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小的小書房

蝙蝠育兒百科 By 焦糖冰

陳小小の小註記：

作品簡介︰
老爺一家的辛酸育兒日常

#養娃怎麼這麼難？#
#寶寶到底怎麼了？！#

鐵罐︰難嗎？開發一個育兒裝甲就夠了，怎麼會難？
女俠︰難嗎？吸收日月精華就夠了，怎麼會難？
某超︰難嗎？曬曬太陽就夠了，怎麼會難？
海馬王︰不是放水里就夠了嗎？

老爺︰……你們這些育兒方法根本不科學！

食用指南/排雷︰
1.這是一篇沙雕文，ooc不可避免
2.所有育兒知識都來自書籍和網絡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都市情緣 甜文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老爺，小鳥，管家俠，眾超英 ｜ 配角︰眾反派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老爺一家的顛簸育兒路

第1章 寶寶？（捉蟲）

　　只是這一刻，黑白兩道都屏住了呼吸。

　　夜晚，哥譚南部，臨近海港的郊外。

　　這里是上世紀的老鋼鐵工業基地，隨著時代的不息向前，城市中心北移，現在這里已經破敗多年，只剩下一幢幢老式風格的公寓樓，被零星的燈光點綴，安靜訴說著那段曾經被鋼鐵工人們用血汗澆灌出的繁榮。

　　正如其經濟地位一樣，這里的建築也像被遺忘在了時間里，搭配著黑漆漆的夜幕，和年久失修的滴水石獸——破敗肅殺，密集逼仄、讓人既壓抑又緊張。

　　雖然哥譚市政府一直拒絕承認，然而這片區域早就被哥譚市民一致默認為貧民窟。

　　所以哥譚市民們還一致同意的另一件事，便更好理解了，即︰在深夜時分還來這片貧民窟的人，不是打算搶劫……well，就是打算被搶，怪不得別人。

　　因此，這里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哥譚義警和各路歹徒們的主要戰場之一。

　　可就算早就對黑暗騎士見怪不怪的貧民窟居民，也會被今天的陣仗驚動——幾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哥譚義警們，都一起出動了？！

　　蝙蝠俠（當然！），夜翼（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的？），紅羅賓，羅賓，蝙蝠女孩，帶披風的沒帶披風的，一個個從樓頂依次呼嘯而過。

　　這是出了什麼大案子啊？沒听說哪里失火了啊？

　　貧民窟居民表示既興奮又緊張，要不是因為這個片區治安最亂，他們早就沖到街上看熱鬧了。然而現在卻只能窩在家里透過窗戶悄悄偷看（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在哥譚，看熱鬧的人死的第二快——僅次于見義勇為的——這是《哥譚生存哲學》第一條。

　　因為他們不能看熱鬧，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義警們今天的目的地出人意料地不起眼——並不是網紅聖地阿卡姆瘋人院，而只是南部貧民區一幢再普通不過的建築。

　　芬格塔，樓頂。

　　“所以——”

　　夜翼，aka迪克‧格雷森，在通訊器中拉長聲音，似乎意有所指，也似乎在揶揄，“我們這次要去那個不能提的地方了？”

　　義警們之間的氣氛，出人意料地輕松。

　　“嗯哼。”

　　通訊路線有幾秒鐘的靜默，之後，蝙蝠女孩，aka芭芭拉‧戈登，輕聲咕噥著回答了他。

　　因為除了芭芭拉，沒人想理迪克。

　　當然，芭芭拉也只是受不了這段詭異沉默里的尷尬。

　　“所以——我們要去蝙蝠俠的失戀之地。”

　　迪克‧格雷森，罕見地讀不出潛台詞，罕見地哪壺不開提哪壺。

　　分不清其他人是不想理他，還是不敢理他——要知道，公共通訊路線里也有蝙蝠俠本人的。

　　這可是群聊，注意氣氛。

　　正如大家都知道的，九個月前，蝙蝠俠和貓女的婚禮差點兒就在芬格塔成了。

　　然後……

　　誰能想到蝙蝠俠還有被逃婚的一天？

　　要不是黑暗騎士的個人形象太過可怕，哥譚的反派們一定會拿這件事公開取笑他。

　　——忘了阿卡姆瘋人院吧，見證了蝙蝠俠在婚禮現場被放鴿子的芬格塔才是TMD真‧網紅聖地！

　　大家快來這里360度自拍啊！

　　也只有前段時間剛從槍擊和失憶里恢復的迪克，才有膽量直接提到這件事。

　　這大概就是恃寵而驕吧……

　　即使通訊路線里正圍繞著布魯斯本人展開八卦，他沖在最前面的背影，看上去依舊一如往常的沉穩。

　　也對，揭開傷疤才能好的快。而且，九個月過去了，布魯斯經過各種各樣從身到心的考驗，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尤其是在迪克被克格勃野獸擊中頭部後，陰霾就持續籠罩著這個家。

　　所以，迪克久違的插科打諢，正是他們懷念和珍視的。

　　“嗯……哼，”一段更長時間的沉默後，還是只有芭芭拉理他，“情報的確顯示是這里……”

　　芭芭拉頓了頓，“貓女終于出現了。”

　　通訊器里傳來迪克的輕聲嘆息，“再提醒我一遍，他為什麼要拉上我們？”

　　“……我真的不想當電燈泡。”

　　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連芭芭拉都不太清楚，她只是收到了布魯斯的緊急召喚，加密電話里他語速極快，她只依稀听到和“貓女”、“雙面人”有關。

　　而和迪克不同的是，她明智地選擇不多問。

　　“閉嘴吧，格雷森。”一個暴躁的聲音加入了對話，提醒著大家這不是只有芭芭拉和迪克的通訊頻道，“失憶果然把你的腦子搞壞了。”達米安不耐煩地嗆道。

　　“因為我們同時得到了有關雙面人的情報，他也在找貓女的麻煩——並且，也知道了芬格塔，正帶著自己的手下們往這邊來。”

　　“貓女不想被父親找到的時候，我們自然找不到她！”達米安哼哼著，好像迪克不懂一道小學數學題一樣，“而現在，她露出的馬腳簡單到讓人以為她是故意的！還是在被雙面人追殺的情況下。不是她有什麼意外，就是她在故意引我們去對付雙面人！”

　　“不管是什麼情況，父親都會重視！”

　　達米安　里啪啦說著，簡直停不下來。

　　這小子其實超介意別人說他父親的八卦的。

　　而布魯斯這邊……

　　他本人一直沉默著，仿佛通訊路線里孩子們正在討論的事和他無關一樣。

　　他的確不像前幾個月那樣痛苦了，除了迪克被克格勃野獸擊中的意外，讓他明白他應該更專注之外，瑟琳娜在兩人關系上的退卻，只是再一次證明了他早就確信的事——他無法變得快樂起來。

　　哥譚，和蝙蝠俠的事業，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的確像達米安說的，關于雙面人重新開始作亂的情報太重要，無論如何他今天都會帶著提姆或芭芭拉來。

　　然而他不想承認的是，他暫時還沒想好怎麼重新面對瑟琳娜。

　　所以，叫來的“無關人員”越多，越能讓他專注于案件，從私人關系上脫離出來。

　　此時他耳邊的通訊器里，孩子們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論著，他當然明白迪克看似不會說話，其實是在試圖調節氣氛，讓他輕松點兒——讓所有人都輕松點兒。

　　“不管怎麼說，這都太尷尬了。”這是迪克的聲音，“過會兒，倆人要是直接干柴烈火起來，我們要怎麼退場，嗯？”

　　“�f！你們談論的是父親！”達米安又炸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迪克的聲音里帶著笑，“听阿福的意思，他們婚前那段時間相當膩歪。”

　　“……”

　　“所以我住到泰坦塔了！”

　　……

　　這是一段時間來難得的輕松——布魯斯就由他們去了。

　　“噓，安靜！”一直沒開口的紅羅賓，aka提姆‧德雷克，突然嚴肅插話，“熱成像顯示，前面那棟建築里有一隊人在活動，至少二十人，帶著武器。”

　　此時布魯斯一撥人已經快達到目的地，而提姆所指的建築，就在芬格塔旁邊，是一棟火災後被廢棄的寫字樓，沒燈光，沒暖氣，依然被個別無家可歸的人當做臨時住所。

　　所以是他們的情報有偏差？

　　幾人迅速切換潛行狀態——畢竟都是能一邊聊天一邊制伏搶劫犯的行家里手。

　　多年的默契配合，讓他們不用通話，只用幾個簡單的手勢就能明白布魯斯的臨場策略，幾個無聲的跳躍騰挪後，所有人都潛入建築，並跟蹤著這些活動著的熱成像人影，到達了一個較大的房間——看上去是曾經的會議室。

　　熱成像還顯示，這個房間在這隊武裝人員闖入之前，已有一個熱源在。這個熱源有輕微的顫動，看上去很小很小，小到幾乎要讓提姆以為這是一個暖爐，或者，一只小貓小狗？

　　而當布魯斯一行人借著紅外夜視鏡看清房間里的熱源是什麼時，不可避免地……

　　一！臉！懵！逼！

　　懵逼到直接露餡兒，躲都不躲了。

　　不，N！臉！懵！逼！正反派在這一刻同時懵逼！

　　布魯斯正跟蹤著的這隊武裝人員——以穿著白西服的雙面人為首——看上去比布魯斯他們還要意外！

　　借著雙面人手中電筒的刺眼光源，兩撥人都看到，躺在碩大而空曠的黑暗會議室正中的，是一個在白色毯子上的小襁褓。

　　小襁褓包了兩層，里面是米黃色的，看起來挺精致，而外面另有半截布料，是黑色的，從花紋上看依稀還帶著蕾絲？

　　而襁褓里，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是真的小小的，布魯斯覺得這個小腦袋可能都沒有達米安的手掌大。

　　這個引來了哥譚黑白兩隊浩浩蕩蕩人馬的破敗會議室里，只有一個小嬰兒。

　　——不，看她黏糊糊、貼在腦袋上的頭發，和臉上那幾片白乎乎的……胎脂？

　　這是一個新生兒！？

　　她剛出生多久啊？

　　這個小嬰兒也不哭，睜著幾乎被瞳仁佔滿的眼楮，在小襁褓里安靜地慢慢地努著嘴。

　　和小腦袋一比，她的手反而顯得很大很大，從襁褓邊露出來，慢慢地蜷縮，伸開。

　　雙面人居然下意識地調暗了手電燈光——當然大家後來才知道新生兒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只是這一刻，黑白兩道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懵逼，另外一個跳進幾乎所有人腦子里的意外想法是……這孩子怎麼這麼丑？

　　在他們懵逼這會兒，寶寶已經慢慢閉上眼楮睡著了。

　　然而黑暗騎士和雙面人的兩撥人繼續互相傻瞪著。

　　有幾個反應快的雙面人手下，從對小襁褓的關注里恢復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雙面人，用眼神發問——要打嗎，老大？

　　貓女顯然不在這里，作為曾經的檢察官，雙面人自認為還算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反派，不管這孩子究竟和貓女有沒有關系，他都不屑于沖孩子下手，即使這個孩子可能甚至也許是蝙蝠俠的種。

　　這可是個剛出生的寶寶啊！巴掌大的寶寶啊！他沒瘋成小丑那樣，好嗎？

　　然後呢？不走還能干什麼？跟蝙蝠俠干一架？在對方居然帶齊了夜翼紅羅賓小羅賓和蝙蝠女的情況下？他有什麼好處？

　　為了一個小孩，在羽翼還沒恢復的情況下和蝙蝠俠干架？說出去會被其他人笑話，別想再混大了。

　　幾番靈魂拷問後，雙面人決定還是算了。

　　于是布魯斯他們就在驚訝中，看著雙面人居然帶著手下默默地撤退了？

　　只留下他們，對著一個安靜的小襁褓繼續凌亂著。

　　布魯斯根本不會懷疑這個孩子到底和瑟琳娜有沒有關系，他當然知道有！

　　最外層包裹著這個寶寶的布料，那個蕾絲花紋，正是來自于瑟琳娜離開他當晚所穿的那條黑色婚紗。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而且，這個寶寶有一雙綠眼楮——和她一樣。

　　“阿爾弗雷德……我……”布魯斯在通訊器里呼喚老管家，听上去幾乎是無助的，“她……”

　　“我想是的……布魯斯老爺，這是她的婚紗，”阿福作為夜巡輔佐，已經從蝙蝠頭盔自帶的實時監控看到了一切，“你們……我不知道……”

　　老管家一向沉穩，對各種有關布魯斯的突發狀況都應對有余，然而這一次，他也意外地慌亂了。

　　“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個孩子帶回大宅。”阿福終于穩住了陣腳，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布魯斯的，至少都要先保護好。

　　“照顧一個小寶寶，難不倒我們，布魯斯老爺。”阿福說。

　　作者有話要說︰

　　*接老爺個人刊目前走向，貓女逃婚，夜翼頭部中槍失憶。

　　目前老爺個人刊還在挖大坑，好幾期看的一臉懵逼結果最後是夢境，一直是夢境。這都失戀失了十幾期了吧？垃圾作者也不知道湯姆王到底想下什麼大棋，本文就當AU吧，老爺已經從夢境里逃出來了，夜翼的失憶也恢復了。

　　老爺︰負心女拋夫棄子，求各位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誤）

　　蝙蝠俠好慘一男的！（誤）

第2章 新生兒怎麼抱？

　　小寶寶在他的手掌里看上去就像一個玩具……

　　在“照顧一個小寶寶”究竟難不難的問題上，老管家從來沒有過懷疑，想想吧，一個寶寶總不可能比布魯斯本人還難搞。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某天會在這個問題上被打臉。

　　此時布魯斯這邊，即使雙面人已經老老實實撤走了，然而在這個破敗的、黑　　的會議室里，氣氛也並沒有輕松多少，五位在哥譚名號響當當的義警，正圍成一圈，沉默著面對地上的一個小襁褓——凝重，嚴肅，像在觀察著一枚能毀掉整個哥譚的核/彈。

　　其實，他們只是拒絕承認眼下他們正在互相干瞪眼，等著有人說出第一句話，邁出第一步。

　　當然除了已經幾乎大腦宕機的布魯斯，每個年輕人心里都在大寫加粗咆哮——

　　“布魯斯和阿福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情報是關于貓女的……所以這難道是貓女的孩子？！”

　　“如果是貓女的……那麼……布魯斯……？！”

　　“貓女和布魯斯的孩子啊……嗯……新生兒都這麼丑嗎？”

　　作為合格的蝙蝠集團英雄，他們至少還能維持著面色上的冷靜。

　　無辜的寶寶，繼續在小襁褓里睡著。

　　“Well……”

　　這虛偽的冷靜，其實維持不了多久，迪克（勇敢地）第一個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還很低沉，撕破了黑暗中的沉默——完全不復他剛剛插科打諢的精神頭。

　　“我想我們應該也許……把孩子抱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第一條可操作性非常強的建議。

　　可這些雷厲風行的義警們，繼續干瞪眼。

　　迪克已經不指望布魯斯了——他從沒見過布魯斯什麼時候反應這麼慢過。

　　不了解布魯斯的，還以為他在沉默中運籌帷幄。

　　可迪克在多年的磨合中，已經看出，眼前黑暗騎士這個低頭盯著目標物的背影，顯然已經愣神了。

　　孩子們互相看看，在對方呆愣愣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

　　沒有行動，是因為……不敢。

　　當然應該趕快把小寶寶抱起來，只是沒人敢伸手。

　　抱壞了怎麼辦？！

　　眼前的孩子只是一個新生兒啊！她太小了，迪克發誓他根本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

　　——這麼小的寶寶，應該怎麼抱？！抱哪里？抱錯了怎麼辦？

　　——而且，他們都穿著制服，穿行過整個哥譚，身上早有血啊泥土啊灰塵啊什麼的，這得帶著多少致命病菌啊！

　　這些擔憂都非常務實，也非常準確。

　　迪克的建議提出後，情不自禁、也不約而同地，男孩兒們都默默地轉頭，看向了芭芭拉——甚至連布魯斯也跟著看了過去。

　　“為什麼都在看我？”芭芭拉在面罩後困惑地眨眨眼楮，“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肯定會抱孩子？”

　　芭芭拉無奈地攤手，能分分鐘黑掉一個網絡系統的前“神諭”，不得不承認自己居然存在知識盲區，“我真不會……”

　　大家又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提姆。

　　提姆愣住，“為什麼看我？”

　　他的反應是極快的，馬上想到了可能的原因——這讓他表情相當糾結。

　　“史蒂芬妮嗎？”提姆皺眉，他的女友曾是一個未成年媽媽，當然，孩子可不是他的。

　　“她當初一生下來，孩子就讓人收養了。”

　　“但你陪她生的。”迪克“好心”補充。

　　“……那我也沒學到任何育兒知識。”

　　提姆表示很冤，他可連一片紙尿褲沒換過。

　　而作為長輩的布魯斯，雖然已經成為父親多年，但在育兒經驗上更是零基礎——達米安來到他身邊時，已經是個能對著自己父親舉劍的大孩子了（這莫名的自豪語氣是怎麼回事？）

　　“阿福……”布魯斯只能通過通訊器向老管家遠程求助。

　　阿福至少養大了他，對吧？

　　“……抱歉，布魯斯老爺，”通訊器里，老管家一向冷靜矜持的聲音，泄露出少有的不自信，“我是韋恩家的管家，嗯……不是保姆，當年瑪莎夫人是和一位有經驗保姆一起照顧你的。”

　　老管家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為了安慰布魯斯，把話說的太滿了！他突然意識到，雖然作為一名前特工，旁門左道的知識特別豐富，但他卻居然真的沒有任何關于照顧新生兒的信息積累！

　　布魯斯很無奈，布魯斯很失望——這一個個的居然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來。

　　他還沒來得及從發現自己又當爹的沖擊中恢復過來，不但要深深為貓女的身體狀況擔心，還要挑大梁承擔育兒責任。

　　而且是即時上馬，簡直趕鴨子上架。

　　他深呼吸，走近安靜的小襁褓——襁褓里的小寶寶睡得相當安穩，讓布魯斯突然生出一種……探探她鼻息的沖動？！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在探鼻息之外，還有沒有更高效、更遠程的確認新生兒生命狀態的方法時，襁褓邊兒露出的小腦袋突然開始晃晃。

　　小家伙閉著眼楮，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在襁褓里小幅度地蹭來蹭去。

　　沒等布魯斯說什麼，一聲啼哭響起——這哭聲簡直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小寶寶哭聲的印象和想象。

　　不是“哇哇哇”，而是听上去慘得多的“啊——啊——啊”。

　　聲音不大，小貓一樣，卻啞啞的，撕心裂肺的。

　　小手彎曲、半張著，沒有握成拳頭，在小臉邊輕輕顫抖著。

　　小寶寶持續不斷地哭著，嘴巴都不合，眼楮都不睜。

　　不論是看著還是听著，都太慘了！

　　一群人頓時亂做一團——怎麼辦怎麼辦！

　　簡直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反應最快的提姆，已經調出手臂裝甲上的微型電腦，開始谷歌“如何照顧新生兒”，並一個勁兒地反思為什麼不早點兒這麼做。

　　但他的反應速度也比不過布魯斯——

　　此時蝙蝠俠果斷地打開了正義聯盟的通訊器。

　　“超人，哥譚，快來。”

　　祈使句，命令語氣，簡明扼要而有力。

　　所以超人不到一分鐘就到達現場，完全不值得稱奇。

　　當然超人一看到現場的架勢也有一時間的懵逼，直到迪克為其解釋清楚，都還沒收起臉上的訝異。

　　叫超人來，不是通知他布魯斯可能又當爹了，而是讓他帶孩子的——克拉克畢竟養大了喬。

　　考慮到布魯斯特殊的家庭情況，和這群小年輕的經驗缺乏，克拉克表示相當理解。超人並不會因為蝙蝠俠大半夜把他拽過來幫帶孩子而生氣或者不耐煩。

　　甚至，有一丟丟驕傲——蝙蝠俠搞不定的事，必須由他來幫忙的驕傲。

　　只見克拉克用大手“拿”起小寶寶，小寶寶在他的手掌里看上去就像一個玩具……

　　他一邊對布魯斯展示新生兒的正確抱法，一邊講解著（給蝙蝠俠講解點兒什麼，這可太難得了）

　　“新生兒的頸椎和腰椎還沒發育好，要端著，支撐著脖子和腰部。”

　　“有次我幫助消防員實行緊急接生，他們教我的。”

　　看這奶爸，多專業多貼心。

　　“噓——噓——沒事了，沒事了。”超人小聲地安慰著懷里的寶寶，整個人低低地懸空，輕輕飛著。

　　比最貴的全自動搖搖椅高級多了。

　　這畫面一定會讓全世界女人淪陷的。芭芭拉表示自己是真的很想錄下來私藏。

　　蝙蝠俠不為所動，並露出不認同的眼神。

　　因為超人懷里的寶寶越哭越慘。

　　蝙蝠俠的臉也越來越黑，簡直在無聲質問，你到底會不會哄孩子？！

　　這眼神讓超人如芒在背，他已經從布魯斯的眼楮里看出一種……對他本人並不是一個合格父親的懷疑。

　　超人真的很冤。

　　“……小喬剛出生的時候沒哭成這樣，”他解釋道︰“你當時在場的。”

　　沒錯，布魯斯回憶起了和神奇女俠一起，在孤獨堡壘幫助露易絲生孩子的場景——他當時只負責在堡壘外站崗。

　　但他依舊記得喬剛出生的樣子，是個非常燦爛的寶寶。

　　“我明白了，”布魯斯點點頭，看著超人懷里的孩子，神色凝重，“那一定是她身體不舒服，我們去找湯普金斯醫生！”

