最大的情報組織還是很感興趣的，「我聽說他們對FBI可不大友好。」

　　「業務紛爭，不用太在意。是他們請我們來的。」Gideon淡淡的說。

　　「是請你。」Issac強調，「我就是個跟班。」

　　「是助手。」Gideon說，「BAU也會遇到恐怖活動，多一些和恐怖分子接觸的機會並沒有壞處。你遲早有機會獨當一面的。」

　　Issac被Gideon說的熱血沸騰。

　　可事實是，他站在審訊室外面，看著Gideon施展各種技巧，卻依然敲不開那個人的嘴。他的身邊站著的都是CIA特工，各個表情冷峻，不苟言笑。

　　「他經過了非常嚴苛的訓練，心志堅定不容動搖。這樣的人很難從他嘴裡敲出什麼來。」無功而返的Gideon對CIA的負責人說，「我們要有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事實上，我們的特工打探出這個組織的針對美國本土的恐怖襲擊活動。他在組織裡的地位不低，我們犧牲了兩名特工才抓到他並把他秘密運回國內。」言下之意不言而明，他們是一定要從那個人嘴裡知道些什麼。

　　「這需要時間。」Gideon皺眉，「你們和國土安全部聯繫了嗎？」

　　「已經發出了預警，但需要更準確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Gideon和Issac埋在了各種資料裡，而CIA方面也沒閑著，他們一邊積極的通過內線試圖得到更多的消息，然後對那個嘴硬的頭目用了刑。

　　「這沒用。」Gideon在得知這一消息時說。

　　Issac已經可以把那名代號毒蛇的頭目的資料倒背如流，在組織裡他就是負責刑訊的，CIA的這一套在他眼裡也許只是小兒科。儘管只是通過文字描述，可在Issac看來，毒蛇折磨人的手段堪比那些變態殺手。

　　在又一次無功而返之後，Gideon若有所思的看著Issac，「下次你去試試。」

　　Issac一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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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id，你走神了。」在結束學院裡的關於談判技巧的課程之後，Hotch直接指出了坐在前排聽課的Reid的心不在焉。

　　「no，我知道你講了……」Reid下意識的反駁。

　　「我知道你都記住了，但你沒有用心。」Hotch收拾好皮包，「Reid，關於談判這方面是你的短板，我希望你可以補足它。」

　　「我能做的很好，Hotch。」Reid背好自己的挎包，「我也曾經說服過嫌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下槍，也阻止過想要獨自復仇的父親。我覺得我在說服人這方面沒那麼差。」

　　「說服和談判是兩方面。」Hotch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如果你無法完全理解，那麼，等Issac回來的時候如果有了疑問該怎麼辦？」

　　「這方面他做的比我好……」Reid有些不甘心的承認。

　　「他和Gideon在一起，別擔心。」Hotch安慰著小博士。

　　「我們已經一星期沒聯繫了。」Reid不自覺的咬著唇，「我們從來沒有失去聯繫這麼久。」

　　「CIA的作風，我們已經領教過了不是嗎？」

　　當然。Reid從來沒發現有一個部門會像CIA一樣討厭。

　　JJ在辦公室和Will打著電話，JJ告訴了Will自己懷孕的消息，Will迫不及待的想要趕來。JJ一邊拒絕著一邊笑，然後兩個人約好了時間。

　　而這時，Hotch掛斷了來自Kate Joyner的電話。他敲開了JJ的辦公室，「JJ，我們有案子了。」

　　在紐約，過去兩周內發生了五起槍擊案，所有案件都發生在中午，受害者頭部一槍致命，兇器是22口徑手槍。沒有證人，而嫌犯也很好的避開了監控錄影，沒有被拍下正臉。

　　「22口徑的手槍射擊時產生的分貝只有152，而紐約街道平時的分貝都超過100。」Reid皺眉，「很有可能在槍擊發生之後行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嫌犯可以非常淡定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第 131 章

　　CIA讓Issac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不再恪守法則，仿佛之前所堅持的人道和人權統統喂了狗。毒蛇的上身揚起，上面佈滿了各種傷痕。有的已經結痂，而有的還滲著血絲。他的精神萎靡不振，眼神卻平靜堅定，似乎無盡的折磨對他毫無意義。

　　「進去之後不需要刻意引導話題，你可以試著和他聊聊其他的東西。」審訊室外，Gideon對著Issac交代著。

　　「我聽說他們給他打了吐真劑，就這樣還不能撬開他的嘴嗎，」Issac所說的吐真劑並非那個魔法世界裡的神奇魔藥，而是一種可以讓人進入到特殊的鎮靜狀態，在無意識狀態下準確地回答問題的麻醉劑。

　　「幾乎每次審訊的時候都有注射，不過……」Gideon搖了搖頭，「並非百分百完全有用，醫生說毒蛇似乎進行過這類耐藥性訓練，吐真劑的作用微乎其微。」

　　在大多數情況下，毒蛇並不開口。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就算給出一些虛假情報讓我們多走彎路都不肯。」Issac有些鬱悶，審訊的時候不怕一通亂說，就怕什麼都不說。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感覺可不怎麼樣。

　　「如果他開口，即使是編造的我們也可以順著他的話找到突破口挖出更多的資訊。」Gideon說，「毒蛇在組織裡就是負責審訊的，關於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不開口，我們就拿他沒辦法。」

　　「那我……」Issac有些猶豫，想也知道，這種經過特殊訓練和洗腦的極端分子一旦真的打定主意，是絕對無法動搖的。

　　「盡力。」

　　Issac聳聳肩，「看來我要有自說自話一小時的心理準備了。」

　　「你看的那些資料足夠支援你自說自話兩天。」Gideon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Issac走進了審訊室。

　　平心而論，毒蛇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對Issac的到來毫無反應。

　　Issac坐在他的對面，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默默的打量著他。資料上說毒蛇是七歲的時候被收養加入恐怖組織，七歲之前的經歷寥寥無幾，只是猜測他是被拋棄的流浪兒。而就是這樣一個毫無根基的人，硬是從最底層闖了上去，不管是他的心智還是手段都不容小覷。

　　也許是Issac的目光意圖太過明顯，毒蛇看了他一眼。Issac有種被評估的錯覺。

　　不，也許並不是錯覺。

　　毒蛇的眼球動了動，然後閉上了眼睛。他開始默誦組織的規則和使命。

　　Issac挑了挑眉，這種事發生了不止一次。而且頻率也有所增加，如果這是一種使內心平靜的手段的話，那麼他最近他的心情可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

　　「隨便說點什麼？」Issac敲了敲桌子，「據我所知，你已經和情報局那些人對峙超過十天了，無論你們在籌畫什麼計畫，現在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毒蛇不為所動。

　　「……無聊。」Issac拿起從外面順來的《小王子》，開始朗讀。

　　「這就是你提攜的那個後輩？」審訊室外，一個男人輕聲問Gideon。

　　Gideon點了點頭。

　　「你確定他可以？」

　　「我們已經用盡了手段。」Gideon忽然皺起了眉，「看！」

　　毒蛇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眼珠一錯不錯的看著Issac。

　　Issac讀完了兩個章節，合上了書。

　　「看來我沒有做家長的天賦，這種床頭故事讀起來真是需要耐心。」Issac裝模作樣的歎息了一聲，「你要看嗎？我是沒有耐心讀了。」

　　毒蛇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Issac的動作頓了頓，「你還想聽？」

　　毒蛇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Issac，繼續讀下去。」Gideon透過無線耳機傳達著命令。他敏銳的感覺到了毒蛇的變化。

　　「你贏了！你該不會是被那些傢伙折磨著卻無法報仇所以故意折騰我吧？」Issac重新翻到剛才讀完的地方，開始了新章節，只是聲音又低了一度。他單手拿書，另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跳動著。

　　Gideon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故事並不長，Issac讀完之後坐直了身體，「我不明白恐怖活動的存在的意義，製造恐慌能夠讓人覺得自己強大嗎？還是說，無辜者的鮮血更讓人興奮？」

　　「血債，要用鮮血來還。」出乎意料的，毒蛇開口了。

　　Issac一愣，毒蛇說的是法語。想起自己剛才讀的法語版《小王子》，Issac若有所思。他看著毒蛇的眼睛，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Issac繼續壓低自己的聲音，「但是，該怎麼做？」