　　等等……這個結論是怎麼跳躍的？

第3章 阿氏評分？

　　“她一直在哭。她不正常。”

　　兩人就究竟要不要去找湯普金斯醫生進行了短暫的爭論——一個嚴肅地敲手指，一個抱著娃，焦急地晃悠，簡直像在育兒上焦頭爛額的新手爸媽……

　　然而克拉克並不是新手，想想喬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克拉克的意思是給他點時間，一會兒就行，小嬰兒又不是什麼機器設備，調一下，就會有立竿見影的改變，從哭到不哭也得有個過程。

　　“那為什麼喬剛出生的時候就不哭？”

　　當年露易絲生產的時候，布魯斯在孤獨堡壘外站崗，一直站到喬出生後幾個小時，通訊器中，除了喬剛剛從露易絲肚子里出來的時候嚎了幾嗓子，之後小喬就沒再哭過——布魯斯因此認為這才是一個健康寶寶的正常狀態。

　　“喬不是……”克拉克嘆氣，“喬不是普通的孩子，布魯斯。”

　　不管怎麼說，小喬也是有一半的氪星血統在的，新生兒狀態就和普通地球人孩子不一樣——不，小喬根本沒有“新生兒”階段。

　　一出生，往陽光下一擱，直接咯咯笑，翻個身，爬走了。

　　所以，克拉克在育兒上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過來人——其經驗完全不具備任何普適性。

　　當然單身直男布魯斯眼下也根本不知道寶寶從只能躺著，到學會翻身，都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只是，克拉克那句“喬不是普通孩子……”怎麼听上去那麼讓人不舒服呢？

　　我布魯斯‧韋恩的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即使是蝙蝠俠，在對孩子的期望上，也是不能免俗的……

　　此時超人懷里的寶寶，哭聲听起來已經越來越啞，小嘴大張著，眼楮擠成細細的兩條縫，比撕心裂肺更提高一個度，看得人心都要揪起來了。

　　布魯斯臉上寫滿了焦慮，和對超人哄娃能力的不信任——除此之外，還有對其基本常識缺乏的失望。

　　新生兒非常脆弱，稍微有什麼疏忽和閃失，可有生命危險，這是基本常識吧？

　　她不舒服，又不會說，只能哭，這也是基本常識吧？

　　哭成這樣，怎麼可能正常！

　　而且她哭的好可憐，有氣無力的，電視里的寶寶一哭起來不都挺嘹亮的嗎？

　　超人此時也不好過，五雙眼楮盯著他哄娃，壓力實在太大了，而普通地球寶寶也的確太軟太小太脆弱了。

　　而且這個小家伙一出生，就被帶到眼前這個髒亂差的環境下（甚至有可能是直接出生在這里的）。

　　這個破敗的哥譚建築連基本的清潔衛生條件都不具備，萬一感染呢？新生兒抵抗力那麼弱，一個在成年人身上再普通不過的病毒，都可能送一個寶寶去上帝那里……

　　想到這里，超人也慌了，這孩子哭得如此絕望，一定是哪里不對。

　　必須立刻馬上把寶寶送到湯普金斯醫生那里！

　　布魯斯遠程啟動了蝙蝠車，讓其自動駕駛到這里——總不能還像來的時候一樣，用抓鉤槍帶著寶寶在哥譚樓頂飛奔吧？

　　他正準備讓迪克接過襁褓（超人的新生兒抱姿教學都听了吧？），跳上蝙蝠車就出發，突然收到了阿福通過通訊器傳來的提醒。

　　“蝙蝠車的速度快，剎車也過于靈敏，設計過程中也從未將減震作為第一考慮要素——我當然相信迪克少爺的臂力，然而對于嬰兒，急剎或者撞擊造成的沖擊力是相當可怕的……”

　　“不止針對蝙蝠車，哥譚的產婦們出院都必須準備嬰兒安全提籃，才能把寶寶帶出去。”

　　當年瑪莎夫人的嬰兒安全提籃都是阿福去采購的。

　　蝙蝠俠的確總是準備周全，可他不管多周全多縝密，也不可能在蝙蝠車上準備一個嬰兒提籃吧？！

　　這怎麼辦，沒有提籃不能坐車！哪怕是水陸空三棲的蝙蝠車！

　　不能坐車的話……能不能坐超人啊？

　　超人都能上樹救貓，抱個寶寶飛的精細度還是有的吧？

　　也只能這樣了，寶寶在整個關于交通方式的探討中，依舊呀呀地哭著，听得人心疼。

　　所以蝙蝠車也不用了，除了超人之外的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抓鉤槍抄近道，向著湯普金斯醫生的診所趕去。

　　只有迪克，在一團慌亂焦急中，注意到了達米安的過分安靜。

　　一向熱衷于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他，從一行人發現寶寶後，就沒再說過話。

　　這會兒他看上去木木的，默默地跟著大家行動。

　　#論二胎出生後，對一胎進行及時心理疏導的必要性。#

　　******************

　　湯普金斯醫生在睡衣外面套上白大褂，急匆匆沖出門。

　　多年為布魯斯他們進行深夜緊急搶救，湯普金斯醫生早就有了應急預案，擔架都準備好了。

　　她已經接到了布魯斯要來找她的電話，電話里的背景音有呼呼的風聲，這聲音湯普金斯醫生再熟悉不過了。顯然，布魯斯正在哥譚的樓宇間跳躍。

　　情況一定相當緊急。

　　可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在看到來人時，也禁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這陣仗太嚇人了，什麼級別的意外會需要出動超人？

　　她當然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超人懷里的寶寶。

　　布魯斯幾乎後腳就到，雙腳還沒沾地，就對湯普金斯醫生嚴肅地匯報起了小“病患”的情況。

　　“她一直在哭。她不正常。”

　　一有治療需求就找湯普金斯醫生，已經是蝙蝠俠和羅賓們的習慣——這些年來，多少次把布魯斯他們從死神手下扯回來，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早就在各種各樣的真人實踐中，練就了純熟的藝術，開胸開顱接骨、心肺復甦、腹腔修補……可謂樣樣精通。

　　可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並不是一個兒科醫生，更不是新生兒科的——你不能要求一個人全能，她不是超人，再說了，就算超人也不懂兒科。

　　然而布魯斯以第一級別的嚴肅和誠懇，請求萊斯利先進行一些基本的檢查——小寶寶的病，耽誤不得。

　　寶寶此時已經被超人帶進診所里儀器最全的搶救室，哭得要上不來氣了，萊斯利醫生消毒過雙手，輕手輕腳地解開襁褓，小心翼翼地查看著。

　　“不知道出生的具體時間，新生兒阿氏評分無法準確做……目前來看，皮膚顏色，心率都正常，對刺激也有反應，肌肉張力和哭聲也在正常範圍……更詳細的檢查需要設備，但我這里還沒有專門給新生兒用的儀器。我聯系一個哥譚醫院的熟人，看我們能不能晚上潛入新生兒科……”

　　她快速地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

　　“給我列一個單子，我馬上在大宅采購一整套NICU設備。”布魯斯干脆利落地說。

　　NICU，新生兒重癥監護病房，對一個大型綜合醫院來說都是一筆巨額投資，anyway，這可是布魯斯‧韋恩。

　　采購設備也需要時間，這會兒不是炫富的時候。

　　萊斯利醫生拿出手機，翻動著哥譚醫院熟人的電話，她只是隨口一句，真的是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多久前喂的？”

　　眾人︰？？？

　　萊斯利醫生翻動手機通訊錄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是吧？！不會吧？！不能吧？！

　　“……布魯斯，”萊斯利醫生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問蝙蝠俠下面這個問題。

　　“你們是不是沒有喂她？她是不是餓了？”

第4章 奶粉怎麼沖？

　　就……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專業詞匯？

　　蝙蝠俠︰“？？？”

　　蝙蝠俠︰“！！！”

　　黑暗騎士難得地困惑；

　　繼而難得地恍然大悟；

　　最後不可避免地，難得地覺得自己傻過了所羅門‧格蘭迪。

　　不——即便是所羅門‧格蘭迪，都懂得喂自己的孩子吧！？

　　還好蝙蝠俠有面罩，保護住了他此時呆若木雞的表情。

　　然而超人沒有面罩，所以萊斯利醫生就看到了超人的表情，呆呆的，這一瞬間，看上去簡直和比扎羅沒有區別。

　　其他人也都徹底愣住——

　　然後下一秒就馬上陷入新一輪的慌亂！！！

　　我們！居然！把寶寶餓著了！

　　這麼一個人類最最最基本的需求，都滿足不了人家！

　　連遠在蝙蝠洞的阿福，都深深皺眉，進行著自我剖析和自我批判。

　　湯普金斯醫生無奈扶額，今天的蝙蝠集團整體都不太靠得住。

　　果然任何男人放在育兒這件事上都是天然白痴——世界第一偵探蝙蝠俠也不例外。

　　該說男人這個物種被女人慣壞了嗎？

　　寶寶餓了當然要馬上喂，一刻都不能耽誤，這哭聲听得人心疼。

　　那麼問題來了。

　　喂啥？

　　從發現寶寶到現在一直都最給力的提姆——aka最像蝙蝠俠的羅賓——自告奮勇。

　　“我萬能腰帶里有營養液。”

　　韋恩公司高科技產品線出品，口味清淡，能量密集，儲存在經由布魯斯親自設計、使用了氪星材料的保鮮包裝里，故沒有任何添加劑。

　　不僅是長時間夜巡和盯梢時補充能量和水分的最佳選擇，更是受重傷時最可靠有效的營養來源。

　　在提姆的邏輯里，寶寶沒有牙、不會咀嚼，這個營養液……well，當然是他們手邊最有營養的東西，液態的，連小奶貓都能吃，沒毛病。

　　在各種最艱難環境里歷練過的夜翼也覺得沒毛病。

　　至于還懵懵的達米安？

　　首先他是在孵化器里度過整個胎兒時期的，然後一出生就被母親放進了湖水里——這是對他“力量”的考驗。

　　哦，忘了提了，母親當時直接反手殺掉了一位和她育兒理念不同的保姆——這個年輕保姆試圖提醒母親不能把他放進湖水——小保姆直接死在了水里，達米安本人的第一口食物大概是小保姆的血。

　　所以他就更覺得營養液沒毛病了。

　　而芭芭拉，大概是身為女人的直覺，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對，但這個邏輯卻是沒毛病的（大概？），要是能給她幾分鐘查查資料該多好。

　　這群人操心的事都太宏觀太嚴肅了，目前還沒人懂得精細喂養的問題。

　　因此，眾人真的不明白為何會收獲萊斯利醫生一枚仿若看傻X的表情。

　　“沒有母乳，當然要喂配方奶粉！”

　　“怎麼能喂營養液呢？！”

　　喂寶寶吃奶，這不是普通人都懂得的基本常識麼？！

　　當然她暫時忘記了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

　　萊斯利‧湯普金斯很崩潰，即使她不是兒科醫生——所有在醫學院學的兒科知識也在多年沒有臨床實踐後還給了老師——也沒養過孩子，但她真的想不到這群義警和超英居然要給寶寶喂營養液？！

　　又一陣慌亂，和互相傻看，同時伴隨著寶寶鍥而不舍的哭聲。

　　那麼問題又來了。

　　現在是哥譚夜里三點多，大半夜的，去哪里搞奶粉？

　　布魯斯反應相當快，直接“拿”過超人懷里的寶寶，指派超人飛到歐洲或者亞洲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總之，就是現在處于營業時間的地球任意地點，搞一罐奶粉回來！

　　立刻！馬上！

　　克拉克當然立即執行，用和閃電俠差不多的速度，飛到了法蘭克福，這時候是德國的早上9點多，各種超市商店剛剛開始營業不久。

　　隨便找了一家最方便的超市，超人瞬間換衣，以克拉克的形態，沖進店里，正準備拿罐奶粉就立馬飛走——

　　可是！戴眼鏡的記者對著從頭到尾整整兩貨架滿滿的罐子，傻眼了。

　　就是嬰兒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品種？！

　　露易絲當初是母乳的，他也沒操心過這些——有老婆就是好！

　　Anyway，克拉克推了推眼鏡，這可是給布魯斯家喝的奶粉，拿最貴的就對了。

　　好在這些罐子上都寫得清清楚楚——0-6個月，0-12個月等等，克拉克不至于拿錯，他沒這麼笨好嗎？

　　他甚至還記得同時買好奶瓶，也因為材質種類繁多的程度而驚訝了一番——玻璃的、　膠的、塑料的……

　　管它什麼材質，克拉克的選擇標準依然只有一條——挑店里最貴的拿。拿的時候為小嬰兒的東西居然能賣這麼貴而驚訝了一番

　　而且奶瓶居然也分月齡？！克拉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這要是買錯了肯定要被布魯斯瞪，還好作為記者，養成了細心觀察的習慣，他今天可真學到了不少新知識。

　　當年小喬的奶瓶是他直接用氪星材料做了一個——壓根兒沒想過去買。

　　地球寶寶的東西，小喬大概輕輕捏一下就壞了。

　　結賬、付款、換衣起飛，不到五分鐘，超人就帶著奶粉和奶瓶（最貴的！）重新出現了萊斯利醫生的診所，克拉克對自己的周全考慮相當滿意。

　　或許是布魯斯的手套和胸甲太過冰冷堅硬，寶寶並不能被哄好，吃不到東西，還是時不時嚶嚶地哭幾聲，听上去都有氣無力的。

　　不用誰囑咐，克拉克打開罐子，往奶瓶里倒了幾勺奶粉，然後接過萊斯利醫生提前準備好的水，並用熱視線加熱。

　　不……熱過頭了，趕快冰凍呼吸吹吹涼。

　　超人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

　　穿著紅藍制服的超人，在為一瓶奶粉手忙腳亂；而黑漆漆的蝙蝠俠，抱著一個奶黃色的小襁褓，姿勢比趴在最不舒服的滴水石獸上還僵硬，正無措地慢慢來回走動，按照模模糊糊的印象——在電視里和媒體上看過的母親哄孩子的形象——輕輕地拍拍，嘴里發出噓噓的聲音。

　　可這本應有安撫效果的聲音，通過蝙蝠俠頭盔上的變聲裝置傳出來，就又低沉又沙啞了——這真的哄不了孩子，沒有任何安撫效果，倒能把幾個阿卡姆的囚犯嚇得抖抖。

　　被世界最佳拍檔（不專業地）伺候著，該說這寶寶是幸福，還是不幸福？

　　小寶寶當然不知道這兩位在地球上的地位，對她來說，冷冰冰硬邦邦的手套不舒服，更吃不到neinei。

　　哇——委屈！哭哭！

　　露出來的小臉皺在一起，哭得讓人心顫。

　　哭的認真，哭得鍥而不舍。

　　另外幾個人想幫忙都幫不上，好在執行力強的提姆和芭芭拉，已經埋頭認真地查起了新生兒相關資料。

　　最靠譜的迪克（相對來說），拿起放在一邊的奶粉罐子，讀著背後的說明。

　　奶瓶終于摸起來不燙手了，克拉克趕快遞給布魯斯——

　　兩個反對聲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提姆和迪克。

　　“等等！那瓶奶粉不能喝了！”

　　迪克指指奶粉罐︰“這里有沖泡說明，要一平勺兌30ml水，還要40度沖泡？”

　　“你兌了幾勺？”

　　克拉克撓撓頭，他兌了好幾勺，遠遠超過了這個比例——怕孩子餓啊，你看餓這麼久了。

　　提姆念著自己剛剛查到的資料，“過高的奶粉濃度會導致嬰兒腸道的滲透壓失衡，甚至會引起小腸壞死……”

　　布魯斯的瞪視已經射了過來，質問，聲音低沉，“你不是養過一個孩子了嗎？！”

　　“我們當時是在孤獨堡壘里養的……有露易絲，也有機器人。”克拉克臉都要紅了，“而且……小喬隨我，只要有陽光，其實並不太需要食物。”

　　“而且還要先準備好水，再倒奶粉進去……”迪克繼續念著罐子後的說明。

　　所有男人，都從來不知道泡個奶粉這麼講究。還以為跟泡早餐麥片似的，先兌麥片還是先兌奶全憑個人喜好。

　　芭芭拉，年輕小姑娘，也不懂；而萊斯利醫生，不管多全能，在新生兒的喂養和照顧上，也不可能比一個產科護士專業。

　　幾位超英終于按照說明沖好了一杯符合標準的奶粉，寶寶也終于得到了口糧，吃了沒幾口，就閉上眼楮睡了。

　　一群人終于松了口氣，迪克順手翻動著奶粉罐。

　　“這是什麼水解蛋白、防過敏奶粉？”

　　水解蛋白，布魯斯懂；防過敏，布魯斯也懂。

　　和嬰兒奶粉組合在一起，就讓人迷惑了。

　　�I@#￥%&*￥#@……

　　就……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專業詞匯？

　　面對整整一大片知識盲區，世界第一偵探感到了久違的茫然。

　　而克拉克後來才知道，他應該直接拿幾瓶液態配方奶，所有關于沖奶粉的爭論就都省了……

第5章 skin to skin

　　加衣服！趕緊裹起來！快把你的披風脫了！

　　偌大的蝙蝠洞里安靜異常，阿福的聲音從電腦旁幽幽傳來，“DNA鑒定結果出來了，布魯斯老爺。”

　　此時阿福正面對著蝙蝠電腦的碩大屏幕，周遭的光源就只有這正發出藍色熒光的DNA鑒定結果頁面，這讓他大部分臉都隱藏在陰影里，表情難以捉摸。

　　“她是你的……女兒。”

　　阿福的話語就像掉入了馬里亞納海溝。

　　一——片——沉——默——

　　好似蝙蝠洞里就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樣。

　　此時的蝙蝠洞里當然不是只有阿福一個人，除了蝙蝠電腦，還有另一小片光源，即蝙蝠洞里距停車坪不遠處，用來給蝙蝠俠和羅賓們救命用的小型臨時手術台。

　　一行人已經帶著睡著的寶寶回了蝙蝠洞——當然是由超人抱著低速飛回來的。眼下寶寶正躺在這個臨時手術台上，孤零零地，還包裹在她被找到時的奶黃色襁褓里。

　　說“孤零零”的，其實也不準確——環繞著寶寶站著的，可是有超人和蝙蝠俠，以及另外四位年輕英雄。

　　他們神色的嚴肅程度，依舊像在圍觀一顆核/彈。

　　年輕英雄——迪克、芭芭拉、提姆，看這會兒沒人說話，也不敢出聲，只能悄咪咪地互相看看。

　　另一位年輕英雄——達米安，撇著嘴，不想出聲，盯著寶寶，眼神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唯一一位敢出聲的克拉克aka超人，勇敢而溫暖，將活躍氣氛視為己任，輕輕拍拍話題主人公——蝙蝠俠的肩膀。

　　“恭喜你，布魯斯，”他誠懇地說︰“我很高興，能在這里分享你初為人父的喜悅！”

　　這時他的超級听力突然感覺到了對面一個快了半拍的心跳，他趕快瞥了一眼心跳的主人達米安，清清嗓子，尷尬地改口，“呃……嗯哼……再為人父的喜悅。”

　　達米安送給超人一個白眼。

　　“母親呢？”布魯斯終于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了，他的頭盔還沒摘，聲音依舊是經過處理的沙啞低沉，听不出情緒。

　　“是瑟琳娜‧凱爾，布魯斯老爺，”阿福輕嘆，“莊園的枕頭上有她的頭發，在你的授意下，當時就保存了。”

　　誰也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種事情上派上了用場。

　　只是，看寶寶臉上的胎脂，和黏糊糊的頭發，顯然瑟琳娜剛生了寶寶沒多久，她能去哪里？

　　“我們在你和超人送孩子回莊園的時候，搜索了附近的街區，”迪克向布魯斯匯報道︰“沒有發現任何貓女的蹤跡。”

　　“當務之急，是給孩子找個兒科醫生，做一些必要的新生兒檢查。”萊斯利醫生在一旁建議道，她不放心，也跟著回了莊園——一旦所有醫療問題都聚焦到新生兒這個珍貴而脆弱的群體上，萊斯利醫生浩瀚的醫療知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幾十年從醫生涯從來沒覺得這麼無能過。

　　——兒科同行的地位不容小覷。

　　然而蝙蝠集團的幾人一合計，都明白了這個時候恰恰找不了兒科醫生——至少不能請到莊園里，莊園里的秘密太多了。

　　之前，蝙蝠俠和貓女要結婚的消息並沒有刻意隱藏，不僅貝恩、企鵝人這些反派知道，連戈登警長都听說了。

　　但對外布魯斯‧韋恩的身份依然是單身。

　　找到寶寶的現場已經被雙面人“圍觀”，誰知道這時候“貓女生了蝙蝠俠的孩子”這個新聞已經在哥譚地下傳播到哪兒了。

　　這時候不經詳細的背景調查，就趕時間在哥譚找一個兒科私人醫生上門，風險實在太大，會把所有人置于不可預知的危險中。

　　那就只能抱著去兒科醫生的診所。而且，還暫時只能以蝙蝠俠的身份去。

　　說去就去，寶寶就這樣再次由超人抱著，采用了空中交通的形式，連夜向萊斯利醫生介紹的兒科醫生趕去。

　　#目前，兒童保護機構、交通部，都沒人能定義“坐超人”究竟符不符合嬰兒安全出行的方式。#

　　****************

　　伊芙琳‧梅森，哥譚醫院合作兒科醫生之一，雖然在父親老梅森醫生意外過世後，伊芙琳繼承了他的診所，但在哥譚醫院生產的產婦選她的寥寥無幾。

　　大概是因為她在哥譚醫院的宣傳冊上笑得不夠“慈眉善目”吧，伊芙琳一直堅持這麼認為。拒絕承認是因為自己太年輕——太年輕這個原因真的無解，只能等她熬到歲數。

　　這就太令人絕望了。

　　所以當她半夜接到哥譚醫學界翹楚的湯普金斯醫生的電話，說要介紹一個小客戶來，別提多驚訝了。湯普金斯醫生和父親曾是同學，但伊芙琳自己和她並沒有過多交集。

　　伊芙琳穿好白大褂，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現在是半夜四點多，深夜坐診，而且是湯普金斯醫生介紹過來的，這讓她壓力山大。

　　而當她看到紅披風藍制服悠悠地降落在診所的大窗戶前，以及之後流暢地駛入診所停車位的蝙蝠車，手里的咖啡直接灑了——是帶著杯子一起扔出去的！

　　#蝙蝠俠倒車入庫的技術比她強多了#

　　“呃……呃……”

　　伊芙琳因為震驚而大張的嘴巴，直到超人（！）抱著一個襁褓，尾隨蝙蝠俠（！）進入診所，甚至直到夜翼走過來跟她握手，都沒合上。

　　這什麼情況？

　　為什麼是我？

　　天啦天啦，我要不要搞個簽名？

　　天啦天啦，蝙蝠俠好嚇人！

　　年輕女醫生呆愣當場，這讓布魯斯在面具後皺起眉頭，這小醫生靠譜嗎？

　　“抱歉深夜打擾，醫生，”夜翼友好而熱情地上下搖晃著伊芙琳的手，“還有我們必須帶著面具，但我向你保證我們出門前都消過毒了。”

　　“湯普金斯醫生介紹我們過來的，這里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需要你的幫助。”超人向伊芙琳的方向輕輕舉了舉小襁褓。

　　超人的話語讓伊芙琳終于看清了襁褓里的小臉蛋，當然也看到了未經清理的胎脂，這讓她迅速清醒，切換到看診模式。

　　“好的，好的，”她推出辦公室角落里一早準備好的醫院專用新生兒護理床，“把她放上來吧。”

　　布魯斯第一次注意到這種新生兒專用器具——一個透明的小床床，樹脂材料，底部鋪了軟硬適中的粉色床墊。下面是四個腳輪，腳輪和小床中間甚至還帶著一個儲物小格子。

　　出于急需采購嬰兒用品的心理，布魯斯張口就問︰“這個推車床賣嗎？”

　　為了交易達成的急迫性，末了他還加了一句，“你隨便開個價。”

　　伊芙琳︰？？？

　　何止這個床，整個診所的設備，布魯斯表示他今晚都想買走！

　　超人適時出馬，表示不要干擾醫生，給寶寶檢查更重要，才壓住了布魯斯的購物欲。

　　看寶寶正睡的安穩，伊芙琳就先拿出統一的表格，開始詢問一些基本問題。

　　當然湯普金斯醫生一開始就交代過少問不必要的問題，而在見到了這次來的重量級人物後，伊芙琳自己也不會問多余的問題，就比如“這孩子的父親和母親是誰？”

　　她接下來要問的可都是和診療密切相關的關鍵性問題。

　　“幾點出生的？出生多久了？”

　　——沉默——

　　“乙肝疫苗打了嗎？”

　　——沉默——

　　“排胎便了嗎？”

　　——沉默——黑披風晃了晃

　　“尿了嗎？”

　　——沉默——夜翼撓了撓頭

　　所以……基本上……蝙蝠俠啥也不知道……

　　OK吧，伊芙琳對著無從下手的“基本情況”表格皺皺眉。

　　啥也不懂‧蝙蝠俠，就這樣被一個兒科醫生嫌棄了。

　　沒辦法，伊芙琳只能憑經驗檢查，先量個體溫——額溫槍一掃，偏低。

　　考慮到超人剛剛介紹過的寶寶被找到時的惡劣環境，此時寶寶又睡得分外安穩，伊芙琳擔心寶寶這是在嗜睡。

　　伊芙琳摸摸寶寶的小手，輕柔喚醒。幸運的是，寶寶能夠被叫醒，她安靜地睜睜眼，手指無意識地緩慢抓抓。

　　听完醫生的解釋，布魯斯真切地著急了。

　　所以是在餓到了這個孩子之後，又凍到了人家？

　　加衣服！趕緊裹起來！超人把你的披風脫了！

　　“新生兒調節體溫的能力較成人差，這時候給她加衣，只是相當于把冷氣包裹起來，你需要幫助她升高體溫後，再加衣。”伊芙琳解釋道。她居然在教哥譚的黑暗騎士育兒知識，這讓她心情十分微妙。

　　怎麼幫助升溫？拿手捂熱？

　　“她剛出生沒多久，從胎脂和胎毛上看，我推測她很有可能是在預產期前出生的，我建議做skin to skin（母嬰肌膚接觸）。”

　　伊芙琳按照經驗和醫院的常用流程，提出著專業而恰當的建議。

　　“什麼是skin to skin？”熱愛學習的夜翼第一個發問。

　　“skin to skin就是脫掉寶寶的包裹和衣物，將她俯臥，放置于母親的胸前，進行直接的皮膚接觸，再蓋上溫暖干燥的毯子。”

　　“媽媽的子宮是非常溫暖的，剛出生的寶寶容易熱量流失，此外，肌膚接觸也能夠幫助初生寶寶適應子宮外的新環境，增加她的安全感。所以……是的，我們在醫院里都會推薦新生兒和媽媽做skin to skin，當然爸爸也可以，特別是在剖宮產的情況下。”

　　這一段話伊芙琳說得非常流暢，她們兒科醫生都是這麼為新手爸媽介紹的。

　　可她一說完，就覺得哪里不對，就覺得緊張異常。

　　她這是……正在要求超人或者蝙蝠俠或者夜翼，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評論！愛你們！

　　伊芙琳︰我發誓我的建議是專業的，不是為了男色……（誤）

第6章 pp護理？

　　這一夜踫到的嶄新課題真的是太多了

　　按照小醫生的解釋，skin to skin不僅有助于提高寶寶的體溫，而且是在嬰兒出生後，提高母嬰和父嬰聯結的一種非常好的方式。

　　那麼自然而然地，skin to skin當然要由血緣最親的人來做——也就是寶寶的父親，布魯斯本人。

　　總不能一個由叔叔或者一個哥哥來越俎代庖吧？

　　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毫無障礙，非常自覺。

　　至于布魯斯本人有沒有進入角色，他們就不知道了。

　　但是吧，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還都明白，讓布魯斯當著一個不認識的小醫生的面脫衣服？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綜合考慮之下，克拉克自告奮勇，首先舉起了手。

　　“我可以做。”超人的大手已經開始撥動腰帶了，話說伊芙琳一直特別想知道超人這制服要怎麼脫……天啦天啦，她一天天的腦子里都在想什麼？

　　伊芙琳強迫自己嚴肅再嚴肅，她真的是一個專業的兒科醫生！

　　“我來吧，我甚至可以自由調節體溫，你說需要多少度，醫生？”超人熱情洋溢。

　　自由調節體溫？所以超人還有保溫箱的功能……useful

　　迪克情不自禁地聯想著。

　　然而迪克又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你的皮膚會不會太硬了，鋼鐵之軀？”

　　這能讓子彈射上去都邦邦響，彈回來還變形的鋼鐵胸膛，寶寶躺上去，不就跟躺鋼板上一樣麼？

　　調節體溫又如何，對寶寶來說，也只是躺在了發燙的鋼板上，完全背離了skin to skin的初衷。

　　對超人的自告奮勇，夜翼提出了反對意見，並同時舉起了手，“還是我來吧”

　　只是脫個上衣，露出胸膛給寶寶暖暖，只要留著臉上的眼罩面具，就不會泄露身份。

　　鑒于寶寶的媽媽不在，這三人誰來，對于伊芙琳來說真的都一樣——顯然這寶寶不是超人的，不然這就是鋼鐵寶寶，鋼鐵寶寶和鋼鐵胸膛正搭配；而布魯德海文的義警夜翼也太年輕，不像是能當爸爸的樣子。

　　至于哥譚最恐怖的黑暗騎士？伊芙琳表示她根本沒想過蝙蝠俠會是這個襁褓里小天使的爸爸。

　　太驚悚了好嗎？

　　哥譚人從來沒想過蝙蝠俠身邊的羅賓會是他的兒子——羅賓是助手，怎麼可能是兒子。

　　既然無所謂是誰，那要不……一個一個來，看誰合適？看寶寶在誰身上更舒適？

　　你得讓寶寶自己挑。

　　伊芙琳發誓這個醫療建議是專業的，但真要提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然而還沒等她攢夠足夠厚的臉皮（和膽量）要求三位超英都脫了，讓寶寶試試，一直沒說話的蝙蝠俠，用面具下低沉的電子音宣布——

　　“不，還是我來。”

　　既然身為爸爸的布魯斯站出來了，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就自動靠邊兒了。

　　看到超人和夜翼都默認了這個安排，伊芙琳忽然有了一種詭異的聯想——天啦天啦，她是不是知道了點兒什麼？

　　這孩子是蝙蝠俠的？！！！

　　蝙蝠俠？！

　　有了？！

　　一個女兒？！

　　？？？！！！

　　作為恐怖的代名詞，蝙蝠俠在坊間有各種各樣非人類的傳說，甚至還有人說他根本就是一只吸血鬼什麼的……

　　而他現在、居然、有了一個女兒？

　　伊芙琳情不自禁地，看看小推車床里的軟軟小小的寶寶，再看看蝙蝠俠……要把眼前這兩人聯想到一塊兒實在太難了。

　　所以……蝙蝠俠有正常的……well……繁殖功能？

　　拋開腦子里亂七八糟、不合時宜的想法，伊芙琳馬上再次進入“兒科醫生”狀態。

　　她將蝙蝠俠引導到診室中央的病床前，打算指導他脫了上衣後半躺下。

　　“您可以留著頭罩，呃……蝙蝠先生？”

　　對方怎麼可能摘頭罩，伊芙琳感覺自己的這句話簡直多此一舉。

　　離近看這位哥譚的恐怖傳說，讓年輕的兒科醫生感覺非常微妙，特別是在對方正在兒科診室里乖乖任由她指揮時——在高大而壓迫的身形，一看就沉甸甸的披風之外，蝙蝠俠顯然只是一個穿著制服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是吸血鬼？）。當然這制服從細節看，就肉眼可見地十分高級，造價不菲。

　　或許是怕驚擾到寶寶，蝙蝠俠此時正細致地一片片“卸下”自己的上半身制服——從帶著尖刃和某些高科技機關的前臂裝甲和手套，再到有著蝙蝠標志的胸甲和披風，最後是鼓鼓囊囊的腰帶。

　　制服顯然硬邦邦的材質，讓伊芙琳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盔甲。

　　接著，蝙蝠俠本人的胸膛和背部，就在伊芙琳一臂遠的前方顯露了出來……

　　眼前的畫面，讓從小就跟著父親見慣了各種各樣病例的梅森醫生，都停頓了半秒的呼吸。

　　這個穿著制服打擊罪犯的男人，胸膛、手臂、背部，都被各種各樣的疤痕“裝飾”；作為醫生，伊芙琳一眼就看出這些疤痕分別來自子彈、刀割、火燒、摩擦、甚至利器的尖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蝙蝠俠本人完全可以憑親身體會寫一本《肉/體傷害全書》。

　　究竟是什麼動力，讓一個普通人，會為了一個城市的安寧犧牲到這種程度？

　　蝙蝠俠本人看上去完全不為此困擾，哪怕年輕醫生的視線情不自禁地鎖定在他的傷疤上，來來回回地看，他依舊保持著冷靜淡然的態度。

　　他拿著自己的制服，“我應該把它們放到哪兒，醫生？”

　　“呃……”伊芙琳眨眨眼，突然從恍惚和震驚中回過神來——老天，她居然盯著對方的傷疤毫不避諱地看了半天，這也太不禮貌了。

　　慚愧讓她的臉發燙，她伸手去接蝙蝠俠手里的制服，要收到病床邊。

　　卻被夜翼搶了先——

　　“我來，梅森醫生，”夜翼在伊芙琳之前接過了蝙蝠俠的制服，“這些你拿不動的。”

　　*********************

　　等到蝙蝠俠本人在病床上半躺好，伊芙琳從剛才的震驚中整理整理心情，開始為寶寶做skin to skin的準備工作。

　　解開小襁褓，拿手邊的儀器順便掃個額頭、胸口和腿的黃疸值——正常範圍內。

　　寶寶只帶著一個紙尿褲，沒穿小衣服，整個過程寶寶非常乖，沒睜眼，眯成一條縫，張張嘴，腿和腳慢慢地蹭蹭，發出微弱的“哎——哎——”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克拉克和迪克眼里，果然兒科醫生比他們都嫻熟多了。

　　正要把寶寶往病床上半躺著的蝙蝠俠那里抱過去，伊芙麗突然心念一動，習慣性地打開紙尿褲檢查一下——

　　赫然發現，寶寶屁股下面，有一小坨黑色的便便……

　　一部分黏在寶寶的屁股上，都已經干了。

　　Well……最起碼他們現在知道寶寶排過了胎便了……

　　再掂掂紙尿褲的重量，考慮到小寶寶一次的尿量，這張紙尿褲最起碼吸收了5、6次小便。

　　再瞅瞅寶寶的屁屁，已經紅了！

　　這是多久沒給寶寶換過紙尿褲啊。

　　“你們怎麼……寶寶拉了呀！好久了！”

　　作為兒科醫生，伊芙琳經常被某些家長不負責任的行為激怒，就如同現在，無名火那是蹭蹭地冒

　　——請問她可以訓斥蝙蝠俠嗎？可以嗎？！

　　而且這是個女寶寶，私/處需要更細致的護理。

　　一時發火一時爽，然而考慮到對方能一拳打趴一個罪犯，伊芙琳決定還是壓制住沖蝙蝠俠嚷嚷的沖動。

　　蝙蝠俠，又一次被兒科醫生嫌棄了。

　　克拉克當然能從醫生升高的體溫，和加速的心跳明白對方正在氣頭上，他瞥了一眼馬上正襟危坐的布魯斯。

　　像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新生兒的紙尿褲最好經常換，”她委婉地說，然而語氣上，卻是忍不住地嚴厲，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種，“不然會有尿布疹，也就是紅屁股。尿液里的東西自然分解，會刺激寶寶嬌嫩的皮膚……”

　　她深吸一口氣，一邊說，一邊給三位超英演示如何換紙尿褲。

　　“有大便的紙尿褲，更要盡快、馬上換！……”

　　“糞便中含有的助消化物質更侵蝕皮膚！……”

　　“每次大便後，要給寶寶洗pp，即柔軟的布沾水擦拭，濕巾、棉柔巾沾水都是可以的……”

　　“女寶寶要從前往後擦，有條件的話，每次都能用流動的水洗洗是最好的……”

　　一個喂奶問題就被難倒的布魯斯，表示這一夜踫到的嶄新課題真的是太多了，簡直讓人招架不住啊！

　　機智如他也是需要時間學習的。

　　然而現在他正被“寶寶pp護理”的各種要點轟炸……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正在听這些？

　　迪克你怎麼除了不停點頭，還拿出一支筆做起了筆記？！

　　還有克拉克你怎麼一點兒用都沒有？你到底養沒養過孩子？

　　超人真的很冤，喬和地球寶寶真的不一樣，此時的克拉克，尚且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跌落至嫌棄鏈的底端。

第7章 嬰兒盒子？（捉蟲）

　　除非你再讓他飛到歐洲，只為給你買包紙尿褲回來。

　　年輕的女醫生盡管絮絮叨叨，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兒沒耽擱。她熟練地換好紙尿褲後，把寶寶抱過來，示意蝙蝠俠重新躺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寶寶胸口朝下，讓寶寶趴在蝙蝠俠的裸露的胸膛上。

　　作為蝙蝠俠，布魯斯收獲過敵視的眼神，也收獲過恐懼的眼神，然而從來沒有——真的一次也沒有——收獲過像梅森醫生此時這樣，不認可的嫌棄眼神？

　　按說正常情況下，往往是他送給別人“不認可的眼神”……

　　盡管他已經按照小醫生的指示，攬住蓋著一個薄毯的小嬰兒，然而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此時居高臨下、嚴肅地看著他，依舊像在看一個不合格的新手爸爸。

　　這眼神倒一點都不令他困擾，布魯斯本就不介意他人的看法。只是，等他的大手踫到胸前軟綿綿、暖呼呼的一小團，他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加速了。

　　他低頭，看著胸前已經重新閉上眼楮的小家伙，她似乎很舒服，呼吸均勻，重新進入了睡眠。

　　小小的臉，小小的手，小小的鼻子和嘴巴。

　　布魯斯的手，本就比大多數男人的手大，現在更是幾乎能用一整個手掌就把胸口寶寶的身軀都覆蓋上。

　　周圍的人——克拉克、迪克，還有那個醫生都在做什麼，他早就注意不到了。

　　這個夜晚太瘋狂，直到現在，直到這個安靜的、僅屬于他和這個小家伙的時刻，他才終于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要有一個女兒了！

　　而這個女兒還是一個小baby！

　　就在現在、就在此地，正趴在他的胸口上！

　　看著這個小家伙安穩的睡顏，布魯斯心里的某個角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的感覺，這是不是那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品品這是不是幸福，另一種感覺，卻同時鋪天蓋地的來了！

　　這是撲面而來的擔憂！恐慌！緊張！

　　別的男人往往都有整整九個月來擔憂！恐慌！緊張！而他布魯斯‧韋恩，直到現在才有時間擔憂！恐慌！緊張！

　　從此之後，這個小天使，就是他的責任了！

　　而他……也將要成為這個小天使的依靠……

　　等等，他可以嗎？他合格嗎？他會不會讓她失望？

　　這些想法讓他呼吸越來越快！都快要換氣過度了！

　　而換氣過度就會Panic attack！！！

　　他這一輩子都還沒恐慌癥發作過！連踫到宇宙級對手達克賽德時都沒有

　　他會讓她失望的吧？他一定會的吧！看他連喂奶和換紙尿褲都不知道……

　　而他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麻，不論是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還是夜晚在街頭敲打罪犯的蝙蝠俠，都不是合格的父親人選。

　　正如家里那四個男孩子……可都不是他育兒能力的最好展現！

　　#這算不算產後抑郁？#

　　冷靜冷靜，布魯斯，你有錢，你可以請保姆，請最貴的保姆……請一個保姆專門換紙尿褲，再請一個保姆專門喂奶，再請一個保姆專門洗澡……緊張什麼，別緊張……

　　大宅閑雜人等太多，蝙蝠洞會被發現？

　　沒關系，再買一棟房子專門養娃！

　　至于教育問題，女兒的教育問題？！

　　啊！他也不知道啊！

　　*****************************

　　除了能通過聆听心跳來辨別情緒的克拉克，在場的迪克和梅森醫生都不知道蝙蝠俠本人正在默默凌亂。

　　知道布魯斯一定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居然緊張了，克拉克走到床邊，將手放在對方肩頭，“蝙蝠俠，你知道，這件事上你不會只有你自己。”

　　“我們都會幫忙。”

　　克拉克的話，將他從擔憂的泥潭里拉了出來，他調整呼吸，對多年的戰友和朋友點了點頭。

　　看時間差不多了，伊芙琳再一次給寶寶量了體溫——達標後，便將寶寶抱起，用診所里消過毒的方布，給寶寶打了一個襁褓——當然一邊包，一邊對正在穿上制服裝甲的蝙蝠俠絮絮叨叨襁褓的正確包法。

　　“新生兒要包在襁褓里，這樣能增加他們的安全感。”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黑暗騎士收起了寶寶原本帶著的髒兮兮的包裹——外層的黑色蕾絲布料，一直讓她覺得很奇怪。

　　但這不是她重點關心的問題，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件事——蝙蝠俠，究竟有沒有準備好成為一個父親呢？

　　God，看這連紙尿褲都不記得換的架勢，關于新生兒護理，她有太多注意事項需要交代給蝙蝠俠了。而既然這個寶寶在各種機緣巧合下，踫到了她，那她就要承擔責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啥也不懂的蝙蝠俠帶著寶寶走。

　　原來無所不能的超英也有無能為力的問題？

　　小醫生一邊把一疊講解嬰兒護理的小冊子往夜翼手里塞（這位超英顯然是熱愛學習的那個……）一邊又開始了絮絮叨叨模式——

　　“……睡嬰兒床，是的，買一張嬰兒床，蝙蝠先生，床上不能放任何東西……仰臥，防止窒息……”

　　“你知道嗎？”醫生想了想，“我還是給你一個‘嬰兒盒子’吧，我有一個社區福利中心送來的樣本。”

　　迪克此時已經接過了寶寶，正小心翼翼的抱著。布魯斯也收拾妥當，感覺自己重新找回了身為黑暗騎士的尊嚴。

　　等會兒，“嬰兒盒子”又是什麼東西？“社區福利中心”？

　　只見很快回來的醫生手里拿著一個扁扁的厚厚的紙箱子，沒有蓋，內側和外側都是涂成天藍色，還畫著小雲朵。

　　而等醫生把盒子遞給他，布魯斯下意識伸出的手，卻在看清盒子里是什麼的時候，僵在了半空。

　　只見盒子里有一小包紙尿褲，還有三件小衣服，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毛絨玩具，以及其他布魯斯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用的毛巾，好幾條（一個嬰兒需要這麼多毛巾嗎？）

　　而盒子最下方是一個床墊。

　　女醫生恰巧在此時做出了解答。

　　“讓寶寶直接睡在這里面，不要直接睡在你的……呃，住所？基地？的床上。”

　　不止布魯斯明白了，迪克和克拉克也瞬間明白了……

　　所以這Baby box，是一種政府福利，發放給條件不好、或者主動申請的新生兒父母，提供給他們一個寶寶剛出生時最基本的安全環境……

　　克拉克︰“……”