　　「Bang！讓那些只會縮微在黑暗裡的老鼠們永遠的待在裡面吧。」毒蛇的精神有些恍惚，「只有拍死那些無所不在的蒼蠅，我們才能……」毒蛇的身體一震，眼中帶著驚恐，只是一瞬，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告訴你們也無所謂了，還記得七七爆炸嗎？他們是我們的先行者，我要你們在敬畏和恐懼中燃燒！」

　　毒蛇開始神經質的大笑。

　　Gideon從外面推門而入，他看了一眼毒蛇，把Issac叫了出去。

　　「他可能是法國人，父母因為意外死亡……」Issac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Gideon打斷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催眠？」

　　Issac一愣，「我倒是試著學了，但是沒學會。」

　　「你催眠了他。」一個Issac不認識的人走了過來，他看起來非常和善，「聲音，語言，手勢動作……你比我們這裡的催眠師厲害多了。」

　　「毒蛇在進審訊室前被打了吐真劑。」Gideon擋在Issac面前。

　　「不，我們試著用各種方法進行催眠，但都失敗了。探員，你的人很有天賦……」那人看向Gideon身後，卻發現人沒了。

　　「這只是個巧合。」Gideon說，「不過也算是突破，你們可以繼續試下去。」

　　「很難。」那個人有些遺憾的看著Gideon，「我剛才一直在外面觀察，雖然蛇毒只是陷入了淺度催眠中，可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清醒。蛇毒的大腦很可能之前就被嚇了暗示，一旦觸發了關鍵字會自動清醒。」

　　「所以？」

　　「他有免疫力了。不過，好消息是，我們似乎知道了他們的行動內容。」

　　在CIA給Gideon準備的辦公室裡，Issac開始翻之前看過的那些情報。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七七爆炸是發生在05年的倫敦，死者上百人，傷者不計其數，在英國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CIA決定加強聯邦內幾個國際都市的安全警戒工作。」Gideon看了一眼被Issac翻出來的情報。

　　「Gideon，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Issac捏著手指，「如果是我不慎說漏了什麼，只要沒完全暴漏，我就會把事情扯到其他方面上去。可毒蛇為什麼在清醒之後沒有一點否定，反而把他們的計畫說出來了？如果不是他們的計畫已經實行，那就是在混淆視聽！」

　　「各地區並沒有發來反恐警報。」Gideon坐在桌子上，「這一點我已經和CIA方面談過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作為一個被邀請來的顧問，Gideon很有分寸。

　　而現在，他感興趣的是另一回事，「你真的不是故意把毒蛇催眠的？」

　　Issac笑了，「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他怎麼就陷入催眠狀態了，我只是，嗯，習慣性的，審訊的時候一直都是那個語氣。」

　　「你之前說，你在學催眠術？」

　　Issac點頭，「我和Reid無聊的時候玩的，不過我們倆誰都沒成功。」

　　那是Issac無意中在網路上看到的一個視頻，一個青年成功的催眠了一隻雞。因為這個，Issac對催眠術的興趣大增，用他的話來說，連一隻雞都可以被催眠，那麼人就更好說了。

　　Reid對此不抱樂觀態度，不過還是盡職的找了一大堆專業書籍。最後的結果就是Issac對此初窺門徑，而Reid對所有理論倒背如流。當然，說初窺門徑是樂觀的說法，在Issac的軟磨硬泡下，Reid從每晚的看書時間裡挪出半個小時充當小白鼠，可惜，最後的結果不是兩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一起笑場。

　　為了公平起見，Issac也非常大方的主動獻身。Reid試過一兩次之後，就放棄了。

　　「Issac，你的大腦拒絕任何人的進入。包括我。」當時的Reid是這麼說的。「你的自我保護機制太強了，即使你信任我，可你的大腦卻在排斥。」

　　Issac只是怔愣了一下，隨即道歉，「是我的錯，我總擔心有些記憶會不受控制。」

　　想起Reid，Issac這才想起兩個人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Issac，在面對毒蛇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怎麼讓他說出實情。」Issac頓了一下，「Gideon，你該不會是以為他接收到了我的腦電波，然後就照做了吧？」