　　迪克︰“……”

　　布魯斯︰“……”

　　好吧，布魯斯‧韋恩，居然還有成為福利對象的一天……

　　韋恩集團很可能也為這項社會福利捐款了吧？

　　“我不需要。”

　　蝙蝠俠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他當然不能佔用社會資源。

　　“不是為了你，”伊芙琳義正言辭，“是為了寶寶！”

　　迪克覺得這一來一往會僵持很長時間，干脆直接伸手接過這個寶寶盒子，“非常感謝，梅森醫生。”

　　他可以在回布魯德海文後捐給需要的人嘛。

　　在三位超英收拾妥當準備離開診所之前，伊芙琳遞出了自己的名片，交代未來如果有問題，歡迎隨時找她。而這名片，布魯斯一出門就讓克拉克用熱視線燒成灰了。

　　不能把這個無辜的小醫生確定為蝙蝠俠女兒的醫生，會有反派盯上她。

　　****************

　　大半夜緊急看了醫生，帶回來了一摞嬰兒護理小手冊，觀摩了如何給嬰兒護理pp，還獲贈了一個內容豐富的嬰兒盒子，也算收獲頗豐。

　　大宅里，提姆、芭芭拉和阿福也都沒睡，除了焦灼的等待，更是如饑似渴地學習著育兒知識。

　　此時提姆就正在用蝙蝠電腦，同時打開了四個不同的視頻，就“如何給新生兒洗澡”這個課題做著思維導圖。

　　當阿福看到迪克拎回來的寶寶盒子，眼楮一亮，馬上收下。

　　“well，在育兒這個問題上，蝙蝠俠也算社會弱勢群體，布魯斯老爺，未來可以讓公關為baby box項目捐一筆款。”

　　阿福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查看著嬰兒盒子，一件件地把里面的嬰兒用品拿出來清點著，如獲至寶。

　　阿福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能解今晚的燃眉之急，咱們的超能力是有錢沒錯，但大半夜的也沒地兒花錢，除非你再讓超人飛到歐洲，只為給你買包紙尿褲回來。

　　超人不是這麼用的，老爺，讓超人跑腿買紙尿褲，這也算佔用社會資源。

　　而芭芭拉，還沒換制服，也湊到阿福身邊一起好奇地看著。

　　于是布魯斯就看到帶著面具的蝙蝠少女，正舉著嬰兒小衣服，不停地說著好可愛啊好可愛。

　　而帶著雙棍的夜翼，加入到提姆學習給嬰兒洗澡的陣營。

　　而紅披風、藍制服的超人，在阿福將嬰兒盒子里除了床墊之外的東西清空後，正小心翼翼地把手里還在睡的寶寶放進盒子里……

　　整個蝙蝠洞內的畫面十分違和。

　　接著，布魯斯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畫面好像少了一個誰。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我頭胎大哥哥米總，直到第7章 才被老父親注意……

　　*寶寶盒子，baby box，或者叫育嬰盒，最早是芬蘭的一種社會福利，通過這項福利（當然也有社會進步的原因）芬蘭成為世界上嬰兒死亡率最低的國家之一。這個盒子外觀上就是一個紙盒，跟個鞋盒子似的，給產婦免費發放，裝滿嬰兒產品，最重要的是盒子還可以兼作寶寶們睡覺的小床。這是預防嬰兒猝死綜合征（SIDS）的有效方法，因為它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睡眠環境，可以防止新生兒窒息。後來美國也引入了，但不像芬蘭那樣是直接發，美國好像是要主動去指定機構注冊，然後還要網絡學習一些育兒知識，才寄給你，州和州好像在規定上也有差別，總之做的最好的還是芬蘭。感興趣的可以去搜搜具體的，垃圾作者就不�　呂

第8章 嬰兒推車？

　　跑的最快的西方記者，其實是狗仔。

　　而在這綿延整夜、圍繞著一個小baby的不眠不休中，此刻在大宅這些人里最開心的，當然是韋恩家多年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

　　為了布魯斯老爺的下一代不眠不休，總好過為了阿卡姆瘋人院的各路牛鬼蛇神不眠不休吧？

　　小baby當然不是麻煩，這是希望。

　　他想起早些年，出于對韋恩夫婦的責任，他對布魯斯老爺的婚育問題還相當焦慮頭疼，一有機會就憤世嫉俗地催婚催生——韋恩家不能在他眼前絕後啊，不然六尺之下他如何對托馬斯老爺交代。

　　迪克之後，布魯斯老爺在收養之路上一去不復返，ok也行吧，但收養回家的男孩兒後來一個個都披上了小披風拿上了小棍棍帶上了小面具，總讓人莫名有種雇佣童工的心酸既視感。

　　然後就有了“親生”的達米安——培養艙內孕育，從小被當做殺人工具養大。阿福每每想起父子倆的成長經歷，很難說他更心疼誰。

　　所以，當老管家知道布魯斯老爺決定要以蝙蝠俠的身份跟貓女結婚，已經要熱淚盈眶了（雖說最後新娘跑路沒結成。）

　　而現在，韋恩家居然還能再次迎來一個小天使，阿福只能慶幸這是上帝終于回復了他的祈禱。

　　在蝙蝠洞里整理著這些小嬰兒的用品，看著小天使安穩的睡顏，讓老管家只想擦淚——不論是韋恩家後來的哪個少爺，他和布魯斯老爺都沒有經歷過照顧一個寶寶長大的各種階段。

　　他們沒有參與過一個生命的孕育、出生，嗷嗷待哺，也沒有引導過一個寶寶的蹣跚學步和牙牙學語。

　　這是一種經歷，一種聯結，一種傳承……

　　韋恩宅，自從布魯斯八歲那年後，從未像今晚這樣，更有家的氛圍。

　　阿福不知道自己盯著小寶寶的衣服感慨了有多久，直到他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後，才注意到正在一臉懵逼的布魯斯老爺。

　　這是新手爸爸正常的焦慮階段，阿福完全能夠體會到。

　　“需要茶嗎？熱茶能舒緩精神。”他走過去，注意到布魯斯現在還穿著制服，“先去換個便服吧，布魯斯老爺，如果能洗個澡當然是最好的。”

　　布魯斯的頭罩已經在回來的第一時間都是摘下來了，現在他的額頭還有幾縷汗濕的頭發，這讓他藍眼楮里的迷茫和無措更加明顯。

　　老實說，這種表情在布魯斯老爺的臉上並不常見。

　　老管家的詢問讓布魯斯轉頭看了過來，“阿福，我應該怎麼做？”他小聲問道。

　　“Well，首先，設定一個換紙尿褲的鬧鐘，超人告訴了我剛剛的小事故，”阿福語氣輕松，想用將注意力引導在某項具體事項的方式，緩解布魯斯的壓力和緊張，“還有喂奶的鬧鐘。”

　　他又想了想，“當然，還有面試保姆……就如你的披風朋友們經常說的——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經過了今晚的挑戰，阿福再也不敢有盲目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在兼顧大宅的管家事務，和布魯斯老爺的義警事業之外，還能再肩負一個保姆任務。

　　他不能，超人也不能——是字面意義上的不能，超人已經證明過自己在養育地球寶寶上的無能為力了。

　　布魯斯卻還陷在自己的想法里。

　　“我會讓她失望。”他遠遠地看著盒子里睡得安穩的寶寶。

　　“失望？為什麼？哪方面？”阿福平和地問道︰“物質上嗎？我想我不用多說……親子陪伴上嗎？我們現在也是一個大家庭，總會有人能抽得出時間……”

　　“家庭環境上嗎？”阿福轉身，看著蝙蝠電腦前迪克和提姆的背影，“四位少爺每位都是人才，我為你們所有孩子驕傲，當然也包括你，布魯斯老爺。”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布魯斯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制服，“這些……不能傳承給她。”

　　“傳承啊……”阿福點點頭，脊背依舊挺直，“何不這樣想呢，布魯斯老爺，孩子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既不能去控制、也不能去限制他們的人生選擇——我們只輔佐，不干涉。等到她長大了，由她來自己選擇是否繼承‘這些’，你覺得怎麼樣？”

　　布魯斯沒再說話，但阿福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布魯斯關注。

　　“你知道……達米安少爺，今晚去樓上睡得比誰都早。”

　　“為什麼，達米安受傷了？”

　　“從一定程度上說，是的。”

　　布魯斯嘆氣，“你在暗示……”

　　阿福點頭，“他或許會有被拋下的感覺，而這感覺只有你作為父親身份，才能去開導紓解。”

　　老管家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差直接把他轟上樓。

　　達米安，他那個堅強又頑固的小兒子，永遠自信果敢，誰都不服，很難想象他什麼時候會有“被拋下”的感覺。

　　布魯斯看了看眼下蝙蝠洞內的場景——寶寶幾乎得到了整個家庭里所有人的關注。

　　這種關注，達米安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他嘆口氣，轉身上樓。

　　#多子女家庭如何平衡給予孩子們的關注，又是一個新課題#

　　布魯斯原本以為達米安一定在自己的房間，尋找無果後，最終在書房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已經換好了便裝，黑色T，運動褲，正靠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個平板電腦。

　　還穿著蝙蝠俠制服的布魯斯，也在沙發上坐下。

　　“達米安，在做什麼？你想談談嗎？”

　　達米安頭也不抬，視線依舊膠著在屏幕上，“我在購物。”

　　怒而購物？ok，fine，這一點父親還是能滿足你的。

　　布魯斯也看向達米安手里的平板電腦，想看羅賓又看上什麼新式武器和化學材料了。或者也可能是顏料，他畫畫很有天賦。

　　可他卻在達米安的平板電腦頁面赫然看見了某購物網站的嬰兒床搜索結果。

　　等達米安將選好的小床加入購物車，布魯斯又看到了更多購物車里的內容——

　　有液態奶，更多的小衣服和毛巾，床鈴，嬰兒沐浴露，嬰兒洗澡盆（還配著一個斜面？）

　　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老實說連他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干什麼的。

　　“你這是……”

　　“Tt，德雷克霸佔著蝙蝠洞的電腦，”達米安嗤了一聲，“都在學習，看論文看視頻，沒有一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趕快大批量采購嬰兒用品？”

　　……是沒錯。

　　“我以為……”布魯斯早前打好的腹稿在當前的語境下，完全沒有引入的契機。

　　普通家長這時候應該怎麼說？

　　——即使有了妹妹，我也會一樣愛你？

　　該說還是得說，達米安比他還要強。

　　“嗯……”布魯斯頓了頓，“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人或事而改變。”

　　話語十分認真，情感十分懇切。

　　達米安在這句話後，終于肯抬頭了。

　　表情疑惑、平靜，完全沒有任何阿福以為的委屈。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父親？”

　　布魯斯︰——盯——

　　達米安︰——皺眉，回盯——

　　“所以……你沒有……呃，被拋下的感覺？”

　　達米安差點兒把白眼翻上天，“Tt——我是那種幼稚的小孩兒嗎？直到現在，你們還在用看待小孩兒的方式來看待我？”

　　“我9歲就有一個經濟學博士學位，父親，我能指揮軍隊。而你現在，卻在問我是不是在嫉妒一個小嬰兒？”達米安哼了一聲，“我感到我的人格被侮辱了。誰讓你來找我談話的，潘尼沃斯，還是格雷森？”

　　為了家庭和諧，布魯斯決定不告訴達米安是老管家讓他來的。

　　“那你怎麼表現的那麼反常？”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達米安的注意力重新轉回購物上，手指頭在屏幕上不停戳戳戳，“我只是很緊張，我要有一個妹妹了，我突然壓力很大，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成年人，沒一個靠得住，最後不還是要靠我？”

　　言語間十分嫌棄，好像全家的育兒重擔都壓在了他的小肩膀上。

　　這誰能頂得住。

　　“所以你接受她？”

　　“為什麼不？”達米安瞥了老父親一眼，眼神好像在說這種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她至少不是我的克隆，不是嗎？”黑發小少年聳聳肩，“她看起來也沒有要想跟我打一架的的樣子。連跟我打架的德雷克和托德我都能接受，為什麼不能接受她？”

　　孩子總是會讓你驚喜。

　　達米安繼續鍥而不舍地購著物，每一樣，他都挑得很快——直男購物法，當然，和普通直男的購物法略有不同的是，他每樣都價格倒序排列，挑最貴的買。

　　簡單粗暴快，完全不考慮測評和性價比。

　　反正貴的肯定有貴的道理？

　　直到在高景觀推車顏色的選擇上，他卡殼猶豫了——

　　“黑色？粉色？藍色？”

　　達米安向老父親征求意見。

　　“我是傾向于選粉色的，”達米安像思考蝙蝠車武器裝備設計一樣嚴肅，“不過我又突然想到曾經讀過的一些社會學論文——顏色對于性別定義的影響。女嬰就一定要使用粉色嗎？這是否是一種先入為主的偏見？”

　　達米安提出了一個新的更復雜的課題……女孩兒的養育問題。

　　寶寶又不能告訴他們她喜歡什麼顏色……

　　萬一他的女兒就是不走尋常路，不喜歡芭比粉而喜歡蝙蝠黑呢？

　　“黑色。”想到這一點，布魯斯脫口而出。

　　推車其實也是給大人買的，他想象不到他們中的誰推著一輛粉色有花邊兒的嬰兒車，帶著小寶寶去散步。而且這些價格能入他眼的推車，還真的大部分是黑色的。

　　“沒錯，我也覺得黑色好看。”

　　誰能想到父子兩人在嬰兒車的顏色選擇上聊得如此投機。

　　布魯斯看著達米安下單，one-day-delivery（次日送達），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想我們應該填一個大宅之外的地址，不出兩天，狗仔就能打听到韋恩大宅新購入了一大批嬰兒用品。”

　　跑的最快的西方記者，其實是狗仔。

　　“早就想到了，送到大都會，明天讓喬送過來。”

　　（喬納森‧肯特︰？？？）

第9章 換尿布台？

　　老管家見怪不怪，眼神十分慈愛，帶著懷念的光芒

　　布魯斯皺眉計算了下這些嬰兒用品——小床和推車都是大件，紙尿褲雖然輕飄飄的，但沒轍的是它們是最佔地兒的。

　　然而實際上最“大件”的並不是看似最顯眼的小床和推車，實際上，等第二天小喬收貨時，被震撼到的是液態奶的數量——新生兒一天的哺乳次數多達8-12次，每次都要開一瓶新的。

　　這液態奶是達米安發現的，跟蝙蝠集團出品的營養液一樣，獨立包裝，干淨衛生，操作便捷，連奶嘴都是消過毒的一次性的。他再次恣意地嘲笑了一番只知道買奶粉回來的超人。

　　不懂前期調研，呵呵呵。

　　至于液態奶的價格？顯然，全家沒一個人把價格納入決策因素……

　　當然這新生兒哺乳次數，也是提姆查到的——提姆表示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掌握全部育兒知識完全不是問題。

　　然而此時意氣風發的提姆‧德雷克aka紅羅賓完全沒有意識到，寶寶並不是流水線產品，育兒也不是犯罪率統計，有一個完成度標準……理論究竟能不能在實踐中取得成功，還得看人寶寶的心情……

　　這些都是後話。

　　一家人今晚的情緒都還處于懵逼和興奮的交替之中，偶爾在自我懷疑和自信爆棚之間切換。

　　布魯斯明白今晚他肯定睡不著了，不管多無措……實際上，還是有幸福的感覺作為打底。這幸福在他再次回到蝙蝠洞，看到寶寶的睡顏時尤其熱烈明顯，無法被忽視。

　　在布魯斯提出想讓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由他今晚值班，守著寶寶後，卻收到了一致的否定。

　　包括芭芭拉在內，都不想回家。

　　“不……我是真的挺想在這兒的，小寶寶太可愛啦。”

　　她輕輕拉了拉寶寶的小手，又趕快縮回來，然後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在“好想摸摸”和“會不會摸壞啊”的兩種想法間掙扎。

　　芭芭拉的贊美是由衷而發的。但其實吧……剛出生的寶寶都挺丑的。然而或許是加上了父愛濾鏡——布魯斯已經越看越覺得自己家的孩子真好看！

　　但要論這份美顏濾鏡加的最厚的，阿福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看這小鼻子，尖挺挺的，一定遺傳了布魯斯！再看看這額頭，這不是跟韋恩家那一排畫像里的先輩們一模一樣麼？

　　在診所時，梅森醫生簡單的給寶寶擦了擦，看起來是沒那麼黏糊糊的了。

　　一家人正圍著寶寶行注目禮，這時一只手朝著寶寶的小臉蛋猶猶豫豫地伸了過來——是芭芭拉。

　　“她睡得好沉，我就……”

　　寶寶太小了，包在襁褓里，連胸口是不是有起伏都看不出來。芭芭拉是真的很想知道寶寶是不是還在呼吸啊！

　　“不用……”寶寶的心跳在克拉克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芭芭拉的反應讓他哭笑不得，“寶寶當然還活著……”

　　這就是超人所不理解的感觸啊，別說芭芭拉了，連布魯斯剛才都想去探探孩子的鼻息！

　　他只不過還沒來得及伸手罷了。

　　“這樣吧，我會一直聆听著孩子的心跳——不論何時，不論何地，直到你們放心為止，可以嗎？”

　　克拉克的保證終于讓這群偵探心里有了底。

　　此時換紙尿褲的時間到了——考慮到寶寶已經有輕微的尿布疹了，小嬰兒的皮膚如此嬌嫩，要不是怕時間間隔太短會打擾到寶寶睡眠，阿福恨不得半小時換一次。

　　蝙蝠集團又一次嚴陣以待——包括老管家在內，一起嚴肅認真地盯著包裹著寶寶的襁褓。

　　誰也不能保證其下有沒有便便驚喜在等著他們。

　　迪克想自告奮勇——剛才在診所，他可是听的最認真的。然而布魯斯非常有身為老父親的自覺。

　　“我來吧？”

　　在下水管道里和鱷魚人、企鵝什麼的打過架，黑暗騎士表示哪怕這紙尿褲里有屎，自己也處理過比這個惡心的多的情況。

　　他解開襁褓的動作剛進行到一半兒，突然想起梅森醫生交待過，寶寶如果大便，要每次清洗，清洗完擦干，有尿布疹的話要涂護臀膏等等等等。

　　問題是怎麼洗？

　　這就是為什麼寶寶盒子帶著那麼多毛巾的原因嗎？

　　在診所時由于條件限制，梅森醫生只是拿手邊的濕巾擦了擦，這當然不能滿足布魯斯認為的“清洗干淨”的概念。

　　所謂會不會制造和使用工具，是人類和動物的根本區別，在護理寶寶的pp上更是如此。遵循著尋找最完美工具的指導思想，布魯斯的視線，在對蝙蝠洞搜索了一圈兒後，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維修和保養萬能腰帶的操作台上。

　　沒有超能力的蝙蝠集團行走哥譚多年，全靠智慧、科技和意志力傍身，而這一條條小腰帶正是科技和智慧的集大成。

　　如果要蝙蝠俠為身邊的信任對象排序，恐怕“萬能腰帶”會以壓倒性的優勢排在“超人”前面——原因很簡單，因為萬能腰帶里能裝氪石啊！

　　如此重要的“腰帶戰友”，其精細機關的無菌保養和潤滑清洗，都在這操作台上完成。因此這操作台也相當高級，沖洗器，照明光源，都在手邊，隨拿隨取……

　　而且這操作台還能升降啊！

　　世界第一偵探，聯想能力一等一，所以，布魯斯二話不說，把寶寶抱到了平常整理萬能腰帶的地方！

　　問題是阿福和另外幾個羅賓都覺得這主意不能更棒棒……

　　于是克拉克就在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連小喬來串門時都被達米安明令禁止靠近的神聖操作台，就這樣成了寶寶的換尿布台……

　　而高倍照明燈，正好也拉過來，對著寶寶的pp，方便看看紅屁股有沒有加重。

　　能被當做萬能腰帶一樣對待，或許其實也是一種榮幸？！

　　克拉克很想問，蝙蝠洞里現在是不是只有他一個有正常思維的正常人啊！！！

　　然而或許是布魯斯換紙尿褲的動作太慢了，寶寶不可避免地在套上紙尿褲之前尿了……就，尿在了布魯斯的蝙蝠標志上

　　#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在蝙蝠俠標志上尿尿的人#

　　羅賓們是真的很想笑！但他們憋住了！

　　阿福見怪不怪，眼神十分慈愛，帶著懷念的光芒——

　　“啊，這讓我想起來你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光，”阿福對布魯斯說道︰“那時候，托馬斯老爺給你換尿布，你尿你自己嘴里了。”

　　#男寶寶尿尿的方向可以很……意外#

　　羅賓們表示這真的不是一個他們應該听到的對話！

　　——憋笑真的太辛苦了！

　　********************************

　　此時在哥譚的另一個城區，伊芙琳‧梅森醫生，正開著自己的車，穿梭在深夜的哥譚城區，行駛在回小公寓的路上。

　　送走了最意外的客戶蝙蝠俠等人，她就馬上脫下白大褂換好便裝，鎖上診所，驅車回自己的小公寓補覺。

　　她是真的萬萬想不到，等她快到家時，拐過一個彎兒，無意識地一抬頭，赫然看到不遠處的高樓外，一個黑披風尖耳朵的身影正在樓宇間穿梭……

　　在哥譚的半夜，看到蝙蝠俠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對今晚的伊芙琳來說，卻讓她直接怒火攻心，來了一個急剎車——

　　這剎車刺啦一聲，撕破安靜的深夜。然後，她還使勁按了按喇叭，甚至跳出汽車，對著剛剛蝙蝠俠消失的方向大喊——

　　“嘿！蝙蝠俠！別走呢！”

　　都知道蝙蝠俠會為求救聲停頓，不知道他會不會為質問聲返回呢？

　　伊芙琳這次檢驗過了——會的。

　　黑暗騎士眨眼間便降落在她停車路邊的不遠處，隱匿于無人街頭黑暗中。

　　“說話。”對方冷冷的電子音幽幽地傳來。

　　伊芙琳毫不示弱，交叉雙臂，“寶寶呢，蝙蝠俠？”她嚴肅地質問著，“這會兒有人照看她嗎？”

　　“老天啊，打擊罪犯難道比自己剛出生的寶寶還重要嗎？！你是一個父親！”

　　伊芙琳是真的不明白，蝙蝠俠就這麼有社會責任感，連剛剛出生的寶寶都可以丟下，跑出來繼續維持治安？

　　“寶寶？”

　　對方一臉懵逼的樣子更氣的她牙癢癢，呵呵，男人，蝙蝠俠也不能免俗。

　　“是啊，你的寶寶！”

　　黑暗騎士接下來的問題，簡直讓伊芙琳不知道該怎麼發火才能恰如其分地表達她的憤慨。

　　“今天是幾號？”

　　What？！

　　伊芙琳下意識地看表，準備精確到幾號幾點幾分，可等她再次抬頭，對方就不見了……

　　寶寶踫上了這種父親……她要不要給兒童保護機構打電話，舉報蝙蝠俠啊！

　　直到重新坐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伊芙琳才突然想到，剛剛飛走的家伙，制服好像……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為什麼總是我……？

　　*推薦基友古然的文文——《[暮光之城]靈魂流浪》，求關注求喜歡~

　　文案︰

　　死亡能夠帶走罪惡，靈魂卻因此得到永生。

　　艾格妮絲‧塔納托斯，因為永生的靈魂而踏上贖罪的道路。

　　凱厄斯‧沃爾圖里卻說︰“死人的贖罪，是對活人的懲罰。”

　　靈魂女主×永生男主

第10章 安撫奶嘴？

　　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哥譚人？

　　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哥譚人？

　　當然如果你拿著這樣一個問題走上哥譚街頭隨機采訪路人，收獲到的一定是避之不及的擺手，和懶得理你的白眼——這就是合格哥譚人身體力行對你的回答。

　　然而對記者的無視和不信任並不是“合格哥譚人”的第一要義。

　　淡定，才是作為哥譚公民排名第一位的優秀品質。

　　所謂“哥譚式淡定”，即從不大驚小怪——是哪怕小丑在線跳芭蕾，都絕不大驚小怪的那種淡定。

　　合格的哥譚人表示，每天看報紙新聞，只覺得無聊，這城市里怎麼都沒有一個大新聞？

　　然而今天早上，當淡定的哥譚人一如往常，在早餐時分按習慣打開報紙，用一只手抖了抖，讓紙張豎起來，另一只手夠到咖啡，抿了一口，瞥到頭版標題……

　　《布魯斯‧韋恩收養蝙蝠俠的女兒！》

　　Wait……What？

　　不管多淡定的哥譚人，都會把這剛剛抿到嘴里的咖啡給噴到報紙上！

　　幾乎同時露出黑人問號臉——

　　有摘下眼鏡的，也有戴上眼鏡的，更有摘下眼鏡擦擦再重新戴上眼鏡的！

　　什麼鬼？

　　不論得知此消息的哥譚城區人民如何驚訝，韋恩大宅在這個清晨依舊一片安靜祥和。

　　這樣的處理方式是布魯斯在發現寶寶的當晚就確定下來的，考慮到要為住在大宅的寶寶請保姆（把寶寶養在大宅之外是絕對不可能的），韋恩宅憑空多出一個嬰兒，這是簽多少分保密協議都封鎖不掉的消息，與其讓狗仔和好事者們去猜測寶寶的生母，以及為何坊間謠傳蝙蝠俠的孩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倒不如直接公開——以他的方式。

　　他本就是公開的正義聯盟贊助人，和蝙蝠俠有私交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這也不是布魯斯‧韋恩第一次□□了。

　　此時，在大宅廚房的小餐桌旁，迪克、提姆和達米安正在吃早餐——有澆著糖漿的華夫餅，也有多士爐烤過的吐司、和煎過的培根，飲品有橙汁和咖啡，當然，都是阿福的手藝。

　　提姆一邊吃飯，一邊讀著手邊攤開的育兒理論大部頭，每本兒都厚的能砸人，他還跟迪克討論著，“書上說，吃奶粉的寶寶，大便和母乳寶寶不一樣，奶粉寶寶大便粘稠度不應超過花生醬……”

　　而這時候，達米安正在往吐司面包上抹花生醬！

　　好吧……他就應該還住到泰坦塔去！

　　迪克、提姆和達米安近幾日都回到大宅來住，並不是為了蹭飯——蹭飯只是福利——而是為了在布魯斯請到合格的保姆之前來搭把手幫忙的。

　　多虧了無所不能的管家阿福，大宅一直能在韋恩集團白天的公務和披風斗士夜晚的活動之間自由而高效的切換。

　　但誰曾想，只是多一個只吃奶、不會走更不會跑的小寶寶，居然就這樣忙不過來了！

　　養娃居然比維持哥譚治安還佔用勞動力！

　　怎麼回事？！

　　所以那些媽媽們是如何一個人養幾個孩子的？

　　（露易絲‧萊恩表示這當然是因為媽媽們偉大了！呵呵，魚唇的男人，把女人的付出想得既簡單又理所當然，都趕快來讀讀我的職場媽媽系列專題報道！簡直了……so weak，附帶記者式搖頭）

　　無論如何都得有個人在家守著寶寶，換換紙尿褲，喂喂奶，而且晚上還睡不成，寶寶大約每兩小時就得吃一次奶……

　　前一天晚上值這個夜班的迪克表示，僅僅一晚上這麼搞下來，他都要瘋了。

　　你完全不知道寶寶什麼時候會醒來哭哭，或許就在你剛剛有睡意的時候，這種不可預測感，簡直比打擊犯罪還累！

　　他需要咖/啡/因！

　　而阿福一把早餐做好，就去接替迪克，照顧寶寶了，三個孩子都沒見過阿福什麼時候這麼忙亂過。忙亂到咖啡都沒做好，從針對每個人的喜好每杯咖啡都不一樣，到今天僅僅一股腦煮了一壺黑咖啡出來。

　　不喜歡黑咖啡的迪克很郁悶，可桌上此時也沒有牛奶，只有他剛剛捎過來的一瓶寶寶只喝了幾口的水奶。

　　寶寶雖然喝的次數多，但每次都喝不了多少，扔掉的總是比喝掉的多。

　　有節約意識的好青年迪克‧格雷森靈機一動，聳聳肩，拿過寶寶的水奶，奶嘴兒都沒拔，直接抖了抖，倒入自己的咖啡杯里——權當給自己的咖啡加奶。

　　一直只喝純黑咖啡的達米安眉頭都擰在一起了——

　　“�f，惡心，格雷森！”

　　簡直不能理解！

　　已經被花生醬VS大便惡心過一次的達米安，食欲再一次受到了暴擊。

　　“怎麼了？這又不是母乳。”迪克眨眨眼，相當無辜。

　　提姆也不習慣喝黑咖啡，加點兒料總是不錯的，迪克的機智讓他認同地點點頭，並把自己的咖啡杯朝迪克的方向推了推，“好主意，給我也來點兒”

　　達米安‧只想好好吃頓早餐‧韋恩，發誓等保姆來了後，絕對不再和這些人一起吃飯！

　　布魯斯這個時候正在樓上的臥室補覺——昨晚的黑暗騎士也依然在為哥譚的治安奔走不停。

　　本來能睡到11點的他，卻被一通電話攪了睡眠。

　　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自然是關機或者靜音的，他收養“蝙蝠俠”女兒的消息一經見報，他的電話自然要被打爆，這些自然都會交給阿福和福克斯去應付。

　　但現在正在響個不停的，卻是大宅內他臥室的座機——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號碼。

　　有這個號碼而且會打過來的人，一定和他關系非同一般，且有緊急事務。

　　這電話不得不接，布魯斯煩悶地咕噥了幾聲，眼楮都沒睜開，手臂探到床頭櫃，撈起听筒——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中氣十足，語速飛快，劈頭蓋臉喊了過來。

　　“布魯斯？是你嗎？”

　　居然是托尼‧斯塔克，家族老友，aka高調超英鋼鐵俠。

　　他根本等不及布魯斯回答。

　　“哈皮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一件事——well，報紙上沒幾句真話，你知道，我當然也知道。”

　　“但是……這個消息太讓我震驚了，老實說，你在‘最性感男人排行榜’上超過我，都不會讓我比現在更驚訝……”

　　“所以我必須問，布魯斯，”托尼深吸一口氣，似乎正在為下一句爆發蓄能。

　　“收養蝙蝠俠的女兒？！你怎麼想的？！Why？！你們是一對兒嗎？”

　　“你和蝙蝠俠，是一對兒吧？我總覺得你們之間不一般，簡單計算一下你在他身上投資的錢就知道，想想天上那個望塔的造價……”

　　這語速，還沒睡夠的布魯斯差一點兒招架不住。

　　在心里嘆口氣，布魯斯馬上切換到玩世不恭‧韋恩富二代的語氣語調——作為家族老友和他的發小，托尼卻還只知道他的“白日身份”，根本不知道他和蝙蝠俠其實是同一個人。

　　“你也早安啊，托尼——”布魯斯懶洋洋地說，為了讓語氣信服，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老天啊，現在才幾點？一大早叫我起床，就為了這件事啊……”

　　“順便提一句，我經常在‘最性感男人排行榜’上超過你，就像去年……還有‘睡過最多模特的富豪’？還有……”

　　“是是是，去年就去年，”托尼打斷了布魯斯吊兒郎當的話語，誰能想到和布魯斯這家伙一比，他反而成了嚴肅冷靜的那個？真該讓隊長來給布魯斯上上說教課！

　　“別轉移話題，蝙蝠俠女兒？”

　　哥譚首富又打了一個哈欠，“他要放棄監護權——很顯然，那家伙當不了一個家長——而我覺得養一個女兒也不錯，我們就這樣一拍即合……”

　　“托尼，與其在這兒跟我討論為什麼要收養這個小寶寶，還不如用你的盔甲飛到我家，給我帶一個安撫奶嘴過來，這個比較務實，我急用啊。”

第11章 貓咪圖案？（捉蟲）

　　明明只靠金錢就能辦到的事，他卻偏偏要靠顏值？

　　布魯斯對自己的披風發誓，他在電話里要托尼送一個安撫奶嘴過來，真的是在開玩笑的——布魯西式插科打諢不正經，認識這麼多年，他以為托尼早就習慣了。

　　正常人都不會委托鋼鐵俠從空中人肉快遞安撫奶嘴。

　　然而他忘記或者說選擇性忽視了一點……如何定義正常人？打扮成一只蝙蝠披著披風、夜晚不睡出門打架顯然不符合普通人眼中的“正常”，那麼，套一個鋼鐵罐子在身上，對外星蟲子發射激光炮的托尼‧斯塔克，當然也不是“正常人”……

　　所以，當半小時後，正在起床後進行每日健身的布魯斯，再一次接到托尼的電話，其實完全不應該驚訝。

　　“房頂能降落嗎？”電話另一頭的托尼言簡意賅。且背景音听上去呼呼的，結合托尼的講話內容……

　　不是吧，這家伙真的要穿著裝甲飛過來！

　　像所有富豪一樣，韋恩宅邸曾經也帶著停機坪，斯塔克工業董事長擁有裝甲後第一次來韋恩宅就降落在了停機坪上——這是他知曉最基本禮儀的體現，裝甲當然也算飛行器，大概吧……

　　托尼拍胸脯發誓他當時來韋恩宅真不是為了炫耀——那時他剛剛得知老友在失聯幾年後重返哥譚，便從位于歐洲的戰場直接飛過來了。

　　所以裝甲在他降落在韋恩宅停機坪時還處于戰斗模式。誰知道，托尼腳剛沾地，就听到耳邊的戰斗系統提示說檢測到腳下有重型防御工事，在完成掃描前，建議提高警惕。

　　肩膀上的火箭炮甚至都直接要默認預備啟動了！

　　然而腳下那是年輕的布魯斯剛剛建了一半兒的蝙蝠洞啊！

　　新任蝙蝠俠還沒來得及做防偵測系統！

　　于是一無所知、清清白白的托尼就眼看著韋恩家的老管家緊張兮兮地跑了出來，說托尼把他剛打掃好的停機坪弄髒了……

　　Excuse me？

　　之後，布魯斯趕快拆了停機坪，讓阿福請了一些園丁，把蝙蝠洞上方種上了花花草草，韋恩宅的停機坪從此就沒有了。

　　托尼當然不知道取消停機坪的真正原因，還以為就因為他的裝甲給布魯斯的停機坪帶來了點兒歐洲的灰塵……

　　老伙計的潔癖什麼時候這麼嚴重了？

　　那我下次降落在你房子的正門前總可以了吧，而且裝甲經過不斷更新降落幾乎無聲了，保證不踩到阿福的花花草草。

　　可等他第二次在匆忙中穿著裝甲來韋恩宅，降落在了大宅正門，卻被當場困在了一個魔法陣里！動彈不得！

　　魔法？就在家門口？認真的？！

　　“贊助了正義聯盟嘛，大宅的安保是最基本的小福利……扎塔娜的手藝。”過了幾分鐘才姍姍來遲的布魯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識別到你是外來物，且有攻擊，這魔法　里啪啦就自動啟動啦，你要是從院子的正門進來，就不會有這個困擾了，像來我這兒參加party的客人們都沒人踫到你這種情況。”

　　哥譚寶貝表示自己還從來沒接待過你這種直接飛下來的客人。

　　“這安保機關多好玩兒啊~對不對？”布魯斯興奮地對托尼解釋，像買到心儀玩具車的小孩兒。

　　托尼十分無語，所以，他應該降落在大宅院子外面，然後穿著裝甲，用步行，一步一步走進來？！

　　連斯塔克研發中心的安保都沒這麼神經質好嗎？！

　　這是什麼哥譚傳統嗎？！

　　既然這個魔法是個安保手段，那跟門禁似的，肯定有安全白名單吧！

　　然而這個魔法只對同時知道布魯斯兩個身份的人開放，盡管兩人是從小到大的多年好友，不管是為了保密，還是為了托尼的安全，布魯斯都不會把托尼加進去……

　　這明顯是要友盡啊！

　　斯塔克工業和韋恩集團要劃清界限還是怎樣，不能忍！

　　是布魯斯之後斥巨資為托尼辦了好幾個大型party，請遍了排的上號的超模演員來助興，才哄好了斯塔克工業董事長，兩人之後的集團合作才沒有談崩。

　　而托尼這次穿著裝甲來，有賭氣的成分——可是布魯斯你說要飛來的啊，看你打算讓我降落在哪兒。

　　這堂堂鋼鐵俠都拿著安撫奶嘴飛上門兒了，布魯斯能怎麼辦——涼拌吧。

　　“降落在正門，阿福開車去接你。”布魯斯擦擦汗，健身正酣的他，此時渾身上下都透著某種僅僅屬于蝙蝠俠的堅定氣息，甚至還有一絲冷淡暴戾。

　　意識到自己講話的語氣不對，他趕快換上布魯西的滑溜溜腔調，“你最好輕點兒，托尼，可別把寶寶吵醒了，吵醒你哄。”

　　#所謂演員的自我修養#

　　雙重身份對演技的要求太高了，有時候他真的挺羨慕托尼。

　　所以還是要降落在布魯斯的院子外面……這家伙這麼沒有安全感的嗎？

　　這時候托尼的裝甲經過幾代更新，已經能在脫下後收起來了，而且好歹有人來大門口接，托尼自嘲地想，隨著自己在哥譚的待遇也越來越差，自己反而越來越知足了？

　　人任性慣了，大家對他的期待值也就低了……正如布魯斯。

　　今天的托尼在裝甲里穿著一個黑色的皮夾克，來拜訪老友就用不上什麼西服了，布魯斯有時候去找他甚至穿著沙灘褲。

　　所以托尼對看到來迎接他的哥譚寶貝居然只穿著黑色健身背心和運動褲，居然一點兒都不驚訝。

　　至于布魯斯為何連換件衣服都顧不上……因為在托尼降落和阿福接他過來的短短幾分鐘，他正和孩子們忙著收拾任何可能泄露蝙蝠家身份的東西！

　　保姆還未上任這幾天，僅僅需要一個小寶寶就能把大家都折騰瘋——看書房的桌子旁，赫然留著達米安的棍子！

　　所以這是托尼第一次看到布魯斯剛健身完正肌肉勃發的樣子……

　　這肌肉素質，幾乎能和史蒂夫aka美國隊長比一比啊……是比雷神差點兒，但那家伙是個神，一般人比不了。

　　一旁的阿福相當緊張，棍子和蝙蝠鏢是都收好了，最後要因為身材露餡兒嗎？！

　　然而托尼這邊，董事長歪歪頭，皺皺眉，只是有些無語。

　　God……布魯西這家伙在泡妹子上的態度也太嚴肅認真能吃苦了，明明只靠金錢就能辦到的事，他卻偏偏要靠顏值？

　　斯塔克工業董事長表示他也只有為了拯救世界才能練到這種程度——明顯更偉大對吧，妹子們肯定更心儀我這樣的。

　　不止托尼一個人在思考著裝和外表問題，布魯斯看著發型分毫不亂、帶著騷包墨鏡、皮夾克連個多余的褶子都沒有的精致boy托尼，第N+1次思考著改良蝙蝠俠制服的方案。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aka復聯牽頭人，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安撫奶嘴。

　　粉色的，還有小貓咪圖案。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想玩兒一下這個“老伙計”的翻譯梗2333333

　　*時間線被垃圾作者吃了。

　　*寫文自high回血，婦聯34和計劃生育先進個人紫薯精在這篇文里都不存在……

第12章 拍嗝？

　　她考慮跳槽嗎？想更換職業路徑嗎？

　　布魯斯︰……

　　阿福︰……

　　托尼:（純真無辜式眨眼）

　　“這麼遠飛過來，就為了送【一個】安撫奶嘴？”布魯斯換上哥譚寶貝式不正經油滑強調。

　　復聯和斯塔克工業都這麼閑的嗎？

　　“呼吸呼吸哥譚的新鮮空氣？”托尼摘下墨鏡，夸張地做一個呼吸動作。

　　“當然，也來看看寶寶，你看我都帶了禮物來。”他驕傲地晃晃手里的奶嘴，絲毫不為堂堂500強董事長的新生兒禮物只是一個幾美元的安撫奶嘴而不好意思。

　　“寶寶有什麼好看的。這又不是我第一個孩子。”

　　不算是收/養還是親生，這都不第一個，幾年前達米安出現的時候，也沒見托尼你來看過我兒子啊。

　　托尼只想翻白眼，好像你那個莫名暴躁的親兒子會任我搓扁揉圓一樣——怎麼覺得那小孩兒一直在青春叛逆期？

　　看看紐約的彼得，多乖。

　　布魯斯接過托尼炫耀不停的安撫奶嘴，捏著粉色小把手晃了晃，“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為什麼不多買幾個？”

　　托尼你肯定不差這個錢。兩人小時候互送遙控飛機都是按打送的。

　　——買那麼多干什麼？

　　——換洗啊！

　　布魯斯‧理不管直不直反正氣挺壯‧韋恩

　　這次輪到了托尼無語。

　　兩人互損慣了。

　　而當阿福要領托尼進入韋恩宅時，托尼突然站定——

　　“等等，讓我和布魯斯先單獨說幾句。”

　　兩人在大宅花園安靜地走了幾分鐘，而布魯斯差一點兒以為鋼鐵俠本人真的要呼吸哥譚新鮮空氣的時候，托尼終于開口了。

　　托尼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布魯斯，“我記得你發過誓，小時候，你知道……在那件事之後。”

　　他頓了頓，“那時候你才是個8歲的小不點兒，來我家玩兒都板著臉像例行公事，那時候你發誓說絕對不要孩子，說萬一你也死在孩子前面，孩子會多麼痛苦。”

　　布魯斯當然知道托尼在暗指那件事——犯罪巷、他的父母……

　　他抿了抿唇，“怎麼現在問我，我已經有四個兒子了。”

　　“前三個，我以為你只是想做慈善。”墨鏡富豪聳聳肩，看不出他是認真還是在戲謔，“第四個，達米安？原諒我這麼說——他一開始的確是個意外，不在你的計劃中。”

　　“而現在這個……寶寶，你要從她還是一個小娃娃開始養，這的確是不一樣的，布魯斯。”

　　“如果家庭能帶給你快樂，我當然很欣慰，你有我百分百的支持，就像達米安從來不理我我依然每年給他送生日禮物。但你這次養的是蝙蝠俠的孩子，據我所知，那家伙可不是什麼友好的合作對象，也從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他是一個麻煩，你和他的聯系過于緊密了。”

　　“而現在，所有蝙蝠俠的敵人都會因為這個孩子，沖著你來——原本你作為蝙蝠俠的贊助人，已經是個靶子，現在他們的火力更加針對你。”托尼用食指沖著一臉嘻嘻哈哈的哥譚寶貝指了指，“你不但把你自己置于危險之中，連達米安和阿福都要跟著你冒無謂的風險。”

　　苦口婆心的�　魯潭齲　猛心嵊兄腫約涸趺幢涑閃碩映さ幕騁傘br />
　　足可見韋恩繼承人的任性程度。把托尼都逼成了老媽子。

　　托尼表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這孩子當然不能不管，但他也很擔心自己老友的人身安全，老爸當年都交代過，希望他能多照顧照顧布魯斯，給天堂的托馬斯‧韋恩一個交代。