　　「我想你該早有察覺，你總能影響到某類人。」Gideon輕聲說，「在剛做的側寫裡，毒蛇小時候很可能生活在法語區，或者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本身就是法國人。他們關係和睦，就像千千萬萬普通的父子一樣，但這個家庭也許只有他和一個男性長輩，所以讀床頭故事的是一個男人。再後來，一場意外發生了，男人死去，當時只有七歲的毒蛇成為孤兒。但是他們生活的地區環境和經濟水準很差，毒蛇變成居無定所的流浪兒。之後被恐怖組織吸收，洗腦……你的聲音勾起了他的兒時回憶，導致了他的心理防線的鬆弛。他當時一直在盯著你的手。」

　　「那是一種催眠時的輔助手段。」Issac說。這個習慣還是在Reid給他當小白鼠的時候養成的，因為無傷大雅他就沒有在意。

　　「真是各種巧合疊加造就的事實，如果不是毒蛇體內還殘留著吐真劑，也許你真的要白白浪費時間去讀童話故事了。」Gideon看了一眼門外，一個特工剛從門口走過。

　　Issac有些不解的看著Gideon，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Gideon在有意識的抹除他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CIA裡有很多這樣不合作而又知道很多機密的存在，我不想帶你來卻只能一個人離開。不然下一次Hotch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人了。」拍了拍Issac的肩膀，Gideon的聲音低不可聞。

　　Issac立刻明白了Gideon的未盡之言，他可不想大好人生只能在審訊室裡和一群窮凶極惡的人打交道。眨了眨眼，Issac一臉無辜的為這次的審訊結果找好了原因——

　　「當然，我的運氣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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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

　　關於地鐵槍擊案BAU和警方依舊沒有頭緒，因為Kate的行事作風，當地警方對BAU的到來也沒有表現出歡迎的態度。Morgan更是頭大，他確定自己和那個Kate是第一次見面，他搞不懂為什麼那個女人對他有敵視情緒。

　　雖然，從一開始，他對那個被局裡從蘇格蘭場挖來的女人也不感冒。

　　第六起槍擊案發生了。這一次的槍擊地點，是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嫌犯留下了一張印有死神的塔羅牌。

　　☆、第 132 章

　　Issac再次見到毒蛇是在一天後。毒蛇不再像之前那樣淡定沉著，他的眼神陰沉，看著Issac的目光想要把他撕碎一樣。

　　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Issac自己，如果被人套出了心裡事關重大關係到許多人生死的秘密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現在彼此立場對立，毒蛇更是身處恐怖分子陣營的，Issac毫無心理壓力。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廢話，毒蛇始終死死的盯著Issac，那種用力過度的眼神讓Issac都替他覺得累。

　　「哦，對了。」Issac在臨走前一副剛剛想起的樣子，「你說過倫敦的七七爆炸案的施行者是你們的先行者，可是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你們的理念並不相同。你為什麼這麼稱呼他們，只因為你們要做同樣的事，」

　　毒蛇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你不是側寫師嗎？拿出你的本事啊。」

　　「我又不會讀心術。」Issac轉著筆，「不過……倫敦爆炸案的四名嫌犯已經全部被捕，你覺得，你們能逃得過嗎？在明顯加強警戒的條件下。」

　　「你又怎麼知道，被抓的是真的嫌犯。」毒蛇又笑了。

　　「哦，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嫌犯逍遙法外，如今又在策劃在美國境內發起另一起和倫敦爆炸案不相上下甚至更大的恐怖襲擊？」Issac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所以你稱他們為先行者。」

　　毒蛇不再說話。

　　「你看起來還真是篤定。看來制定這個計畫的人很讓人信服，使你連懷疑都沒有。」Issac心裡忽然升起一絲違和感。當答案來的過於簡單的時候，他會忍不住去想，這是不是一個拋出來迷惑視線的餌，用來掩藏內裡尖銳的魚鉤。

　　「他是真主的使者。」毒蛇看著牆壁上的單面玻璃，「他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天才謹慎，我等著看你們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卻束手無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