　　作為一個天真單純的花花公子，布魯斯你既沒裝甲又不能打，別看你一身腱子肉，都不實用，雖說沒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度，但光極限運動你就出過多少次事故了？

　　不然……托尼靈機一動，這孩子拿給我養好了？

　　至于蝙蝠俠的敵人，小丑貝恩什麼的，鋼鐵俠本人表示不在怕的。

　　托尼還沒來得及提出這個無厘頭的建議，只見布魯斯搖了搖頭，隨意地說︰“我不會把他從孩子的生活中剔除出去。他會……和孩子有一定的聯系，會一定程度上參與孩子的成長過程。”

　　布魯斯都覺得自己越說越扯了……嗯，其實也不太扯。

　　托尼更加無法理解了……這算什麼，貓女生，韋恩養，蝙蝠來參觀？

　　這什麼詭異的家庭結構？

　　你確定你們倆不是一對兒？！

　　看布魯斯一臉無所謂，顯然他插不上手管不了，托尼對此表示很頭疼（至于隊長是不是天天也對他這麼頭疼，就不在托尼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之後兩人閑聊了幾句集團合作，便走進大宅，托尼也如願“參觀”到了正在小床里由阿福喂著水奶的小寶寶。

　　然而當他想抱抱的時候，卻被異常正經的布魯斯攔住，說孩子才幾天大，抵抗力太弱，別亂抱，更別亂親，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致病菌等等吧啦吧啦　里啪啦。

　　他好端端的怎麼又被嫌棄了……

　　等會兒，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這麼就這樣瞬間轉變成奶爸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把軟軟的巴掌大的小寶寶抱上肩頭，輕輕拍拍嗝，動作雖然還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但顯然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麼……

　　寶寶打了一個小嗝，附帶吐了一小口在布魯斯肩頭。

　　哥譚花花公子一臉無所謂地擦擦。

　　托尼下巴都要掉了，表示眼前這人是誰，肯定不是他認識的布魯斯……

　　小寶寶真的是太可愛了，但不太好看，小小的皺皺的，吃完只知道睡覺，跟人還沒有什麼互動，還有點兒發黃，托尼‧育兒知識一片空白‧斯塔克，還不知道這是正常的黃疸未退。

　　他只是在思考，這蝙蝠俠面罩下面看來長的不太行。

　　不能抱，斯塔克總裁只能低頭友好參觀。

　　“孩子有名字嗎？”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問題沒錯吧。

　　結果卻難住了新晉奶爸。

　　“呃……還沒有名字。”

　　“那你們怎麼叫她？”

　　“……寶寶（the Baby）”

　　定冠詞加名詞，指代意味相當強。

　　“the Baby。。。”

　　托尼重復確認後，只能無奈扶額。這蝙蝠俠也沒給起個名字？

　　而在布魯斯這邊，這幾天圍繞孩子的名字問題，三個孩子差點兒打起來——都覺得自己起的名字好。

　　從北歐神話，起到希臘古名，一個比一個能引經據典，但一個比一個奇葩。

　　阿福干脆推薦“瑟琳娜”，繼承媽媽的名字。

　　孩子奶奶的“瑪莎”？壓根不在考慮範圍。

　　雖然繼承名字也是一個美好的傳統，但他希望孩子能有一個獨立的人生，而不是一出生就要承載某種沉重的回憶和紀念。

　　于是名字問題就這麼擱置下來了。

　　至于“the Baby”的保姆問題，托尼更加不能理解。請最好的不就行了，布魯斯你只管掏錢，有人會負責給你推薦最優秀的人選。

　　甚至都能請到博士畢業的。

　　布魯斯對此搖搖頭，“我還要做背景調查。”

　　“調查什麼？學歷？宗教信仰？健康狀況？”

　　這些調查完全不難，而且都可以委托中介。

　　“那還調查什麼，情史？性取向？支持共和黨還是民/主黨？”

　　布魯斯一臉深沉，又搖搖頭，帶上了一絲失望，“背調倒是其次，主要他們都不滿足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出行業內最高的錢，都找不到一個和你意的？需要我托尼‧斯塔克出馬托助理給你找嗎？我家小辣椒特別能干，肯定能給你找個完美保姆。

　　對于托尼的疑問，布魯斯聳聳肩，“像阿福一樣的，就可以。”

　　托尼再次無奈扶額，讓他說什麼好……

　　所以布魯斯你想再找一個保姆版本的阿福，一個跟你父輩一個年紀，卻比你還能打的前特工？

　　既能打，還做的一手好菜，而且還會熨衣服，開派對，管理你的日程表……

　　老天，說的他都想請一個阿福！

　　這太難了，布魯斯，你讓阿福有絲分裂一個出來都更現實一點。

　　“沒辦法，托尼，你也說了，寶寶的安全問題會比較頭疼，”布魯斯攤手，“所以我必須請一個能保護她的人。”

　　這時，布魯斯捏捏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那個黑寡婦……她考慮跳槽嗎？想更換職業路徑嗎？”

　　托尼的眉毛幾乎要抬進頭發里，“你想讓娜塔莎給孩子當保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叫瑪莎吧。

　　布魯斯︰Why do you say that name！！！！！！！

　　（BvS的瑪莎梗，勿當真……_(:з」∠)_

第13章 鋼鐵保姆？

　　“不要他，那家伙的腦回路……”

　　“對，羅曼諾夫特工，”哥譚寶貝雙眼發亮，“我知道她還不會育兒，我會出錢送她去培訓一下。”

　　（娜塔莎‧羅曼諾夫aka黑寡婦︰？？？）

　　“學成歸來，給她CEO級別的工資——和盧修斯‧福克斯一樣。”

　　布魯斯表示自己女兒的合格保姆，完全值得CEO工資。

　　“給她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跳槽意向？”

　　布魯斯是認真的，今天對虧了托尼的拜訪，才讓他想到這個完美的主意，他是真的對羅曼諾夫特工的自衛能力非常滿意——寶寶的安全有保障了！

　　神盾局一個高級特工的工資總不可能高過韋恩集團CEO的，黑寡婦不會拒絕，對吧？

　　至于蝙蝠俠的秘密在一個真‧特工這里還能不能保得住，布魯斯短暫思考後覺得無所謂，為了寶寶的安全可以犧牲一下，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在他搜集的資料里，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他或許甚至可以考慮把娜塔莎拉到蝙蝠集團或者正義聯盟里。

　　托尼當然也能看出好友不是在開玩笑。然而斯塔克總裁非常無奈，以他對娜塔莎的了解，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黑寡婦本人才不會為了錢來當保姆，多少錢都不行。

　　自己想要一個寶寶是一回事，來給別人帶寶寶又是另一回事。娜塔莎跑來和布魯斯搶奪這個寶寶的收養權的可能性，都比讓她來給布魯斯當育兒嫂的可能性大。

　　但看娜塔莎懟哥譚寶貝一下，也算一件樂事？

　　于是皮夾克總裁藏起壞笑，打通了羅曼諾夫特工的電話。

　　對方這會兒似乎正在打架，叮叮　　，哀嚎不斷。

　　——“嗨，娜塔莎，忙嗎？”

　　——“任務中？听上去那邊人剩的不多了，那就是不忙。Anyway，我這邊有一個非常不錯的跳槽機會，你有沒有意願考慮一下——斯塔克工業CEO級別的工資。”

　　——“你知道，布魯斯‧韋恩，他收養了蝙蝠俠的女兒，你在報紙上看到了吧，他正在招聘保姆……”

　　似乎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高了，托尼不得不歪歪頭，讓听筒離自己耳朵遠一點。

　　——“真的？你知道，待遇不滿意的話你們還可以談談……”

　　他把手機又拿遠了一次。

　　——“克林特呢？他不是養過……哈嘍？哈嘍？娜塔莎？”

　　顯然，電話那邊的黑寡婦掛了電話。

　　布魯斯（失望）︰“她拒絕了。”

　　托尼（點頭）︰“她拒絕了。”

　　干干脆脆，毫不拖泥帶水。

　　“我引用原話——‘韋恩在做夢吧？’”

　　“又要會做家務，還要會養娃——還必須是育兒專家級別的，然後還必須要能打？”董事長收起手機，對布魯斯無辜攤手，“娜塔莎說的沒錯，你知道你是在做夢吧？”

　　別再拿阿福舉例，阿福世界上僅此一位，無法量產……

　　這個比喻讓科技狂人托尼有了電光火石般的靈感……

　　于是黑暗騎士就看到鋼鐵俠本人正數落他的手指挺在半空，整個人愣住了，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里——

　　他點著手指，斯塔克工業的大腦在飛速轉動時總是動作很多。

　　托尼念念有詞，視線放向遠方，“不管是知識還是經驗，都和程序有相似之處……那為什麼不能編輯？”

　　然後，鋼鐵戰衣發明者，有了新的偉大設想！

　　——Project iron nanny（鋼鐵保姆計劃）！！！

　　既然裝甲編輯過程序後，在戰場上已經可以實現無人化，那麼，這些戰衣自然也能編輯保姆程序！

　　一套自啟動的無人化裝甲，配著武器，然後把能把市面上的育兒書籍都輸入進去，你就得到了一個Iron Nanny！（鋼鐵保姆！！！）

　　能同時兼顧保衛和育兒，隨著寶寶年紀的成長，在同步編輯早教程序——保鏢保姆和家庭教師all in one！

　　哇，要不是成本顯然短時間內降不下來，這一定是下一個投資風口，

　　斯塔克工業可以繼環保行業之後，進軍母嬰行業了！

　　這想法讓阿福直搖頭，但布魯斯卻听得十分認真並頻頻點頭！

　　鋼鐵俠的戰力+育兒知識的集大成？

　　非常心動了，想要！

　　可以搞，說吧托尼，你一套保姆戰甲多少錢，我訂制一個。

　　托尼擺擺手，“我送你一套。”

　　甚至親自編輯程序，送貨上門。

　　布魯斯挑眉，“送？”

　　贈送遙控飛機尚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但能蝙蝠飛機造價相比的戰甲說送就送？

　　斯塔克工業董事長的笑容都要藏不住了，“我有一顆衛星有些小故障……你的那些接受你贊助的小伙伴……”

　　靠譜的超人修衛星可是一把好手！比雷神強多了！

　　驚奇隊長？托尼根本使喚不動……甚至常常連找人都找不著。

　　布魯斯眯眼，哈！就知道眼前這家伙不是只為看娃而來！

　　然而他也沒什麼辦法，鋼鐵保姆完美滿足他的一切要求——當然他會提前檢查托尼有沒有安裝什麼竊听系統。

　　“我會跟超人說的，他要沒空就找沙贊。”

　　“不要沙贊，那家伙的腦回路……”托尼抖了抖。

　　結果，韋恩集團的董事長在腦中經過簡單的計算，結合修衛星的最低花費……突然覺得自己虧了。

　　送戰甲才不是在揮霍！托尼實際上是在精打細算！

第14章 安撫巾？

　　嘖，幸福，看的他都想給已經戒掉這個怪癖的自己買一條了。

　　杰森‧托德aka紅頭罩，最近非常不開心。

　　他很早、幾乎當晚就在黑道上听到了消息——蝙蝠俠居然有孩子了？！還是和雙面人一起發現的！而且據說蝙蝠俠當時也一臉懵逼，不知道干什麼好。

　　得知此消息的紅頭罩，在惡人聚集的酒吧和這些消息靈通的各路小嘍�　　　壞潰　鶯蕕爻靶α司尤槐灰桓霰Ρ　拖排芰說乃　嬡耍　　倍則鶼酪燦幸　鋇デ裝職值囊惶於以擲只觥br />
　　蒼天繞過誰？

　　至于他是為了融入這群小嘍�　槐吆染埔槐叨則鶼賴謀　以庥齬笮Γ　故欽嫻腦誑醋約貉傅男　埃　焱氛直硎灸悴擄　br />
　　只是笑完之後，杰森內心的某個小角落，總是有些不爽快。

　　是擔憂？還是傷感？杰森並不樂意去細究。

　　——哈！老家伙要再　　一個孩子了。

　　——听說還是一個姑娘？

　　——臭小子都養不好，就別提更需要關懷的小姑娘了。

　　——都說蝙蝠俠倒霉，要我說這小姑娘更倒霉。

　　然後沒過幾天在白道上，杰森就看到了公開見報的消息——布魯斯‧韋恩收養蝙蝠俠女兒。

　　這波騷操作讓他驚呆了。

　　好吧，可以理解，連杰森自己經過思索，都明白這是最一勞永逸的穩妥方案。

　　之後，杰森就安靜地等待。

　　等待什麼？等待阿福或是迪克來找他啊，他本人是肯定不樂意回大宅的，老家伙他猜不透，但阿福和迪克肯定會希望他回去一趟——寶寶一定要補辦Baby shower的吧。他就勉為其難，回去看一下寶寶唄，順便嘲笑一下要當哥的達米安。

　　不回去肯定會讓阿福失望，阿福年紀大了，已經天天被布魯斯氣，他是絕對不會違逆阿福的，看他通訊器和手機都帶上了，阿福一定能在需要的時候找到他。

　　他甚至連參加Baby shower的禮物都準備好了——三條安撫巾。

　　考慮到老家伙在嬰兒用品上肯定不缺錢買大件，哼哼，蝙蝠俠缺的只會是細心和關懷。那麼杰森明白自己就別惦記著買嬰兒車嬰兒床了。

　　他要彌補布魯斯的不足，要在細微處見關懷。很多細節是布魯斯這種嬰幼兒期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根本不懂也完全想不到的。

　　就比如安撫巾這種東西——杰森回憶起他流浪街頭的小時候，沒人管他，晚上全靠抓著一條偷到的洗臉毛巾，自己哄自己睡覺。

　　一條小破毛巾，有種莫名的……讓他安心的效果。

　　他後來才知道生活中有些人的確有和他類似的小怪癖，而這種安撫物，甚至能經過專門設計，即他所購買的“安撫巾”。

　　專門賣的小安撫巾，可比他小時候的那條小破毛巾花樣多多了——有小毛巾縫一個玩偶的，還有小毛巾縫一些響紙的，美其名曰開發寶寶的觸覺……

　　嘖，幸福，看的杰森都想給已經戒掉這個怪癖的自己買一條了。

　　他經過混跡母嬰論壇，吸取經驗，最後購買了好評最多的一款，而且一買就是三條——因為“要及時換洗，還要讓寶寶習慣干淨安撫巾的味道。”

　　哦這聚集了眾多寶媽寶爸的論壇上面還說，安撫巾第一次引入的時候，最好先在媽媽或者主要養育人身上戴一段時間，沾上讓寶寶安心的熟悉氣味，能更好的起到安撫作用……

　　杰森總覺得這做法看上去怎麼神神叨叨的，但還是在之後的幾天，將這三條小破毛巾帶在了身上——布魯斯肯定想不到這一點，對吧。

　　阿忒彌斯知道後撇嘴，說這沾上的已經不是媽媽的味道了，是紅頭罩的汗臭味。

　　杰森說這就是阿忒彌斯你不懂了。

　　然後，他就在揣著安撫巾的同時，靜靜等待通訊器或者手機，傳來阿福的呼喚。

　　——可是沒有，好幾天過去了，通訊器和手機都安靜如雞。

　　杰森沒說什麼，杰森表示他很好。

　　比扎羅當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他紅”有些暴躁；而阿忒彌斯似乎看出了點兒什麼，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帶著杰森不停出任務。

　　不管暴打多少罪犯，杰森胸口的悶氣就是出不來。

　　——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是沒錯，但也得由他主動掀翻！

　　他才不會承認當通訊器終于有反應的時候，他接得是有多快。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通訊器那頭的聲音居然是布魯斯的……

　　——卻是要他在XXX安全屋踫頭？！

　　安全屋踫頭後，交流更加簡潔，互相點了點頭後，就是干脆果斷的任務下達，沒了……

　　老家伙居然只字不提baby shower的事，只說要交給他一個活兒——調查當晚雙面人怎麼會居然有貓女的消息。

　　杰森才不會承認自己火氣更大了！

　　杰森表示他要爆發了！

　　“拿到有價值的信息後，直接來大宅。”在他臨近爆發之際，已經轉身要撤的蝙蝠俠用背影丟下一句話。

　　但這究竟是不是邀請，杰森是真的分辨不出來……不過他也沒那麼想爆發了。

　　于是，僅僅一天後的深夜，算著時間也查不多到夜巡結束，紅頭罩本人便翻牆進了大宅——他已經拿到消息了，紅頭罩的效率就是這麼高！

　　然而他腳剛剛落地，卻因為所見之物差點兒一個趔趄——

　　一個噴涂成藍白相間色的……鋼鐵俠？

　　這什麼鬼？

第15章 馬卡龍色？

　　現在舉槍還來得及嗎？

　　What the……等等，考慮到這宅子里現在有一個白紙一樣的寶寶，不能讓她听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髒話……那麼就不能What the fxxK了。

　　還沒等杰森撿起下巴——任誰看到一個白藍相間馬卡龍色的鋼鐵俠都會驚掉下巴的對吧——這馬卡龍藍的“鋼鐵俠”就已經左右放下手里的奶瓶（？）右手對著他舉了起來，手掌中心位置已經亮了起來。

　　什麼鬼？！

　　顯然，這個什麼鬼的武器啟動了！糟糕，太過驚訝忘記預備反擊了。

　　紅頭罩當然也要永遠有所準備！

　　現在舉槍還來得及嗎？

　　在紅頭罩既懵逼又疑惑還十分困擾的眼神中，這個馬卡龍“鋼鐵俠”，轉瞬間就放下了對著他要啟動武器的手。

　　這什麼啊，識別到他沒有危險嗎？

　　然後，馬卡龍藍鋼鐵俠就完全忽視了他——當他不存在似的，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

　　由于杰森翻牆潛入的位置是廚房——廚房當然最安全，非飯點兒在廚房的只可能是阿福——于是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馬卡龍藍鋼鐵俠……從暖奶器里拿出一瓶水奶，走到廚房的角落，從小推車床里，抱起一個小包裹，開始喂……

　　啊這就見到寶寶了啊，她好小啊！

　　廚房現在只開了一個小夜燈，暖黃色的，看清物體的輪廓是問題，但是還不至于明亮到能讓杰森在兩米之外看到寶寶的臉。

　　杰森情不自禁放輕了呼吸，向著寶寶的方向走去，想要仔細看看——小家伙從遠處看就覺得可愛的不行，他的大手一只都能抱得過來吧？

　　她被包在襁褓里，帶著小小的胎帽，吃奶吃的很認真，在深夜安靜的廚房里發出輕輕的嘖嘖聲。

　　至于為什麼杰森會知道“襁褓”和“胎帽”這種專業詞匯——他混跡母嬰論壇多日了好嗎？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馬卡龍鋼鐵俠又有所反應了，它（or 她？！）抬起沒有表情的頭，狹長縫隙的兩只眼楮，盯著杰森——肩頭的機關打開了，一個小小的，槍/口狀的東西，瞄準了他……

　　所以老家伙這是搞了一個智能裝甲來當保姆……

　　對于這種狂野的做法……

　　杰森‧托德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杰森‧托德想一定是自己打開窗戶的方式不對。

　　或許是杰森一到大宅就觸發了什麼警報提醒系統——神經質的老家伙肯定有這樣的東西——布魯斯‧韋恩本人，還在杰森盯著這個馬卡龍保姆款式鋼鐵俠，思考其邏輯合理性時，就已經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做簡報吧。”

　　老家伙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連個問候寒暄都沒有。

　　前羅賓和現羅賓們其實早就習慣了，但今天……杰森決定先跑個題。

　　他指著馬卡龍鋼鐵裝甲，表情糾結，“等會兒，這是什麼？”

　　布魯斯你最好別告訴我這真的是你請的保姆。

　　“育兒一體機，”布魯斯的雙臂一直交叉著，表情平靜而嚴肅，說出這個名詞時就好像在談論犯罪數據一樣專業，好像一點兒都沒覺得這個詞兒有多奇葩，“托尼‧斯塔克把它叫做Iron Nanny 1（鋼鐵保姆1號）。”

　　“育兒……一體機？Iron……Nanny？”

　　杰森多此一舉的重復一遍，真的不是他沒听清，而是……這太……

　　不是……是他紅頭罩思維太僵化了，還是這托尼‧斯塔克和老家伙都瘋了？

　　“對，一體機。”

　　布魯斯的語氣十分客觀，然後，像是為了做產品展示似的，他拿出一個蝙蝠鏢，朝寶寶的方向扔去——

　　正在喂奶的馬卡龍藍鋼鐵俠連頭都不用轉，肩頭直接啟動了一個小火炮，把這枚朝著寶寶飛過來的蝙蝠鏢炸碎在了半空——

　　哦，更厲害的程序在後面……鋼鐵保姆的背部之後馬上出現了一個吸塵器狀的東西，把地上的蝙蝠鏢碎片吸走了……

　　整個過程鋼鐵保姆的視線（？）一直在寶寶身上，喂奶的手連抖抖都沒有。

　　杰森目瞪口呆。

　　“大宅已經被突破過幾次，我不能冒險，寶寶完全沒有自保能力，鋼鐵保姆可以保護她。”

　　布魯斯的語氣依舊平緩從容，像在跟杰森解釋他為什麼選擇某款推車。

　　“托尼還進行了人性化設計。”

　　“戰甲的表面是恆溫的——37.5。”

　　似乎把杰森的目瞪口呆當成了驚嘆？布魯斯繼續盤點著“鋼鐵保姆”的設計亮點……

　　像在展示新款蝙蝠飛機……

　　“還有模擬心跳。”

　　此時鋼鐵保姆已經喂完了寶寶也拍完了嗝，正把寶寶橫抱，重新放進小推車床，然後……響起了搖籃曲？

　　可從裝甲里傳出來的，是托尼‧斯塔克的聲音……在唱歌。

　　這個歌聲傳出來的時候，布魯斯的平靜表情也有了一絲裂縫——

　　“我會替換掉這個。”

　　只有托尼‧斯塔克的歌聲讓你覺得奇怪嗎，布魯斯？

　　杰森托德很無語。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杰森托德表示這槽點真的太多了，從哪兒著手開始吐比較好？

第16章 恆河猴實驗？

　　路上隨便撿的毛巾，沒地兒放，我也不需要，你看著辦吧

　　這才幾天沒見，這老家伙的病看來又嚴重了？

　　“認真的？布魯斯……”杰森最後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把驚訝的視線從這詭異的“Iron Nanny”身上拽回來，面對此時正身著簡單襯衣的布魯斯，質問道。

　　按照老家伙曾經嚴格的日程表，這時候他應該正在趕時間處理韋恩集團的公務，運氣好的話，會有提姆幫他。

　　當然，布魯西對外的形象就沒有這麼勤奮了。

　　“一個……鋼鐵保姆？你怎麼想的？”

　　“阿福已經很忙了，而且，阿福也不擅長照顧嬰兒。”

　　行吧，所有的鍋都是阿福的。

　　（阿福︰？？？）

　　“誰讓你把所有事都推給阿福了，有很多解決方案，”杰森的語氣十分無奈，情不自禁提高音量，“比如說，請個真正的保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結果你和斯塔克那家伙，放著大把的保姆不找，而把可憐的鋼鐵戰衣涂成藍白馬卡龍色，這是你們頂級富豪的特有思維模式麼？

　　“沒有一個人合格。”

　　杰森簡直想扶額，一個鋼鐵保姆就一定合格？！

　　是的，一個造價幾乎比得上最新式蝙蝠車，甚至裝備了托尼‧斯塔克獨家清唱搖籃曲的鋼鐵保姆，的確市面上就此一件。

　　但親子關系的本質是什麼，難道就只是完美的、硬邦邦的保護，準時定點兒的喂食，以及自動播放的安撫音樂嗎？

　　有一種安全感，是只有父母的懷抱，才可以給予的。

　　母嬰論壇賬號已經位列高級的杰森‧托德，表示布魯斯你這太沒有人性了，變態如萊克斯‧盧瑟都干不出你這種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恆河猴實驗，布魯斯。”杰森把頭罩扣到餐桌上，拉過一把椅子，開始給老父親科普育兒知識。

　　哈，他居然有給布魯斯上課的一天？

　　“心理學家哈里‧哈洛曾經把剛出生後的小恆河猴，和兩個模擬‘媽媽’一起放在籠子中——一個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鐵絲圓柱體，但有自動喂食的奶水；另一個是全身包著舒適絨毛的猴子頭像玩偶。”

　　“然後呢，你以為猴子寶寶會黏在有奶水的鐵絲那里？不，猴子寶寶更長時間地，和那個沒有奶水的絨毛媽媽呆在一起，只有吃奶的時候才去鐵絲媽媽那里！”

　　而當猴寶寶被實驗人員故意用刺耳的巨響驚嚇時，它們更是會毫不猶豫地沖向絨毛媽媽那邊，尋求保護和安慰。

　　實驗組里甚至還有一些小猴，只有鐵絲媽媽的陪伴，這些小猴長期處于沒有安撫的情緒中，甚至之後發展出了性格障礙，無法正常融入猴群。

　　你這鋼鐵保姆也就是高級了那麼點兒的“鐵絲媽媽”，有體溫有心跳都不行！

　　這個實驗是母嬰論壇里的基本知識！這實驗是50年代做的了好嗎？

　　老家伙你是要拿鋼鐵保姆，在你自己女兒這里復現現代化版本的恆河猴實驗？

　　你差點兒就真　　了自己的孩子！

　　論壇里還有一句話，讓杰森感觸頗深——擁有健康童年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他杰森‧托德，顯然沒有這份榮幸。

　　布魯斯雖然父母早亡，但他8歲之前的童年都是富足而溫暖的。

　　布魯斯沉默了許久，或許是因為居然被自己養子數落了而驚訝，也或許是在反思？

　　杰森不知道……

　　“所以，要有肌膚接觸……”布魯斯在沉默後輕聲說︰“好了，我明白了。”他嚴肅認真地點頭。

　　等會兒布魯斯，你明白什麼了？

　　別最後給這鋼鐵保姆搞一個親膚觸感出來……

　　沒給杰森繼續質問的機會，布魯斯再一次要求了情報簡報——這才是杰森此次來大宅的主要目的，對吧。

　　這小子總是不樂意回來。

　　有寶寶的前幾天，阿福要求布魯斯本人去正式通知杰森一聲，布魯斯也差點兒就去做了。

　　但拿起通訊器，他想了想……

　　僅僅因為寶寶，就讓杰森跑一趟，這已經多次對他強調過自己已經自立門戶的小子指不定多煩。

　　而杰森在內心翻了一個白眼。

　　老家伙又轉移話題了，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唄——他總是這樣。

　　杰森哼了一聲，“貓女的位置，也就是那棟廢棄大樓——有人提前給雙面人消息。”

　　“消息是直接通知到雙面人本人的——一張字條，莫名出現在雙面人的辦公桌上。雙面人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他以為是企鵝看在曾經合作的份上給他的。但我問了企鵝那邊的人，不是他。”

　　“問”，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實際上，他暴打並威脅了雙面人和企鵝的一打手下，這些布魯斯就沒必要知道了。

　　至少知道雙面人有消息源了，不是雙面人自己偵查出來的。那麼接下來，布魯斯和他都可以追查這條線索。

　　覺得自己暫時也沒必要待下去了，老家伙的育兒方式讓他完全不能接受，看著都煩，杰森便決定撤。

　　臨走時，他把揣在身上的安撫巾掏出來，扔在桌子上，順手拿回了自己的頭罩，扣到腦袋上。

　　應該怎麼說，才足夠狂拽酷炫氣死老家伙？

　　“路上隨便撿的毛巾，沒地兒放，我也不需要，你看著辦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杰森你既然這麼懂心理學干脆分析分析自己的daddy issue唄~

　　杰森︰呵呵

　　（垃圾作者已被桶哥打飛……）

第17章 Supermanny？

　　對他露出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不管布魯斯在生活瑣事方面有多粗心，都不至于認為杰森在跑掉之前扔在桌上的三條一看就很精致的小毛巾是路上撿的。

　　毛巾中央還縫著三個不同的小玩偶，分別是兔子、長頸鹿和狐狸。

　　布魯斯當然知道這是安撫巾，怎麼這些人都以為他在嬰兒用品方面什麼都不懂？

　　至于他為什麼知道……

　　因為，他小時候有過類似的東西，那是一條藍色的小毛巾，縫著一只小象。

　　在他記憶里的溫暖童年時刻，每天晚上，作為固定的哄睡儀式，媽媽會陪他玩兒一會兒玩具，然後讀一個故事，最後，摸摸他的頭，告訴他該睡覺了，並把小象拿給他，放在枕頭邊。

　　在媽媽輕聲哼唱的搖籃曲里，小布魯斯會捏捏小毛巾，伴著熟悉的安心味道，順利進入夢鄉。

　　後來，這條小象毛巾用舊了，然而他根本不想要新的，這小毛巾是他的好朋友。

　　再後來，媽媽說他要長大了，到了和小象告別的時間了。

　　媽媽說，小象也要像布魯斯一樣，出去旅游，去看看大千世界。

　　“你愛小象嗎？如果你愛它，就要對他放手，讓他離開。”

　　再後來，無意的、刻意的、雲淡風輕的、刻骨銘心的……

　　離開他的，越來越多。

　　也包括母親，包括父親。

　　都說童年記憶，會隨著人的成長會越來越淡忘，但對于布魯斯，卻只會越來越深刻清晰。

　　他走到桌邊，捏了捏毛巾中央的小狐狸。

　　——手感非常好，他自嘲地笑笑，他可以拿走一個嗎？

　　不過搶孩子玩具這種事，不管是哥譚寶貝還是黑暗騎士都是干不出來的。

　　看著杰森剛剛翻窗而出的位置，還在輕晃的窗簾，布魯斯十分不解，這小子，明明是自己買的，還都干干淨淨的，顯然洗過，為什麼要說是撿的？

　　一家子男人，連達米安和阿福都沒想到要買這個東西。

　　杰森經常有這種……讓他在憤怒惱火的同時，深深藏著那麼一絲驚喜，當然這份驚喜如果不仔細挖掘的話，常常會以驚嚇的形式包裝。

　　然而杰森不知道的是，安撫巾這個東西他買早了。三個月前的小嬰兒基本上不會抓握，你把這安撫巾給她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就只能當小被子給寶寶蓋蓋肚子。

　　才十幾天大的寶寶目前還算好帶，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吃吃睡睡，吃完會睜著眼楮，慢慢地嘬嘬小手，看看周圍，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提姆每天會抽空，鍥而不舍地拿著有黑白圖案的卡片，在寶寶眼前晃。

　　“新生寶寶只能看到黑白的世界。”

　　——這叫開發嬰兒的視覺。

　　和杰森從母嬰論壇入手的接地氣做法相比，提姆在育兒上更“學院派”。

　　雖說忙碌的一家人只要有空，都會來看看寶寶，但問題就在于，都在兼顧雙重身份的一家人“有空”的時間真的不多，且杰森提到的恆河猴實驗對布魯斯有莫大的啟發——寶寶的確大部分時間都在“鋼鐵保姆”這個硬邦邦的懷抱里。

　　她的女兒真的成了實驗里的恆河猴了嗎？

　　即使被托尼客戶化定制刷成白藍相間，布魯斯越看這個鋼鐵保姆，越覺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從鋼鐵保姆手里接過寶寶，一直眯著眼楮，不時張張小嘴，睡得不穩的她，在布魯斯把她攬進懷里時，嘟嘟小嘴，兩只眼楮在輕輕眨眨後，慢慢地閉上，最後，牽出一個微笑。

　　提姆說過，一個月內嬰兒的微笑並不是“社會性微笑”，而是自發的“反射性微笑”，或許是因為放松，或許是因為舒適，並不會因為照料人的不同而有所區別。

　　但卻是這短短一秒的上翹的嘴角，讓布魯斯被某種巨大的、被需要的充盈感填滿胸膛。

　　小家伙對他的需要，單純而直接。

　　看著這張天真無辜容易滿足的小臉，布魯斯壓下突然翻涌的內疚。

　　對哥譚、對自己誓言的責任，和對這個小家伙的責任，撕扯著他。

　　他的雙手，若去支撐這座城市，是不是就不能來環抱這個天使了呢？

　　不知道克拉克是如何平衡這種矛盾的……

　　想到克拉克，布魯斯突然有了啟發！

　　敲敲永遠隨身攜帶的聯盟通訊器，克拉克回復的異常迅速——這可是美國時間半夜兩點。

　　超人這是又去哪個大洲搶險救災了？

　　對于布魯斯的疑問，正在地球大氣上空，充當宇宙級苦力的克拉克無聲地嘆氣。

　　你說我在干什麼……趁記者工作下班，也陪完老婆孩子後，半夜跑出來加班給托尼‧斯塔克修衛星啊。

　　都說超人我戰損高，讓布魯斯天天為買單苦惱。但我節省的成本怎麼從來沒人算……

　　就比如零成本修衛星，一省少說就是幾個億。

　　——光這一點，斯塔克總裁表示十分羨慕。

　　史蒂夫你怎麼就不能上天呢？

　　（超人有不被領導賞識的委屈，但超人不說。）

　　“那怎麼不叫沙贊去？”

　　布魯斯當然不知道超人的委屈，只單方面認為是這正聯主席不懂得下放工作的藝術——應該送超人去讀個MBA，學學管理。

　　此時克拉克剛用熱視線焊好斯塔克衛星上的一個缺口，正徒手調整著太陽能收集板的角度。對于布魯斯的疑問，他簡單回答，“沙贊說他要去開家長會。”

　　蝙蝠俠︰……

　　沙贊居然是家長？是不是該同情一下沙贊的孩子？

　　黑暗騎士和鋼鐵之軀此時尚且還不知道沙贊自己就還是個孩子——對于沙贊很少半夜出任務，正聯的兩個領導也壓根兒沒往未成年的比利還有宵禁這方面想。

　　只認為可能是這家伙年齡大了比較養生吧——畢竟這什麼所羅門的智慧听上去就很古老。

　　對于超人被他出租出去修衛星，布魯斯還真沒有任何障礙。

　　他只是簡單回復，“修完後來哥譚，我想借一個你在孤獨堡壘的氪星機器人。”

　　克拉克︰？？？

　　孤獨堡壘的機器人，完全模擬著克拉克本人的模樣。比鋼鐵俠裝甲更智能，最重要的是，這些使用氪星材料和科技的機械超人有著仿真皮膚——基本上就相當于一個克拉克。

　　但輸入育兒程序後，比克拉克本人會帶孩子。

　　小喬就是這麼帶過來的。

　　這是外星材料的不可獲得性，並不是托尼‧斯塔克的智商和能力問題。當然等托尼知道自己的保姆原型機居然被氪星機器人替代後，非常不甘心，並拉上班納博士，積極投入新型仿真材料的研發中。

　　這不止是一場“Iron Nanny”Vs“Supermanny”的競爭；

　　更是地球人的文化自信問題！

　　是的，創意一等一的托尼‧斯塔克給這氪星材料的保姆起了名字。

　　男保姆的單詞“Manny”是“Man”和“Nanny”的結合，考慮到這保姆是超人“Superman”的造物，因此，叫“Supermanny”（超級保姆？）順理成章，甚至還相當朗朗上口印象深刻。

　　他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

　　**************************************

　　于是，幾天之後，再次來交流情報的杰森‧托德aka紅頭罩，在看到嬰兒床旁邊待命的Supermanny時，三觀又一次受到了猛烈的沖擊。

　　因為這長得和超人幾乎一模一樣的Supermanny，此時正穿著圍裙，肩頭搭著一條毛巾——拍嗝用——對他露出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標準八顆牙齒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杰森‧就喜歡在老家伙發火的邊緣輕輕試探‧托德

　　*保姆問題解決了，就是Supermanny。

　　*前幾章發的急忘記解釋了。是真的有安撫巾這個東西，某寶某東都有賣的，宜家也有，就叫“安撫巾”，英文叫blankie。還都不便宜，進口的更貴（宜家的價格還行），反正現在嬰兒專用的都很貴……而且小寶寶的東西，家長們也不敢買便宜的。so……感覺利潤空間很大

　　以及也是的確有人成年後還有這種要捏著什麼東西才能快速睡覺的習慣的（不太想把這個叫怪癖，誰還沒點兒自己的小習慣了？又妨礙不到誰。）就比如有人喜歡捏著毛巾被或者枕巾（還必須是那種老式枕巾233333），只是現在才有了“安撫巾”這個高大上的名字。

　　*蝙刊里有一期露易絲給貓女辦婚前派對的，兩人喝多了夜闖孤獨堡壘，然後讓孤獨堡壘的三個氪星超人機器人給她倆跳脫衣舞……

　　（不要問我湯姆王的腦回路怎麼這樣，垃圾作者也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這超人機器人應該是有肌肉和肌膚的，不然脫了看個what？_(:з」∠)_

第18章 腸絞痛？

　　優秀？在心理健康方面嗎？

　　杰森還不至于把眼前這個笑得比超人還“超人”的家伙，認作真‧超人——這肯定是氪星遺孤的什麼氪星高科技機器人。

　　連超人家的傻兒子都不會笑得這麼燦爛。

　　杰森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困惑多一些還是困擾多一些——所以上次我紅頭罩非常不“紅頭罩”地�　鋁四敲炊嚶礪郟　悴悸乘埂のざ骰拐嫻鬧惶崍凍雋艘桓觥扒追舸ジ小甭穡br />
　　這一屆大人太難帶了。

　　然而杰森在短暫的驚訝後，經過左右權衡，發現這超級保姆，實際上是綜合各方面最理智的選擇。

　　在基本的育兒功能之外︰

　　1.能對韋恩宅的“夜間活動”保密。

　　2.肌膚質感和體溫能以假亂真。

　　3.不用睡覺，不用休息，甚至還有春風般的微笑。

　　比托尼‧斯塔克那個詭異的鋼鐵保姆強那麼點兒吧反正——那沒表情的細眼楮玩意兒看多了容易做噩夢。

　　紅頭罩想扶一下自己的紅頭額——看來正義聯盟需要一個保姆俠，穿個奶黃色的制服，胸前印個大寫的“N”代表保姆Nanny，知道正聯所有人身份，誰家生寶寶了來搭把手，傳授一下最實用的育兒經驗。

　　在大洋彼岸的中國正義聯盟，中國“超人”孔克南後來听說了杰森關于“保姆俠”的這個偉大設想，表示十分贊同，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城市的英雄，平衡義警活動和制服外的生活已經非常難了，再添一個下一代，的確對合格可靠嘴又嚴的幫手十分需要。

　　但孔克南說這不叫保姆俠，按照中國的習俗，準確的名字可能是“月子俠”吧。

　　布魯斯知道後挑挑眉，說如果Supermanny在韋恩家實驗的效果如果不錯的話，下一步就是像整個正義聯盟推廣——算做員工福利。

　　徹底解決英雄們的育兒難題。

　　至于讓這超人模樣的機器人穿上圍裙有沒有必要……

　　達米安說這是我的惡趣味，不服你來咬我啊。

　　杰森已經對老家伙的思維模式放棄希望了，看了看喂完液態奶，正在給寶寶拍嗝的“超人”，手法和表情……還都挺慈祥的。

　　嘖，杰森撇撇嘴，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這個小家伙的童年待遇怎麼可能會比他差。

　　就算不近人情的老家伙對寶寶不好——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考慮到杰森自己的個人經驗，老家伙顯然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這不還有阿福呢。現在又有了一個人工智能版本的超人陪著她。

　　他看了看正推著小床離開廚房的超級保姆——寶寶吃完奶後，又直接睡了，還包在襁褓里，遠遠看上去，臉是白了一些——看來老家伙的基因雖然不怎麼樣，卻足夠強大，寶寶現在整張臉的輪廓都和老家伙以及惡魔崽子越來越像。

　　——光看著就讓杰森遺憾憋屈的很。

　　他摘下頭罩，正要對收到他闖入大宅的監控信號而剛夜巡歸來後不久，走進廚房的老家伙講講最近自己的可疑發現——

　　沒睡穩的寶寶突然哼哼哧哧了幾聲，然後，爆發了大哭。

　　把布魯斯和杰森都嚇了一跳。

　　啊——啊——啊的，越哭越慘！

　　此時正值深夜，夜巡時間已過，大宅剛剛沉入睡眠，所以寶寶的哭聲就在這種安靜的襯托下，更顯淒慘……

　　樓上已經有關門聲和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阿福。

　　但眼看著應該照顧寶寶的“超級保姆”，卻依舊平靜地推著小車，越走越遠，對寶寶的哭聲沒有任何應對措施。

　　杰森︰“？？？”

　　他瞪了一眼正一臉懵逼的布魯斯，小跑幾步，攔住超級保姆。

　　“怎麼回事？”

　　超級保姆那張和克拉克一模一樣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連個角度都沒有變。它站定，伴著寶寶的哭聲（好像這哭聲只是輕音樂似的？），恭恭敬敬地回答著眼前這位按照程序編寫，隸屬于“家人”範疇的人類的問題。

　　“4:00分更換紙尿褲，4:20進食，此時4:30，已排除排便的可能性，該嬰兒的生理需求已經全部滿足，她並沒有任何可以觀測到的不適。我的答案您是否滿意，杰森‧托德先生？”

　　不管這仿生機器人用了什麼地球上沒有的高科技和材料，但歸根結底依舊是個機器人，說話平緩機械，盡管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卻仍然能看出它游離于人類感情之外的屬性。

　　“需要將該嬰兒運往蝙蝠洞醫療室，進行全方位身體檢查嗎，先生？”機器人保持著“听您差遣”的友好態度。

　　恰恰是這“春風般”的微笑……現在越看越假，簡直想讓杰森揍它臉上。

　　拋開紅頭罩能不能徒手打過氪星機器人這個實用性問題，這里有一個寶寶，總不能讓這個寶寶對他的最初印象就是打架！這會有童年陰影的吧？

　　杰森表示自己費了老大勁才沒揍過去。

　　行吧，這機器人指望不上，我自己來可以吧？

　　哭了的寶寶當然要抱抱，這是常識。

　　秉持著常識的精神，杰森深吸口氣，表情肅穆，朝著小推車床伸出雙手——

　　卻被這該死的機器人攔了下來！

　　“我強烈建議您不要抱她，杰森‧托德先生，數據顯示，美國境內每年死于親友接觸的嬰兒高達三位數——除了錯誤抱托姿勢的危害，不恰當的懷抱，還會將嬰兒暴露于大量病菌中。綜合分析數據後，您的這次擁抱，風險值75%，可能獲益值25%。”

　　杰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這機器人的思維方式……怎麼這麼奇葩呢？

　　在機器人的思維邏輯里，情感紐帶上的好處看不見摸不著，無法量化，非常不“科學”……但風險卻是實實在在的數據。

　　但除非你能把孩子保護在無菌倉里，然而過分干淨的環境，長久下去對嬰兒也不好，不能建立正常的腸道菌群——這當然是杰森在後來才了解到的知識。

　　“那她在哭，你不想想辦法？！”此時被“數據”唬住了的杰森，只能轉而質問這個自以為是的超人保姆！

　　既然你說我不能抱，那你抱啊！抱抱哄哄，看看她還哭不哭。

　　肯定不能就因為哭了，直接給拉蝙蝠洞里照個X光！這還有輻射呢！

　　此時布魯斯也跟了上來，杰森那一眼瞪的他挺冤。這幾天他和阿福雖說有空的時候不多，但只要有人能騰開手，都沒少抱寶寶，連達米安都僵硬地抱過幾次——像在抱一個炸彈。

　　寶寶現在二十多天大了——時間過的真快——之前一直吃吃睡睡，並沒有什麼問題。他還因此一度發出過“嬰兒這不挺好帶？”的感慨。

　　至于布魯斯剛剛稍慢一拍的動作，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寶寶為什麼哭啊——他肯定沒有內置幾千幾萬本育兒書籍的Supermanny懂的多。

　　布魯斯低頭看了看越哭越慘的寶寶——兩只小手都從襁褓里掙出來了，在臉頰兩邊無意識的顫抖著。兩只眼楮又擠成了縫，小嘴張的大大的，哭的非常認真……

　　這讓他眉頭緊鎖，寶寶的哭聲听得他心慌。

　　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這是心疼？

　　“解決這個問題，Supermanny，讓她不要哭。”布魯斯對保姆下達了命令。

　　機器人克拉克卻繼續傻兮兮地沖他們兩個笑著，“育兒大數據顯示，這是新生兒正常的啼哭期，稱作‘紫色的哭泣’（the period of purple crying），新手家長容易對寶寶的哭聲緊張慌亂、無措自責，更有甚至甚至搖晃嬰兒——這會危害寶寶的生命！我建議兩位若是听不下去這個哭聲，請容許我將寶寶帶離此處——這是綜合各種育兒書籍分析出的最優措施。”

　　我們沒想虐待寶寶啊！你這機器人內置的都是什麼鬼書啊！

　　此時已經光速穿戴整齊的阿福，以及頂著雞窩頭的達米安和提姆也揉著眼楮下樓，加入了談話。一群人圍著哭泣不停的寶寶，和泰然自若保持圍笑的機器人，場面十分盛大。

　　不顧超級保姆的反對（“您不需要干擾她的哭泣，布魯斯‧韋恩先生。”），布魯斯執意抱起了寶寶——完全無視自己幾千美金的干淨白襯衣被吐了一小口奶上去。

　　（“吐奶也是正常的，布魯斯‧韋恩先生”——by 超級保姆。）

　　焦灼忙亂的神色，既非常不“布魯西”，也完全不“黑暗騎士”。

　　這表情讓杰森有那麼一點點……觸動？或許老家伙在親子關系上還有救？

　　或許……他不覺得這個孩子是麻煩？

　　嗯……不能就這麼被老家伙的一個表情糊弄了。自己太容易被老家伙偶爾施舍的關懷沖暈了頭腦，杰森反復告誡自己，他可是一個big boy了，不是這給個抱抱就燦爛的奶娃娃。

　　這肯定只是對方老來得女的短暫新鮮感，嗯，一定是的。

　　然而，小家伙並不給哥譚寶貝面子，依舊哭得慘烈。整個大宅都是她越哭越啞的“哇——哇——哇——”看著都讓人心酸。

　　看來父親的懷抱也不能給她安全感？

　　“Tt——”達米安對所謂安全感的說法不屑一顧。

　　“超級保姆沒錯，我小時候哭母親就不抱，也不讓保姆抱，哪個保姆偷偷抱了會被殺掉，母親說了，最強大的繼承人不能軟弱！”

　　“看我就沒什麼問題，還很優秀！”

　　杰森嗤笑一聲，“優秀？在心理健康方面嗎？”這小惡魔崽子總是這麼自戀！

　　無視掉因為他的嗤笑正在跳腳的蝙蝠崽子，杰森繼續轉頭，瞪著這所謂的氪星人工智能，問道︰“沒有別的原因了？”

　　“腸脹氣，可能性70%；腸絞痛，可能性50%；胃食管反流，可能性30%……”

　　“中耳炎10%，新生兒肺炎10%，發育不全，器官病變15%……”

　　“停停停！”提姆听不下去了，越說越嚇人，這超級保姆打算把所有可能性都列一遍？

　　“我只需要結論。”還穿著睡衣的提姆少年像CEO命令下屬一樣，抬頭對Supermanny嚴肅地說道。

　　“在有更多的數據前，無法做出結論，提姆‧德雷克先生。”克拉克模樣的Supermanny依然在微笑……

　　這氪星的人工智能怎麼……

　　挺人工的，卻一點也不智能。

　　作者有話要說︰

　　*孔克南︰俗話說的好，一月睡，二月哭……

　　蝙蝠家︰真的嗎？瑟瑟發抖.jpg

　　*紫色的哭泣，這個是老外們的說法，國內沒有。

　　*垃圾作者剛知道液態奶不用加熱，特別是美國，根本不加熱……待我抽空去前面修個文。以後更新時間固定18點，非18點刷出來的更新都是修文和捉蟲。

第19章 脹氣？

　　小嘴合上，努了努，往他的懷抱里又轉了轉大大的頭……

　　達米安的想法很純粹——父親和他都是最優秀的偵探！那麼，嬰兒的哭泣就是一個case（案子）！觀察分析並推導出結論即可！

　　于是，達米安開始死死地盯著寶寶，發射死亡視線（？）

　　眯眼，觀察顫巍巍的小指尖；湊近，聞聞寶寶屁股上的紙尿褲。

　　阿福︰…………

　　與此同時，提姆‧德雷克，被認為最像蝙蝠俠的羅賓，自詡永遠有所準備，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自我懷疑過——

　　在兼顧紅羅賓打擊罪犯的活動和韋恩集團日常經營事務之外，提姆已經盡量抽空讀了不少育兒書籍，比如那本比大字典還厚的《美國兒科學會育兒百科》，但問題是……他還沒有讀過一本書，真的沒有一本書，詳細地講解過嬰兒哭泣的原因！

　　好像是有一本叫什麼嬰語的秘密？但他當時覺得這本書從名字來看就非常的不“科學”，就沒有讀。

　　雖然現在已經對嬰兒各個階段的發育里程碑如數家珍，比如一個月嬰兒的視力範圍……然而提姆卻無法解決當下最簡單的問題——哄一個寶寶！

　　紅羅賓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些他看過的浩瀚文字里，關于寶寶哭泣的只言片語——

　　“年輕父母要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觀察嬰兒的哭聲，及時回應，你會明白她為什麼哭的。”

　　會明白……就奇了怪了！

　　這句話寫在書里有什麼意義嗎？他需要的是一本嬰兒說明書！不是一本空泛的心靈雞湯！

　　然而寫書的各路專家也很委屈，每個寶寶都是獨一無二的，會哭的原因……就像超級保姆統計的，太多了！

　　大概比阿卡姆瘋人院罪犯們犯病的原因更豐富多彩

　　至于布魯斯，選擇去直接向產品的供應商追責——

　　于是克拉克便在深更半夜收到了聯盟通訊器的緊急呼喚，還以為是哪家的外星人入侵了！

　　結果，等通訊器一接通，伴隨著哇哇哇的寶寶哭聲，撲面而來的是布魯斯不用變聲器就能非常“蝙蝠俠”的質問。

　　關于他這個所謂的氪星超級保姆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

　　“孤獨堡壘的氪星機器人？他們怎麼了？”克拉克皺眉撓頭，回憶著自己曾經自己的育兒經歷，“帶小喬的時候……沒出過什麼問題，幫了我們很多，露易絲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個回答讓布魯斯相當無語，更十分無奈，問題是，在育兒上，我們不知道要“讓”這些機器人做什麼……

　　克拉克繼續皺眉，“機器人或者說人工智能，本來就是要按照指令行事，就像斯塔克的AI，提供各種參數和利弊分析，最終的決策還是要靠人類來做——氪星的AI也是這樣。”

　　如果這機器人要是能體會人類的七情六欲，並有獨立于人類指揮之外的決策能力……

　　那它其實也離造/反不遠了。

　　不管是Iron Nanny還是Supermanny，都只是幫手和勞動力，你只能設定時間表或者指揮他們去給孩子換尿褲，並下達明確的指令，讓他們保護嬰兒的安全。

　　讓AI自己決定如何照料嬰兒？他們只會根據大數據來做出最中庸的行動。

　　“在我們家，這個指揮官就是露易絲。”克拉克‧時刻不忘炫耀自己有老婆‧肯特，因這句話微微笑，看了看身邊剛剛被吵醒，翻個身繼續睡的妻子。

　　才明白自己的老婆在整個養育小喬的過程中有多麼重要，這些是不管多先進的機器人都替代不了的。

　　布魯斯冷哼一聲，掛斷了通訊。

　　最後，擔負救場重任的機智杰森，拿出手機，選擇向“場外觀眾”——即自己母嬰論壇的眾多難姐難妹們求助。

　　“求助帖︰一個月的寶寶，吃抱了，也剛換過紙尿褲，不知道為什麼不睡大哭，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1樓︰男寶？女寶？（杰森︰在哭不哭的問題上有區別麼？）

　　2樓︰摸摸頭，寶媽放心，寶寶是會這樣的，先保證自己的休息，讓你老公替你哄。（杰森︰……我不是寶媽！）

　　3樓︰受不了樓上了，這是“求助帖”好麼，沒有一個回答是真的在幫忙的。量量體溫，不發燒不生病的話，無法安撫的哭鬧就是腸絞痛！腸絞痛家長就沒什麼辦法了，這是嬰兒腸胃的發育問題，只能緩解，試試飛機抱、益生菌或者西甲　油。不能根治，只能等孩子長大了慢慢自己就好了，靜待花開！（杰森︰飛機抱？西甲　油？………這些詞我居然都沒見過_(:з」∠)_）

　　4樓︰我覺得更可能是脹氣，試試給寶寶揉揉肚子……

　　樓越蓋越高，杰森看得眼花繚亂——到最後沒有結論。

　　杰森︰很抓狂。

　　最後一樓的回答讓杰森更無奈了︰

　　樓主不要著急，或許在育兒上你就要接受這種經常性的“無秩序感”，強迫癥什麼的，養個娃就好了。

　　此時達米安探頭，想看看托德在這個緊要關頭還在手機上研究什麼。

　　只瞥一眼，便露出標志性嫌棄臉，“Tt——認真的，你的賬號叫little red riding hood？（小紅帽？）”

　　“惡心，我不認識你，托德。”

　　怪不得都把你當寶媽。

　　杰森蓋上手機，“這是為了融入！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經過和網友交流，杰森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老家伙越來越手忙腳亂，還不讓幫忙的模樣，看的他煩不勝煩。

　　你不會的話就拿給我！

　　帶孩子可不是蝙蝠俠的事業，由你獨斷專行！

　　雖然杰森“搶”寶寶的動作很果斷，但力道卻非常克制，于是寶寶就在轉瞬間換了一個更年輕的懷抱。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寶寶居然……還真的不哭了。

　　皺成一團的小臉慢慢舒展，眼楮甚至都沒有睜開，小手也漸漸不抖了，收到了臉頰一邊。

　　經過一個月的成長，寶寶的頸部力量發育出了一些，但和細細的脖子比起來，頭依然是她目前還承載不了的重量，她就這樣閉著眼楮，努力撐著顫巍巍的頭，朝著杰森的方向輕輕轉了轉。

　　小嘴合上，努了努，往杰森的懷抱里又轉了轉頭……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溫馨動人的畫面，杰森心都要化了！

　　卻被達米安這惡魔崽子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毀了——

　　“她要找奶？啊哈哈哈哈哈哈！托德你有嗎？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俗話說的好，一胎照書養，二胎照豬養。

　　寶寶算第幾胎？第五胎要照什麼養？

　　達米安‧認為自己才是第一胎‧韋恩（認真）︰嗯，這句話說的沒錯，我就是照書養的。

　　眾人︰？？？！！！

　　什麼書能養出達米安這樣的？

　　——讓我去銷毀了它！

　　達米安（繼續認真）︰外公編的一本書，《如何培養頂級刺客》

　　眾人︰……

第20章 母乳儲存袋？

　　這麼多年了，在經歷了一切後……他還是沒有長大？

　　一家人因為達米安的話，不約而同並不可控制地……朝著杰森胸前……

　　————盯————

　　看那顆在杰森胸前顫巍巍蹭蹭又鑽鑽的小腦袋，時不時還張張小嘴，好像……還真的是在找奶！

　　這是嬰兒天生的覓食能力，真的不是因為杰森的胸大……大概吧。

　　至于被盯胸的杰森……

　　要不是他懷里還抱著寶寶，一頓“家風整頓”達米安這小崽子肯定是逃不了！！！

　　不過不用杰森出手，阿福已經對達米安發射了真‧死亡視線，壓低聲音，“我建議我們都安靜下來，達米安少爺，她好不容易要睡了……”

　　“綜合各種跡象分析，已排除病變。目前寶寶有95%的可能是脹氣，先生，脹氣寶寶會有吃飽後的覓食動作——這種覓食動作不是饑餓，是腸胃不舒服的表現，若不加識別地繼續喂奶，只會加重她的腸胃負擔。”

　　超級保姆變戲法一般拿出了放在收納盒里的干淨安撫奶嘴——還是托尼‧斯塔克送的那個——塞到寶寶嘴里。算是解救了杰森正要被口水淹沒的外套胸口位置，寶寶已經幾乎要開始吸他的衣服了！

　　“繼續規律喂養，會漸漸好的。我一小時後喂她適量的益生菌，您看可以嗎，先生？”超級保姆總算展現出了些許的專業技能。

　　只是，這結論來的有點兒遲啊！Supermanny……

　　如果機器人有“言下之意”，那麼一直在“春風般微笑”的Supermanny會說是你們這群哥譚人太大驚小怪了，哭就哭唄，這是你們人類幼崽發育的問題，根據大數據分析，嬰兒都要經過這一階段，他也很無奈。

　　至于為什麼只有杰森能哄好……

　　達米安對此有他的獨到見解，“這是你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托德，誰讓你給她買了安撫巾。”小羅賓哼哼地嗤笑，“你就留在家里帶孩子好了，改名叫紅保姆，哈！”

　　達米安這個“哈”，發出的太過突然。話音剛落，只見寶寶本來微眯的眼楮突然張開，雙手突然伸向空中，並又馬上收回臉邊，抱的更緊，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顯然，寶寶被惡魔崽子吵醒了，甚至嚇到了！！！

　　一家人都開始瞪向達米安！！！

　　在杰森趕快輕拍並噓噓著哄的時候，氪星機器保姆非常不懂得閱讀氣氛地繼續解釋——

　　“這叫驚跳反射。”

　　提姆無奈，不知道是不是超級保姆的說話聲，寶寶哭的更凶了。

　　閉嘴吧，Supermanny，驚跳反射這個概念我也知道……

　　顯然，那些“讓寶寶熟悉味道”的說法得到了驗證，用安撫巾當了幾天小被子的寶寶，已經認識了杰森的氣味。現在發出這個味道的真人抱著她，自然是其他人都不認了。

　　可能是寶寶的嗅覺跟成人不一樣？自認為嗅覺還算不錯的達米安不信邪地湊近，除了托德這家伙的汗臭味，還真是沒聞到什麼“安撫人心”的味道。

　　一家人（除了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不管能不能幫上忙吧，都圍成一圈，觀摩著紅頭罩在線哄娃——這算精神支持吧，maybe。

　　這待遇，跟達米安死而復生從天啟星回來的盛大場面不相上下了。

　　【托德你為什麼噓噓噓，多吵啊！】

　　為了避免再次被瞪，達米安居然用上了手語，對杰森無聲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手語也和西班牙語德語法語阿拉伯語一樣，是蝙蝠家成員必修技能，因此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

　　提姆替騰不開手的杰森回答——也比劃著手語——“杰森做的是對的，這是白噪音！”

　　寶寶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一邊吸安撫奶嘴，一邊往杰森懷里鑽。

　　健碩的胸肌+安撫奶嘴……

　　也差不多約等于……媽媽的懷抱吧！maybe！！！

　　我們要習慣這個畫面！

　　阿福（手語）【既然這樣，不如杰森少爺搬回來住吧？一個杰森少爺抵得上兩個AI保姆。】

　　阿福停頓了幾秒，想了想，趕快補充（手語）【當然杰森少爺不是保姆，是來指揮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的家人。】

　　杰森（抱著寶寶無法做手語，只能表情語）{驚恐拒絕臉！}No！

　　阿福（手語）【拜托了，杰森少爺，就當是拯救一下在育兒上無能為力的老管家？】

　　然後他轉向韋恩宅的主人【布魯斯老爺你說呢？】

　　杰森（撇嘴）

　　布魯斯（沉默）

　　提姆{謹慎期待臉}【這是最理智的方案，回來吧，杰森。】

　　達米安{白眼}【收費嗎，紅保姆？】

　　幾秒後，布魯斯（手語）【哄睡了放小床上，我們書房見。】

　　紅頭罩多年沒有再次踏入的韋恩宅書房，重新對杰森開放，準確來說，並不是布魯斯的“讓步”，而更多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因為樓上的書房，就在杰森的舊房間隔壁。

　　是否“回家”的決定權，現在已經回到了杰森那里。

　　布魯斯認為自己提到書房，顯然就是想讓杰森回家的意思，看我說的多明白，哼哼。

　　（其他人︰不，一點兒也不明白……）

　　至于杰森是否get到了布魯斯隱晦的請求，在場沒人能分辨出來，只能看到杰森抿了抿嘴，微不可查地聳了聳肩。

　　大概阿福能分辨出來？

　　只見老管家嘴角上翹，又趕快嚴肅起來，比劃著手語，【你的房間還是原來那間，杰森少爺，之後熱茶和餅干會給二位送到書房。】

　　布魯斯︰【不用，你去睡吧，阿福，讓鋼鐵保姆來。】

　　達米安（雙眼發亮）︰【鋼鐵保姆還在用？我以為已經還給斯塔克了，考慮到我們已經有了氪星機器人。】

　　——能借給少年泰坦嗎？洗洗衣服，配合配合訓練？

　　——No。

　　一家人就在比比劃劃中無聲地完成了復雜的溝通。

　　考慮到未來長期的哄睡，我們更要習慣這個畫面！

　　**************************

　　半小時後，韋恩宅書房。

　　杰森已經把寶寶哄睡並放進了小床（小心翼翼堪比拆彈……）之後，超級保姆將小推車床送回了寶寶的房間。

　　能干好連布魯斯都搞不定的工作——哪怕是哄娃——都讓杰森非常膨脹。

　　但正當他晃晃悠悠，準備來書房向布魯斯炫耀時，卻在經過自己的舊房間門口時，放慢了腳步……

　　突然反思自己如今的心態，和當年那個因為學會一樣技能，就興高采烈地向布魯斯爭取表揚的小男孩兒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在內心深處，依舊對老家伙的認可非常期待嗎？

　　這麼多年了，在經歷了一切後……他還是沒有長大？

　　不行，杰森‧每天都必須給老家伙添添堵‧托德默默地哼了一聲，表示不叛逆簡直渾身不舒服。

　　他推開書房門，還沒等看到燈光下正在（裝作）讀報告的老家伙，就脫口而出，“我可不是你逃避責任的理由，布魯斯，就像你當年把我扔給阿福和迪克……”

　　布魯斯，放下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報告，把在嘴巴里轉了幾轉、猶豫再猶豫的問候生生咽了回去。

　　轉而替換成生硬的命令——

　　“匯報。”

　　杰森更不爽了，要不是頭罩忘在了樓下廚房，他現在簡直想扣上頭罩，拔出槍，跟老家伙再干一架！

　　“我在追蹤當晚圍繞著雙面人和寶寶的信息時，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線索……”杰森咬牙切齒，在有趣這個單詞上著重強調，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你當晚還夜巡了，布魯斯——在找到孩子的當晚！拋下你所謂的責任，哪怕是為了寶寶，就這麼難？！”

　　這消息其實是杰森扮作一個單親爸爸，接近兒科醫生伊芙琳‧梅森時拿到的，他一邊充滿責任心咨詢著育兒困境，還不忘同時跟年輕女醫生調情，雙管齊下，各種關于寶寶的信息簡直手到拈來。最後，梅森醫生甚至還給杰森留了電話號碼……

　　要不是當時因為听到梅森醫生說蝙蝠俠當晚居然還在夜巡，導致杰森惱火得差點爆炸，他還真差點兒跟梅森醫生約個會……

　　杰森滿滿的怒氣，在看到老家伙平靜困擾的皺眉表情時，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爽。

　　“夜巡？”布魯斯的眉頭擰在一起，鋼藍色的眼楮鎖定著杰森，“沒有，我當時在大宅。”

　　杰森被這視線盯的也越來越不確定了，老家伙此時的嚴肅困惑，不像是裝出來的。

　　“伊芙琳‧梅森，你們當晚找的醫生，說看到了你。”

　　沒等布魯斯和杰森針對這個問題繼續研究，一個書桌上的警報器劃破沉默，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布魯斯更是在這個警報器響起的下一秒，就打開手邊的便捷微型蝙蝠電腦終端，查看著哥譚地圖。

　　這是……他之前裝在瑟琳娜身上的定位器。當然，在瑟琳娜消失後，定位器的信號也隨之不見，只能說瑟琳娜其實早就知道他安裝了這個機關。

　　不用多話，布魯斯和杰森兩人自然是用最短時間全副武裝，沖出大宅。不管是瑟琳娜真的現身，還是陷阱，他們都必須去查看一下。

　　蝙蝠車在深夜的哥譚疾馳，杰森一直盯著屏幕，注意到這個信號發出的位置反常地一動不動……

　　兩人都盡量不往最壞的方向思考，等到他們到達信號指示的樓頂，發現這里根本沒有貓女的影子。

　　漆黑夜幕里，這棟再普通不過的哥譚居民樓樓頂，只躺著一個孤零零的箱子——